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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你就硬了

 

小岛和伏州时差仅一个小时,奉怀阅起得早,照例在别墅三层的海景健身房待了近两个小时,洗过澡下楼。

thoas侯在门口,递上手机。

“先生,席先生的电话。”

奉怀阅拨回,那边接得很快,几乎是在等他回电。

“怀阅,记不记得李威斯特?”

他细细思索,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似乎是位美籍华侨,许多年前,他在金融报刊上见过这个名字。

席今节替他回忆了一些,他才想起,李威斯特和谈家是两辈的世交,生意场上,这样真心的朋友不多见,而从各路调查来看,他们两家之间对彼此坦诚得离谱。

他应了一声,席今节的语气有些激烈。

“我手底下的人说他最近有动向了,他十一月会回国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我也特意去查了他出国的时间,就在车祸之后,你不觉得时间未免太巧,像在躲什么?”

奉怀阅踏着楼梯向上走,语气中是势在必得的沉着。

“是不是巧合,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奉怀阅答:“他要是知道那件事,看到谈鸶琢在我手里,不会没有反应。”

席今节提醒:“巧合归巧合,那段时间也恰好赶上经济形势萧条,许多商人都去海外寻路,要做好他确实不知道的准备,我怕我们白高兴一场。”

电话里突兀地传来了周声的声音:“对啊,而且谈振这人其实挺谨慎的,制造车祸害人这种事儿属于家丑,再亲的朋友,也真不一定敢把这种事往外说!不过哥你这招是挺阴,他要是真知道那件事,再看到那个大学生跟你在一块,照他跟谈家人的交情,不得气疯了?”

奉怀阅笑得轻巧,仿佛只是决定了中午吃什么。

那边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沉吟片刻,“多待几天。”

席今节“哦?”了声,“你不是不愿意在小岛多待吗?”

他站在窗台前,手指揉捏着花盆中的蝴蝶兰花瓣,失笑道:“出了点意外,得哄她几天。”

周声的“啧啧啧”声清晰传来,“攻心真难啊,跟谈恋爱一样,还得哄!”

席今节察觉到了不对,电话那端传来脚步声,和周声被关在门外的声音,而后他才谨慎问道:

“怀阅,你不会是……”他斟酌一番,才继续问:“跟她做了吧?”

奉怀阅没有回应,指尖捏碎的蝴蝶兰花瓣在他手指染上浅蓝色的液体,干涩极了。

周声的声音极小,像是隔着什么。

“我可听见了!这门不隔音,我劝你还是别防我了!奉怀阅你可真行!人家女大学生你也不怕吓着人家,你现在是不是特担心人家发现你是豺狼虎豹,把你的攻心之路给断了——唔唔!”

席今节猛地拉开门捂上他的嘴,骂骂咧咧:

“说的什么话,把这种事说得那么暧昧,也就你干的出来,听得我都恶心!”

奉怀阅懒得理他,席今节忙着打周声,撂了句“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就挂断了电话。

奉怀阅听着电话那头猛然沉寂的“嘟嘟”声,自言自语地轻声回应:“不会。”

电话那头挂断后房间里炸了锅,席今节抬手就给了周声两下,没了刚刚认真的神情,露出他吊儿郎当的本色。

“你小子可真行,人家攻心是为了遗产,不得已而为之,瞧你说的,好像哥在追人家一样,恶心不恶心!”

周声脖子一挺,跟他较上劲儿了。

“我还就说,人家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禁欲系男人对自己的第一次都很看重,就这么给出去了,能没点特殊感情吗?我可不信!”

席今节掀了掀眼皮,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

“你以为血肉之仇那么容易放下?更何况慈善晚宴上他要拿那个女人当饵,你见过谁舍得拿有特殊感情的女人当饵?”他甩了甩手腕,绕过周声往外走,扔回一句:“打乱计划,他对昨晚只会感到烦躁,这才是奉怀阅。”

奉怀阅大发慈悲,让谈鸶琢在别墅里休息了一整天,别墅里的人轮番伺候,头发有人梳,饭菜送到床边矮桌上,几乎让她连床都不用下。

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

昨夜他毫无技巧地横冲直撞确实让谈鸶琢吃了不少苦头,以至于她直到第二天傍晚还觉得腰酸背痛,下身时不时传来胀痛感,走路时更加明显,她甚至怀疑是否撕裂,因此悄悄去卫生间检查过。

他的东西虽然粗大得惊人,但好在他进来时谈鸶琢早就湿透,进入的速度也算缓慢,几乎是研磨着她一边吐出穴水一边让她一点一点接受容纳,比起许多人的初次,她已然算是好很多。

别墅里似乎有懂医药的人,一天三次提醒她涂药膏,仔细温柔着讲解着各种注意事项,她次次被提醒都“唰”地面色红透,几不可见地点头说自己会照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下体的不舒服感已经消失不见。

一个深肤色女人敲敲门,用蹩脚的英文恭敬道:“小姐,先生说今天带你出门。”

一听到出门,她瞬间觉得腰背的酸痛也算不上什么了。她对旅行这件事有绝对的活力,既然出来一趟,整整休息一天对她而言已经是对时间的浪费,她恨不得可以从早到晚在外面走,即使是散步也好,都不算是白费这趟度假。

她甚至不问去哪里,就被带着坐上车。

她坐进车里时,奉怀阅已经在另一侧等了有段时间,他今天没有穿正式的服装,一身过膝的灰黑色绵羊毛大衣显得他整个人休闲许多,里面搭了件黑色针织羊毛衫,看上去触感蓬松又丰盈,纹理考究极了。

不一样风格的奉怀阅,她也第一次见,十分新鲜,动不动就要假装无意地瞥过眼神去看他一眼。

奉怀阅察觉到,目光朝她打过来。

“看什么?”

