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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是

 

“只剩下一个身体,还直直的立在那里,看起来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岑溪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嘴里刚吃下去的饺子在食道里不断挤压涌动上涌,让岑溪东有些想吐,他攥着一旁的杯子苍白着脸猛的往嘴里灌了几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警察打来的,叫他再去做笔录。

岑溪东挂断电话,整理好思绪,刚想叫程送风自己先去学校,可程送风却抢先一步道:“哥,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需要我陪你去吗?”

岑溪东紧缩的咽喉里泛出了些许酸水,他想要拒绝程送风,毕竟这人自打被绑架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

那对他的窥觊先前还有遮掩,但自打昨天和岑溪东睡的那个佣人死后,他便没再遮掩,仿佛在笃定岑溪东会依靠他,而且只能依靠他一般。

不过昨天的事确实太反常,反常到岑溪东活了二十多年都未曾预料到,有将一日他一直坚定着的唯物主义会被彻底动摇。

岑溪东长叹一声,还是拒绝了程送风。

他实在对这个绑架回来的弟弟放不下戒心。

程送风没再多说只是笑着劝他再吃些饺子,免得录笔录的时候有些吃力,但他见岑溪东实在吃不下后,也没再劝说,只是上楼拿了书包便出了门。

程送风离开后不久,岑溪东上楼换了身衣服也跟着出了门。

或许是案件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岑溪东这次过来警局发现先前询问他的警察和做笔录的那个年轻警察,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愁绪。

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到这种情况。

见岑溪东过来,他们脸上忧愁的表情一扫而空,朝岑溪东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了?”

岑溪东点点头。

案件有了新进展,询问的东西比上一次的要多得多也更隐秘起来。

就在岑溪东按着询问一个个做出回答时,坐他对面的两个警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彼此互看了一眼,随后询问岑溪东的那名警察出去了。

随后又是一个噩耗传来——又一个人死了。

岑溪东在第一次做笔录时,就已经谈到他们玩的那个笔仙,当时不光岑溪东就连做笔录的这些警察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建国以后动物都不许成精了,哪还有鬼怪。

只是这接二连三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岑溪东又回答了一些问题后,就被放回了家,只是刚走出警局他就发觉有些不大对劲,比如那一早还灰蒙蒙的天,突然变成了血红的烈日,橘黄色的云朵像是浅池里肆意徜徉的金鱼,在天上飘来飘去。

岑溪东记得他来的时候明明是早晨来着,怎么突然就到了下午,而且……那些询问他的警察也没有吃饭啊。

岑溪东想着,后脊突然升上了一层冷汗,与此同时一只灰暗的手摸上了岑溪东的肩膀上拍了拍,一道嘶哑的声音像是昏暗的夜幕中的一道惊雷,突然将岑溪东炸得头皮发麻。

“岑……大哥……”

对方的喉咙里像是塞了无数的头发,黏腻潮湿,发出含糊不清的喑哑声响,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来来回回的刮擦一般,瞬间就让岑溪东双腿灌了铅,无法再移动。

即便岑溪东被这几日诡异的现象吓得脑子糊成了一团乱泥,但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事宜转过头去看,那人的现状。

岑溪东忘了呼吸,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也依旧没被憋得通红,相反他的脸越发的白了起来,像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岑溪东隐约能感受到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何等的冰冷,以至于他整个肩膀的神经和右手都失去了知觉。

“岑……大哥,你怎么不理我?”

那只冰冷的手踧然攥紧了岑溪东的肩膀,黑红的血液顺着它苍白的指从上面缓缓流下,渗进了岑溪东穿着的毛衣里,将他弄得污秽又狼狈。

像是预感到那东西下一秒就会来看他似的,岑溪东猛然闭上了眼睛。

他的预感没错,因为那东西下一秒就将整个身体以诡异的弧度盘旋起来,像是螺丝钉一般紧紧的缠着岑溪东的身体。

那只苍白的血手从岑溪东肩头拿开,见岑溪东不看它,它将手覆盖在了岑溪东面前,就在那双苍白的手,即将伸出锐利的黑色指甲刺破岑溪东的眼睛,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好让他看看自己时,突然有一道青涩却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哥?你怎么了?”

