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早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最适合和你呆在一起的就是我
“到现在了,哥还是怀疑我是其他人,而不是你亲爱的弟弟吗?”程送风将手插进校服衣兜里,语气有些生硬,显然有些恼怒岑溪东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他的身份。
岑溪东垂下羽睫,抿紧唇瓣,脚步刚一放慢了些,就被程送风远远的甩在身后,他看着地上拉出的黑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慌。
程送风几乎和被绑架前一模一样,不光是容貌还有身形,就连脾气也是一样。
但不为何岑溪东越和这个回来的弟弟相处,他就越觉得有些不适。
至于原因他倒是没找不出来,就是莫名的反感这个回来的弟弟,为此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两个弟弟。
这才在等程送风放学时,听见了程送风那些同学的提议,一起玩笔仙。
岑溪东不大相信这些,只是为了给他们凑个数壮个胆,顺便安抚一下自己越发不安狐疑的心,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问题居然让笔直接断裂,吓坏了那些小朋友。
直到回到别墅,岑溪东还觉得所谓的笔仙只是人们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
可当他吃完饭,径直上楼准备洗漱休息时,他泡在浴缸里,下水道里突然传来诡异的咕噜咕噜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逆流而上。
这栋别墅是岑溪东他爸新买的,靠近市中心,说是方便他们上下学,因此下水道水管电线什么的都是重新装的,甚至就连墙也敲掉重新装了不少,按理说应该没有这种奇怪的声音啊……
岑溪东心疑是自己听错了,他闭紧眼睛,继续躺在浴池里,胸膛连同脚一起浸泡在奶白色的液体里,上面漂浮的花瓣像羽毛一般,时不时撩过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膝盖。
那咕噜咕噜的声响在下水道里响了一会,听着越来越近后就突然间停了。
岑溪东一直紧绷着的弦随着这阵奇异的声响的消失,忍不住松懈了些,他伸手刚抓住浴缸边缘,就惊奇的发现他头顶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昏暗,照在墙壁上有种血雾弥漫的诡异感。
岑溪东没来由的心头一紧,恍惚中想起他下午玩的笔仙,心头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压抑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拼命地暗示自己这只是泡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水雾弥漫,让灯失灵,自己喘不过气。
可他越是这么暗示,身体对周遭的变化就越发的敏感起来,恍惚中他发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他的脚边缓慢的游到了他的大腿根部,这种诡异的酥痒感,让岑溪东头皮发麻,浑身战栗,他抓着浴缸的边缘,想从浴缸里爬出去,可他越是使劲想要上岸,那种诡异的感觉就越明显。
他发觉那东西游到他腿边后,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瘙了一下他的大腿,后来岑溪东才明白那原来是头发。
不知是灯光照射的缘故还是其他,奶白色的池水一时间有些浑浊,在雾气弥漫中,岑溪东好像看见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他的大腿根,像小蝌蚪似的游来游去,吓得岑溪东喉咙发紧,一时间竟忘记了叫喊。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岑溪东的目光,受惊似的在岑溪东发麻没有知觉的大腿根狠狠的咬了一口。
血水顿时从伤处涌了出来。
刺痛感把岑溪东身上的发麻无法动弹,激退了不少,得到身体控制权的岑溪东赶忙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浴室地板。
与此同时一声不受控制的哀嚎从他嘴里叫出。
“啊!”
程送风的房间离岑溪东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听到岑溪东尖厉的喊叫时,程送风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
他听见岑溪东的叫喊后,连揉头发的帕子都顾不上,穿着浴袍就拧开了岑溪东的房门。
只是一进去他就发觉房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压抑,屋顶昏黄的灯在他进来后,暗了两下后就恢复了正常。
“哥?”岑溪东眉头微蹙,想起他去接岑溪东时,那些人的玩的游戏,不禁喉结微滚,大步走进了浴室。
岑溪东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整个人瘫坐在光滑的地板上,血水从他大腿间源源不断的流出,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头顶上,身下影子被诡异的拉长,成为一个扭曲的可怕的人。
程送风一边喊岑溪东,一边走到他身前蹲下,目光却停留在他一进来就察觉不对的浴缸里。
岑溪东显然吓坏了,在程送风捧起他的脸询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时,他说了很多话,但就是结结巴巴上句连不上下句。
岑溪东发觉出了自己的异常,他拼命让自己恐惧的心镇定下来,将口水吞了又吞,却在说话时眼泪止不住的扑簌簌的落下,“里面,里面有东西。”
“我送你出去。”
岑溪东的脸冰到可怕。
程送风怕他一直待在这里,会被刺激,而且他也不能保证一会他去看浴缸,会从里面看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不,不用,我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岑溪东脸色发白,他攥着程送风的手,紧紧的,指甲陷入到皮肉,把程送风的手都抓出了血。
刚开始岑溪东还试图欺骗自己,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但他大腿的伤实在是太痛了,让他想忽视都难。
岑溪东在程送风赶来前,克服着恐惧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大腿根,可没成想就是这么一看,竟让他看见他的大腿根伤处稍下有一个清晰的人牙的牙印。
被咬伤的地方血淋淋的,看不大清楚伤口的轮廓,不过依照下方那个牙印,岑溪东已经猜到他的伤口究竟是个什么样了。
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刚刚从他脚游到大腿的居然是个人。
什么人才这么小?
