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爱我我会千百倍地回报给你的…所以不要抛弃我”
薛然是被快感折腾醒的。他难受地呻吟,喉咙也是干涩又嘶哑的,薛然有些想喝水。他缓慢睁开眼睛,想要到自家的小厨房里接一杯水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腿间鼓鼓囊囊,鼓起一个和人类大小差不多的包,一瞬间清醒。
他意识到,是苗宁在帮自己口交,他一把掀开被子。苗宁见他醒来,趴在他腿间抬头看他,口中的动作仍未停歇。薛然面红耳赤,让他快点把口中含着的阴茎吐出来。苗宁很听话,温热的口腔缓慢离开被包裹得湿哒哒的肉棒,舌尖倒是叛逆,轻轻卷过前端引得薛然又一声闷哼。他将耳边垂下来的长发别到耳后,柔情似水又娇媚动人地朝他笑了笑。
“宝宝…早上好。你这边也很精神呢,小小的好可爱哦。”
“我怎么在这里!我没有回去吗!现在是早上了吗!”
薛然突然意识到他话中里的那三个字,连忙拿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来自秦礼的五百三十二个来电,近乎千条的消息遍布各个他和他关联的社交平台。其中穿插着秦涟的来电,薛然咽了咽口水,实在是不想面对。
“怎么啦。”
“别说话。”
苗宁抿唇,温顺地闭上了嘴。他拨通秦礼的手机号码,秦礼一如既往地迅速接起,一接起薛然就听见他哭泣。他耐心地听完他的担忧、埋怨、猜测以及所有等待所带来的苦闷与悲伤才向他解释道。
“昨晚我手机掉水里了…所以出了点故障,才刚修好的。”
“坏掉就买新的呀,怎么还给我省钱?”
“不行,也得留着聊天记录。直接买新的话我舍不得。”
“你真是……人家有备份啦,笨老公。”
那应该可以把这个谎话给圆上了吧?薛然松了一口气,而觉得老公说那么可爱的话的秦礼心花怒放,他也安心下来,声音还是略微沙哑,还带着些哭腔。
“噢,人家刚才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人家就让直升机过来了,再一下下就到咯。”
而听见这话的薛然吓得半死,连忙起床找自己衣服。苗宁乖顺地捡起他的衣物,帮他穿戴整齐。接着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寻找着什么。薛然并没有发现他在做什么,他现在只是担忧着会被发现。
“我要去学校呢,不然你之后再来……?这么奔波会很累的。”
“要去见你才不会累,好啦,我会在家里等你下课的。”
薛然认命,随即叮嘱他记得多穿点,现在还是有点冷的季节呢。电话那头的秦礼甜腻地说好,薛然又和他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呃,我走了……?”
“嗯。”
苗宁的声音冷淡,朝他挥了挥手。
像是毫不在意般展露自己的伤口,血液又像那天结束后夜里蔓延的噩梦缓缓滴下。薛然怔在原地,又一下子冲过去握住他拿美工刀的手。他们两人僵持着,一时之间没有人言语,薛然甚至不敢看苗宁的眼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还是薛然妥协开口。
“伤口处理一下。留疤就——”
“你还是回家和你老婆亲热去吧,少管我。”
声音依旧冷淡,薛然移开视线,他真的很不擅长面对这样的苗宁。有一说一,秦礼比他好伺候多了。而苗宁瞪着他,那样阴冷怨毒的眼神即使他在秦家也甚是少见,他不敢与苗宁对视。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后颈一片湿凉粘腻,那双眼睛与鲜血一起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薛然想再说些什么,又被苗宁打断。
“反正我就是趁手的按摩棒对吧,我就是个倒贴又对你投怀送抱的贱人……你根本就不用在乎我的感受,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苗宁狠狠甩开他的手,那把并未收回的美工刀刃差一点就要划伤薛然,他视若无睹,嘶吼着让薛然有多远滚多远。薛然往后退一步,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比较好,自己待在这也只会让苗宁更加生气。
“你别生气,我现在滚。”
“滚——!”
说完的薛然快速朝房门走去,刚踏出房间关上房门就感受到房门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瓷器碎裂的声音和苗宁的哭喊声混合在一起,他应该是把东西都摔到了地上。薛然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想道自己是应该就这么走掉还是留下来。留下来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就这么走掉的话苗宁割腕再一次自杀怎么办?
自己真的可以背负起一个人的生死吗?
而且为什么明明家里这么多佣人,还有一名管家却没有任何人来阻止他这种行为?
为什么?
