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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进侧身躺着,支颐看向姬别情:“姬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坏心眼,搬弄是非呀?”

“怎么会呢,你对大哥多好啊!大哥又不是是非不分,你这是保护大哥呢,大哥高兴坏了!”

祁进一双眼睛里好像全都是小星星,看着姬别情眨眨眼:“嗯嗯,我都听大哥的,大哥不嫌我笨就好,我从小就好仰慕大哥这样的男子汉哦……”

姬别情脸上红扑扑的,又听到了咚咚咚的擂鼓声——哎呀,进哥儿好乖呀。

三.

姬别情发觉祁进近来情绪有些不对。自从他去执行了谷家那桩任务之后,便一直情绪不高。暗箱已是阁中翘楚,他二人便不能再时时同进同出,经常被拆为两队,各自执行任务。姬别情想来祁进平时虽然敏锐果决,但到底仍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领队去做灭门的差事,怕是难免心中郁结。姬别情想来倒是很久没能同祁进痛痛快快喝上几杯了,待到天黑人少,便拎了两坛酒并一包下酒小吃,叫上祁进,寻了个开阔山坡。

祁进情绪仍是不高,但姬别情相邀,他便欣然而来。白衣利落的小少年坐在姬别情身旁,也不寻酒盏,拎起了一坛酒便与姬别情一碰,仰头便是一大口。祁进仪态仍是颇好,如此豪饮却也并未泼溅到衣衫上,姬别情见他话都不说便先喝酒,就懂他还是心中郁闷,便拍拍祁进的肩:“好进哥儿,还在为谷家那事过不去呢?我便说进哥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刺客——刺客不知只有手起刀落的杀人工具,你看那名垂千古的刺客,哪一个不是侠肝义胆之人?进哥儿不仅心思敏锐行事果决,同样也心怀仁义,这才是我凌雪阁拱卫大唐的行事初衷。”

祁进眸光微动,欲言又止。姬别情见了,也扬手猛喝了一口,用衣袖擦擦下颏:“进哥儿,你我既已知晓此事谁是罪魁祸首,要做的便不该是自责,而应当是让它成为最后一桩错案。”

祁进仍然是沉默,却在心中暗自叩问,凌雪阁内不问是非只知命令,似谷家这样的冤狱又如何能是最后一桩呢?且纵然是再无错事,难道他又能坦然面对手上无辜之人的鲜血?如今他知晓了谷家是错案,前夕他知晓了西京决裂伊夜小组亦是冤枉,那再往前呢?他在凌雪阁行事里,到底有几桩不是错案?

可这些话,他不能对姬别情说。

姬别情将他的沉默解读为抗拒,便又开解:“如今李相如日中天,你我能做的,只有蛰伏。需得保全有用之身,以待来时。”说到此处,姬别情便从腰间取了一枚密令塞给祁进,“高力士那边有个清闲任务,说来可笑,是去纯阳宫寻长生不老药。他也知道此事虚无缥缈,进哥儿自己前去就是,我还有其他任务,明日便要走,就不陪着进哥儿了。听说华山风景极佳,只当去散散心。”

祁进接过了密令,又灌饮一口。姬别情陪着他喝闷酒,心下想着不知如何能令祁进解颐,却忽然听祁进开口,声音里带着朦朦胧胧几分醉意:

“姬大哥,无论我做何事,你都该是……不会生我的气吧?”

姬别情只当是祁进要对李林甫这一系的人寻仇,心中甚至觉得这理所应当,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你我兄弟出生入死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我早就说过,姬歌和赋进君仪同气连枝,一人之心便是众人之心。你做什么自有大哥给你兜着,万万没有对你生气的道理。”

祁进只笑,又邀姬别情饮酒。姬别情自己喝了一坛,祁进又剩下小半坛也推给了姬别情。两人对彼此酒量多少心里有数,姬别情只当祁进郁结未散所以喝不下,便一口气喝完了坛中残酒,醺醺然正好睡个好觉。祁进也上了他床铺,姬别情只当兄弟二人感情深厚也许久不曾抵足同眠,还抻着被子盖在祁进肩膀,拍拍他:“进哥儿也早些睡,明日你还要去华山呢。”