岑溪东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听见程送风的声音后,赫然放下,脚也跟着一软,一时间那僵硬的身体像是凝固住的梨猝然软化一般,直直的倒在了程送风怀里。

程送风吓了一跳,刚忙扶住他,拍他的脸,岑溪东的心还在紧张的跳动着,他眼前浮着一团黑雾,叫他看不起白日下的程送风的脸。

他来不及纠结程送风不是说去学校了,怎么又会出现他警察局门口,而且适宜的把他从幻境中叫出。

他现在只想印证他在幻境中看见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死去的那个人。

“是那天那个带眼镜的吗?”

程送风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脸纠结的点点头,随后告知了他那人的名字,“邹阳。”

“不说这些了,哥。你的肩膀要断了。”

在程送风说出这句话后,岑溪东这才注意到程送风那张俊逸的面颊上浮现出的深切的担忧,他透过程送风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看清了自己右手的肩膀被撕扯,露出血淋淋的血块和跳动的血管以及粉红的骨头。

不知道是太疼了被脑子麻痹了,还是他的脑子堆满了太多东西,以至于他一时察觉不出,总之他一个比程送风大了两三岁的人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孩照顾着去了医院。

岑溪东的肩膀伤得很重,即便后面治好也不能提重物,将一个动作维持太长时间。

岑溪东住院的时候,程送风一直照顾着他,岑溪东想让他去读书,至于照看的事就交给护工,可程送风很倔,岑溪东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他留下来照顾自己。

但奇怪的是,他之前一直看见的那些幻觉,随着程送风每日悉心照顾着他,全都消散,就好像压根就没发生过这些诡异的事情一般,可那些不断打来的电话却又一次次打破了这种幻想。

“已经死了四个人了。”程送风拿着鸡汤,喂岑溪东时忽的道了一句。

岑溪东身体一僵,垂下眼帘,没再吭声。

那天玩笔仙的人只有六个人。

他,余项明,邹阳,郭晗锦,沈修文,徐锡。

余项明是上课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断脖子死的。

邹阳是出去玩时进旋转门,推旋转门时突然被门黏住,痛苦的扭成螺旋死的。

郭晗锦是和家人聚餐时,在一旁玩手机,等父母叫他吃东西时,突然发现他的肚皮空了,肠子和心肝肺什么的则突然出现在了串上。

沈修文是在家里做饭,熬猪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自个把自个下了油锅死的,家人发现的时候他只剩下了血红的骨头,皮什么的全下了油锅。

最后两个人,他和徐锡没死。

徐锡是被邹阳叫过来的,两人是同桌,邹阳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还是叫来了不会拒绝怯懦的徐锡。

徐锡当时玩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看书,全程没参与,也不知道笔仙会不会找上。

就在岑溪东异常陷入深思时,程送风将鸡汤喂到了他嘴边,残忍道:“徐锡好像疯了,没人知道他疯后跑去了哪,只知道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岑溪东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沉了底,即便张嘴喝了鸡汤,可依旧苦涩无味。

徐锡生死不明。

现在就只剩下了他。

他什么时候会死?又是以什么奇怪的发生死去呢?岑溪东不知道,他只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这种明知自己会死却无期数的日子十分难熬,以至于他觉得徐锡的疯都有了缘由。

“别怕,哥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你身边……”程送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鸡汤,紧握住岑溪东的手,言语和话语间表白和欲望赤裸裸的展露出来。

岑溪东紧蹙着眉,想要将手抽离,可程送风的手实在是太暖和了,岑溪东抽了一下没抽开就任由他去了。

却不曾想,这竟让程送风得寸进尺的握着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邪恶的吻。

这潮湿黏腻的吻落下的瞬间,岑溪东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像是被火花烫了一般,想要抽出却被程送风握紧了。