薛然突然升起疑问,因为根据他在秦家所观察到的,要是秦家任何一个人受伤几乎就会得到所有人的关照。秦礼之前被纸划伤了指腹就又哭又闹,秦父和秦母心疼不已,给他买了好多东西哄着他。佣人们急急拿着急救箱,甚至把家庭医生也叫来了。就算是脾气暴躁又凶猛无比的秦涟外出工作受伤,其他人也都给予了最大的关心与疼爱,简直把他当成婴儿那样照顾。
秦家就是有着让人害怕的实力与让人羡慕的爱。
薛然朝四周看看,这层楼没有任何人。于是他步下楼梯,在中途遇见了一位女性。那位女性利落地盘起头发,工作的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对迎面走来的薛然点头。
“先生,我来带您出去,需要司机接送么?”
“不用了。”
听见薛然婉拒,她礼貌地点头微笑站在原地等待薛然先迈步。而薛然又走了几步,与她擦肩而过后突然停下脚步,他踌躇不决,像是在想着要怎么开口。那位女性也颇有耐心地等待着他开口,最后薛然小心翼翼地说道。
“呃,苗宁在、在伤害自己,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老爷和太太说不需要。”
薛然愕然,见薛然这个表情,她又再重复了一遍,还额外补充了一句。
“老爷和太太说不需要,小姐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就算她自杀?”
薛然继续问道,她点头。
“是的,老爷太太给予的命令是除非她在外面惹事,其余他的个人行为都不需要干涉。”
“要是死掉了呢?死掉了的话怎么办?”
“那样的话在下会和老爷和太太商议并且安排葬礼。”
薛然的眉头皱得和咸菜叶子一样。他有些难以置信苗宁父母对他的漠视与冷漠,难道苗宁死了也无所谓吗?于是他没有多加思索就径直原路返回,走上楼梯。她不太理解般地喊住薛然,劝解道。
“先生,若是您不是真心的话就请不要上去,不要给小姐更大的希望。”
他停下脚步,转头说。
“请借我医药急救箱。”
“好的,待会儿我会派人送上去。”
那位女性愣神几秒后迅速回应道。
苗宁趴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摔碎的瓷器碎片反弹,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伤口。手腕上的血蹭到床单上,整个场景看起来就像是案发现场。薛然没有敲门,径直扭开门把走进去。
“手,要是感染了搞不好就要切掉了。”
“人家又不是笨蛋。”
他故作恐怖地吓唬他,可苗宁虽然嘴上不饶人,还是乖乖将手递过去。
“为什么总是要割手?”
“……别管我,啊、好痛——轻一点!”
薛然终于忍不住问了,伤害自己承受原本可以不需要承受疼痛的原因是什么,他目前是没有办法理解这个举动的。苗宁的声音很小,薛然要很仔细地听才可以听清楚他说什么。
“爸爸妈妈以前要是看到我受伤就会紧张的……”
次数多了他们就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他们对我不闻不问。苗宁把这些话吞进肚子里,并未说出口。而薛然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眉心,言语诚恳。
“不要因为想让别人紧张就伤害自己。”
苗宁流泪,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打湿了薛然的手。
“但是我很怀念。”
“我想要被关心,我想要被爱。”
苗宁像是祈求般地喃喃自语,他所渴望的从来没有得到也就不会渴望,但为什么父母可以爱过他之后又厌烦他。他的存在是因为父母的商业联姻,是他们不愉快婚姻里最大且无法消除的污点,各自再婚后岁月静好,只有苗宁是绊脚石。
薛然只觉得内心沉重,即使是听着也会觉得难过。苗宁抓住他的手,宛若一株即将要枯萎的百合花寻求水源那样,只为活下去那样般问道。
“你会爱我吗?”
“我求你了……求你了、你来爱我好不好…?我、我也会很爱你的……求求你了、给我更多的爱好不好…我会千百倍地回报你的…”
爱怎么会是求回来的啊。
他抱住他。
“别说了。”
“可是我……”
薛然打断他。
“我欠了秦家很多,我这辈子都还不清的。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还不如去学会爱自己。”
“我真的学得会的话,早就学会了。算了,你走吧。”
薛然抱紧他。
“我……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的问题,都说好了我不会打扰到你和他的。”
薛然心情复杂,鼻子微酸。苗宁挣脱他的怀抱,朝他微微一笑,像是想通了般。
“等他离开的时候,要打电话给我哦,我会一直等你的……”
“所以不要抛弃我——”
薛然怀揣满腔心事回到让自己最安心的小出租屋里,发现秦礼和秦涟也已经在了。秦礼趴在栏杆那处百无聊赖地看楼下的蚂蚁搬家,时不时还和自家哥哥讲几句话。
他看向那小破公寓的入口,突然之间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情郎,忍不住小跑下来。
“老公,我好想你!”
