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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星尘与钻石宇宙【下】

 

沉默持续了好久,花少北才终于睁开眼看他,他呛满了泪的眼看着他,点了点头,某幻却没再看进那里头——那里头必是有他的,他知道,他也了然花少北的担忧和顾虑,但是某幻曾以为他们是能一起面对的。

我知道的,亲爱的花少北,我都快要被淹死在你眼中的泪水里了,你的眼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我?

若你的眼睛里真的没有了我,那为什么不同我对视?——你不敢的,因为我始终被溺在你的眼眸里。

所以,我必然不甘心啊。

****

王瀚哲觉得,「花哥」最近暴躁得不对劲,大概是来大姨父了——当他的支票和写着交货联系方式的纸条。某幻醒来看到它们,脑海里一时间只冒出来一个词——嫖资。

于是他恍惚着收好了那张支票,又恍惚着穿起自己那身皱巴巴却尚且体面的西服,接着恍惚着拿房卡退了房,最后恍惚着回到了工作室。

但昨晚实在是个过分美好的夜晚:被随着性器在肠肉间的捣打而产生的快感逼得软了腰的花少北、眼中再无半分清明地揽着他的脖颈放肆地叫床的浪荡模样仿佛烙在了视网膜深处,似乎一阖眼便开始在那处自动重演,以至于某幻根本忘不掉那蚀骨般的欢愉——或许可以说那是一场宾主尽欢的欢爱?

午后的日光里,某幻咬着铅笔杆的尾巴,看着面前样式古板的袖扣图纸,灵感乍现,三下二除五地便在纸上绘制出来一个高音谱号样式的袖扣图样,而后在那个谱号的中央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抹红。

那点红乍看之下略显突兀,但是细看却意外别致——某幻满意地点点头,将它收进了私人的稿件夹里。

袖扣的话,材质就用银吧,然后谱号中央做玫瑰花纹镂空、再……呃,镶嵌红宝石?——其实是个中规中矩又颇为巧妙的设计,工艺精巧但不会太复杂,手工就能解决的事;同他往常那种不顾人死活的特立独行的艺术设计感堪称大相径庭,估计老番茄看了都会惊呼:【某幻你他妈终于做了点属于人类的珠宝设计。】

但是在成品做出来之前,他不想让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它。

毕竟某幻当时拜托老番茄的时候也没说要保密,于是花少北很快便晓得某幻也在打听自己的事了——当时花少北坐在夕彩涂抹开来的办公室里、窝在那张真皮老板椅上,听着王瀚哲给他汇报说似乎对方也在打听自己的消息,扯了扯嘴角。

似乎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和甜蜜涌满了胸腔,于是花少北三言两语打发王瀚哲出了办公室,自己缩在办公的老板椅上,以略微兴奋到发颤的手指拨弄手机屏幕,最终停在了通讯录上标明【珠宝设计师某幻】的这一条上。

一条讯息删删改改,花少北举棋不定地斟酌着措辞,要友好、也要有界限感——虽然都上过床了,但是分寸要有;然后是希望能登门拜访的意愿,一定要表达清楚。花少北缩在老板椅上,边举着手机打字边下意识紧张得咬起了指甲:他对自己的郑重其事有些莫名其妙,心跳加速快得叫他有些发怵,再三确认这段文字讯息被修饰得近乎完美、那些说辞着实可以说得上是滴水不漏之后,他摁下了发送键——然后,然后花少北把显示发送成功的手机屏幕摁灭。

他不晓得,他在心神不宁、手忙脚乱间,已然把开启某些东西的钥匙交到了对方手上。

***

其实珠宝设计师这行不好做,表面风光而已,自诩艺术家的珠宝设计师更不好当,某幻深知这点,却仗着家底尚丰而坚持我行我素——他深知自己设计的是艺术,而顾客买的只是一件商品,也许偶尔会有人被一件珠宝首饰背后的故事所打动,慷慨地掏票子,但大多时候,某幻都不得不为了自己的任性而自掏腰包买单。

所幸他继承了父母的巨额遗产。

于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某幻的家里——是处不小的庄园,花少北进了庄园大门,才切实地意识到确如资料上所说的那般,某幻确实同他一样也是个不差钱的富二代,于是靠砸钱把对方拿下的这条路子,在脑海里被暂时否决,花少北心情复杂地跟在引路的管家身后走进了庄园别墅的会客厅。

在穿着得体的称职管家带上门之前,两人还都是一副疏远而客套的模样,坐在面对着面的沙发上——但两个小时后,管家来送下午茶的时候,花少北已然凑过去跟某幻挤在了一起,两颗脑袋挨在一块看宝石的拍卖册子了。

花少北佯装看着拍卖品的目录,思绪和眼尾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某幻身上——年轻的珠宝设计师专注地端详着页面上的宝石图片,性感的嘴唇微抿,叫花少北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的旖旎来。

时间倒退到管家关上门的后一秒,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某幻忽然起了身,大着胆子在花少北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了故作矜持地双手交叠在膝上的珠宝商跟前,单膝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膝上轻轻拉起了花少北的右手——虽然身高相仿,花少北甚至还要高上那么两公分,但某幻的手就是比花少北的手要大上一些,轻而易举地便将他的手包裹住。

花少北觉得有些热,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在发滚,就是觉得身上到处都被火舌燎过一般炽烫得难挨——是手背吗?随着他下意识吞咽的动作,某幻的鼻息也落在他被吻过的手背上,暧昧得紧;抑或是胸腔?那泓心跳早已失了分寸,在胸腔里肆意地叫嚣;……又或许,是某处?