她偷看被抓,紧张了一瞬,面露羞赧,“你今天没有穿正装。”

奉怀阅穿正装的感觉与现在完全不同,以往他都是一身笔挺西装,一副随时准备好与人商谈的模样,他个子高,足足有一米八六,穿着西装更是挺拔又矜贵,只是站在那就有十足的气势。

现在的奉怀阅看起来“柔顺”许多,矜贵不减,平添几分散漫从容,不再像是杀伐果断的商业精英,反而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了。

奉怀阅闻言偏头,细细打量了她身上的浅色薄纱连衣裙,自下而上,目光停在她空荡荡的细嫩脖颈。

“缺样东西。”

“嗯?”谈鸶琢没反应过来。

他移开目光:“今天有空,带你去挑几件首饰。”

他从未有过带女人挑选首饰的经验,以往购物也从不亲自去柜台,只需拨打电话等人送上门,但他发现谈鸶琢听到这话时,面上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奉怀阅觉得自己有些高估自己的对手了,原来哄小姑娘,没什么难的。

小岛是着名的度假胜地,商场自然修建得富丽堂皇,结合着小岛颇有特色的民居建筑风格,从外面看像西方中世纪的皇宫,内部则与现代化的商场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没有谈鸶琢平日里常见的小店铺,两侧四周几乎全是高奢品牌,精致的装潢极尽奢华。

奉怀阅挑中一款钻石吊坠,中间一颗细钻组成的蝴蝶,从它向两侧伸展,银色的链条上星星点点缀着几只小巧的蝴蝶,复杂精巧,远看像星河一样耀眼璀璨。

“先生眼光真好,这条项链是我们的新品,以满钻的设计来致意女性的柔韧与星光闪烁,女士,我为您试戴一下。”

谈鸶琢从没来过高奢品牌店里,即使有奉怀阅在一旁,她也免不了紧张,担心自己露怯,干脆一言不发,撩起头发等着店员给自己戴上。

清凉的触感从脖颈传来,她看向一旁的镜子。

她今天的裙子是重重叠叠的薄纱方领,锁骨那里原本确实是缺了些点缀,她出门时也意识到了,但想着这里毕竟是出门在外,她自己的首饰没有带来,也就作罢。

这条项链拿在手里时总觉得样式繁杂得有些夸张,戴上却和她的裙子搭得正好,大气从容,将她凸显得优雅极了。

奉怀阅站到她的身后,自上而下地从镜子中欣赏着她脖颈和蝴蝶的搭配,她从镜子中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灰黑色大衣,他的声音从她脑后传来。

“喜欢吗?”

她手抚上自己的脖子,点点头,“好看。”她随即反应过来,转头抬眸问:“要多少钱?”

他带她来的地方不会平价,这让她心里有莫名的下坠感。她虽然确实和他……那个了,但她在他身侧仍然无名无份,他对她好,或许只是为了弥补她一些,可她宁愿奉怀阅不去弥补。

如果做了需要钱和礼物来补偿,那她成了什么?

奉怀阅只当她的问题是笑话,抬手要店员包起来,又自顾自为她加了同系列的耳饰和手镯,付账时他面无表情,谈鸶琢悄悄看了一眼,六位数。

谈鸶琢心里沉沉的,传闻中从未有过女人的奉怀阅为她一掷千金,她明知自己应高兴,却总觉得这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却不敢问,生怕万一把这层纸捅破,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就都化为乌有,奉怀阅冷情冷意,他做得出这种事。

谈鸶琢莫名的心慌,出了这座资本搭建的宫殿后,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奉怀阅去了附近一个小型商城。

她顾不上奉怀阅愿不愿意,只想快点找回自己的主场,以冲淡自己心中突如其来的情绪。

在一间个人开的仅仅二十几平的服装店铺中,她快速从衣架里挑了几件风格与她差不多的裙子,冲进试衣间。

店员瞥见店门口站着的高大帅气的男人,笑着上去为他倒了杯水,“您好,您女朋友拿的衣服多,可能要试一段时间,您可以坐下喝口水。”

他看着店员端水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点头,语气疏离:“放那就好。”

他没有坐下,也没有喝水,矜贵的气势与店铺甚至是整个商城都格格不入,手里拎着两个简洁的纸袋,上面写着旁人没见过的品牌名字,挺拔地站在那里就像是座灯塔,映得整间商场都暗下来,只有他在发光,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像飞蛾被光吸引。