秦礼扑进他怀里,亲他的脸颊,亲完脸颊亲嘴唇。活像只黏人可爱的小狗,让人心生怜爱。
薛然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他也想他。秦涟这时候走过来,让秦礼去帮薛然收拾几件衣服,他们之后去五星级酒店住宿,让他也一起来。
“嗯~我真是受够这小房子了,和玩具屋有什么分别嘛。那阿然你陪一下哥哥哦,我去帮你收拾衣服。”
秦礼抱怨完又开开心心地去当心甘情愿为男人收拾衣服的贤妻了,只剩秦涟和薛然站在门口处。
“你昨天没回我电话。”
他压低声音。而薛然移开视线,搬出用来欺骗秦礼的那套说辞,他自认天衣无缝。可秦涟却将手放到他肩膀上,看起来是兄长对妹夫的托付与信赖,在秦礼眼里看起来极其和谐友好。
但薛然好像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断掉了,钻心的疼痛蔓延,疼得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你和小礼说你刚才在学校。”
秦涟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这话显然意有所指。冷汗直冒的薛然发抖着,就连一声都不敢吭。他算得上是会撒谎的,可谎言一旦被揭穿就难以弥补,更何况他这些日子所遭受着某种精神压迫与现在的精神肉体双重折磨已经足够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
“可是学校的人告诉我昨天和今天你都翘课了,你这家伙究竟是去了哪里,哥哥我很好奇啊。”
薛然连嘴唇都在发抖,脸色难看得吓人。他勉强开口,想着要说些什么。
“涟、涟哥……”
“不需要现在说。等小礼回去,我再听听你的回答。”
秦礼趴在栏杆上叫他们,撒娇着喊道。
“阿然、哥哥——我有一点饿了!”
“好,去吃饭。”
秦涟松开薛然的肩膀,朝秦礼宠溺地笑着回应道。薛然暗骂他死弟控后也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努力地摆出笑脸迎上去。
好累。
“老公,你最近上学很辛苦吗?怎么看起来那么憔悴?”
陪秦礼逛了一整天街,提了不少东西,回到酒店都已经快要累死了。他早上还被苗宁和秦涟吓得惊吓过度,前一天晚上又被榨干了,能不憔悴吗?
“没事的,不辛苦。”
“那我们今晚……”
秦礼娇羞地将手放在他胸膛上,薛然吓得握住了他的手。
“我想和你聊聊天,最近我们都没怎么说上话,我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都在做些什么、去哪里玩了吗?”
秦礼一下子就扑到他怀里,果然还是他老公最好了,又体贴又温柔,对自己事事关心。他忍不住仰头亲他,撒娇道。
“老公,我好爱你。”
拜托,不要那样看我,也不要那样说。
薛然见到秦礼那副样子就想流泪,就是那副真的认为自己是一块宝玉值得被他那么看重与珍视。但实际上薛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宝物,他只是一块路边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头,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而且他还做了错事,他是绝对不会被原谅了。
但好像一开始就什么都错了。
秦礼对他莫名的崇拜与热爱对他来说都如同重铅,愧疚与自卑压得他寸步难行。
“先去洗澡吧?”
“嗯,洗完我们一起聊天。”
薛然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那我先洗?”
“嗯~”
秦礼跳下床给他拿换洗衣物。而薛然拿了条浴巾就进去了浴室。
“果然……”
苗宁还算理智,可秦涟还是真的是下了狠手,肩膀上的手印过了一整天隐约有些发黑淤青。他叹了口气,怎么也不能让秦礼看见,不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没看见他的后背。
他的后腰与屁股都有相当重的欢爱痕迹,苗宁要动手脚耍小聪明,自然不会让薛然发觉。大腿后甚至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那是在他被肏得迷迷糊糊晕了过去的时候咬的。
薛然的对此一无所知,但要是有人看见他的裸体就一定会知道这家伙不久前才和某个人发生了一段激烈的性爱。
他快速把自己洗干净,顺带连屁股也洗了。毕竟早上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被苗宁那样一闹本来就没剩多少时间让他处理。想到苗宁,他又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他搓着泡泡洗头发,想道秦礼是不是在查他手机。但他把苗宁在各个社交平台和短信都拉黑了,估计他也不会查到那里去。
薛然洗洗刷刷把自己洗干净,潦草地擦了擦头发和身体后就披上浴袍了。刚才忘了把换洗衣物拿进来,为避免被看到肩膀上的淤青,他决定还是穿着浴袍比较好。
“老公。”
秦礼拿着他的手机,毫不避讳地无声告诉他自己刚才查他手机。薛然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嘴唇微微张开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秦礼挑眉,有些不悦地开口。
“王臻是谁?”
“……便利店的同事,也住在那栋公寓里。”
薛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晕倒了。而秦礼不满地继续问道,把手机放到床上。
“你和他很好吗?”
