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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梦魇

 

“丹恒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过来。”

听到工作人员的呼唤,丹恒才把自己的视线从狭长得好似没有尽头的走廊收回来,坐到化妆台前乖顺地抬起脸。

“感觉你从来到这里以后就心神不宁的,瞧这小脸白的。”

化妆师端着丹恒的脸左右打量,毫无血色,不扑粉就这么直接丢进片场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就在她仔细上妆的时候,背后老旧的木质地板发出一串咯吱的声响,化妆师扭头看去,却没有看到有人经过。

她没有放在心上,这屋子有些老了,受潮膨胀发出声响是常有的事。

化妆师转过头,却发现丹恒紧抿着唇,脸色难看得吓人,脖子上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噗嗤……你怎么这么紧张,原来恐怖片演员也会怕鬼啊。”

化妆师笑出了声,总看这个孩子一脸冷淡,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小,经常自己吓自己。

丹恒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解释刚刚有一瞬间,他感觉有双手抚上了他的脖子。

结束了今天的拍摄,丹恒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开始反思自己近期的一惊一乍。

那个化妆师说得没错,从来到这个拍摄地点开始,他的恐慌就没有停止。

在他坐在车上远远地看到这栋与世隔绝的废弃公寓时,那种异样感就诞生了。它孤独地矗立在荒芜的山坡上,仿佛被时间遗忘的遗迹。车辆一点点驶向目的地,那种被送入虎口的感觉也越发强烈。

丹恒越看越觉得不舒服,但其他人全完全没有反应,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惶恐。

或许他是被那些离奇的传闻影响了,丹恒当时坐在车里如是想着。

什么吃人的房子,什么枉死的诅咒,什么藏匿在梦里的怪物……

等他切实地踏入这个地方,意识到组成它的不过是破损的玻璃和氧化的木板,恐惧感会烟消云散的。

没有。

等他踏入这个地方,冷汗就顺着脊背淌下,他感觉自己已经在怪物的口中被怪物消化,可环顾四周没有人和他一样察觉到异样。

他是剧组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把这份莫名其妙的感觉告诉别人毫无疑问惹来了笑话,大家都把他当小孩看,但他不想被当成小孩,所以他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一直到今天,他的不安已经到了无法掩盖的程度,连那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化妆师姐姐都感觉到了。

已经够了。

丹恒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脸,表情又郁闷又不满。

他不能再沉溺在这些毫无道理的直觉和感觉中,他应该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他近期遇到的问题。

废弃的建筑物、昏暗的灯光、逼真的血浆道具……是这些环境影响了他,压迫了他的精神,让他总产生被人暗中注视的幻觉。是他白日反复揣摩演绎剧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导致他夜夜梦到剧情中出现的恶魔。

总不可能是有鬼对他情有独钟,净逮着他折磨,丹恒想着。

如此便说得通了,找到原因后他要做的就是调整心态,保持冷静,专注于表演,一直到拍摄结束。

无论如何,丹恒说服了自己,他躺回床上合上眼睛,他听到老旧的地板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没有理会,那只是木板老化的现象。半梦半醒中他又感觉床头有什么东西在凝视他,丹恒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之前那么多次逼迫自己睁眼的经验告诉他,睁开眼睛他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里什么都没有,不要睁开眼睛,丹恒告诉自己。

丹恒感觉那东西越凑越近,几乎贴着他的脸。

那里什么都没有……

……

丹恒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睁开双眼。

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但他听到黏腻的水声,声音就在他的眼前,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呼吸着,他通过声音从前方一片浓稠的黑暗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那是什么东西?

丹恒瞳孔一缩,寒毛竖立起来。

他既不敢动也不敢作声,无边的黑暗和耳边诡异的动静让他混乱得几乎要崩溃,自保的本能让他捂住自己的嘴屏住呼吸,保持完全的沉寂,只有他的心脏还在碰碰作响。

那个东西开始发出噪音,听上去像人类的胸腔发出的低沉闷笑,那个嗡鸣声离他越来越近,终于到了他的跟前。

丹恒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感受到对方的……手……不,不是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贴了上来,从他的下腹部慢慢滑到肚脐眼,接着向上滑动,最后到他的左胸口。