做惯杀手的人,睡觉也不会睡得死沉,只是姬别情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又想着祁进在身边,睡得确实沉了许多。朦胧之间姬别情感觉祁进似乎在动他的胳臂,但心下知道是祁进,便也没有动作,仍是昏昏沉沉继续睡下去,只当祁进是心事太多睡得不安稳,要抱着大哥的胳臂才睡得好。

不知又过了多久,姬别情分明是沉沉睡着,却隐约感觉有些凉意。酒劲仍在他也醒不过来,只感到身下那物突然被一阵湿热包裹,而后一暖热物事一下一下碰触敏感之处。这湿热触感逐渐缠绕柱身,又好似力有不逮,抽离出去。姬别情恍惚间本能皱眉,下一刻便感觉换了一种滑润触感又贴在其上,软滑湿热,似是有只小兽在其下舔舐。同时,又是一双手贴在他身上游走,自腰侧而起,流连在他腹肌又爬上胸口,摩挲不停,像是十分的喜爱。姬别情下意识便感觉到这定是祁进的手,提不起丝毫反抗,只觉这双手像是馋了许久,游走在他每一处肌肉不肯停下。

随之这双手又忽然抽离,变成了一只手握住姬别情同样半梦半醒的凶器,另一只却不知做什么去了。姬别情只觉进哥儿的手时轻时重,如同持拿链刃的剑柄一般,忽而上下,忽而握捏,又有时沿着筋脉挑动。姬别情半梦半醒间莫名笃定了这定是春梦一场,鼻间流出舒服至极的轻哼。而后这只柔软的手却也离开了,姬别情万分难耐,正皱着眉鼻息粗重,忽又是湿热紧致的什么,兜头套了上来。姬别情一时之间仿佛窒息,醉酒涣散的精神都仿佛集中到了下身,只知那妙处在主动迎合,将他吞得更深。姬别情朦朦胧胧地想,这次的春梦倒是比以往更舒爽,只是实在不上不下的,只吃进半截便停了下来。姬别情仍闭着眼睛,只迷迷糊糊地却含混催促:“进哥儿再吃吃……”

身上猛地一重,却同时又长驱直入,猛一下全都侵入了温柔乡里。姬别情一个激灵睁开了眼,这下是彻底醒了。卧房一片漆黑,他却看到祁进面色潮红,一头浓密黑发尽数披散下来,浑身赤裸,此时跨坐在他腹上,双腿大张,雪白的臀正正吞掉了他整个阳物,许是刚才那一下太过猛烈,祁进一下也难以支撑身体,双手按在了姬别情肋上。见姬别情醒了,祁进微微侧头捋开碍事的黑发,一言不发,手掌滑到姬别情腹肌上,撑着他的小腹便自行上下活动了起来。

姬别情一时之间又是舒爽又是震惊,挣扎着要坐起身来阻拦祁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缚在了一起,定睛一看捆他的绳子竟然是祁进的发带。祁进一手便抓住姬别情的胳臂,身子向后仰,自寻着角度在姬别情胯上活动,引着姬别情灼热的阳物次次戳在他欲求的点上,口中更是连连流出喘息之声。姬别情一时之间坐不起身,却觉祁进动得实不够快,吊着他久久不够痛快,跟着便挺动了腰胯撞入嫩穴。祁进猝不及防被姬别情用力一撞,正顶在阳心,惊叫一声腰身都软了下去。姬别情恼他竟绑着自己,一有主动之机便连番顶撞,带的祁进檀口轻喘,竟毫不遮掩便叫了出来:“姬大哥……别,别这样……啊、好疼!”

“现在才叫我别这样?”姬别情一开口,声音里都有些嘶哑上火,于是声量也不高,只是略慢了一下。祁进却是抓住了机会,重新摆动腰身,配合起姬别情的动作大口吞吃,低声喃喃着“太涨了”“好快”之类。姬别情听得热血上涌,正和了俗话说“酒是色媒人”,当前酒劲上头更是只有狠狠惩治祁进这半夜倒采花一个念头。一时之间床板震动的声音空空直响,祁进一双手在姬别情身上流连乱抓,或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抓痕,又或是握着他手臂不肯放开,像是控不住自己的身体颠簸,非要找个稳稳的抓手一般。姬别情满眼看着祁进从挺直的腰身到逐渐浑身娇软下来,只剩腰腿还知上下活动追着他的肉茎,竟是从没见过的放浪模样。心说他姬别情纵然被骑跨在下也要来个以下犯上,今夜定要让祁进好好知道焚海剑的厉害。又是深深一动,却不出来,而是抵着祁进阳心打着旋研磨,顿时便叫祁进颤抖不止,又是放声哭求出来:“啊、啊!大哥、好大哥,饶了我吧……”