“是一起打游戏的朋友。他都有女朋友了,别乱想。”
薛然走过去拿起手机,翻出朋友圈。
“他们很甜蜜的。”
“那就好。”
也没有我长得漂亮,阿然是绝对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的。秦礼放心的原因并非对方有关系亲密恩爱的对象,而是薛然绝不会爱上这种等级的人。他哼着歌进了浴室,薛然放松下来,决定把拉黑的苗宁留下的对话框删除。
突然有一条新的消息弹出来。
「我想见你。」
那条消息,薛然并没有回复。只是拉黑删除,他希望苗宁能够安分一点,虽然那时候说好了,但苗宁也不算是守信。
毕竟要是被发现了,秦礼也很有可能会对苗宁做出什么也不一定。薛然甚至都不敢想象要是他们两个碰上了会怎么样,那绝对是大灾难啊,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末日。
周围人很多,秦礼叽叽喳喳地同他讲话,像一只黄莺鸟,不但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让人觉得心情很好。他们来到富有传统风格与文化的城市,秦礼听说最近和服写真很流行,于是吵着要薛然陪他来。
“老公、老公!你有没有在听!”
“有。这几套都很适合你。”
“男款的都好素!一点都不适合我!”
他抱怨道,而识趣的店员用口音有些生硬的中文告诉他最近流行的风格,有很多客户都是选择了这种。
“这套是最近流行的黑道千金风格,可以尝试看看。”
“那就这个?毕竟小礼本来就是嘛。”
薛然看到那些华丽精致的和服,忍不住感叹道。不同的和服上有各种不同的图案,不仅有松竹梅,甚至还有凤凰和龟鹤,花纹也很精致。薛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就是很适合秦礼。
但秦礼一顿,有些疑惑地看了薛然一眼。
“是吗?可是家里不是转型很久了吗?”
薛然一震,说漏嘴了。秦涟把薛然推开,笑着说道。
“本来是,没说现在是啊。小礼,你穿这套肯定很漂亮。”
想想也对。爸爸妈妈说他们金盆洗手了,所以‘他本来是’也是正确的说法。秦礼又兴高采烈地去选和服,秦涟安排了自家保镖和一辆加长林肯来当秦礼的道具,还好他们今天包场,不然不知道要要有多少人来观望。秦涟安排完了就站到薛然面前,目露凶光。
“你这家伙别一直踩我雷点,我忍你很久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涟哥……”
秦涟不再管他,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就到旁边看起配饰来。
他郁闷地走出店外,看看四周的风景。因为秦礼今天包场了又是工作日,所以附近没什么人。
突然之间,有一位老人走过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箱子,请他抽签。
是要抽奖吗?薛然朝箱子的洞伸手,却被老人拦了下来,他还对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五、五十元?”
“五百元。”
薛然本想离开,但又想到老人家以这种方式维生,今天又没有什么游客,还是从钱包掏出一枚五百日元的硬币交给了老人。
老人微笑,再次把箱子递到他面前。
他拿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
岚。
什么意思?
薛然看了一眼老人,他看了一眼签纸,并未说什么。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岚的意思,在中文里是指山林雾气。
他将签纸塞在口袋里,想着回去再查查岚在日语里是什么意思。
他们拍完后秦礼将照片发到自己的社交平台上,配文是与老公的一天。众多人点心转发并大肆夸赞般配。薛然看了看照片,只觉得是黑道千金与他的木头摆件,实在是不怎么般配,自己拍照会僵硬这点还是没改正,就连摄影师都拿他没办法。秦礼笑眯眯地看着点赞数,凑过去给薛然看。
“老公,你看~就算连不认识的人都来点赞了诶。”
看着那个类似于三无小号的点赞,薛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抵触从何而来,只是伸出手指点进那个人的主页,什么都没有。
“啊,那个造型用的发胶好劣质。我想去洗掉。”
“已经约好最好的美容院了,我们去吧。”
薛然坐上车,到达目的地后才发现那家美容院在自己打工的店附近。也对,这里有很多贵妇与牛郎出没。他不以为意,下车陪伴秦礼,而秦涟说他有事要离开,待会儿结束后会来接他们的。
他坐在沙发上陪秦礼聊天,翻译在旁随时待命。
而这时候薛然接到了来自王臻的电话。
秦礼还是有些不太信,于是让薛然开公放。薛然点头,转而就开了扬声器,毕竟对面的是王臻。可能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或者是约他一起打新出的游戏。
“薛哥!你在哪!”
“呃,我在店附近的美容院,我陪我对象……做项目,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哦,反正就是给头发做护理就是了。”
薛然有点听不懂那个理发师说些啥,但他还是具体地描述了一下。但王臻显然对他现在在干什么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径直快速说下去。
“能不能帮我送个纸…我昨天吃了我家厨房杀手做的饭,早上起来就窜,你请假了没人替我我就只能来上班了,现在店长去谈业务了也不在店里!纸也用光了!薛哥救救我!”
王臻家厨房杀手是他女朋友,薛然有一次上他家里去他女朋友刚好做好饭,热情好客地邀请他一块吃,他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已经饱得反胃了。秦礼皱着眉头,听着王臻求救的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与厌恶。
“噫…好恶心。”
他嘟囔着,薛然有些为难,问道。
“那我去给他送送纸?”
