沈珏老实应了,等大老爷与徐氏落座,才跟着沈瑞坐下,用了早饭。
等沈瑞、沈珏坐着马车,离开沈宅时,外头还是乌漆墨黑。
沈珏生出几分紧张,道:“二哥,要是卡在县试可怎么办?”
沈瑞轻哼道:“自然是要打你一棍子仲安九岁就过了县试,如今你已经十五,还想着自己过不去岂不是活该挨教训卜…”
收因种果(一)
正如沈瑞对玉姐所说的,对于四、五岁就开蒙的书香世家子弟,县试、府试实不算什么。
沈珏即便过去在读书上不如沈瑞勤勉用心,可耐不住他开蒙做的早,还握不住毛笔时,就跟着太爷背诵《三字经》、《千字文》。入了族学后,因是宗家子孙,为族学里的夫子看重,课业也一直是同窗中的佼佼者。
因此,二月里的县试、四月里的府试,沈珏都顺顺当当过了,虽不是案首,却也在红榜之上。
沈珏心中的忐忑,考过两次试后,也都散了差不多。
等到府试结果出来,他带了几分得意,摇着扇子,对沈瑞道:“小时听族中长辈中提及应试都是这不容易、那不容易,一个秀才就是体面的;要是有哪个族人中了举,立时就换了门庭。我看着,这也没甚难处……”
沈瑞轻哼了一声,道:“这也就是在京城,录取人数多,读书人又不如南边多。要知道江南一地,考个童生也要挤破脑袋,想要秀才就要拼杀一条血路;等到乡试时,别说中举,多少人熬白了头发也没得下场应试的资格。”
“怎么说京城读书人没有南边多?瞧着今年应试的考生不少啊?”沈珏不解道。
沈瑞道:“考生虽多,却是出身五花八门,有的即便在私塾了学了十年来,也不过是认识个字罢了。到了考场上,这些人不过是陪考;哪里比得上江南,百姓富庶,多是耕读传家,世代书香,谁上谁下,除了学问,还有运气在里头,谁也不比谁差多少。”
沈珏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感概道:“怪不得全三哥那样打小就使劲读书的人,都卡在院试好几年。差不多大的族兄弟中,除了沈珠、瑾大哥这几个人之外,就数全三哥读书最精心。今年他也要应试,希望能顺顺利利。”
沈瑞道:“瑛大哥不是说三哥的火候到了么?应该是差不多,就是不知明年乡试会如何……”
沈珏看了沈瑞一眼道:“上一次乡试,沈家下场秀才全军覆没。明年沈珠、瑾大哥两个都要下场,想来当有所斩获。”
至于榜上有名的沈琰,即便姓沈,可不得族人承认,没入族谱,那不算是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