袖珍人也不可能吧?
而且,他家别墅都有保安全天巡逻的啊,怕的就是程送风被绑架的事重演,没道理会有人偷偷潜入他的房间进入他的浴室,只为咬他一口。
可是目的不是这个的话,又是什么?
岑溪东大脑一片混乱,眼泪早已止住了,但红如蔷薇的眼眶在苍白的面颊上显得异常的可怜破碎,让人不想注意都难。
“你现在的精神不大好,还是先出去躺床上休息一下,我看了是什么情况再告诉你。”
岑溪东争不过程送风,只得按照后者的话,被其搀扶到了床边。
“你躺着休息一下,我去浴缸那看看。”
程送风有些放心不下岑溪东,不过浴室离床不远,这点距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程送风攥紧拳头,进了浴室,他刚走到浴缸旁边,看粉白色的汤浴,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因为看不大清,程送风正犹豫着要不要冒险伸手下去拔下底下的放水塞,可没等他动手,那被他送到床边的岑溪东就发出了凄厉的喊叫。
程送风赶忙从浴室走出去,可他一出去,就看见了让他胆颤的一幕。
岑溪东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床上的被子被他掀开一角,那一角摆放着一颗湿漉漉的人头,那人头脖颈处还流着血,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眼白有密密麻麻的红血丝,那青紫色的嘴唇上有猩红的血液,似乎在自证咬岑溪东的人就是自己。
程送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头是谁。
余项明。
程送风问岑溪东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时,是他热情的替岑溪东解的答。
程送风几步上前,拉起身体瘫软的岑溪东,轻拍着后者的脊背,“闭上眼,别怕,这里的一切交给我。”
程送风领着浑身颤抖的岑溪东出了门,到自己房间坐下缓了口气后,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只是更离奇的还在后面。
余项明并没有死。
但dna检测出这颗人头就是他的。
岑溪东被这突发事件,吓得不敢一个人独处,程送风发觉出了这一点,热情的邀请他一起睡。
想起程送风对他的那些不怀好意,岑溪东果断拒绝了他热情的邀请,和家里的一个从小玩到大的佣人睡在了一块,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竟然给那佣人招来了飞来横祸。
岑溪东半夜是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的。
起初他还以为是外面下雨了,可下一秒他就发觉,原来不是外面下雨,而是屋内漏水了,但说是水未免有点太过温热和腥湿了。
岑溪东闻着那股腥味,眉头紧锁,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打开灯,结果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那和他从小玩到大感情交好的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被窝里移到了吊灯下,整个人像是摇摆的夏日驱赶蚊蝇的红色条子一般,垂了下来,在距离岑溪东的脸只有两米的地方,血液滴答滴答的从他身上掉落下来溅到岑溪东露在外面的双脚。
……
“哥?”程送风听见动静从楼上下来时,其他的佣人已经报了警,岑溪东红肿着眼睛,被佣人搀扶着靠在墙边,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
岑溪东目光呆滞,听见程送风几次呼喊都没回过神来。
“早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最适合的就是和我呆在一起。”佣人见程送风过来,颇有眼力的松开了岑溪东,将其交由程送风搀扶,程送风紧握着他的手,牵起那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的指尖,放在鼻下深深地嗅了一下。
岑溪东先前泡过澡,虽然遭遇了那种事,可洗澡用的淡淡的牛奶香氛味还没散,混上这浓郁的血腥气,有种说不出的紧欲、迷人。
程送风滚烫的鼻息打在岑溪东的指尖上,让岑溪东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猛的收回了手。
“你在做什么?”岑溪东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吓得不轻,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有些怪,心里害怕到不行。
“没什么,就是哥手上沾了血。”程送风笑了笑。
那笑容有些诡异,看得岑溪东心头直跳。
“和我睡吧,这些事就让警察和佣人们去处理。”程送风说着自然的牵起岑溪东的手。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睡不着,你要想睡就去睡吧,一会等警察来,我跟他们一起去做笔录。”岑溪东摇摇头,松开了他的手。
程送风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狠厉,可转眼就被伪善代替,“我跟哥一起吧。”
岑溪东刚想拒绝,警察就来了。