丹恒惊觉一阵凉意。他的衣服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利刃割开了,那个粗壮湿黏的器官直接贴上了他胸口的皮肤,叫他浑身一抖,敏感的乳尖几乎立刻挺立起来。

丹恒的牙齿开始止不住打颤。

蠕动着的,型似触手的器官,但又不似章鱼触须一样柔软无骨,丹恒能感觉到那层湿滑的皮表下包裹着的硬骨。

像是出于一种小动物的本能,他的身体告诉他,即将被割开的不是衣服而是自己的皮肉,他的身体告诉他

这个东西想要剖出他的心脏。

“!哈啊……”求生欲终于驱动丹恒的身体让他死死抓住那个触手,五指收紧时怪物的骨头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这是什么怪物?这里是哪?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刚刚在何处?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丹恒一边飞快思考着,一边奋力钳制住那个东西,想把它拉远自己的身体。眼看那个恶心的东西终于要脱离他的皮肤,手底下那个怪物的骨头居然流动起来,那些碎骨不再组成一个整体,而是一块块从丹恒手中流走。

“啊!”骤然失去骨干让丹恒再也捏不住怪物滑软的肢体,他瞬间被完全绞住吊到空中,关节的每一处软肉都被触手勒住,缠绕着缓缓摩擦。

“咳……咳咳……”丹恒被勒着脖子悬在空中,他抓着勒住他脖子的触手想要夺回呼吸,两腿用力踢踹试图找到一个落脚点。

他终于够到一个支撑点:几条拧在一起的粗壮触手。丹恒的双腿慌忙夹紧它不放,但他的困境并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愈加糟糕。那根东西像条巨蟒一样游动,拧在一起的触手开始抵着他的肉唇摩擦,触手结时不时怼进软穴,电流般的快感在体内穿梭,叫他浑身发麻。

丹恒的阴蒂被蹭得探出头,又被接连不断的摩擦磨得破皮肿大再也缩不回去,枣核大的阴蒂又更多更重地磨在结上……完全是恶性循环。

“咳……救……好难受……”

丹恒骑在触手上,身体像巨浪里的小船一样沉浮,被磨得眼冒金星,阴蒂快要坏掉,呻吟声和过山车一样一下高一下低,偏偏被折磨成这样还不敢松开腿放任自己被吊死,只能更用力地绞紧触手,恨不得把它嵌进批里。

丹恒哭得浑身发抖,脸上湿漉漉地全是泪水和口水,底下粗壮的触手上都是蜿蜒透亮的水痕,一时不知道他脸上和底下哪边更湿。

等丹恒被荡到怪物跟前时已经全然无力,再多一分刺激他都要当场尿出来。但丹恒甚至没精力意识到自己已经潮吹,腿间的触手开始若即若离,他又被悬挂在空中无法呼吸。死亡的恐惧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嗬……嗬……”肺里的空气在一点点消失,丹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迭起的性高潮还是濒临死亡的身体反应。

漫长的高潮和窒息让丹恒的眼神逐渐涣散,等他的脑袋无力地垂到一边,捆住他脖颈的触手又突然松开,强硬地拎起他的脑袋,丹恒被迫和那个东西对视。

他在无尽的黑暗里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混蛋……丹恒咬牙切齿怒视着它。

那双眼睛一点点凑近,丹恒感觉自己开始头晕目眩,意识在被撕裂。他闭上眼睛,脑袋又歪倒在一旁。

那眼球缓缓凑到他跟前,与丹恒的距离只有一寸。

丹恒突然一个猛地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咬住了它!

混蛋!

他咬住后就再不松口,直到口腔内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

“哈啊!”丹恒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到差点背过气去。

入眼是熟悉的天花板,天已经亮了,他隐约听到工作人员在启动设备,经纪人在敲他的门叫他。

丹恒粗喘了许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没有回应经纪人,缓缓翻了个身把自己缩进被窝里,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哭得乱七八糟的脸擦干净。

