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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和现正在中午的休息时间在员工休息室,今早上了早班,当了半天派牌的工作,现在觉得特别疲累不堪。阿和拿着电话对着身在礼宾部工作的咏恩说:

「老婆,阿妈约咗我9号送阿爸去医院jg神科帮佢做检查喎,你得闲陪佢哋去嘛?我呢一轮都返早更,而且同事放紧假,我谂可能调唔到更返夜,朝早真系冇时间。」

咏恩:「我9号可以请假,我带老爷去医院冇问题,但其实作为佢个仔最好有你在场好啲喇!」

和:「有冇我喺度都系咁?喇,我在场唔通佢糖尿有好转咩?而且阿妈都一齐同去?嘛。」

咏恩:「糖尿病?乜唔系去jg神科咩?」

和:「咩科都好喇,老人家都系多毛病,唔系呢样有事就系嗰样有事,今次辛苦你喇。」

咏恩:「叫你唔好做庄荷呢份工?喇,你睇几困身!唉……」

和:「咁你入咗嚟金沙,人哋想同你入埋嚟呢度工作,然後一齐放工吖嘛,你话唔好咩?」

咏恩:「依家好似不似预期喎,你成日返早,我就成日返夜,见面b登天仲难啊!」

和:「老婆,乖,唔讲住啦,一阵食少少嘢又再开工。」

咏恩:「临收线前我仲有个问题,点解老爷要去jg神科嘅?」

和:「今朝萧姑娘嚟过探阿爸阿妈,然後佢叫妈安排我同老爸去医院,佢好似话有封去jg神科嘅转介信会交嚟,就系咁。」

咏恩:「哦?无端端?」

和:「就系嗰次阿爸喺巴士上面自言自语件事,阿妈担心到讲咗个情况畀社工萧姑娘知道,佢咪帮我哋喺医生处申请咗转介罗。」

咏恩:「咁我又唔觉老爷有咩jg神失常喎,老公,你觉得呢?」

和:「今朝阿妈打电话嚟嘅时候,佢讲得好地地,然後突然阿爸抢咗个电话,你估喺电话度你老爷我阿爸同我讲咗啲咩?」

咏恩:「叫你陪佢打乒乓波?」

和:「唔系,佢同我讲……「你快啲返学校加紧练习喇,校运会要攞个奖返嚟为屋企增光呀!」……咁样,我谂阿爸当咗我仲系中学生。」

咏恩:「老爷好挂住以前嘅事,我谂我哋唔好责备佢咁多,由得佢去写本喇。」

和:「唉,以前有咩咁值得留恋?」

这时,汉和的同事在员工休息室的门口说:「阿和,食饭未呀?我哋宜家同ay姐一齐去饭堂,你行得未?」

和:「我嚟喇!等埋我……老婆我唔讲住喇,我先去食饭。」

咏恩:「咁你去喇,拜!」

和仔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郁闷,特别从老爸的口中提起这件事,自己当年明明很努力地去练习和鍜练身t的,连读书时间都抛弃了,以至到中学时成绩一直不济。为何这种程度的强化训练,到头来在田径场上的表现还是那麽差劲?

当时的和仔还是壮志满怀,指着深红se的泰坦跑道心里对着自己立誓:「我要喺呢条跑道上创造奇蹟!我要蠃奖牌!我要赢对手然後破澳门纪录!我要代表澳门参加亚运!」

那时的咏恩是班入面功课成绩较为突出的学生,她对热ai田径运动的和仔很是仰慕,觉得他有的是充满目标的男子气概,期望和仔早日梦想成真。

咏恩虽未有表白心迹,但就是每次田径b赛,不论全校运动会还是学界运动会,她都踊跃上坐观众席为和仔打气。

每次在运动场看台上,咏恩总是想起阿和立的誓言,然後她会不停地呐喊助威:

「廖汉和!加油啊!你一定得?!最紧要系赢你自己!」

结果廖汉和不论在走步式跳远、背越式跳高或短跑上都只能跻身初赛,之後便被淘汰出局,无缘进入三甲之列。

咏恩:「不要灰心啊!我知道廖汉和同学你一定可以重振旗鼓,再接再厉,下次必然会成功地再返赛场,你要好好努力呀!」

和:「苏咏恩同学,你唔好再讲呢种说话喇,从我嘅表现我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到咗身t极限,我已经冇得再进步,你放过我喇,我唔想再做训练,我唔想再……唉!我只不过系一个普通人嚟,总之冇办法再有进步空间!」

咏恩:「点解你对自己失晒信心?廖汉和,唔通你唔记得咗自己立过嘅誓言嗱?枉费你过去一切嘅努力训练,唔通就咁放弃你嘅理想?……若果放弃咗,你甘心咩?」

和:「唔甘心又如何吖?练习咗咁耐,成绩依然冇……我……我会再尝试b赛嘅,听到你嘅说话,我决定唔做陪跑嘅茄哩啡!」

说完此话之後,和仔果然b以前更加努力进行训练,每日一早起床便去跑步练气,一放学便去健身房那里鍜练t格,而每个周末都跑到运动场去集训,跟别的学生不断进行b试,成绩稍有微微的进步。

到学界运动会开始那天,和仔战战兢兢地来到跑道起步线上准备好絶佳状态来应付大赛,他确实显露出要拿下这个冠军的决心,他聚jg会神的望向终点那边,目光锐利,就是最能分散注意力的啦啦队都似乎影响不到此刻汉和的jg神上之高度集中。

苏咏恩亦在看台上抱着百般的希望留意住汉和每刻的状态,为他加持打气,盼望今天是汉和改写自己t育人生的转捩点,新的里程碑。

结果,汉和还是输了,拿下的是一个毫无意义的「t育jg神奬」。

看着这个奖项,汉和几近乎崩溃地双膝下跪,呜咽着喉咙,两眼不敢直望咏恩,一直呆呆看着地下,看着那用辛劳换回这个没用奖状的深红se泰坦地下,泪水没法子流下来,他的悲哀在心里像利刀般搅烂着内脏,痛苦得难以形容。

咏恩:「廖汉和,你唔好咁喇,好唔好?田径唔系人生嘅全部,你一定会遇上自己可以发挥能力嘅地方!唔好放弃!你睇你爸爸,佢一样冇放弃乒乓波……」

「哈哈……」

汉和发出疯癫的讥笑声:「讲得好呀!哈哈……你用我阿爸嚟同我b较!你竟然用一个失败者嚟同我b,哈……我真系有咁差咩?」

咏恩:「乜你爸爸真系好差咩?」

和:「佢点止差,仲系屎到难以置信!」

咏恩:「你竟然咁话你爸爸?太过份喇,话晒佢都养到你咁大!」

和:「养大我嗰个只有阿妈,廖成昌佢一啲贡献都冇!」

j虫伟:「今日冇咁过瘾喇。」

昌:「乜家伙你今日咁冇瘾呢又?」

j虫伟:「事关我哋嘅赌局今次冇着落咯。」

昌:「点解唔赌?如果冇得赌,你想攞我条命咩?」

j虫伟:「喂!口水昌,你唔系下话,你约咗嗰个萧姑娘同佢个仔打波,仲想点放任玩乐?人哋好正经、好健康?!」

昌:「边个?……边个苏姑娘呀?」

j:「我冇记错嘅话,应该系萧姑娘至啱!」

昌:「你冇嘢下话,大佬伟,系你约咗佢先至啱啫啩?我边有约过咩苏姑娘……你记忆真系差,自己约咗人仲话系我约咗,失忆呀你?」

这时,萧姑娘和她的儿子果然来到塔石室内t育馆之乒乓枱前,以一身专业运动装束展现人前,准备与成昌来一场既健康又愉快的乒乓球b赛。目的则尽量不会有空隙让j虫伟他的赌x得以半步进寸,让博彩的基因打扰着大家享受玩球的乐趣。