“晚了!”姬别情毫不留情拒绝了他,终于一个用力坐了起来。阳物随着这动作又是搅动小穴,激得祁进颤抖,前头喷吐点点白浆全都甩在姬别情腹上。姬别情只将被缚的胳臂套过祁进头颈,这便将祁进圈住在怀,更是方便他自在发力。祁进索性直接靠在了姬别情怀里,撑着床板抬动下身,胡乱吻在姬别情颈侧脸颊,轻声低语:“姬大哥、姬大哥……我早说过,最是、嗯、仰慕你这般男子的……唔啊……”

“好你个仰慕!”姬别情喘着粗气,察觉腹上有湿热流动,低头一撇祁进竟然已经去了,大股浊液喷在姬别情腹上。再看那张俊俏的脸蛋,此刻眼神涣散,双颊飞红,唇瓣水光莹莹,是涎水落了出来,连舌尖都吐在外面,黑发披散又被汗水黏在身上脸上,好一番云雨痴态。见他浑身瘫软,连求饶都说不出来,终于是大发了慈悲之心,尽数留在了祁进里面。

姬别情这才施施然将手腕上的发带绳结用牙咬开,一手搂着祁进从他身子里退出来。随着动作便见到大股的白浊从祁进股间淌下,再看祁进已是闭着眼人事不知。姬别情有心罚他“不问自取”,便故意不做清理,只搂着祁进躺倒,一卷被子便睡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姬别情方才醒过来,可醒来一看,祁进却踪影全无。他略一思量,定是祁进醒来之后羞于面对他,便早早启程去了华山。

罢,等到祁进回来,自有时间好好教训他一番。姬别情想着,兀自清理,连床上凌乱不堪的被褥也整齐换过之后才出了门。不曾想出门便撞上了闻人宴陵,还没打招呼,就见闻人宴陵黑着一张脸:“好你个姬别情!光屁股一道儿长大,我怎么早没发现你竟是个狗东西!”

姬别情闻言一怔,这什么意思,他干了什么了他?

“昨夜你与祁进干的好事!我可听得清清楚楚!”闻人宴陵黑着脸骂他,想他好端端起个夜,没想到路过姬别情门口就听到满耳朵的脏东西,“祁进拿你当好兄弟,你居然深夜强迫祁进!”

“???”姬别情人都傻了,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谁强迫谁?闻人宴陵一看他居然不认罪,气得一脚踹在姬别情腿上:“那大半夜的祁进直喊让你饶了他,姬别情你畜牲啊!今天一早我就看见祁进惨白着脸,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赶早让拔仙台的兄弟给他送去华山,逃你跟逃山匪一样!我还问他怎么了,我还说有事要跟兄弟们说,祁进愣是咬死了一个字没说就说自己是崴脚了!好你个姬别情!要不是我听见了,真让你个狗东西吃完不认账!”

姬别情听得一阵窒息好险背过气去。他还想祁进昨晚上怎么忽高忽低叫得奇怪,竟然在这儿坑他一手!

四.

姬别情本以为等自己手上这任务了结,刚好祁进也该从纯阳宫散心回来,到时候是算账还是谈心自然都有时间。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祁进一去纯阳宫,竟然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返了!

祁进分明是说心悦于他,怎可能一去不回,定是那吕洞宾用了什么手段诓骗。姬别情愤愤去往纯阳,这怒火却并不是冲着祁进而来。一进纯阳地界,见到祁进穿道袍束道冠,俨然一副出家人样子,姬别情便是又惊又怒,直直抓住了祁进手腕便往外扯:“进哥儿!你跟我回家!我倒看看这吕洞宾还能强要了人不成!”