他不自然地并了并腿,夹紧泥泞不堪的下身。

过了许久,他终于调整好状态,爬到床尾把他放置在那里摄像机拿起来看回放,一如既往只拍摄到他一个人在床上抽搐,哭着在被子里敞开双腿。

丹恒把摄像机丢到一旁,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生机,

作为一个擅长逞能的年轻人,丹恒自我安抚、消解负面情绪的能力是强大到惊人的。

洗个澡的功夫,丹恒就像对自己施展了大记忆消失术,看不出一点崩溃的迹象。

区区噩梦,再淫邪可怕也只是梦。

他如今的状态也并非没有好处,丹恒甚至还能这样想。

他本是表现派演员,擅长研究人物的心理,给人物的行为找出逻辑的根据,通过思考去理智地、冷静地控制自己,表演角色。

但现在,他被动地代入到角色中,倒是收获到体验派演员的感受。

丹恒在心里默默复盘剧本。

故事里,一家人乔迁搬到安静的郊外。家中的孩子,一个少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选为邪恶仪式的祭品,社交与生活圈在不知不觉中被邪教徒全方面渗透。信息源被控制,受到长期的心理暗示。少年隐隐察觉到不对,但为了迎合凝实坚固的群体意识,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认知甚至记忆,到最后意志被彻底改造,被心甘情愿地献祭给恶魔。

如今这出戏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丹恒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对主角少年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他和那个少年,他们是清醒的还是仍然处于梦中,他们该相信自己还是其他人。

他此刻太清楚这种被困惑和怀疑操纵、无力挣脱的感觉了。

“a!”导演大喊道。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不对吗?丹恒想着,他在摄影机前,在昏暗的灯光下伸出手。

少年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他曾经最信任的人,总在困难时挺身而出,在他心里象征着英勇无畏的领袖大哥,他抓住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没有觉出不对吗?”少年犹豫着开口。

丹恒一边饰演一边旁观,他仔细地观察着另一名演员,而这看上去像是少年在急切地确认他的朋友依旧是他熟知的那个。

体征是不会骗人的。除他之外,剧组中最憔悴的就是这个饰演男二的演员了,丹恒想着。

丹恒感觉得到,每次拍摄结束对方都像是又被消化掉一层皮,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但除了丹恒,没有任何人对他表示过关心,连那个演员自己似乎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

于是拍摄仍在继续。

朋友摇了摇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少年却被他的这个反应激怒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是你们所有人一起在骗我!”少年厉声质问他曾经的朋友,他试探着,试图从对方的反应里找到破绽。

但朋友对他的狂乱看上去又迷惑又无措,他看上去对一切毫不知情。

少年心中的愤怒和绝望登时到达极点,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上移掐住了对方脖子,想要杀死这个可能的邪教徒,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被扼住生命的并非邪教徒,而是他自己。

少年的手颤抖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下手,他又混乱地陷入自我怀疑。

或许有问题的是他自己。

“你到底是谁……”少年低垂着头问道,像是耗尽了力气。

他过了许久才抬起头。

“你到底是谁……”丹恒瞳孔紧缩,盯着眼前人怔愣发问,每个字都像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僵硬到连发声都困难。

导演抬了抬眉,台本里这句问话只有一句,不需要重复。不过他没有打断演员的自由发挥,丹恒刚刚那句话的情绪很好,那种恐慌至极的感觉透过眼眸完全传递给他,诡异又美丽,让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朋友没有回答,摸着自己的脖子露出笑容,笑声低沉又模糊,不像是从人类的咽喉里发出来的,但没有人注意到。

“cut!好!”导演大喊一声,神色亢奋,刚刚的镜头很好,很吸引人,他打算之后剪进预告片里。

导演还沉浸其中,余光却瞥见丹恒突然猛地扑向另一名演员!

“怎么回事!快拉开他们!”他大喊着,一群人呼啦围了上去,架住丹恒把他拖开。

听到丹恒被拉开后嘴里还反复念着“你到底是谁”,导演心下了然,这位演员入戏太深了,年轻又具有天赋的演员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导演拍了拍丹恒的肩膀安抚他。

“丹恒,你该出戏了。”

“……不,我没有在表演,我现在不是在戏中,是他!”

是那个演员!他变了!

高大健硕的体格,深蓝红头发,异样的红色眼睛……这根本不是那个已经和他搭了半个月戏的演员,那个人本来的长相是,是……

丹恒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他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那个人就像被彻底消化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记忆里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他甚至无法诉说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但他确信,确信这不是原来那个人!