但他的思绪却被蹲跪着的某幻伸手去解他皮带的动静截断,花少北惊愕地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不想、更不愿拒绝的疯狂念头在他脑海里滋长成混乱不堪地缠绕着的荆棘藤蔓,上头却又生着艳丽的红玫瑰。

分明是没有拒绝的,却分明又是有理由拒绝的。

当那根秀气的花茎被某幻从被拉下了裤链的西服裤档间放出,明显吐着液半勃的状态叫花少北一时想不到说辞来辩解,变得混乱不堪的大脑艰难运转着,终被空气中的暧昧分子彻底击溃。于是那根性器在某幻攥住它的手掌心里颤抖着彻底充血勃起,而花少北终于在某幻的手半拢着自己性器的顶端、即将张口将渗着液的冠头纳入口中之时,自喉咙深处发出来一个音节;

【别……】沙哑而软糯的嗓音推拒着,却又带着贪欢犹豫的尾音——于是某幻便不顾花少北的出声拦阻,将那分明难耐地渗着液的前段,连同秀气的柱身一道仔细地含下。

【别动、花绕北……唔……】

即使偷偷看了片,也恶补过理论,实际做起来的时候亦总是不同的。但不得不说,花少北的鸡巴跟他本人一般白净秀气,吐出的腺液的味道也让某幻有些上头。

【别呀……唔嗯、某幻……哈啊、哈……】

花少北逐渐没挣扎得那么厉害了,他的胯和大腿根都因快感而打着颤,某幻伏在他跨间又抬眼去看他:他面上漫布羞赧的潮红、甚至一路蔓延到颈子、没入衬衫领口再难被看见,而他的身体半倚半靠在沙发扶手上,衬衫分明还算平整地扎在裤子里,整个人却隐约透露着种被快感逼得岌岌可危、矜持都被凌辱过的骚荡风情。

某幻粗鲁且卖力地吞吐数分钟,那根不争气的性器便被快感逼得一抖一抖着抵在他的喉咙深处出了精,年轻的设计师含着慢慢绵软下去的性器,抬眸看向面色羞赧的花少北的时候,那张清秀白净的脸庞上的神色,分明是旖旎好看得过火。

花少北想伸手去摁住某幻的喉结,想叫他找张纸巾,将那浊液吐出——却听得「咕噜」一声,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某幻神色自若地将那些射在自己咽间的白浊尽数吞咽下。

【……好浓啊,花老板?】

某幻咽下后揶揄地抬眼,看着花少北本就浮着层薄红的脸颊迅速涨得通红,终忍不住开口调侃——那声音沙哑得性感。

当时花少北瘫在椅子上,看着日光自落地窗玻璃渗入,落到某幻的发梢上,迎着某幻直白灼烈的目光,他忽然意识到方才是怎么样一场荒诞旖旎的欢愉,瞬时是羞到了极致。

亦是,莫名心动到了极致。

【给你设计了这个,你看看?】

站起身来的某幻掏了掏裤兜,而后将一个精致的小巧礼盒交到了他手上。花少北挑挑眉,接过,然后在某幻掏出手帕擦拭被涎水和腺液蹭沾得湿润的嘴角时,打开了那个花纹考究的礼盒仔细端详。那是对袖扣,镶红宝石的高音谱号袖扣,花哨得不符合他的日常形象,花少北却觉得眼前一亮——细看之下,才看清镶着红宝石的那处,有一个银质的镂空玫瑰网层,红宝石的光泽从那处透出,落入视网膜的便正好是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好吧,玫瑰……呃,我想我需要解释一下,是因为我想追求花老板,所以给个机会呗,花少北?】某幻咬了咬下嘴唇,略紧张地又同他对视,花少北看着他这副纯情的模样,眨了眨眼睛——追求……自己?这些年他身边的追求者是只多不少的,但是,向自己表白时,目光如此真挚且深情的,好似,似乎,确只有某幻一个人。于是他合上了装着那对精巧的手工袖扣的盒子,放在了椅子边的角几上,沉吟了几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眼尾染满酡红、嘴唇翕动着呢喃:

【我允许了。】

于是,

管家进门,把盛着下午茶的茶具和西点盘子的茶盘的声响适时将已然无比自然地凑在一块看拍卖目录的两人惊醒。花少北被某幻半圈在怀里,羞赧着没有抬头,而在某幻点头示意之后,管家才转身关门离去。

可以说,这是个美好的午后。

****

转眼便到了拍卖会的日子。

其实那天在某幻家里一起看那本拍品名册的时候,花少北就一心二用,边应付着回应某幻时不时的点评,边偷眼打量着某幻的表情变化、暗搓搓记下,暗下决定要把某幻喜欢的都给打包起来给他的新晋追求者一个惊喜。

其实是喜欢的,但碍于面子,怎么说都不能人家一追便到手了吧,拜托,这显得他花少北很随便的诶——虽然是一见就对了眼,但是吧,总需要矜持一些的。

送宝石什么的,也的确俗套了些,但是某幻是珠宝设计师嘛,勉强、勉强算是投其所好了吧?

于是花少北坐在去接某幻的车上,边听着副驾驶座上的秘书王瀚哲打电话跟拍卖方确认已经以他花少北个人的名义预定下了的宝石明细清单的声音,边在手机上发讯息告诉某幻好好拾掇自己——然而,在远远看到街头拐角处那家装潢典雅的花店摆放在门口花架上已经半开的红玫瑰的时候,花少北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衬衫袖口上点缀着镂空红宝石玫瑰的高音谱号袖扣。

「……停车。」

车开到某幻家的庄园门口时,把自己捯饬得像个正儿八经的上流人士——虽然他亦确实算是所谓的上流人士就是了——的某幻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某幻上了车后座,那里坐着花少北,今天天气有点冷的,他衬衫外穿着件卡其色的羊毛大衣,整个人显得暖又柔和。某幻待带上来的一身寒气被暖烘烘的暖气吹散后,才终于鼓起勇气、试探着碰了碰坐在身边的花少北的手。

花少北的手意外的比想象中要暖和,软软的、纤细又修长的一只任他小心翼翼地攥到微凉的手掌心,手背被染上凉意,却也只给了他淡淡的一眼——那眼尾又好似盈着粉,某幻看不真切,于是又凑近了些,用干燥柔软的嘴唇啄了啄那处。

这回那处是真的真切地炸开了一泓嫣粉,某幻偷笑,在被花少北飞了一记眼刀之后,他才在由副驾驶座传来的轻咳声中意识到车上除了司机和他们之外,还有别人。

「……兄弟你终于注意到我啦,哈喽啊,我是花总的副手,喊我boy、王瀚哲都行。」

副驾驶上戴眼镜的副手先生回过头来同他问好——要不是有安全带圈着,他大概早探过来了半个身体跟某幻寒暄。但花少北只是掏出手帕来,隔着手帕将他的脑袋摁了回去。

「帅哥的事你少管!……虽然你也帅的。」

某幻觉得他这副矜持着炸毛的模样可爱至极,却见打发了八卦的王瀚哲之后的花少北,从边上犹豫着捧出一大束卡罗拉红玫瑰,递到自己跟前来,眼神躲闪地开口:

「喏,刚来的路上,看到花店特价,随便包了束花给你做伴手礼……」

大概是觉得这个理由其实也实在不太站得住脚,花少北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就蛮不讲理地把一大束红玫瑰塞到表情怔愣的某幻的怀里,又说:

「……总之给你的,拿好。」

副驾驶上的王瀚哲闻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妈的,感情刚在花店磨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挑玫瑰和花纸的人不是你花少北呗?