程送风不是目击者,简单的做了个笔录,就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岑溪东。
岑溪东作为两起诡异案件的第一目击者,被警察问了又问,直到天亮才放人离开。
岑溪东一脸疲惫的刚和程送风走出警察局门口,负责给他们做笔录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就追上来道:“后续可能还需要询问些什么,这段时间还麻烦您保持联络畅通。”
岑溪东点点头。
两人一起上了车。
晚上没睡好觉,这会刚一放松,困意顿时漫了上来,岑溪东把头靠在车窗上,缓缓地闭了上了眼。
等岑溪东再次醒来时,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已经被墙壁所代替,他刚想起身,就发现他的身上压着一只手。
岑溪东转了转身体,不出意外看见的是程送风那张俊逸的脸。
不知道是程送风在,还是他真的太累了,昨天晚上都没做过什么好梦的他,结果刚刚一觉睡到了现在。
岑溪东正看着程送风恬静的睡颜,暗自思索着,突然间程送风搂紧了他,把头往他颈窝里埋了埋,正当岑溪东为程送风靠上来喷洒在他脖颈间的鼻息弄得浑身僵硬,有些羞耻时,让他感到不自在的东西出现了……
程送风的鸡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竖了起来,抵着岑溪东的手背。
岑溪东尴尬得想把他推开,奈何程送风搂他搂得实在是太紧。
“哥……我想要你……”
程送风突然间的发声,把岑溪东吓得冷汗都起了一层,他瞥了程送风一眼,发觉后者只是在说梦话后,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赶忙手脚并用推开了程送风,穿上拖鞋慌慌忙忙的离开了。
听见门合上的啪嗒声后,程送风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他抬起手,慢慢紧握成拳,感受着岑溪东残留在上面的温暖。
……
岑溪东下来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他肚子饿到不行,赶忙叫阿姨弄了些饺子端上来先给他填填肚子。
在他等阿姨煮饺子时,岑溪东发现手机上有条程送风发来的短信。
岑溪东眉头紧蹙,点开一看,只觉得如坠冰窟。
【哥,余项明死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岑溪东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岑溪东刚想打电话询问程送风这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下一秒程送风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哥,你看到消息了吗?”
岑溪东点点头。
“余项明死了。今天上数学课的时候,他在那低头写题目,因为坐在中间,又在讲重点,大家都没注意到。直到老师让大家都看着黑板,他要开始讲解习题时,发现余项明不抬头。走下去一看,才发现余项明刚刚还低垂的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身体,还直直的立在那里,看起来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岑溪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嘴里刚吃下去的饺子在食道里不断挤压涌动上涌,让岑溪东有些想吐,他攥着一旁的杯子苍白着脸猛的往嘴里灌了几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警察打来的,叫他再去做笔录。
岑溪东挂断电话,整理好思绪,刚想叫程送风自己先去学校,可程送风却抢先一步道:“哥,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需要我陪你去吗?”
岑溪东紧缩的咽喉里泛出了些许酸水,他想要拒绝程送风,毕竟这人自打被绑架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
那对他的窥觊先前还有遮掩,但自打昨天和岑溪东睡的那个佣人死后,他便没再遮掩,仿佛在笃定岑溪东会依靠他,而且只能依靠他一般。
不过昨天的事确实太反常,反常到岑溪东活了二十多年都未曾预料到,有将一日他一直坚定着的唯物主义会被彻底动摇。
岑溪东长叹一声,还是拒绝了程送风。
他实在对这个绑架回来的弟弟放不下戒心。
程送风没再多说只是笑着劝他再吃些饺子,免得录笔录的时候有些吃力,但他见岑溪东实在吃不下后,也没再劝说,只是上楼拿了书包便出了门。
程送风离开后不久,岑溪东上楼换了身衣服也跟着出了门。
或许是案件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岑溪东这次过来警局发现先前询问他的警察和做笔录的那个年轻警察,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愁绪。
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到这种情况。
见岑溪东过来,他们脸上忧愁的表情一扫而空,朝岑溪东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了?”