“去吧去吧,记得洗一百次手,不许有肢体碰触。不然你今晚不要碰我。”
秦礼扭头,继续让美容院的人给他上护理液。薛然说那他回来给他带一点布丁,秦礼才甜腻腻地说要草莓味的。薛然自己包里有纸,他快步走向便利店,准备成为送纸侠。
可他一踏入店内,就见到了脸色苍白的王臻正像一尊雕像那样杵在柜台。而听到开门的响铃声,他抬头见到薛然,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薛然仍未意识到他的怪异。
很久很久以后,薛然才知道岚的含义,简直完美地预言了他当时的遭遇与困境。
“你不是要我给你送纸吗,怎么出来了?难道你没擦?这不好吧。”
薛然疑惑地问道,露出为难又嫌弃的神色,而王臻歪了歪嘴,整张脸都用力地歪向休息室的方向。以嘴型在和他说什么,但是薛然完全看不懂,茫然问道。
“你中风了?”
王臻是真的想翻白眼,自己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居然还完全没发觉,要是待会儿发生什么事他可不会负责啊。
“里面有人找你。”
王臻咬牙切齿地说道,但下巴往门口指了指,像是在叫他离开。薛然还没意识到什么,往前走了一步,让王臻再说得清楚一点。但是话音未落,薛然就被从休息室里伸出的手给强行拉了进去。
兄弟,你好之为之。
王臻默默祈祷。
薛然吓得半死,瞪大眼睛才发现埋首在自己怀里的是苗宁。他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只是仍是心跳加速。
“我好想见你。”
苗宁泫然欲泣,泪眼婆娑地抬头望向薛然。他的眼睛很漂亮,被水气掩得朦胧,薛然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双目。
“你在干什么啊!快点放开!我得回去!”
薛然想要推开他,但是苗宁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那样狠狠抱住他的腰。
“不要!这几天你连句话都不和我说!发消息你也拉黑人家!我再见不到你我真的要去自杀了!好寂寞!寂寞得快要疯了啊!”
他崩溃地大喊大叫,尖叫的分贝在这种隔音很差的地方不是明摆着告诉外面的人里边发生了点啥吗。薛然怕外面的王臻听见,吓得捂住了他的嘴。
“我不是说让你等等吗!你也说你可以等啊?我们说好了的……”
薛然小声地劝他,而苗宁呜呜哭道。
“爱一个人就是会无时无刻想要见到他啊!我有什么错!”
是,这样是没错。但是现在是在偷情,不是在光明正大谈恋爱,见不到面也很正常啊。薛然只敢想想,不敢说,他努力地想要推开苗宁,但是苗宁像是发了疯似的把他压在身下,眼泪都掉到他的胸口处。
“我在这边太久会有人来找我的!”
“不要……在我满足之前我绝对不要放你走!我想好了!我们私奔……我有很多钱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去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们就可以不用因为其他人的原因分开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神经病。薛然瑟缩着,浑身颤栗地摇头,看着苗宁自说自话又疯疯癫癫的样子他真心觉得很可怕。
“不可能的…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我快要疯掉了!你不懂我这几天看到你和那个贱人和和美美光明正大去旅游秀恩爱我有多难受!多嫉妒!”
看来那个三无小号的确是他。薛然无奈地任由他继续说下去,他拍了拍苗宁后背表示安慰,但他也很紧张,生怕等等秦礼打电话过来,那样的话也是有可能会刺激到苗宁的。
“我为了不要想这些一直割自己也没用啊……我还是时时刻刻想着你!我就无所谓吗!凭什么他想见你就可以马上见到,我想见你还要那么辛苦!我求你了……你和他分手吧…我现在真的要疯掉了!”
薛然也抱住了他,苗宁变得乖巧,但哭泣还是没办法止住。他哭得抽抽噎噎地,几乎都要哭得喘不上气了。
“你知道我有不能见你的理由的。”
眼见苗宁逐渐冷静下来,薛然如释重负,继续安慰着他,希望借此尽快抽身。
“那、那至少现在你亲我一下吧……”
看来是妥协了。
可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皮鞋踏在地板的声音在这一刻也清晰得像是在耳边播放一样,薛然听见了王臻还有另一位不速之客的声音。
“等等,这里是员工休息室。客人您不能擅自进去的,这是店里规定。”
“没什么地方是我不能进的。”
是秦涟的声音。薛然害怕地甩开了毫无防备的苗宁的手,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苗宁弄乱的领口。苗宁有些不知所措,他站在原地,看向自己恋人急忙整理身上衣物的动作,生怕外面的人发现自己和他有一腿似的。
一瞬间觉得委屈又悲伤。
“薛然,你他妈最好现在开门。”
“啊——!”
碰的一声,王臻被甩到了地上。而秦涟的骨头咔咔作响,在一位可怜的便利店店员的哀鸣中打开了员工休息室的门。
“涟哥……”
“这谁?”