明明花少北说的是某幻在追他,可怎么看着分明都像是他自己凑上去让人家追的。

不懂,不懂,反正帅哥的事我少管。

因为参加的也算是半公开性质的拍卖会,所以花少北特地订的包厢——但架不住某幻要去凑看部分拍品展示的热闹,干脆便站在展台开外等他的「追求者」。

某幻站在展柜跟前端详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宝石的认真神色叫花少北不自觉地想起那天午后,年轻的设计师伏在自己的双腿间认真吞吐性器的神色来——也是这般垂着眸,微皱着眉,眼中带着……难言说的恋慕。

花少北张了张嘴,他透过某幻的侧颜,又好似看到了刚入行时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双眼放光地端详着那些亮闪闪的石头,为它们的每一个切面而着迷,甚至会为宝石上的一个小瑕疵而难过好久。但某幻又与他不同,他不会为宝石的不美好而失落、而抱歉,某幻的脑海里会有数不清的巧思,他擅长掩盖瑕疵、牵引出宝石璀璨的光——自诩珠宝性恋的花少北,看着在拍品展示柜前,浅蓝色的眼眸里落满了灯光和宝石折射出的光的某幻,不觉自己已经弯了嘴角,不知自己已然怦然心动。

「怎么还有人真的那么寒酸,拍卖之前还要这么仔细地看拍品啊……哎哟,原来是花老板啊,你这位同行者,可、真让你掉价啊。」

那明显是故意掐起来了的尖细声线听得花少北背脊发毛,他暗自咋舌:卧槽,这个逼怎么来了?

声音的源头是一位打扮考究的中年男人,是花少北的众多追求者当中最锲而不舍的一位,最近因为实在好而不得、又听说花少北和一位珠宝设计师好上了的缘故,破了大防——他骄傲又鄙夷地对花少北笑,然后冲回过头的某幻不屑地挑眉:

「……哟,生面孔啊,别是借花总的名头混进来的小偷才好。」

花少北眼尾分给那人一瞥白眼,随即走到回过头来打算跟人理论的某幻跟前将人拦下,冲着挑衅的那位珠宝商歪嘴一笑:「我是有钱人,他是我的小黑脸,我倒要看看……谁敢编排我的人?」

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的,花少北拽住某幻的右手就将人往楼上包厢带,某幻被拉着跟在他身后,看着对方深蓝色的后脑勺,忽然萌生了新的灵感——如果能拿下今晚品相最好的那块蓝钻的话,大概能为花少北再做一个精致的领带夹,那可比袖扣能陪在花少北身边更多的时间。

包厢是个隔音很好的房间,如果不拉开看台的帘子的话,几乎就相当于一个密闭的空间。

包厢中央有一张沙发,和一张矮桌——矮桌上大大小小摆放了十几个盒子,花少北示意某幻上前去看,年轻的设计师走近了才发现那十几个盒子竟都是那些他看目录册时便已比较心仪的拍品。

「……北子哥,你这也太好了」某幻怔愣着、摩挲着装着那颗蓝钻的盒子,回头却对上坐在沙发上的花少北那笑盈盈的狭长眼眸,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他嘴唇翕动,眼中如落满了星光般璀璨。终问出了一句:

「……所以北北,要接吻么?」

答案是要的,当然要,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吻?

花少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起身走过去,拽住某幻的领带把人拉着贯到了沙发上,而后趁着某幻尚且还没彻底回味过来之时,面对面地跨坐在了年轻的设计师的大腿上。

将吻落下来。

花少北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一对上某幻便如此急色,他闹不明白,却被某幻仰着颈子回吻得狼狈,呜呜咽咽着将双手都搭上对方的脖颈,在某幻欲放开他的时候黏黏糊糊地用不自觉塌出的舌尖去讨下一个吻。

亲亲亲亲,吻吻吻吻,总是不够的,尤觉不足够的。

当花少北放开某幻的嘴唇时,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已然转而凑过去用牙齿解开那些恼人的衬衫纽扣。

花少北由着某幻急色地解开自己的衬衣领口,而后低头隔着层低领保暖内衣的布料叼咬住他不自觉地主动往上挺凑的奶尖——很微妙,明明是隔着层布料,却好似皮肤都被剥开来,而那些再没有保护的组织被贪婪地吃、发狠地吮,不禁颤着口唇发出压抑的呜咽,挺翘的臀坐在某幻大腿上的臀更难耐地蹭着某幻的大腿邀欢。

花少北在细密的啄吻落在锁骨和颈子上的时候,大脑发懵地想,为什么会这么乐意地被撩拨?又为什么会这么贪欢?

说不清的,明明如此分明的两个人,却是这般契合的两个灵魂。

「……某幻。」花少北呢喃着喊他的名字,某幻仰起脸望着他,却被他用双手捧住了脸,而后轻巧的啄吻裹挟着爱意滚落在了自己不自觉地垂下的眼帘上。

某幻仰着脸、阖着眼,感受着眼帘上轻浅细密的湿润感。最终花少北的额抵上他的额,他听见那个放软了的嗓音继续说,吐息也染得他的脸颊发滚:

「怎么办,我突然好想答应诶……做你的男朋友什么的,可是啊……太容易得到的话,你会不会不珍惜呀?」

某幻低笑,脸颊上不自觉盛上一泓粉,他睁开眼睛,直视着那狭长上挑的美丽眼眸,欲出口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半晌,才在微羞地咬了咬下嘴唇后开口:

「不会的,花绕北,……你晓得吗,六方金钢石,就是来自宇宙的钻石……亲爱的,即使珍贵如它,它的每一个切面也都需要精细打磨才能闪耀。但,花少北。」

他凝望着他的眼,温吞而深情地将自己剖白。

「……你于我而言,你的每一个切面都不需要打磨,你本身就比任何一颗宝石都要耀眼,你是我的宇宙星尘,也是我眼眸中的钻石……咳,我是说,你于我……比什么都要珍贵,无论你是否属于我。」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很珍惜、很珍惜你的。」

花少北看着那双深情的眼,大脑一片空白,自他坠入名为某幻的那片海中之时,他早已失去了游刃有余;但此刻,在欢愉的漩涡当中沉沦、溺水的他狼狈地挥舞着求救的手被对方十指相扣着握紧,花少北想:

啊,我是得救了吗?

