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开
季舒音虽然心里忐忑,下一秒还是迈着小碎步乖顺地走到他身边。
起初陆烬站在床边,等季舒音走过来靠近些时,陆烬忽然捉住季舒音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胸前。
在他掌心的力度下,季舒音深吸口气,然后被男人拉过去。
因为身高差,她的上半身几乎要贴到他腰腹之处。
一股寒气袭来,他身上仿佛天然冰箱,让人不寒而栗。
陆烬低头就看到一条充满诱惑的曲线。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下一瞬,季舒音感觉一个冰凉的触感从她胸前传来。那个冰冷的触感很快变为痛感。
“啊!”
季舒音失声惊叫,随后像弹簧一般,连忙将拘陆烬推开。
陆烬眉头微展,神色动容享受。仿佛万古不化的寒冰忽然消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失神。
季舒音却被他的行为痛得直吸气。皱了皱眉,龇牙咧嘴地瞪了一眼意兴阑珊的陆烬。
季舒音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胸口,“你想搞什么?”
陆烬回味般地看着自己手掌,自言自语,“这便是女人的触感吗?手感似乎不错。”
季舒音怕他再来一次,连忙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刚刚还说愿意为我上刀山下油锅,这会想摸摸你,你倒是不愿了?”
季舒音无法想象,陆烬是如何将如此下流的语言说的这样理所当然。
季舒音将头摇成拨浪鼓,“虽然我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但是男女有别,你这样随随便便摸一个女孩子的隐私部位,是不礼貌的!”
“礼貌?人间的繁文缛节罢了,现在在这里,我说了算。”
说着,陆烬再度向季舒音走来。季舒音步步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仅贴着墙角。
很快,季舒音就感觉一座高大的身影将她小小的身体全部笼罩。
陆烬大手一挥握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下巴与自己对视。
季舒音睁大双眼,慌乱地看着陆烬。他的双眸漆黑看不见底,浑身寒气更是彻骨的凉。一股庞大的压力袭来,季舒音只感觉心跳的更快了,仿佛要从喉咙口挣脱出。
“你要干嘛?”季舒音就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小白兔,惊恐地仰望着他。
她视线中,陆烬的俊脸慢慢放大,狭长的眸子里荡漾着性质和好奇的探索,黑色的双眸仿佛黑夜般吞噬星空。
他几乎没有犹豫,身子前倾着,低头俯唇印在她的唇上。
冰冷的触感从她柔软的唇间袭来。
陆烬在尝到女人的柔软一瞬间,身子绷紧了,他一手扶住女人的脖颈,另一手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张开冰冷的唇,开始了更为凶猛的进攻。
季舒音只觉一条凉舌划进口中,与她的缠在一起。
季舒音微微蹙眉,被陆烬这么一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团棉花,瞬间变得绵软。腿脚也跟着软起来。连站都站不住。
感受到女人身体正在逐渐下滑的陆烬也是在下一秒就松开了撕咬她的唇,随即长臂一挥将她打横抱起。
冰冷的双手将她禁锢着,冰冷的胸口贴着她的身体。陆烬给她的触感是冰冷而坚实的。
季舒音拼命挣扎,可陆烬的双臂却如同铁铸,丝毫不被女人的挣扎所影响。
“放开!”
季舒音手脚并用地挣扎。细软的手掌一下一下拍打在他硬朗的胸膛上,感受到女人的强烈抗拒,陆烬挑了挑眉,等走近床边的时候,陆烬毫无征兆地松了手。
季舒音就这样突然被人丢在床上。床上的薄褥不是很厚,这样平白无故被人摔一下还是很痛。
季舒音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着他,呻吟道,“好痛……”
陆烬单手扶额,神色淡漠没有一丝情绪,“真是麻烦的女人。”
季舒音瞥他一眼,“都怪你重手重脚的,弄疼我了。”
陆烬哪被女人如此嫌弃过,记忆中和他接触的女人看见他眼神都像饿狼一样,如饥似渴的盯着他,惹他厌恶。像季舒音这样对他抗拒的女人几千年来他都不曾接触过一个。
所以即便是女人目光中带着丝丝厌恶,也不影响此刻他的心稍微一动。
“女人,你想在这里活下去吗?”陆烬幽幽地说道。
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季舒音才清醒,将思绪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回到现实中。要不是刚刚被陆烬又摸又抱又亲的,她差点以为自己穿进某本限制级里。
这里可是恐怖庄园。
各种恐怖诡异居住于此。
她笔下的恐怖庄园,绝对比任何一个恐怖的地方都要恐怖百倍。这里比十八层地狱更加危险。刺激程度十颗星满星十颗星。庄园面积达到两百八十万平方米。比十个故宫的面积加起来还绰绰有余。
数万座建筑,数以万计的恐怖boss。
这座庄园的建筑风格很复杂,既有西方的哥特式建筑,又有中式的亭台楼阁。这里的boss也是不分国界。庄园融合了西方怪与东方怪。像是西方的血影萝莉,砍头骑士,嗜血梦魇,以及双头地狱犬等等东方的魑魅魍魉,黑白无常,吊死鬼,溺死鬼,饿死鬼,僵尸
而在所有的boss中,陆烬是那个最终boss。实力碾压所有其他boss。
“当然想了。”想到这里,季舒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既然你想活下去,就要做好活下去的打算。”他的目光仿佛一盏星,忽然转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深邃,虽然男人的目光已经不似最初那样冰冷,相反的竟然还有几分温柔,即便如此却还是让季舒音感到不寒而栗。
“现在你面前有一条最简单而轻松的方法,需不需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陆烬勾了勾唇,挑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季舒音大致能猜到几成他心里的想法,神情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鄙夷,却还是明知顾问,用略带做作的语调说,“哦?敢问陆大人,什么方法?”