秦涟面色不善,而薛然沉默着,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朋友?同事?小三?他发抖着,想要和秦涟解释的时候苗宁突然之间就爆发了。他认出来面前的男人是秦礼的兄弟,是他未曾谋面的情敌的兄弟。
“少管我们,臭大叔!滚开!碍事!现在马上走!”
苗宁宛若看见陌生人擅自闯入自己地盘的恶犬,歇斯底里的模样让秦涟更加怒火高涨,他被气得笑了出来。
“现在的小三都这么嚣张了?”
“不是这样的!”
薛然急得手忙脚乱,挡在苗宁和秦涟中间。而苗宁听见小三这两个字就像疯了一样抽出美工刀,双眼泛红地把刀尖对着秦涟。
“苗宁!刀放下!快点!有话好好说!真的好好说!”
薛然连牙齿都在打颤,一边拦着苗宁一边挡着秦涟。他真的要被他们两个逼得快要窒息了,为什么就连说个话都要变成会危及性命见血的活动?!而且秦涟掰了掰自己的手指,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他使用暴力前的小动作,一下子就慌了神。
“哥、别打他!他这小身板受不住的!我可以和你解释的!真的!”
秦涟挑眉看他,然后他转身和苗宁快速说道。
“我不会再拉黑你了!我也会好好回复你的!所以现在忍一忍!”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苗宁也意识到现在的确不是一个好时机,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倔强又愤恨地说道。
没等他们继续说,秦涟提着薛然的衣服后领,把他拉到车上。薛然像狗一样被拖上了车,在苗宁怨妇一般地盯着他们,而王臻只是缩在角落里目瞪口呆。
秦涟什么都没说,车径直驶到美容院门口。秦礼一下子上了车,保镖为他关上车门后也回到自己座位。
“布丁呢?”
“忘记买了…对不起。”
“真是的,这么点小事而已不至于说对不起啦。”
秦礼拍了拍他的头,亲昵地靠在他手臂上。而秦涟这时候开口,说今晚他得和姑姑一起看展,他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说是看展,其实是为了讨姑姑欢心,希望姑姑能给薛然向秦家长辈们说点好话。姑姑德高望重,说的话在一众长辈里也颇有份量。
他小时候看过姑姑婚礼的录像,那样的场景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姑父也是入赘秦家,如今与姑母琴瑟和鸣。更重要的是,姑姑和姑父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才步入了婚姻殿堂。
他也希望长辈和哥哥姐姐们能够真正地接受薛然。
那是秦礼的憧憬。
他们腻腻歪歪的道别后,秦礼才发现秦涟没有回去的打算。
“哥哥,你不回去吗?”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秦礼点头,亲了薛然的脸颊一下就愉快地上了直升机。而薛然挥了挥手,朝他笑了笑。
车内的气氛沉默压抑,薛然又有些想死了。他发抖着,不知道待会要怎么面对秦涟,之后又要怎么面对苗宁和秦礼。直到回出租屋里,薛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像是豁出去,对秦涟说道。
“涟哥,要不然你把我送走吧。”
秦涟以为他会求饶、会痛哭流涕地说自己再也不敢了。结果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让自己送他离开,这家伙的脸皮也太厚了吧——!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反正你也要我和小礼分手,干脆就说我自己离开了,然后你把我送到哪里都可以。这种日子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我好累……”
薛然像是不会看脸色,一股脑儿说出自己最近发生了什么导致事情变成这样,他真的已经憋不住了。可秦涟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说到悲伤处还去拉秦涟衣角。
秦涟瞪着他。
薛然一个大男人露出这种委屈巴巴的神色,简直就是丢光了男人的脸。他这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弟弟也是个男人,还惯爱用这一套。但秦涟很双标,他皱着眉头嫌弃地把薛然推开。他力气大得很,没怎么用力就把薛然给推得跌坐在床上。他瞪着薛然,恶狠狠地揪着他的领口,怒吼道。
“所以你这个臭婊子出轨了玩脱了还来找我给你收烂摊子?你去死吧!我才不管你!老子现在就去把那个小三的脸划烂!”
秦涟暴怒,松开了他就拿起自己外套准备走人,他不想和这个朝三暮四抛弃糟糠的渣男共处一室。薛然可怜兮兮地像只被主人责备了的小狗,他又像抱怨又像对秦涟解释。
“他对我下药我有什么办法!小礼也对我下药啊,又不是我的错!”