我是得救了的,对吧?

真的是得救了吗……?

是坠入到那片如白昼的海面一般色泽的眼眸里了吧?

得救的是灵魂——而肉体被困在快感织就的地狱里因欢愉而哀戚着讨饶、因快感而放肆着尖叫。扶着对方的肩、抬着嘬满润滑的屁股、自上而下地用以手指草草开拓得堪堪柔软的肛口,缓慢地吞纳下某幻那根勃起后尺寸惊人的性具的花少北,远没有他看上去那般游刃有余。事实上他快被心底涌出的火舌燎拨透了,明明都早已上过床,换了个环境便又是莫名其妙地羞;花少北张了张嘴,嗓眼干得过分,黏膜都被那根欲物持续往里的逼入撑开,生生被碾出的两声呻吟带着湿润无助的鼻音,却喑哑破碎。

「呜、唔啊……幻、轻、轻点插……」花少北被这种自下而上又不容置喙地抵开自己深处的快感逼得颤了腰,肛口吮嘬着其间粗长的肉刃,背脊却酥软着软在了某幻肩头,耳边是那人带着笑的沉重吐息,仿若熔岩淌过耳际,烫得他耳尖都绯红。

「……北子哥,那我动啦?」

偏生同他耳鬓厮磨的那人,总喜欢在床笫之事上将体贴讲到尽兴,抵着他的额温吞着将下流的预告同情愫一并嚼咬后呢喃而出。

花少北伏在他的肩头,手臂揽紧他的脖颈,呜咽着催促他快些动的声音也颤抖得潋滟。

「呜……某幻、你轻些、唔呜……」

「……好。」

于是某幻便依了他,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手摁住他的胯,将被快感凌虐得欲逃的人禁锢在怀抱里,而后开始抵着那块肠壁上的软肉缓慢且深重地蹭碾——花少北尖叫着讨饶,不想又被一个黏糊糊的吻捕获,那些无助的呜咽被彻底吻困在了他们之间。

坏心眼。

花少北实是气短,他终被放开的时候早已面红耳赤,随着那一下下愈发深重的顶撞急促地喘息着,一只手死死揽住某幻的脖颈,另一只手手掌始终捂住合不拢的嘴巴,将那些狼狈又浪荡的娇喘都捂得呜咽,只偶有几声漏到某幻的耳中,惹得那人与他身体相抵的胸膛传来一阵震颤。

某幻似乎很享受这样慢条斯理地杀伐,不得不说他爱死了那些贪欢的肉褶贪婪地簇拥而上、急不可耐地吸吮着自己的性器的热情触感——而花少北,他红得如熟透了般,一副被肏开肏熟了的模样,软在他怀中对他予取予求。

「北北、我想听你叫出来……」

他仰着颈子凑上去,把啄吻落在花少北捂住嘴巴的手的手背上,温吞着低声恳求道。

花少北深海色的眼中早已凝满了泪,他先是捂着嘴巴摇了摇头,看着某幻眼中的恳求,又不住软了心,颤巍巍地凑到了某幻的耳边,放开了手,小声地让那些旖旎的呻吟溢满某幻的颈窝。

「哈啊、唔……唔啊、呜~阿幻、插得好爽……哈咿——穴、穴里面好奇怪呜……啊,啊、啊呜……奸我、用力插我——呜啊,啊——?」

某幻听得脸红耳赤,拥紧了花少北开始卖力地抽送得更过火。

突然被某幻用力拥住开始在吸住性器的菊穴里狂风暴雨般猛烈抽送的花少北,带着鼻音的、哀哀戚戚的呻吟都被撞碎在了嗓眼里,包厢明亮的顶灯灯光落在他呛满散碎的泪花的眼中,仿佛钻石切面折射出的碎光——他用双臂攀揽紧了某幻的脖颈,思绪像被快感织就的浪潮抛高再跌落,而某幻是他在这浪潮中唯一的浮木。

妈的,不要那么骚啊,北北。

某幻低头叼住花少北的喉结开始发狠地顶,顶得他再压抑不住地仰起颈子来无声地尖叫着高潮——在自己怀里同那缠紧性器的肠肉一并痉挛着被撞上绝顶,那艳红的眼尾引诱他不由自主地去吻,吻到一片旖旎的湿润。

我会、我会忍不住……

「……会忍不住把你弄坏的。」

花少北闻言却笑得浪荡恣意,狭长的眼眸弯起来好看的紧,趴凑在他耳边引诱着吐息,染得某幻本就红透了的耳朵尖更显鲜艳:

「嗯哼?……我不信你舍得。」

某幻闻言,不禁咬着嘴唇偏头去看他潋滟的深海色眼睛。花少北眨眨眼,却被突然抱起,而后被掐着膝弯、架着双腿抵在了墙上挨更剧烈的侵犯。

舍得的,亲爱的花少北,我舍得的……用爱意将你捆绑、用深情把你奸坏、用快感使你失神沉沦。

楼下刚又成交了一件拍品,掌声雷动,隔着厚重的帘子传进包厢里,叫花少北听了不住颤着口唇嘟囔着埋怨某幻的急色。

某幻却吻着呜呜咽咽地喘息呻吟的花少北,病态地想。

可那一切都不是想伤害你,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你感知到了吗?我这为你而停驻的目光、我这为你而躁动加速的心跳……

亲爱的花少北,你听我说,我所认定的最珍贵的,已然被我拥在怀里了。

*****

最近某幻的珠宝工作室开除了一个多次泄密的失职设计师——是由老番茄查出来的,已经有好几次发布会前夕惨遭背刺经历的某幻干脆地拍板把人开了,但那位设计师离开办公室前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看得老番茄心里发毛,赶紧跑去催促某幻把即将推出的新设计再作修改。

工作室的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

但正值午休时间,某幻并不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电话不接,发消息消息已读不回——不用问了,老番茄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一拍额头:

是了,某幻昨天晚上还跟个花孔雀似的开着个视频电话拉着他远程给自己挑今天中午同花少北吃午饭——约会的衣服呢。

老番茄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

就在老番茄翻白眼的同一时刻,在餐厅包厢里和花少北对面而坐的某幻,在花少北即将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前,将将握住了那踢掉了皮鞋、在桌布的掩护下放肆踩在自己裤裆上作乱的、裹着黑色尼龙短丝袜的足。

花少北双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某幻脸上面具般的微笑随着自己被握住足踝的脚掌、隔着西装裤的布料踩在那半勃的性器上一点点地挑逗而逐渐龟裂瓦解,呼吸慢慢变得难耐却隐忍克制。

「干嘛呀,某幻?」

偏生花少北笑眯眯地咬着甜品的小勺看着他,就像一只狡黠的雪狐狸,一双狭长上挑的眼含着笑意勾引得某幻不由自主地往旖旎的方向想,又不得不把思绪拉回到谈话当中——自然的,某幻并不满足于这份关系仅止于肉体,他想要的远比花少北现在予他的要多得多得多。

但是,他垂眸,咬着唇去用拇指摩挲着那人裹着黑丝短袜的脚豆——谁能拒绝来自情人分明蓄谋已久、却故作漫不经心地挑逗?