有谁知道成昌他们也不志在什麽t育乐趣,成昌在四十多年前其实已经放弃这份所谓乐趣了,自从他拿下「t育jg神奬」那天起,他已经对这项自己曾热衷过的运动不再有任何趣味可言。

他们在萧姑娘鼓励下,不情不愿地开始打起球来。

於是,萧姑娘与j虫伟成为了一组,而成昌和萧的儿子,家进,就成为另一组,然後这样互相对垒。且看实力,这样的安排,两队技术较为均等,赛情激烈,似乎又不像j虫伟所预期的那麽「冇瘾」。

j:「靓仔,几多岁呀?好似食过下夜粥咁喎,揸起球拍上嚟真系有板有眼!」

一边发球,家进一边回答:「十一岁。」

萧:「佢喺学校里面代表自己班级b赛?!」

j:「果然厉害喎!」

萧:「冇番咁上下都唔带佢嚟见你哋喇。」

昌:「你系苏姑娘个仔下话?食咗饭未?」

j:「宜家几点呀?大佬,问人食咗饭未?」

昌看看手表:「原来先至9点半咋喎!」

这时j虫伟一下快速揪击过对面枱,昌抵挡不了,告输一分。

萧:「听锦英讲,从好耐以前,成昌已经好锺意打乒乓波咯喎,系咪呀?」

j:「我廿几年前识佢已经有打!打到宜家。」

萧:「好似仲参加过b赛添?」

昌:「呢啲都系以前嘅事,何姑娘又提嚟做咩呢?」

j:「人哋系萧姑娘呀,边度走出个苏姑娘,又或者何姑娘呀?」

萧:「成昌,你今日状态好差喎!连我叫咩名你都ga0错?」

昌:「我冇ga0错!你系萧姑娘嘛!我知!」

萧:「好彩你仲认得我,哈哈。」

j:「呢轮口水昌好弱j吔,仲j过我j虫伟。」

箫对j问:「睇嚟阿伟哥仔你同成昌感情几好噃?但系成昌家人就好唔认同,好抗拒你。」

j:「我哋成日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佢个仔梗系唔锺意喇!」

萧:「成昌同你个仔汉和都好喜欢运动……但系都系一啲唔系几开心嘅经历?系唔系?所以沦落去赌钱?」

昌:「哦?我老婆阿英子话畀你知??」

萧:「阿和仔跑步跑得唔开心?」

昌:「我唔知喎……」

萧:「曾经你响乒乓波枱上亦都有过失意嘅时候?」

昌:「好小事啫!赌博其实都系一种t育运动嚟!要用脑?!」

萧:「唔止t育方面,你做过嘅生意一样系冇好结果?」

昌:「阿英真系多事!咩都同啲外人讲。」

萧:「成昌,你唔好误会,我系嚟帮你嘅。」

昌:「我唔驶你帮喎!」

萧:「你唔好对旧阵时嘅嘢耿耿於怀,放开啲好唔好?」

昌:「我冇事……」

萧:「所以你选择要为自己做返一件了不起嘅事啱唔啱?」

昌:「你咩意思?」

萧:「听你屋企人提起,你想出版一本喎?系咪呀?」

昌:「系又点?」

萧:「……好吖,系好事呀!大家都应该全力支持你!」

昌:「何姑娘,平时见你喺屋企问长问短已经够晒烦,宜家连私人兴趣都要理埋?真系冇你咁好气,唔够你玩咯。」

j:「一个字讲晒,烦呀。」

家进:「我妈妈姓萧,我先至姓何呀!」

萧问昌:「我从未透露过我夫家姓何,你点会知??奇怪……」

j:「佢可能咁啱撞中啫。呢世人佢都系咁好彩,尤其是娶咗个咁好嘅老婆,成日都咁支持佢,如果唔系,佢老早就跪低企唔返起身罗。」