谈鸶琢试了几件裙子,翻过领子看看价格,换算着货币的汇率,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要被冲昏头脑,不要被冲昏头脑。这才是你的生活,这才是适合你的东西。

即使是谈家鼎盛的几年,她也只是过着小康偏上水平的生活,从没奢华过,外人都说她父母像貔貅,只挣钱,不花钱,过得一点都不像富贵商人。

她深呼吸,抱着几条裙子拉开试衣间的帘子,一打眼就看到那个独特耀眼的清贵男人被两个少女围着,她们举着手机,似乎想要联系方式,而她们往前一步,男人就后退一步,绝不允许三人之间的距离短于一米。

情景莫名好笑。

奉怀阅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眼眸松懈下来,对那两个女孩指了指谈鸶琢。

“我在等她。”

两个女孩失望地从他身边绕开,恰好背后有路人经过,他后退一步,又朝另一个方向后退几步,仿佛这个人站在路中间但你就是碰不得,恨不得昭告天下:即使是擦肩而过也得想想自己配不配。

谈鸶琢却顿住脚步,不知道该不该朝他走了。

她心里升上几分烦躁不安。既然我们这样的人连碰你一下都不行,你何必带我来小岛,何必带我出来挑首饰?你那么高洁那么清贵,对我这样又算什么?

他喜欢自己,这种猜测谈鸶琢不是没有过,她自然也是喜欢奉怀阅的,但她对喜欢的要求很高,你要对我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你要对你的喜欢负责,不要把感情当做玩意,同样的,如果你喜欢我,就要尊重我,尊重我身边的人,甚至尊重我这个阶级的人。

奉怀阅做不到,起码目前没能做到。

总结来说,她觉得奉怀阅或许是喜欢自己,但他却给不了她想要的喜欢,那与不喜欢几乎是无异的。

她看到奉怀阅用眼神示意她过去,呼了口气走过去,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奉怀阅付了账单,冲他笑了笑。

“谢谢你。”

谈鸶琢跟在他的身后,他走得速度格外快,几乎是逃走,直至坐进车里,他才能够喘息,将购物袋都递给她,好让她欣赏自己今天的战利品,又靠在座椅上阖眸,小憩前随口回应了她十分钟前的那句感谢。

“不用谢我,是我愿意。”

晚饭时,奉怀阅没有下来,谈鸶琢独自吃完了两人份的烧牛尾,心里暗暗讽他是千金之躯,真龙天子,去不了她们凡夫俗子去的地方,该不会只是在那站了几分钟就要生病了吧?

别墅门铃一响,却是个提着医药箱的男人,同别墅里的人说了几句本地方言,她听不懂,看着男人直直上楼,朝奉怀阅的房间去。

刚刚还在心里暗讽的谈鸶琢这会儿真有点慌了。

他不会真病了吧?

她在走廊里徘徊了一阵,脚轻轻踩在柔软如云的地毯上,约莫着四十分钟,男人总算从奉怀阅房间里出来了。

她追上去用英语问:“hyer怎么了?”

男人笑得儒雅,镜片后是一双礼貌客气的眸子,他同样用英语回答:“先生对屋尘螨尘等粉尘过敏。”

她一怔,想起小商城里拥挤的店铺,店员们将积压的服装拍打几下挂上衣架,看不见的粉尘从四面八方落下来。

她让他在那种地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几乎是瞬间,她拔腿跑进奉怀阅房间,房间中消毒水与药膏味道结合,冲她扑鼻而来,奉怀阅靠在床头靠枕上,身上是白色丝质的家居服,扣子系到脖颈,看不出任何异常。

她快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臂,将家居服顺着手臂扯上去,大片大片的红疹出现在视线中,她呼吸一紧,顾不上粗鲁不粗鲁,又拉开奉怀阅的领口,发现他的胸口处和脖颈处是同样的颜色。

她想抽回手,被奉怀阅一把攥住手腕,他没事人一样,将手指放在她腕上摩挲,勾唇问:“怎么了?”

他还问她怎么了,谈鸶琢一时语塞,顺着他的力气锤了下他肩膀。

“你过敏,怎么不告诉我?”

他理所当然,“你想去。”

一句话把谈鸶琢所有气都堵在了嗓子里,她的所有问题都无法再问出口。我想去你就跟着去吗,你不会提前告诉我你不能去吗?为什么还要在那等半个小时,你知道自己过敏难道不能往外走走吗?

但她无需问出口,她知道无论问什么,他的回答的落脚点都仍会是那三个字。

她泄了气,在他床侧坐下,柔软的大床凹陷下一块,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我以后知道了。”

他却说:“都是小事。”他的手掌顺着床单找到她的手指,勾住一根,“你爱去,我就陪你去。”

她的手指像被灼伤,跳动一下,被他握得更紧。

他的声音带着几丝易碎,从喉咙溢出:“我难受。”

谈鸶琢心软了,看向桌上的几只药膏和口服药,“我帮你涂药吧。”

他却说:“涂过了。”

谈鸶琢不解:“那我给你倒杯水吃药?”

奉怀阅勾着她的手指一路向下,摸到他胯间肿胀的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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