“……”
秦涟一言不发,因为他的确知道秦礼对他下药这件事,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承认了他们在这件事上行为不当,他们不应该把药给小礼。虽然是之后才知晓,但他还是选择了包庇兄弟姐妹们,他没有理由胳膊肘往外拐。而且是秦礼动的手,他根本不可能责备他的掌上明珠。
薛然受了秦家那么多照顾,承了小礼那么多情,多承受一些弟弟和他们家人的任性也是应该的。
他是正常人,但他护短。
但他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就有点心虚。
因为薛然的确没有拒绝的权利。
下药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任人宰割。连他弱柳扶风的宝贝小礼都不能反抗的家伙还怎么反抗另一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神经病?更何况那家伙还拿刀子呢。
“我根本没想玩弄他们啊……对我下药了之后自说自话要我负责要我和他们结婚…我怎么结啊,我和谁结另一个能放过我吗……”
薛然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可怜,忍不住小声抽泣。秦涟怔住,心情复杂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就算是他这种只对家人柔情似水对外铁面无私的人对这样子的薛然都难免起了怜悯之心。
“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倒霉,以前在你们家里就算了,那是我欠你们的……我欠你们家的搞不好我死了都还不清……我认了。我承认我怜爱宁宁,放不下宁宁还对不起小礼,但是这些也不是我的本意……要是他们不下药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薛然大崩溃,他上一次这么崩溃还是在知晓父母过世的消息。但实际上造成一切是因为他的软弱,因为他的懦弱无能所以才没能反抗后续的发展,明知道一切都会崩盘,但还是没能让自己彻底走回正轨,他的人生根本就已经乱了套。
而秦涟没见过他这样,有些局促地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他对你下药,你早点和我说我可以帮你解决啊。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看吧,现在要怎么收场。”
薛然抹了两把眼泪,哭得很憨。
“我不知道啊……我害怕。”
秦涟比秦礼还不讲理呢。要不是没办法被撞见了,他也不敢说啊。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被就近丢进东京湾还是大张旗鼓地把自己带回国丢进只有钓鱼佬会去的江边啊?
薛然最担心的是自己所要承受的后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多,他于是继续说道。
“哥你送我去哪里都好…非洲也行缅甸也行……我真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了。反正你们也要让我和小礼分手,你就和他们说我勾搭上女人私奔了……让他们不要再找我了,我是个烂人我是个人渣,你就让我走吧。”
薛然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再瞒下去他迟早会崩溃,他也不可能有摊牌的勇气,至少近期都不会有。秦涟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涟哥…我求求你了……”
他抽出烟盒,示意问薛然要不要。薛然从不抽烟,于是摇摇头。
“我……”
秦涟犹豫片刻,说道。
“我不能给你什么帮助。”
态度软化了,但还是没能得到帮助。也对,期盼秦家人帮自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薛然无力地扑倒在床上。
“但是我会假装不知道,你能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些钱你拿着,尽量往偏的地方走,但得有人,别等会被深山老林的老虎吃了。”
秦涟拿出皮夹,抽出好几十张钞票。毕竟刷卡的话会有记录,追踪他的位置凭秦家的人手轻而易举。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神经病是什么来头,估计也是会誓死要找到薛然的那种恐怖情人。
薛然坐起来,怀里被塞了一堆钞票。他有些茫然无措,这么突然地叫他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别哭了,丑死了。”
薛然点点头,温顺地给秦涟找能当烟灰缸的东西去了。
他在想。
自己要去哪里?
实际上自己好像除了秦家和这里以外,再也没有容身之所了啊。
而他听见秦涟打开电视的声音,见到电视上在播着某个明星去乡村体验生活,他多看了几眼。可秦涟对这个节目没兴趣,很快就转台了,转到了格斗节目。
反正不知道要去哪里,那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
薛然想,他应该早一点来的。
偏远的乡下是他不断换交通工具,连回去的路都觉得不太明白才停下来。他漫无目的的终点是一个小乡村,班车一周只有一趟的程度,要到车站还得走大概四十几分钟的路。
里面大多数都是老人,都非常友善。薛然用勉强能够沟通的日语和他们对话虽然磕磕巴巴地,但也足够他留在这边了。有一个爷爷说可以让他帮忙耕地,让他住在自己去外面打拼的儿子的房子里。
他在这里一个月过得极其舒坦。纯天然的食材和自己种出来的蔬菜,还有日渐茂盛的农地都让他很有成就感。薛然在这里也很快地习惯了这里的作息和生活,手机没电了他也不打算充电,在这里玩手机只是最无聊的乐趣之一,但他也不敢开机。
他害怕。
所以他刻意不去看,心理也变得健康多了。不需要再看人脸色,每天都和友善的老人小孩生活在一起,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田园乡村生活嘛。
他想,这才是他该过的日子。
只是另两边的日子完全不像是人在过的。
特别是秦涟。
他也在遭受着某种折磨。他那天微妙的善心让弟弟陷入困境,日夜哭泣奔波劳碌地寻找薛然。动用了秦家的人力,甚至还要到外面去找私家侦探查薛然的下落。他派人去找,往乡下那种偏僻的地方玩命似地找,生怕再找不到薛然,小礼到时候真的会垮的。
秦礼如今憔悴得没个人样,原本就纤细的身材又瘦了几分。秦母心疼得直掉眼泪,把宝贝小儿子抱在怀里的时候都觉得他骨头硌手的程度了。
薛然怎么敢的啊?