这几天程送风总是借着帮他擦身体,手指若有若无的在他敏感的乳头和阴茎上打着转,岑溪东被他弄得愤恨不已,几次想要赶程送风走,可是程送风一走他就会陷入到可怕的幻觉里,他怕他会在幻觉里无声无息的死去,就只能将程送风当成最后的希翼,强忍着不适任由程送风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可是狼崽子一但尝过腥味,就会想疯狂的撕咬下肉块。

岑溪东放任的行为,在晚上得到了酸涩的苦果。

程送风的吻白天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可夜晚却落在了他小小的乳头上,程送风一边用帕子虚情假意的擦着身体,一边像是试探主人底线的狼崽一般,扯着岑溪东的乳尖,将白色的肌肤扯到变形。

岑溪东压抑着喉间痛苦的呻吟,紧闭着眼,黑色的长睫乱颤着,流露出他并不愉快的心情。

程送风见他没反应后,松开了那被他咬破的鲜红乳头,帕子一点点下移,用力的揉了揉岑溪东的裆处,随后辗转到那块隐秘粉红的巢穴。

帕子刚捅进去,岑溪东的身体就猛的颤了一下,紧抓着他的肩膀,颤抖着声线道:“你……你要干什么?”

程送风莞尔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哥好像也发现了鬼怕我呢,所以我在想。我如果把东西插进去,留在哥身上属于我的体液,效果会不会也和我陪在哥哥身边的效果一样?”

岑溪东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可以容忍程送风玩弄他的乳头和阴茎,可他接受不了这个和他流着差不多血液的弟弟,把他的性器插进他的屁股里,即便他的初心是好的。

“不,不用了。”岑溪东尴尬的转过头去。

“可是哥,我得读书啊。”程送风一脸纠结的将帕子收了回来,认真的看着岑溪东的脸揶揄道:“还是说哥想把我养在你身边一辈子,所以觉得弟弟我,不用读书也没事?”

岑溪东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尴尬的张了张嘴,转头看了一眼程送风又迅速收回了目光,“不是,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也是。”

“所以,哥,你想怎么办?”程送风牵起他的手,岑溪东挣扎了一下,任由着他捏着自己的手贴上程送风的脸,他哄着岑溪东,“哥,你怕什么?不就是捅进去,弄一下,射出来,又不会怀孕,更何况你的那个排泄口,又不是生殖腔,咱俩这都算不上乱伦。”

“还是说你觉得这种事比命重要?”

程送风最后一句话可谓是砸在了岑溪东的心尖上,后者咬紧唇瓣,一脸纠结的弱道:“当然不是……”

“那还犹豫什么?试试,不行的话以后就不做了。”程送风故意混淆了兄弟乱伦的行为。

把本就神经目光衰弱的岑溪东哄得一愣一愣的。

岑溪东看着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当他细揣摩时,程送风的手指直接插入了岑溪东紧闭的甬道里,干净利落的动作叫岑溪东痛苦不堪,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珠。

隐秘脆弱的地方被程送风粗暴的对待,叫岑溪东刚有些动摇的心,又有些后悔起来,因为这实在是太疼了,他无法想象他这是只吃一根手指,要是把程送风的性器全吞下去他还不得死在床上。

“不,不要了……”痛苦扰乱了岑溪东的思绪,干渴的唇瓣拉扯出银丝,随即又泯落在猩红的唇瓣间。

岑溪东的脑子全集中在下体上,以至于他忘了顾及其他,比如那突然倒映在医院窗户上的诡异人脸,以及无风却摇曳不止的大树突然响起了哗哗声,一切仿佛都在跟着他痛苦呻吟,却又喊出了自己不甘心和不情愿……

——哥,你拒绝他啊……

——为什么我杀了这么多人,力量还是不够……

——我不会伤害你的,求求你看一眼我,看看你可怜的弟弟……

……

程送风像是知道它来了一般,勾着唇,嘲弄的低下头在那痛苦呻吟不止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在他和程送水打架,程送水不敌他的时候就该想到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这场哥哥的赛场里胜利者只有他程送风。

只是它或许也没想到,它好不容易变成另外一种形态回来见爱人,却变成了自己哥哥获得爱人身心的登云梯和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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