丹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能说什么?大变活人?凭空整容?他清楚这太荒谬了。

“你们……没有一个人感觉出来吗?”丹恒看向四周,绝望地询问答案。

周边的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那个男二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变过。

“丹恒,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你的压力太大了。”导演把丹恒扶起来,男二突然动作自然地向他伸出手,举手间颇有点不容违抗的味道。

导演眨巴了下眼睛,无意识地就要把丹恒交到他手上。

“……谢谢,不用扶我。”丹恒强硬地推开伸到他面前的那只大手,只是那样短暂地接触都叫他头皮发麻,他撇了眼那只满是疤痕的手,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手洗脱一层皮,才能把那种粗粝的触感洗掉。

丹恒微微抬眼,撇到对方凌乱的衣服和下颚线的红痕。

他刚刚是想把那个人的脸皮揭下来,还是……

还是他想杀死对方。

“抱歉……”丹恒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感觉到一阵后怕,他莫名其妙失控了,像是冲昏了头脑。

对方既不生气也不惊诧,丹恒只在他脸上看出饶有兴味四个字。

“……”丹恒蹙了下眉,感觉自己莫名地又产生了攻击欲望。

导演看他状态还是极差,命他赶紧去休息,晚上他再过来和他聊聊。

丹恒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房间走,神情恍惚,他努力回忆那个演员,却没能回忆起来什么,只感觉精神越发疲惫,那双红色的眼睛逐渐占据他的全部大脑。

那个人好像,确实是一直长那样来着,所有人都这么说,对,没有错……

好像是他的问题,是他入戏到了入魔的地步,他该出戏了,他并不是那个少年,他现在也不在电影中……

丹恒瞪着眼睛,瞳孔不安地震动。

是他的问题吗?他到底怎么了?

丹恒站在那里呆立许久,好一会才从自我怀疑中脱出。

没关系,不要害怕,只是小问题……丹恒抱着自己的双臂安慰自己。

马上到最后一出戏了,等那场拍完一切都结束了,他可以离开这里,去看看心理医生,还剩最后一出戏——

少年拼尽全力,双手紧紧地掐住了他最信任的朋友——那个最初接近他、却暗藏祸心的邪教徒的脖颈,最后没能下手。这是剧情中少年最后一次绝望的反抗,但命运并未因他的挣扎而改变轨迹。这次奋力一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思考能力,自此以后,他再无力抵抗侵蚀,只能任由自己被众人裹挟着,心甘情愿地献祭给恶魔。

这最后一场戏。

丹恒贴在门上小心地听外头的声音,希望外面敲门的男人以为他已经睡了然后离开。

门外的男人没有离开,仍然像栋结实的墙一样堵在门口。

丹恒想到白天自己扑过去袭击他的事情,愧疚和厌恶感开始打架,最后愧疚略胜一筹,他咬着牙开门。

男人坐下,半天不说话,丹恒只能犹豫着先开口。

“白天的事情……对不起。”他再次道歉。

“我会调整好状态的,那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丹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坐在床上,表面镇定看不出什么,暗地里脚趾在棉拖里自己掰自己。

男人仍然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半晌,丹恒悄悄抬起眼睛,却发现男人始终紧盯着他不放。

丹恒皱了下眉,这个人想做什么?

男人盯着他的嘴,几乎要望进他的咽喉,丹恒看到他的喉部肌肉在奇怪地滑动,像是正在说话,可男人并没有发出声音。

“你很难受吗?”男人终于说话了,声音沙哑得像是从未开口过。

丹恒一时不确定对面是在说什么,如果男人问的是他那存在感极强的眼神是不是让自己感到难受,那答案绝对是“是”。

“嗯,最近状态是不太好,因为晚上睡得不好,总是做噩梦。”

“你不喜欢那些梦吗?”男人问道,这次他的话语流利了许多。

什么人会喜欢噩梦,丹恒面无表情,没有回复他。

“不舒服吗?”男人又缓缓问道。

丹恒小腹一缩,他下意识想到梦里无止无尽的高潮,他被吊在死亡和极乐中间,一步地狱一步天堂。他的身体骚动起来,像有小勾子在勾弄他的子宫,勾出一股股湿滑的性液。

丹恒皱着眉抵御小勾子一样的酥麻,他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又听到男人慢悠悠地补充道:

“这个地方,让你不舒服吗?”

“……是的,被遗弃的破旧之地总会让人感到不适。”丹恒默默把话咽回去,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不过拍摄快结束了,很快就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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