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湖道:“珠哥儿自有不凡,多少大儒赞过的。”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渊,带了几分不忿,显然还记着当年二房不选沈珠为嗣子之事:“早有大师说过,他荣光在后头,功名不宜早。”
沈理道:“说不得还真是大师灵验,沈珠确实功名不宜早。不过你们二位也不用太担心,学政既到了,沈珠的秀才功名也就这两日到头了。”
沈湖夫妇立时傻眼。
嫌隙渐生(五)
沈湖夫妇面面相觑,就听沈理冷笑道:“确实是不凡,不仅与闫宝文私下往来,与贺家也亲密的紧,甘愿为贺家做马前卒。”
沈湖张着嘴,带了几分心虚道:“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亲生父母,又是向来倚重沈珠,如此能不知晓他的人情往来?只是闫宝文是知府大人的心腹幕僚,这重关系攀上了他们只当儿子更有出息;至于与贺家往来那边,有了之前被贺二老爷坑了一次,自然要远了贺家嫡系,与嫡系不合的贺氏旁支能亲近就亲近些。敌人的敌人就是敌人,贺家每次都从沈家内部算计沈家,沈家怎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湖大太太生怕儿子受委屈,忙道:“闫举人到了松江大半年,素来代表知府大人在外吃请,可不单单只认识珠哥儿一个。谁会晓得他会是冲着沈家来的,会诬告沈家?珠哥儿只是孩子,族中老一辈都看不出闫举人真面目,珠哥儿又如何能分辨得出他是个坏的?”
沈珠今年十九,虽还未及冠,可要说是孩子也太可笑了些。要不是三房这些年“待价而沽”,没有给沈珠说亲,沈珠早已娶亲生子。
沈理看出湖大太太的愚蠢短视,后悔方才多嘴,闭口不言。
湖大太太越发觉得儿子是好的,道:“虽说是隔了房头,可珠哥儿也是状元公的兄弟呢?闫举人在松江应酬了这些人,怎么钦差就单抓了珠哥儿过去?说不得就是冲着状元公来的,状元公你可千万不能不管珠哥啊?”说到这里,又疑心起旁观的沈瑞,犹豫道:“还是有人看珠哥儿不顺眼,故意趁机陷害我们珠哥儿?”
沈瑞再旁只是讥笑,沈渊却是立时黑了脸,也不与湖大太太对嘴,只看着沈湖道:“你也这样想的?”
到底是官身多年,即便沈渊看着儒雅,此时也是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