“取悦我。”
陆烬扬起下巴,狭长的眼俯瞰她,眼神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
季舒音嗤之以鼻。作为恐怖庄园的作者,她对这里的每一个boss,每一个小怪,甚至每一处建筑都了然于心。她深知每个怪的软肋,她更不屑于去取悦谁,即便他是实力最强的最终boss。只可惜,陆烬遇到的人是她——恐怖庄园的幕后写手。
季舒音眼神平静地凝视他的眼睛,他眼中的如同深渊的黑暗仿佛触及黑洞,被她眼中的璀璨的深邃吸纳着。与最初的恐慌不同,此时她的眼神异常平静。
她之所以可以如此淡定,是因为就在刚刚,她已经想起了一个可以轻松拿捏陆烬的方法。
而且除了拿捏陆烬的方法,还有拿捏其他所有鬼怪boss的方法。
当初她在写恐怖庄园这本书的时候,在书中加入了一个红房子的设定。红房子,顾名思义就是一座被刷满红油漆的楼。红房子与其他的建筑有所不同,红房子就相当于一个开挂屋。里面有各种让人开挂的宝贝……
不过这里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进入红房子还需要一个特殊的方法。而这个方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一想到那个令人可耻的方法,季舒音一拍脑门,早知道她就不写那个方法了,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而红房子所在的位置更是危险重重,因为它屹立于庄园最中心的地方。从陆烬的夜雪楼到红房子,至少要经历大小boss不下百只。如果凭借她自己的力量,安全抵达红房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她将目光转向神情高傲而不可一世的陆烬。
看来还得用上他。那就勉为其难的……取悦他一下?
季舒音心想着,让她来取悦一个人,真是既抗拒又无奈。
陆烬还等着女人过来取悦自己,结果垂眸却发现她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发呆。
“女人,你在想什么?如何取悦我吗?”陆烬磁性地声线中透露着自恋。
季舒音斜瞥他一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自恋。”
女人这嫌弃的一眼,让陆烬顿然生出一种挫败感。五千年来,从未有人让他有这种感觉。一时间,陆烬脑袋里的新鲜感刺激得他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快感。可同时又有几分烦躁。烦躁于竟然有女人对他俊美的五官免疫。他已经开始怀疑女人刚刚对自己表现出的痴迷都是装出来的。一想到面前的女人为了逃离自己而故意表现得令他厌恶,他心里的挫败感更深了。
季舒音吐槽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刚刚她的确是想着取悦他的。不过吐槽都吐槽了,她只能祈求陆烬不要被自己激怒为好。
可很快季舒音打了个寒战,周围的温度骤降,一股寒意袭来,季舒音心料不好,抬眸正对上男人略带怒意的眼眸。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陆烬的身影如同电光一般,下一秒就闪现在离她的身体更近的地方。接着就有一只如同铁铸的大手捏上了她白皙细腻的脖颈,“女人,我耐心有限,给你个选择,一是取悦我,二是被剥光衣服囚禁地下室被我用强。你想怎么选?”
他微微歪着头,勾起的薄唇露出银亮的虎牙。他这一笑,俊美中带着几分疯批的既视感。
疯批,真是个疯批。被困在这里五千年,正常人都得心理扭曲,更何况这人生前还是个嗜血的将军,疯批程度可想而知。
强烈的窒息感从她脖颈处传来,被命运扼住咽喉的她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底气和松弛感,强大的压迫感,再一次让季舒音认识到最终boss的危险。
季舒音被他掌下的力度掐的几乎喘不过气,眼泪也不自禁地往外溢,她还是忍着痛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西显得镇定,“陆烬……如果你敢伤我一分……或是对我用强,你……将再也……得不到离开庄园的方法……”
当她说出离开庄园那几个字的时候,陆烬漆黑的眸子不易察觉地震了一下。
他眼底的火焰也转瞬即灭,“离开庄园?”他不可置信地继续追问,语气透着急切,“你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
话落间,他突然松开扼着她脖颈的手。季舒音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她深深喘息了两口,气息不稳道,“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但是……前提是你要呼我周全。”
“你真的知道离开的方法?”