那只脚在某幻呼吸欲发深重的时候欲往回抽,却已被紧紧攥住了脚背,温热的体温混合着脉搏的跳动隔着一层单薄的尼龙纤维传来;花少北看进某幻情绪晦暗不明的蓝眼睛里,想再调笑一两句,却发现自己喉头干涩得可怕——他终只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

某幻便了然地笑着开口:「我带新设计去给你看?」

花少北故作骄矜地点了点头——心底明明已期待起午后旖旎的太阳……和在落地窗前腻腻歪歪的温存。

当他真的被摁在高楼层的落地窗玻璃上奸得泛起仿佛整个人都熟透般的粉时,花少北无助地想向后靠,却又被摁着脑袋抵回到凉冰冰的玻璃上掐着腰狠狠顶弄——口涎在被呼出的热气模糊的窗玻璃上留下水痕,大脑愈发不清明。后穴都被撞肏得发软,肠肉被插得软熟,食髓知味地缠着某幻的性器贪欢,却在性器抵着光滑的玻璃磨蹭得堪堪要出精的前一秒,某幻从窗玻璃前捞起,摁到了宽大的老板桌桌面上接着发狠地、猛烈地再度肏进尚未合拢的后穴里。

于是便是被插得屈辱地射在了桌面上,却仍被某幻恶趣味地掐着腰摁住抵在深处蹭碾,想讨饶,却又不想讨饶——随着某幻将他翻过来的动静,那根性器在他内里也慢条斯理地在敏感贪欢的肠肉间碾蹭了小半圈,却是换成了侧入的姿势;花少北捂住嘴唇,却捂不住脸上炸开的那泓粉,被某幻把住一边支起的大腿肆意奸到不住仰起颈子尖叫。

塌出的舌根本收不回来,只随着快感绷紧。

某幻却俯下身边叼咬着他的喉结吮吻,边恶劣地含糊呢喃:

「如果……如果花老板的下属晓得,他们的老板午休时间在办公室里被我肏得舌头都收不回去……」

花少北听得耳热,脸上的羞意更是藏不住,嘴唇翕张数秒都发不出音节来,用另一只手欲推捂住某幻的嘴巴,掌心却被一个吻彻底濡湿,慌乱间全盘皆输,只能对身上压着的某幻彻底敞开自己、予取予求。

末了被体贴地抱到与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的花少北,枕在某幻的大腿上,仰躺着、眯眼看着年轻的设计师极不熟练地点了根烟,捻在手上,犹疑着凑到了唇边、终下定决心似地抽了一口,而后被浓烈的尼古丁呛得直咳嗽、那双桃花眼的眼尾亦是泛起微红的狼狈模样,终忍不住笑出了声。

「咋了……突然想抽烟?」花少北慢条斯理地爬起来,趴在某幻的肩头、又亲亲那因窘迫而泛红的耳朵,在某幻复杂的神色中伸手从对方手中抽走了那根香烟——而后将有些湿意的滤嘴凑到了自己的唇边,神色轻描淡写地抽了一口,再笑盈盈含着满满一口的尼古丁烟雾吻在了那微张的嘴唇上:

「……哥哥教·你·啊。」

是尼古丁味道的暧昧呢喃。

可是教着教着,花少北口中淡淡的香烟味道终被吻散在呜咽里——他实在被吻得狼狈,因着某幻不单只是想吻他;但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双腿已然被并着扛抬到了某幻的肩头,花少北眨巴眨巴眼睛,却见某幻偏过头迷恋地在他的堪堪裹着黑色尼龙布料的胫骨上落吻。

「……哥骚死了。」某幻又伸着颈子去啄那裹在丝袜里的足尖,隔着一层单薄透肉的布料舔舐吸吮那被逗弄得泛粉的大拇趾,花少北想反驳挣扎,足尖的温度却突然离去,只余下一隅难挨的余热,却似火燎般烫得人不住眼热着瑟缩。

随即他被翻过身去。

「别、哈啊……别这样说……」花少北呜呜咽咽着继续反驳,得不到回应,他想回头看某幻,却被那只手一把摁住了脑袋。

随即那温热的嘴唇落在了他被抬高的臀瓣上,然后湿软的舌抵开了早上出门前被清理得干净的肛口——觉察到这一点的某幻不由自嗓眼滚出一声促狭地轻笑来。

他草草舔弄过肛口那一圈骚荡着瑟缩的肛肉,随即伸着舌头去插花少北的菊穴。那些吐息热得赫人,花少北不自觉地颤抖着腰、摇着屁股迎合他的亵玩舔弄,却又不得不捂住那些刹不住的尖叫般的呻吟。太超过了,大脑皮层都要像穴化在某幻的舌尖之上一般化掉了——以至于某幻终将那浅茶色的肛口都含入了口中的时候,花少北竟有种破罐破摔的释然。

「呜、唔嗯……穴、穴好奇怪……脏的,某幻、别——」

不想坏心眼的某人确实松了口,却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本就泛红的屁股上,花少北颤抖着腰,痛痛快快地呜咽着射了精——他本就配合着某幻舔穴的动作做着手活。

但是大脑发懵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向某幻讨一个吻。

亲亲我。

亲爱的,再亲亲我呀。

某幻抬起身来,此刻他满目都是泪花,泪失禁体质总是这样。而他的爱人那截泛红的后脖颈,却始终清晰。

花少北嗫嚅着什么,他却同那干净的菊穴缠绵接吻得起劲,于是一切湮没在午后的日头里。

亲爱的,你说过,我于你而言,是比宇宙钻石更珍贵的存在,但你也说过,它被打磨再璀璨明亮,最原本也不过是宇宙里的一颗星尘罢了;所以,如果你不以爱打磨我的话,我也会黯淡。

花少北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过载的边缘——啊啊,这就是,心动的喜爱了吗?