“妈咪…我好想见他、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好担心阿然、呜呜…他一个人跑出去是要怎么生活……”
信纸上写的是和别人私奔了。但是秦礼杀到那个便利店的时候发现也有一个像是疯婆子一样的人在找阿然,双重打击让他直接晕了过去。
“阿然呢?”
“他都出轨了……你就别再找他了…”
秦母陪伴在侧,连连叹息。
“但是我爱他…妈咪,你让阿然回来、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他才会跑掉的…阿然肯定不会是出轨、难道他是因为怕被我发现所以跑掉了吗!哥哥!你把阿然找回来——!我会原谅他的、只要他回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了…呜呜…我没了阿然我要怎么活…我连他生还是死都不知道……”
秦家人都觉得秦礼快疯了,秦涟吓得让人多往乡下那边找,势必要找出薛然来。早知道至少问他要去哪里,如今也不至于让小礼受这么大希望折磨,发什么善心啊,弟弟都快眼睛都哭瞎了。
而苗宁那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父母不愿为他多派人手,也受不了他成天喝个烂醉在外活像个疯子一样找薛然。路人、牛郎店与学校都报警过,父母阴沉着脸把他赎出来之后又开始大吵大闹,恨不得把整个日本掀翻。
父母彼此责怪对方的基因,觉得生了这么个儿子都是对方的错。苗宁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尖叫着让他们找到薛然。
“找到然然我就停手!我不需要你们的关爱!你们只要给我钱和然然就够了——!快点、要我安分下来的话就去找!不然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们颜面尽失!我死了也要和然然死在一起!”
父母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满脸不耐烦地齐齐问管家道。
“然然是谁?”
“大小…大少爷的心上人。”
母亲厉声斥责道。
“都让你别去找牛郎!你想男人想疯了吧!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孩子!”
苗宁高声尖叫,那超高分贝逼得父母往后退一步。
“然然才不是牛郎!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肯定是他家里那个贱人把他藏起来了…!你们快点叫人去找啊——!我想他真的想得快疯了…我疯得我都要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他拿起旁边的花瓶就往他父亲旁边砸过去,而父亲慌忙闪躲,责备他这副鬼样子连人都不像了。母亲震惊地看向他,居然还找了个有家室的人,被人知道她的孩子在做小三她的脸面要往哪摆?
“我没了他我死了算了!我就要在妹妹学校门口前割腕然后去你们公司楼上跳楼!你们他妈都别想好过——!”
他们愠怒,但又不敢继续说下去。这小疯子有着隔壁那个人的疯子基因,真弄得大庭广众都知道他们的孩子为了一个野男人要死要活,那他们的父母肯定会兴师问罪的。本来因为离婚就已经看够了父母脸色,接下来居然还要看自己爱都没有爱过的孩子的脸色,真是糟透了!
“快去找啊!还愣着干嘛!”
在这个孩子身上吃了亏的父亲扭头和管家说道,他点点头,立刻去办。
在他们闹得几乎要翻天的时候,薛然和邻居家正在一起烤肉吃,吃饱了回家就开始打瞌睡,又是美好的一天。
时间过得很快。
他某一天提着着一篮子野菜回家,这是他帮忙修理屋顶的那户人家奶奶送给他的,人家还留他吃了寿喜烧。
真好吃。
大门开着。
他不以为意,毕竟这里民风淳朴。每户人家都不在乎有没有锁门,也没有野兽,最多是别人家养的小猫小狗或者是鸡鸭会跑进来。
他哼着从房东爷爷那里学来的民谣走进家里,准备待会儿就要睡觉。
但他已经和在房子里面的人对视,六目相对,而在被挤满的后院的人们黑压压一片,视线透过间隙,几乎所有视线都降临在他身上。薛然认为这是一种报应,但他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阿然。”
“然然。”
薛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空气很冷。
“这贱人是谁。”
薛然汗流浃背。
让我们把时指针调到薛然来之前。
为数不多的村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豪华的加长林肯和超跑一前一后地挤在那条乡间小路超速驾驶,前几天下雨,路面潮湿泥泞愣是被他们的驾驶技术折腾得伤痕累累。在后的秦礼不能超车,狂按喇叭逼前面的人快点开。
前面苗宁降下车窗,伸出去一款国际手势。而秦礼坐在秦涟的副驾驶上愤而大骂,被秦涟提醒要忍耐。
“你们动静再大点,他听到万一又跑了你们这不是功亏一篑?”
秦礼立刻安分下来,并且拿出小镜子检查自己的模样是否美丽,接下来又愤愤对自家哥哥说道。
“等等见到那个坏男人我肯定是要把他抓回去,让爹地用家法……就这么扔下我…!”
秦涟点头,想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