陆烬果然对离开庄园这件事极度渴望,他的眼神里的急切无时不在告诉她他有多么想离开这个地方。
“嗯。”季舒音胸有成竹的样子打消了他心里些许疑惑。
季舒音淡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急切的渴求,心里轻松拿捏,谁让她最初对陆烬的设定是“五千年的困禁让他心理越发扭曲和孤独,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离开庄园的渴望变得与日俱增。他曾尝试了一切可能,却皆以失败告终。”
此时,他离她很近,他身上的冷气扑过来,仿佛夏天的空调机。
季舒音揉了揉脖子,眼神冷冷地看向他,“当然还有,不准对我用强的。也不准摸我!这个是重点!”
陆烬冷哼一声,态度依然傲娇,轻飘飘来一句,“可以不用强,但是其他的我保证不了。”
“啊!?”
她还是低估了人性在欲望得不到满足以后的扭曲程度。
季舒音有些抓狂,但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太好拿捏,能让他不对自己用强已经是他可以答应自己的极限了。
陆烬盯着她,眸子里还有些许怀疑,“趁我反悔之前,告诉我离开这里的方法。”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季舒音卖了个关子,“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一旦知道了方法我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陆烬低笑一声,眼里的探究和兴趣更为浓郁,“女人,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前这个女人实在太令他疑惑了,五千年来,从没有一个求生者会越过千百个boss,直接被传送到他的床上。这女人全身都是迷,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
听到他的疑问,季舒音面上荡起一抹轻松的笑容。明眸皓齿间带着几分灵巧,陆烬看着她如同柳叶般的黛眉,和那双水幽幽的黑眸,目光深了深。
“我有名字,叫我舒音,别女人女人的叫着,不——爱——听。”
季舒音没有回答他,而是风轻云淡地说道。
她刚想舒服地歇一会,就感觉脚腕一凉,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像拎小鸡一样倒着给拎了起来。
季舒音被陆烬拎着脚踝拖拽到床的边缘,身子在边缘处摇摇欲坠,她不由得惊叫一声,“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离开这里的方法?”
男人单手轻松拿捏她的脚踝,披头散发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狭长双眸如同深渊。抛除俊美不说,炸一看绝对是能吓人一个踉跄的程度。
不过季舒音似乎已经对他习惯,并没有害怕,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慵懒,“大哥,我才刚躺下,你刚刚差一点给我掐死,我歇会不行吗?等我休息好了,我自然要告诉你离开的办法。”
季舒音可怜兮兮地用那双圆眼盯着他,眼神无辜又纯良无害的样子,男人眸色微变,握着她脚踝的手也不由得一僵。随后缓缓松了开。
“什么时候休息好?”
“这个……要看我身体的恢复速度了。”说着,女人缓缓闭上双眼,随即踢掉了鞋子,将身子往上窜了窜。
结果还没等她摆出更为舒服的姿势就再一次被人握住脚腕倒着给提了起来。
“大哥,又干嘛呀?!”
男人低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这是我的房间,想休息自己找房间休息。”
男人低沉的声音还未落下,季舒音只觉得身体一阵失重,下一秒身体呈抛物运动就被人丢了出去。
“啊——”
就听砰地一声,女人重重砸在地上。
“陆烬!你好狠的心,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季舒音小声偷偷嘀咕着。
“想让我怜香惜玉也可以,爬到床上来用你的身体来取悦我。”说话间,就见他漆黑的双眸里似乎有火光摇曳,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
季舒音心虚地小声低估,“阿这……”
见她迟疑又温吞的样子,陆烬态度冷下来,“做不动就从我面前消失。”语气凉薄又决绝。
令季舒音纳闷的是,这人怎么总能如此平静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而且他是怎么做到又欲又禁欲的?
不出三秒钟,季舒音就缩手缩脚地从陆烬的豪华大屋里离开了。就在离开前的一秒她还看见陆烬的眼睛红了,他微红的眼让她胆战心惊,如果再晚离开一秒,他都有可能化身成饿狼扑上来将她撕咬。
“砰”地一声,身后的木门被种种关上。
女人转过身,在她面前是一条昏暗无光的走廊。
木质的地板,因为年头太长,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阵吱呀。
夜,静的恐怖。
偌大的夜雪楼,只有她一个喘气的活物。
走廊里,只剩下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跳动着的声音和她惊魂未定的喘息声。
除了那件最大的房间,走廊里还有几个空房间。从门的大小就能大致判断出其他房间的大小。
陆烬住的那间主屋是最大的,其次剩下的都不是很大。
她来回摸索了一会,终于找了个木门摸了进去。
黑漆漆的屋子被月光照应着,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足以看清屋内的一切。
季舒音走路的回音从房间里回荡着。
房间里可真是空荡荡的,连个摆置都没有更何况床呢?季舒音用手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接着月光,地上的灰尘仿佛是镀了一层银霜。
女人才坐下来不久,就闻到一股血腥气。她心里有点发慌,硬着头皮去闻这味道的源头。可就在她全神贯注去闻这股气息的时候,却发现那股血腥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是空无一屋的房间,可时不时竟然传出血腥味,这让季舒音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季舒音坐在木板地面上,口中喃喃自语,“这里除了陆烬不会还有其他的鬼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