岑溪东点点头。
案件有了新进展,询问的东西比上一次的要多得多也更隐秘起来。
就在岑溪东按着询问一个个做出回答时,坐他对面的两个警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彼此互看了一眼,随后询问岑溪东的那名警察出去了。
随后又是一个噩耗传来——又一个人死了。
岑溪东在第一次做笔录时,就已经谈到他们玩的那个笔仙,当时不光岑溪东就连做笔录的这些警察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建国以后动物都不许成精了,哪还有鬼怪。
只是这接二连三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岑溪东又回答了一些问题后,就被放回了家,只是刚走出警局他就发觉有些不大对劲,比如那一早还灰蒙蒙的天,突然变成了血红的烈日,橘黄色的云朵像是浅池里肆意徜徉的金鱼,在天上飘来飘去。
岑溪东记得他来的时候明明是早晨来着,怎么突然就到了下午,而且……那些询问他的警察也没有吃饭啊。
岑溪东想着,后脊突然升上了一层冷汗,与此同时一只灰暗的手摸上了岑溪东的肩膀上拍了拍,一道嘶哑的声音像是昏暗的夜幕中的一道惊雷,突然将岑溪东炸得头皮发麻。
“岑……大哥……”
对方的喉咙里像是塞了无数的头发,黏腻潮湿,发出含糊不清的喑哑声响,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来来回回的刮擦一般,瞬间就让岑溪东双腿灌了铅,无法再移动。
即便岑溪东被这几日诡异的现象吓得脑子糊成了一团乱泥,但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事宜转过头去看,那人的现状。
岑溪东忘了呼吸,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也依旧没被憋得通红,相反他的脸越发的白了起来,像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岑溪东隐约能感受到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何等的冰冷,以至于他整个肩膀的神经和右手都失去了知觉。
“岑……大哥,你怎么不理我?”
那只冰冷的手踧然攥紧了岑溪东的肩膀,黑红的血液顺着它苍白的指从上面缓缓流下,渗进了岑溪东穿着的毛衣里,将他弄得污秽又狼狈。
像是预感到那东西下一秒就会来看他似的,岑溪东猛然闭上了眼睛。
他的预感没错,因为那东西下一秒就将整个身体以诡异的弧度盘旋起来,像是螺丝钉一般紧紧的缠着岑溪东的身体。
那只苍白的血手从岑溪东肩头拿开,见岑溪东不看它,它将手覆盖在了岑溪东面前,就在那双苍白的手,即将伸出锐利的黑色指甲刺破岑溪东的眼睛,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好让他看看自己时,突然有一道青涩却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哥?你怎么了?”
岑溪东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听见程送风的声音后,赫然放下,脚也跟着一软,一时间那僵硬的身体像是凝固住的梨猝然软化一般,直直的倒在了程送风怀里。
程送风吓了一跳,刚忙扶住他,拍他的脸,岑溪东的心还在紧张的跳动着,他眼前浮着一团黑雾,叫他看不起白日下的程送风的脸。
他来不及纠结程送风不是说去学校了,怎么又会出现他警察局门口,而且适宜的把他从幻境中叫出。
他现在只想印证他在幻境中看见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死去的那个人。
“是那天那个带眼镜的吗?”
程送风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脸纠结的点点头,随后告知了他那人的名字,“邹阳。”
“不说这些了,哥。你的肩膀要断了。”
在程送风说出这句话后,岑溪东这才注意到程送风那张俊逸的面颊上浮现出的深切的担忧,他透过程送风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看清了自己右手的肩膀被撕扯,露出血淋淋的血块和跳动的血管以及粉红的骨头。
不知道是太疼了被脑子麻痹了,还是他的脑子堆满了太多东西,以至于他一时察觉不出,总之他一个比程送风大了两三岁的人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孩照顾着去了医院。
岑溪东的肩膀伤得很重,即便后面治好也不能提重物,将一个动作维持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