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当着哥哥的面(2)
粉嫩的舌尖伸出,轻舔一口,接下来的举动全在他意料之外,惹得闻喆瞳孔地震,一时竟也束手无策。
想着一直愣在原地也不是解决的办法。他从台子上抽出一条毛巾,像是为淘气闯了祸的小朋友收拾烂摊子的家长,将身体凑到浴缸前。
“你先别动,我给你擦擦。”
“你来好。”
16年前,闻喆还是个刚满十八的青年,而今已经是个工作与家庭之间来回翻腾的职场奶爸了。闻赫比他刚好小了五岁,那年十三,小升初。也是那年夏天,原本生活上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两人,偶然间碰到了一起。
闻喆刚好满十八岁,也是那一年,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辗转多地,最后搬到了江北那一带。
江北是个老城区,起初也并非叫这个名,后来城市发展起来又坐落在清江的北边,便改名为江北。这里是个南方着名宜居养老城市,全年绿树成荫,气候温和,生活节奏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闻喆选择搬来这里。
闻喆以为摆脱了地域上的距离,就真的和人扯清了瓜葛,多年后他再回忆这段时间,也不得不承认当时太过于年轻,经历的太少,想法太天真了。
也是在这段时期,他亲生母亲带着他弟弟去了a国,在这个所谓的家庭里,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生母对他这位长子的忽略,乃至在这个血缘关系上的除名,那一段时间他只知道他要逃离,却又在逃离之后深陷无尽的迷茫。
为了维持生计,以及大学四年的学费。迫不得已,他选择了休学打工。有时候忙起来一天打三份工也是有的,家教,餐厅服务员,兼职模特助理,他都干过。他没有把自己新居的位置告诉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姐姐。
闻喆休学打工,他那些兄弟也很义气,经常来帮他,经常来家里看他。那段日子心酸却过的很充实少年闻赫就是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突兀地闯入他的生活。
某日,秦叔带着与闻家他们相关的记忆,敲开了他的房门。
“秦叔?”闻喆对于对方的出现感到惊异,但还是出于对这位长辈的尊敬,也没有不给他老人家面子。秦叔是家里管事的人,在他成长中,闻喆再也可能找不出对他这般无私又有耐心的长辈。
“小喆,你在这边过的怎么样?”
“还行,生活过得去便可以。”
“身上的伤怎么样,脑袋有没有伤到?”
“没。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闻喆说完,便沉默了良久,没有再答。
“行,小喆,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个性我自然也了解,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秦叔找来是为了关照一下闻喆,起初闻喆也是很戒备他的出现,还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事情,他悬着的一颗心才平稳了些。
他说闻喆买下的这间屋子正巧是秦叔老友的,而江北是他的老家。
“秦叔你老家居然在江北?”
秦叔在他印象里就是一个常年不苟言笑的人。脸上皮肤略显黝黑,上面难以抚平的皱褶满是岁月的痕迹,嘴角自然情况下都是下垂状态,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干练威严。而此时面前和善的笑容怎么看都会觉得有些勉强。
“十六岁出来打工的之前,我可是一直在江北生活的。”
一切都是巧合,可是巧合到了一起又有种宿命间的必然意味。
秦叔也算是唯一尽职照顾闻喆的长辈了,对方在自己心目中严苛的形象。自记事起,闻喆就没有多少次听到他主动说自己的年轻的那段岁月,既然对方不提,闻喆也没有问过。
秦叔说是单纯的过来看他,可是不过几个月,秦叔又联系上了他,恳请他帮忙,也算还他一个人情。
他恳求将一个孩子寄住在闻喆他家这里一段时间,并且还在电话里毫不遮掩着孩子的身份——他那窝囊父亲出轨生下的私生子。
闻喆也不是什么圣人转世,如果说真的能做到内心不偏不倚那还真是不可能的。他也深知他那父亲是什么德行,能出现这种事闻喆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更何况他早已和那个家庭断绝了关系。