早知他要来,祁进自然避开了众位师兄姐,此时只有雪地松林,也不怕姬别情口不择言辱及吕祖叫纯阳上下听去。祁进抬手握住姬别情的手,却是颇为坚决将他的手掰了开:“姬大哥,你回去吧。”

姬别情听他拒绝,更是恼怒,却见祁进抬脸看他,眼里似是盈盈有泪:“姬大哥,你说回家,可凌雪阁是大哥的家不是我的家。纯阳宫上下视我如家人,我亦视纯阳如亲。大哥不希望我也能有家人吗?”

姬别情心头巨震,祁进在凌雪阁里确实也深受岳寒衣一系的针对,但他却不知竟至于此。祁进又是说了几句,话中去意极坚,摆明不愿跟他回去。姬别情正恼于祁进顽固,还未发作,却突然又见祁进微微垂眸,声音颇为低落:“大哥若要说那晚……你、你只当是祁进酒后轻狂,冒犯了大哥。我知大哥一心只有凌雪与李唐江山神器,无心情爱小事。那只是个意外,大哥忘了吧!”

说罢,祁进竟转身就走。姬别情一时追之不及,也心乱如麻,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太白山,脑中也只剩下了祁进的种种态度。苏无因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嘬了一口茶水:“啧,看你这个样子。我都跟你说了,祁进不适合当杀手,也不适合凌雪阁。他连拦江剑都还给阁里了,一看就是铁了心要走……”

苏无因还没说完,就见姬别情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下把他的嘲讽都给噎住了。可还没等他劝姬别情看开点,就听姬别情委屈巴巴说:“老苏,都怪你把进哥儿当外人,你就不能给进哥儿当爹吗!”

“……”苏无因差点把茶碗扣姬别情脑袋上,“姬别情,你没事吧!你有病吧!!”

姬别情是虎目含泪,转述祁进在凌雪阁没能获得家人般的温暖,这才被吕洞宾和纯阳宫骗了走。岳寒衣听着这绿茶发言心说姬别情是不是脑瓜子离家出走了,这都能骗,一拍桌子:“你听他胡说,家人什么家人,他家人有朝廷钦犯谢云流他要吗!”

姬别情听完更伤心了,这和祁进说的一样啊,祁进就说岳寒衣早就看不惯他一定要泼他脏水,而且就连理由都一样。于是姬别情伤心地回答岳寒衣:“进哥儿说了家人是不能选择的,就好比我也有个师兄叫岳寒衣。”

岳寒衣:“……”这孤儿没妈练出来的茶艺!

苏无因噗嗤笑了一声,他发誓也不是嘲笑谁,主要是没忍住。

纯阳宫里四季并不分明,闲暇下来,李忘生便喊了师弟师妹们一同喝茶。想祁进到纯阳半年有余,除开苦修悟道,便是昼夜勤修剑术,简直可谓纯阳第一卷王。于睿劝他张弛有度,他也很是听劝,这便来和师兄师姐闲暇饮茶了。只是闲聊,祁进便是听得多说得少,拿起茶壶偶尔帮手添茶。李忘生看祁进脸上全无不耐神色,忽然就起兴问他一句:“祁师弟除去习武,还有什么爱好么?”

祁进想了想,看看手里茶壶,想想在纯阳这无为清修的生活,忽然就笑了一下:“嗯……爱倒茶。”

李忘生:?

茶言茶语,倒出来给人听,只为哄得人恋恋不舍,是为倒茶也。祁进心下轻笑。

凌雪阁里,姬别情刚刚洗干净一身血气,坐下来擦洗焚海剑。新收的笨猪徒弟叶未晓倒是懂事,上来殷勤给姬别情端茶倒水:“师父,喝茶。”

姬别情“啧”了一声,接过来便一口喝光,点点头:“不错,有眼力见。”

叶未晓便十分狗腿,坐到姬别情旁边——他可不会提出帮姬别情擦剑,姬别情把焚海拦江看得如同眼珠子一般,他乱碰了非得被打断爪子——“师父平日有什么爱好么?”

姬别情深思许久,没头没尾答曰:“……爱泡茶。”

叶未晓:嘎?您那个水烧开了直接哗啦一冲茶叶然后啥都不加,等放凉了就吨吨两口的行为?

明知有绿茶,偏要听其茶言茶语,只为其自投罗网,此为泡茶也。姬别情哼哼怪笑两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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