而那一刻,某幻已然埋入他的深处、垂着眸凑上来深深地吻过他颤抖的口唇。

性器上的温度灼烫在肠壁上,随着愈来愈快的抽送,花少北的尖叫濒临失控。

不管怎么说,某幻看着他在自己身下旖旎潋滟的景色,不禁咬着唇想,但我会爱你,花少北。

你也是爱我的,对吧?

******

某幻的工作室开新概念设计的发布会的那天,因为公司早安排好的商务洽谈,所以花少北只能遗憾缺席——但他答应了某幻会去看的,于是那场会谈甫一结束,他便急匆匆地下了楼,连司机都没来得及安排,是自己驱车过去会场的。

花少北还记得某幻给自己发邀请函的时候亮晶晶的深邃眸子,开车的时候不住地勾起唇角——但当他赶到的时候,偌大的会场却已经基本清空,椅子都被凌乱地推开堆叠,有且只有某幻一个人呆坐在会场中间仅剩的一张椅子上。

某幻不晓得有没有听见他进门关门的动静,就那样无声地坐在那片昏暗之中,于是花少北轻手轻脚地靠近,终小心翼翼地从后抱住了他。某幻似是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呜咽来。像极了被雨淋湿的大狗狗,花少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终听见那浑厚此刻却沙哑的声音喃喃着说:「他妈的……花少北,这场发布会被毁了,工作室的大家,这几个月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我觉得我他妈的好没用,今天发布会出事的时候我不知所措,居然只想在台下找到你。」

花少北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听得某幻先他一步、自嘲地笑出了声。

「可是花少北,我现在想想,又觉得很好笑。其实……我在你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对吧……你难道可以为了我一辈子不结婚吗?」

某幻的情绪很低落,这个臭弟弟又在乱想乱讲话,花少北想。他已经从某幻断续而难过的话语里拼凑出了经过来——某幻他们的工作室发布新的概念设计,却被那个刚从团队里离职的烂人背刺,偷偷地提前把他花了几个月时间打磨的心血设计卖给了国外的一个珠宝设计公司,以至于某幻开发布会的时候那家公司的一位负责人带着律师趾高气扬地跑来兴师问罪。

大家都第一时间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台下的记者根本不会在意真相,他们只在乎报道的爆点——偏偏某幻激动起来往往会泪失禁,台下的记者们便开始以各种刁钻角度去落井下石。

于是发布会在控场的老番茄的拍板下草草结束,记者们边议论着边离去的话语刺耳得不行——某幻则表示自己要多在会场待一会儿,冷静冷静。

花少北听到这里便觉内心一阵酸楚,却没有出声回应他的话,只是默默站到了他跟前,让某幻把头埋到自己肚子上,湿润感很快便同某幻呼出的热气一并透过衬衫布料袭来,花少北用手揉抚着某幻的发丝,陪他一起沉默。

「……某幻,来接吻么?」花少北咬着下唇,垂眸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肚子上的某幻那毛茸茸的后脑勺,问出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某幻问的那个问题——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但他想,现在某幻大抵是需要他的。

于是他再次开声,呢喃着引诱他年轻的情人。

某幻抬起头来,昏暗中花少北看不清他泛红的眼框,只是用指腹摩挲着那湿润的眼尾,叹息着跨坐在对方的腿上,而后一手捧着自己年轻的情人的脸,仿佛是在试探般蹭了蹭那湿润的鼻尖,而后开始吻他——一切仿佛昨日重现,只是这次某幻已然不再青涩,而是迎合着这个吻,将情愫吻到极致。

昏暗空旷的会场中央,某幻急切地解开花少北的衬衫扣子,以带点茧子的手摸索着揉弄那平坦的胸膛、以粗糙的指腹肆意地碾蹭其中一处敏感的奶尖。

他拥着他,他拥着光,他拥着他的缪斯。

不安的心跳慢慢平静了下来,却又好似开始了新一轮的悸动——花少北垂着眸,低下头来,拨起某幻的额发,露出那光洁的额头来,轻轻地啄了啄——而后落吻在眉心,末了又去吻某幻浅蓝的眼睛,想要彻底吻散他年轻爱人眉眼间的阴霾和不安。

「再亲亲我吧?」花少北狡黠却无辜的眼眸微弯,双臂环揽住某幻的脖颈,擦着他的口唇引诱着哄他道:「不要想别的,你看着我……」

某幻含泪的眼眸抬起望着他的脸——不同于性事中的神色昳丽,现下花少北的眼睛就是波澜的海面下似乎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深层海,仿佛有漩涡在牵引着某幻的灵魂,叫他挪不开眼眸,更不能抗拒靠近他、亲吻他。

手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花少北被他的手掌贴合着腰线摩挲腰肢的时候,莫名地想起这句古早的歌词——他不住吃吃地笑,然后被来自他不安的爱人的下一个吻吞吃掉那些笑意。

「抱我……」花少北低下头拿鼻尖抵着某幻的鼻头,看着那双逐渐染上汹涌爱意的浅蓝色眸子,不觉笑意已经从笑弯了的狭长眼尾溢出:「某幻,你奸我,好不好?」

某幻的喉结滚了滚,自咽间溢出一声低低的笑。

好呀,当然好的呀。

于是花少北的皮带被抽下,松垮的西裤裤头也被急切拉下,那双带点茧子的手腌臜下流地揉弄起那两瓣泛红的臀尖,花少北配合着他揉弄的动作喘息,却听见某幻遗憾道:「不行啊,没有东西,你会受伤的……」

又偏过头,啄了啄花少北的额头:

「小花受伤的话,我会心疼的。」

仿佛耳际有熔岩淌过,花少北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半天,才自自己的裤兜里忸怩着掏出一个不晓得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套子,垂着眸塞到了某幻摩挲着自己的腰的那只手里。

「……唔。」某幻刚想开口调侃一句,深谙他的小恶劣的花少北便已用食指指尖抵住了他欲张的唇,小声地威胁:

「闭嘴、不准问,肏我。」

某幻低笑一声,不再说话——也许这是花少北能想到的最佳安慰方式,也确实,比语言有力。

于是花少北去吻他,仿佛雨下到了干旱的土地。爱人吻中的湿润从来都不是荒漠里予以濒死者的那泓甘泉,那是用爱意包裹的只针对一人的成瘾药,是愈饮情欲会愈放肆的春情剂。

那根滚烫火热的肉刃裹着一层带润滑橡胶薄膜楔进来的时候,那些热情雀跃着,全然没了骨气一般投敌。花少北却没由来地心安,啄吻着他眼尾的那颗泪痣,摆着腰意图将那根散发着高热的性器全然吞吃——但他的余裕很快便被这种被自下而上顶抵开来的快感消磨,不多时便只能无助地用双手颤抖着捧住对方的脸庞,软了嗓子哀哀切切地讨饶。

「啊、哈啊……某幻、唔,不要摁着……好深……里面好酸好涨、唔呜~吃不下的……」

「北北撒谎。」

某幻罔顾他的讨饶,手扶托住他的臀便依照自己往里顶撞的频率将花少北往下拖,反驳了一句,便一下下地撞凿开了深处酸软的那一处——又恶劣地引着花少北的手往下摸,摸那被性器撑到了极致的肛口,摸那根明明顶到了几乎尽头却仍留出一大截在外头的滚炽鸡巴,然后语里蘸满笑意地开口:

「还有那么多呢,快吃下去,北北加油,把它全吃下去。」

「呜、不行……某幻、别——太深了啊啊……再吃要坏掉的——」

花少北扭着身体,反着手自觉地去撸弄那一截性器,被润滑沾得黏糊糊的皮肉却灼得他的指尖都落满了火星一般。

滚得过火,烫得羞人。

可是以快感和爱意成就的杀伐仍在持续。

「啊、呜啊?要、要到了……某幻、某幻——」花少北终伏在某幻肩头,被侵犯得哀哀戚戚地喘息着讨饶,那根花茎早已硬得挺立着戳在自己下腹,难耐地吐着液,被夹在两人之间——某幻闻言,边仰着凑过去亲他仰起颈子突出的喉结,边伸手过去攥着那湿漉漉的冠头仔细地撸弄,没几下便听得花少北悠长的一声尖叫,那根花茎在他的手里被撸得一股一股地出了精。

「……某幻,我会替你摆平这一切的。」

花少北绝顶之后,那根喷张的性器依旧埋在他内里,他沙哑着性事后莫名软哑的嗓音同对方嘟囔。某幻却轻啄着他被来不及咽下的口涎濡湿的下巴,而后带着鼻音回应他的问题:

「……不,花少北,我自己来解决……我想、我要快些站到你身边,同你相配——唔,同你相守一生啊。」

*******

某幻出国去找那家公司对峙的那天,花少北纠结了一晚上,终还是亲自驱车到机场送他。

穿着浅色大衣的他,远远地便在安检口前看到了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玫瑰的某幻——某幻看见他来,笑弯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迎了上去,好似笃定了他肯定会来一般把玫瑰塞到他怀里,缱绻温吞地说:

「你来啦?」

「……嗯,注意安全。」

花少北接过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提醒登机的广播已然响起,某幻垂着一双桃花眼,再抬起看向他的时候,亮晶晶的,蓄满了情愫:

「记得吃饭,北北,我回来会检查的。」

花少北闻言轻笑:

「你咋检查?……你的手臂就是称?」

广播第二次响起,终打断了他们几乎能拉丝的对视眼神。

半小时后,在飞机起飞的呼啸声中,花少北隔着走廊上的玻璃窗看着在远空渐远的飞机影子,怅然了神色,垂下眸,却发现了玫瑰中间藏着蓝钻石的镂空玫瑰领带夹。

啊,真是。

不要,不要逼我哭啊,某幻?

花少北把领带夹从玫瑰间取下,用手心将它捂在胸口,不自觉地弯了嘴角。

飞机飞上平流层之后开放了机内wifi,某幻一打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忍不住在安静的机舱内,突兀地笑出了声。

讯息自然是来自花少北的,只见他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来自h的文字讯息:

【领带夹收到啦,追加订单:出行期间给我们设计一对婚戒,要漂亮、独一无二,钱不是问题,回国我要验收。】

【幻花】宇宙星尘与眸中钻石

*依旧是珠宝商和珠宝设计师的爱情故事

*ooc

*关于婚前焦虑与爱的故事

*其中的日语歌词是凭着听力手打的,有错也不要太在意

*??哥到处跑

suary:婚前焦虑的珠宝商花少北满世界跑但是被抓住各种●的故事。

站在到机场达口外捧着一大束卡罗拉红玫瑰的花少北伸长了脖子,看着机场大屏幕上那个班次的飞机后的标识从【即将着陆】变成【已到达】,平缓的心跳逐渐鲜活起来——当那人、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庞终于出现在熙熙攘攘地往外走的人潮之中,栅栏外等待的花少北那酸涩的眼眶几乎拦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某幻便是那一刻与他的目光对视上的。

年轻的珠宝设计师那浅蓝的眸子跟机场大落地窗外澄透的天色如出一辙,视线交接的那刻,某幻的眼睛倏而一亮,花少北恍惚着想,那双蓝眼睛像倒映着天空的乌尤尼盐沼——那处被誉为天空之镜的地方,比任何一颗宝石都要纯粹、都要透亮。

顿时浑身上下都像火流窜过一般,足尖灼烧着,催促着他奔向他的爱人。

但花少北却只站在栅栏外,不迎上去、也不躲,任委屈兮兮的情绪在眼尾流泻开来——某幻见状心下一慌,将行李箱甩给了身后跟着的助理,便快步走出了登机口。

但他没有如花少北预想的那般,将人拽进自己怀中,只是来到他跟前,不顾周围人群的惊呼声,单膝跪地,目光炽灼地望着他抱着一大束玫瑰欲垂泪的爱人,同时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亮出那精心打磨出来的钻戒来:

「花少北,我……就飞行途中飞机遇到颠簸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平安落地的话,不管别人向我这样突兀的行为投来怎么样的目光都好,我——现在就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同我结婚?