那个男人出轨偷腥的事情可不止一次两次了,这一次闹大了,可能就是和这个孩子有关。他的亲生母亲说是对这些事毫不在意,直到真正牵扯到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牵动出两个家庭来主持这早已不存在的正义。尽管夫妻双方都有着出轨不忠的行为,一切都恶心到了极点。
闻喆犹豫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犹豫只是暂时的,法,甚至整体看上去也不太美观。但两人的这一切都追随着野性,一切都顺随着本心。
这人嘴上亲着,可手却是一点也不安分,闻赫手探到了他哥的衬衫底下,攀岩着小腹,指尖在此处流连忘返。
“嘶~”闻喆享受地扬起头,腹部有种触电般的异样之感,被抚摸着的,被指尖轻轻搔刮的那块地方,赫然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如被脑中精神所刺激,发号施令一般,体内沸腾的血液统统往同一个方向冲击。
好久没有什么性生活了,身体被这么一撩拨,竟很快便有了反应,那家伙逐渐充血变得发硬,被胯间的布料束缚着,勒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闻赫指法有些生疏,小心翼翼地解着他胸前的衬衫扣,到最后闻喆都看不下去了,上手帮忙解开了,闻赫见状,笑得更为灿烂了。
对方是在默许,还是主动的。
等注视着对方解开锁骨上最后一颗扣子,一整个胸膛就这么半隐半现裸露在闻赫面前,闻赫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个时候再犹豫下去他便是傻子。
他伸出湿软的舌头,舔舐着胸前已经有些肿胀的小红豆粒。吸吮,将唾液遗留在对方的胸上。情到深处时,他还会用牙齿轻轻的咬着,肉粒的触感真实,如果不是听到上方因为胸前的疼痛发出的吸气声,闻赫是真的很想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够了,闻赫,这里有些疼。”他语气轻轻的,用着右手掌心捧过对方脸颊,特地将大拇指伸出,抹尽了他唇角的唾液。
大拇指的指腹停留在对方已经湿红肿胀的双唇之上,来回摩擦着,指腹粗糙的质感,让唇边有着酥麻触电的感觉,被挑拨到有些发痒。闻赫从口腔当中将小舌头探出,舔过一把他的指腹。
“哥,你硬了。”闻赫凑在他耳边说道,这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感觉来了便是来了,挡也挡不住,也无需隐藏。
“嗯。”
“已经来不及了,那么——”
“你帮我。”闻喆低垂着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几分,从闻赫这个角度看,对方已经是逐步进入到了状态。在他的注视之下,对方一步步缓缓往身下移动。
后者则带着一脸笑意,很满意现在的情况。倒不会觉得有屈辱之感,这是他哥,也只有他哥,能让他觉得做这些事也没什么。
“哥,我又名闻喆的心酸婚恋史。
关于那段夏季里的短暂光阴,闻赫可以说是他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随后的日子里,兄弟们也会时不时来照顾一下他们。此时闻赫并没有暴露他的私生子身份,后面兄弟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到了差不多要被接走了的时候。
闻赫可以无条件接受闻喆所有的偏爱,包括隐瞒他有轻微海鲜过敏症这事,因为闻喆顺道买的最多的就是海鲜,没准是他喜欢吃。闻喆为了不伤害少年的自尊心,也谎称了自己喜欢吃橘子。十多年后闻喆再得知这些事,真的会让人哭笑不得。
只记得那个夏季还没过去,不久,闻赫被接走了,还是那个男人上门亲自接的。闻喆只觉得恶心。之后,他便将房子转卖,另找他处。
当年如果有机会的话,闻赫会选择当面承认,是他将闻喆的事无意间透露给那个男人的,如果有机会,他会当面恳求他哥的原谅。可是,人已经再也联系不上了。他曾寻求过秦叔,可后者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青春期的那场暗恋似乎至此就已经戛然而止。
结束那段夏天后,在这期间闻赫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对异性不上心,逐渐了解并接受自己的性取向。这更让他看清楚了自己内心对他哥闻喆的那份情感,是真真切切的爱慕,是对另一边的喜欢,这种喜欢杂糅着复杂的亲情关系,越发觉得扭曲。
他只记得那个地方,闻赫在期间写了五封没有署名的情书到那个地方,可惜那地人已经搬走了,信似乎没有寄到过。
新房东倒是在每年夏季收到过,因为联系不上前任房东闻喆,便全当是骚扰信件,给丢了。
写了五年,没有一年得到过对方回信,每当信被寄出,那种急切和希望让人忍不住欣喜万分,可到最后却了无音讯,总让人心灰意冷。
到了第五年,闻赫便不再写了。正好那一年他十八岁了,闻喆二十三。
十八岁年心智成熟了很多,他也逐渐懂得了这场违背伦理道德的暗恋不会迎来什么好结果的。
闻赫会回来江北找闻喆,是因为轩轩五岁这一年,才偶然得知一个消息,十多年前的信奇迹般的留下一封。
前段时间闻赫被安排在江北相亲的时候,偶然间看见了十多年前的信件。就在当地的一个叫爱恋回忆馆的地方。
当时他对这门相亲是没有什么期待的,他天生就是弯的,就算是曾经向家里人坦白过,他们也表示毫不在意。长辈们接二连三给他安排着婚事,他们更看重的是利益的结合,而非追求一个人所谓的真爱。
久而久之,闻赫边也习惯了,反正在和对待阐明了事实后,最终都是不欢而散,没有再联系。
这次的那位被安排的相亲对象,对方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闻赫率先就跟对方表明了性取向,女孩没有在意,还说他是她相亲相到的第二个因为家里的事被迫出来相亲的gay,前几次那人也是同他那般。
按照流程,他们一起去了当地的爱恋回忆馆,在那里,闻赫发现了自己的那一封情书。他看了眼介绍文字,自己多年前的信件被人解读为感性的男子对异地恋暗恋女子的爱而不得,温情之下又透露着可悲。
这使闻赫看了都哭笑不得,还用手机给拍了下来,十多年前的记忆回溯至脑海之中。泛黄的纸张,少年青涩的钢笔字体,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他那场没有结果的扭曲爱恋也会有公之于众的那一天。也只有他,只有闻赫知道这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是要寄给谁的。闻赫随手翻了翻展台前的留言本,偶然之间,瞳孔地震,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熟悉的笔锋,多年来藏在内心灰暗深处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真的可以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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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爱意并非要通过缠绵的书信文字去感知,当爱意萌芽的那一刻,双方的心里便有了悸动,存在即可被感知。
闻喆是知道闻赫对自己有意思的,而且闻喆自己也算是弯的,从生活中的小细节就可以看出来闻赫这家伙的性取向,在被这小子亲吻后,为此他还特地向在电话中向姐姐感慨,其中还隐掉了闻赫这小子的姓名。
闻赫在得知闻喆结婚,也是他十八岁的那一年,同年他停止邮寄情书。
闻喆桃花运虽然好到爆,但是相反的,婚姻生活甚是坎坷。
二十多岁,短短几年之间,闻喆又结过几次婚,谈过好几段恋爱,闻喆这一时期很迷茫,他看不清前路的方向,自我麻痹,但是他从未后悔过十八岁之前离家出走,断绝关系的决定。
他还怀疑过自己是否和异性相处不来,甚至他还选择了和同性交往。
理想和现实割裂成两个人,或许他这辈子注定平庸。
闻喆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叫作裴英,后来分手的时候,他的前前前男友吴某才知道这是他的假名,没有继续问下去,反倒在分手后成了现在的好友。
26岁又结婚,中间的三年在等他在外出国留学的妻子,等回来的时候,他们真心相爱,二十九岁那一年生得孩子。可谁知第二年就又离婚了,离婚单亲带娃,前妻出国继续深造,自己抚养儿子。没有闹僵,双方达成的共识是:对方很优秀,但是不适合做我的伴侣。他们间只是理念不合。
轩轩周岁的时候,跟闻喆关系好的亲朋好友纷纷送来礼物,闻林,闻赫,闻喆的姐姐。
很久没有联系闻赫托人送来了周岁礼物,可是人因为抽不开身没有来。结果最后轩轩抓周,独独抓到了闻赫的。
闻喆抱起轩轩,笑着从他小手上接过那支小金手镯,仔细打量了一番。上面镌刻了都是诸如“平安喜乐,无忧顺遂”等祝福语以及文房四宝的图案,特别的,上面还刻有闻铭轩的名字。旁人一看就知道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程度。
“轩轩,你可真会挑。”闻喆感言。
当事人眨巴眨巴着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樱桃小嘴软柔红润,很有气色,对他老爸嘴里的话还听不懂。
尽管闻铭轩现在还听不懂,但是闻喆依旧耐心跟他解释道这是一位哥哥送给他的。
一位名叫闻赫的哥哥。不知怎么,闻喆脑海里又出现了少年闻赫瘦削的身影,习习凉风拂过少年的衣衫。热浪滚过,在他的身后,是那喧嚣又炽热躁动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