然而后半句都还没来得及问出声,某幻便被扔了花、随即蹲身下来的花少北抱了个满怀——耳边传来的那声细小的呜咽如此真切,相贴的两个胸腔里心跳混成错乱复杂的协奏曲却将它轻易盖过,花少北嘟嘟囔囔地嗫嚅半晌,终凑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

「崽种,一回来就整这出,我特地包的花都不够看……啧,我要罚你。」

末了。那明显软下来了的、仿佛含着一块太妃糖一样软且甜的声线,又佯凶地在他耳边低语:

「罚你爱我。」

某幻闻言咬着嘴唇、含着低笑应了声「好」,又蹭蹭花少北明显留长了好多的鬓角,把眼角闸不住的湿润蹭到对方的耳垂上,而后单手把戒指盒关上,顺势塞进了花少北的羊毛大衣衣兜里,然后拉着人站了起身。

「我当然爱你。」

「……那,北北,我是不是可以确认……你答应我的求婚啦?」

在机场航班抵达的广播声中,他凑在他耳边温声说,用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音量、以响彻他们共鸣的心跳宇宙的声音,无比温柔且郑重地宣告。

花少北不轻不重地一记空拳砸在了他的胸口,随即拳头便被那只明显比自己大一号的手包住、慢慢地撬开他握拳的手指,终成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嘶。所以,亲爱的、花少北,我本来就爱你,这个不能算惩罚的……换一个,快,换一个。」

某幻佯装吃痛,却是笑盈盈地看着这个如张牙舞爪的小猫儿似的哥哥;花少北闻言眨了眨眼睛,午后的日光自机场的巨大落地窗落到他深海色、狭长却清澈的眼眸中,像盛着撒了把碎钻的天鹅绒——某幻看着那眸光,嘴唇翕动,终还是决定将那些溢满胸腔的思念留到更旖旎的时分,再仔细地讲予他听。

「那……」花少北咬着下唇,茫然的眸光落入名为【某幻】的那泓浅靛的天光中,恍惚着窥见了那人满眼的对他们未来的期盼。狡黠的珠宝商忽然便不想耍坏心眼了,他只想做被年轻的珠宝设计师无比珍重地拢在手心里的那颗六方金刚石——那是渺小的宇宙星尘,也是爱人眸中的钻石,他好喜欢。

于是他单手捧住某幻的面颊,轻声却郑重道:

「罚你,永远永远,只爱我。」

被花少北开车接回了家、连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打开来收拾的某幻,便被花少北往手上塞了一条毛巾,赶去了浴室——说实话,某幻还真的是第一次来花少北的家,但他也确实有些闹不明白,自己放在家里的私人物品怎么会出现在花少北居住的大平层的洗手间里、还跟花少北的私人物品混摆得不分彼此。

抱着满腹狐疑的某幻进了淋浴间冲澡,冲澡到半中途,隔着层被水蒸气熏得更加朦胧的磨砂玻璃,眼尾却瞥见了浴室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摸进来一个似乎是抱着浴巾的肉色影子。某幻见状不住偷笑,但他不做声,只在那人看着他映在磨砂玻璃上朦胧的影子脑内天人交战的当口,也悄无声息地把淋浴间的门敞开一条缝——然后将淋浴间外鬼鬼祟祟的花少北拽进来,用湿漉漉的怀抱将同样赤裸的人抱了个满怀。

浴巾掉在了被热水浇得温热且湿漉漉的磨砂石质地面上,可花少北无暇顾及它的处境,他的背脊紧紧贴着某幻的胸腹,被那双手臂死死地锁在那个怀抱里,被扳着脸、被一个来得猝不及防的吻捕捉住了口唇、贪婪地将毫无防备的他凌掠得呜咽。

没有了衣物的庇护,被热水冲淋得微微泛红的皮肤都在颤抖着叫嚣对触碰、对爱抚的渴求;肉粉的舌被撬开双唇勾出,可怜兮兮地被缠着吻吮得隐约发滚。某幻边扳着他的脸同他吻得咕啾黏腻,边用没有将他的手压扣着的那只手的手掌去蹭、去碾那其中一个已然在热水的冲刷下、颤巍巍地半硬着挺立的暗粉奶尖。

「唔、唔呜……别、玩奶头、玩得那么粗鲁……」颤抖的嗓音呜咽着欲推拒、欲求饶,但那尾音又显然透着粉红的欲求。于是讨饶的语句被更剧烈的吻碾散,那些来不及被吞咽下的呜咽终变成了那双狭长上挑的深海色眸子眼尾抹不散的薄红,在淋浴间的水汽氤氲中艳丽异常。

「……哥明明很喜欢的吧?」某幻其实也硬得难受的,那根滚炽的性器早在这个吻刚开始的时候便已硬而热地抵在花少北的臀尖上,急色而贪婪地吐着液——于是他便边细密地吻着花少北泛红发烫的耳尖,边带着那只被自手背被扣住的手,慢条斯理地哄着他去握住那根早已直白地觊觎着他、且滚炽得赫人的肉刃,难耐沁液的冠头撞在柔软的手掌心,黏腻滚烫的触感叫被吻着的花少北呜咽着欲躲,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着实是无处可逃的。

他被拘禁在爱人对他的爱欲与渴求当中,火舌好像燎着足尖,又仿佛烧到了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被爱抚过、被吻过,身体亦终颤抖着投敌。

花少北逐渐失了余裕。

他将他架着双腿抱起抵在了墙上。

因着重力的缘故,被润滑拓抹得滑腻的肛口被迫将那根狰狞喷张的肉刃自上而下地吞吃。被架开双腿抵在了淋浴间湿滑的瓷砖墙面上侵犯的花少北,止不住无意识颤抖的腰,更抵不过被强行插开深处的快感,头皮都发着麻地颤抖着双臂揽紧近在咫尺的某幻的头颈。于是那渴吻的口唇再一次落入捕猎者的罗网,在肛肉被侵犯带来的蚀骨销魂间,被缠着吮着吻到艳红。

花少北将那根吃得极深,仿佛最深处的黏膜都被其上的高热烫得瑟缩着逃开,又无可奈何地被迫承受着欢愉——他也想逃的,但湿漉光滑的瓷砖显然没有攀附的依凭,他只能被死死地钉在、夹在身前汹涌而来的热情滚炽的快感和身后冰凉坚硬的瓷砖之间,仿若被冰与火同时凌虐着一般,自咽间发出的哀哀戚戚地讨饶亦终被再次吻落。

「好想你,想你、想得我都快发疯了,花少北……你知不知道,我几乎每天都要想着你撸一次……」

偏生某幻吻过他之后还要拿这般直白炽烈的下流情话来臊他,花少北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却又被某幻死死抵住了额头,边不停地用性器捣打着那些开始嗫嚅着发浪的肠肉,边继续恶狠狠地将那些下流的情话嚼咬碎,都吻到他臊得通红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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