这场乒乓球的b试双方其实不相伯仲,难分胜负,但成昌与家进的一方仅仅落後三分,始终技术稍逊一筹,昌有点不服气:「我哋再斗多场!」

「好!」「好!」

可是,最终成昌的一方还是输了。

昌对家进说:「阿仔,伯伯技术差,连累咗你,唔好意思呀。」

家进:「伯伯打得好叻呀!你教我打好唔好!?」

萧:「系罗,成昌可以教下阿进打波,佢不知几想有前辈教佢。」

昌:「我盏拖累……何姑娘……你个仔,教衰晒,你个仔盏输波输到趴喺度,我反对呢个提议。」

萧:「打波梗系有赢有输嘅,只要再努力练习,下次一定会赢返嚟!」

昌:「可惜,我从未有赢过。」

j:「以我所知,年轻时期口水昌好认真咁打乒乓波b赛嘅喎!」

昌:「多事!」

萧:「唔好喇,成昌,讲嚟听下,唔好咁收埋自己,开放多啲喇。」

昌:「赛果一直强差人意,你叫我点开口?我离唔开一个失败嘅宿命。」

萧:「你唔系曾经得过一个奖状咩?」

昌:「我唯一嘅奖只系安慰奖座一小个,所谓嘅t育jg神,虚有其表,冇实际意义。顾念我参加过佢咁多次嘅b赛,一个安慰我咁多次失败嘅奖!」

j:「讲起失败,你未够我!最起码你组织起一个小家庭,b起我都算得上系成功吖!」

萧:「系罗,成昌,你个仔都好似你有玩运动,两仔爷拍住上!」

昌:「唔好讲个衰仔,佢返学唔系读书,群埋一班坏份子,无恶不作,真系唔知佢将来点毕业!你仲话运动喎!毕唔毕到业都成问题!」

j:「你正一口水昌,冇叫错你嘅!抹下口水喇,你个仔阿和都出咗身咁耐,宜家出咗嚟做嘢咯!食懵你呀?」

昌:「我真系唔想见到和仔好似我咁样,一败涂地。」

萧:「咁你又唔好咁讲,成昌,你唔系失败,人如果系输嘅多数系输畀自己,其实你好过好多人?喇。试问有几多个人能够似你咁攞到t育jg神奖?」

昌:「哦……你响度取笑紧我!」

萧:「唔系呀,我认真咁讲?。」

昌:「我曾经想过,要改变失败命运。」

j:「咁你要讲嚟听下喇,我都想试试,你有咩办法改变命运?」

昌:「我原本想追多一个仔,等我有一个细仔嚟承接我两公婆想达成嘅心愿,无论喺运动、学业或者嗜好,都想佢青出於蓝,期望可以改写我哋廖家一家嘅命运。我唔想姓廖嘅花咗一生心血去追求成功,最终落得失望收场。」

j:「真系孤注一掷!搏一搏追多个壮丁,可能真系有啲机!」

萧:「咁结果呢?你唔好同我讲你哋呢个年纪要生仔下话?」

昌:「可惜我哋点样努力都追唔成功。」

萧:「你哋咁大年纪,梗系难喇!」

昌:「所以,我哋之後又想出另外一种原因解释我廖家失败嘅命运……」

萧:「咩原因?」

昌:「我哋揾咗一个命理师傅同我哋算命。」

j:「系?咁师傅讲咩呢?」

昌:「命相师话帮我哋作咗法,化解我两公婆命格原来五行相克嘅困局。」

萧:「你哋相克?哼,你如果唔系靠老婆,你都唔会养得起呢头家,你哋相互扶持咗咁耐,点算得上相克呢?荒谬……」

昌:「但系我始终觉得,佢作法之後,屋企真系样样都顺顺利利,病痛都有改善咗喎,唔到你唔信呀。」

听成昌说到这里,萧姑娘替锦英感到有点难过,在心里想:「呢个男人,到底有冇用??全冇斗志可言,所依赖嘅都唔系一啲靠真正实力换取返嚟嘅成果,相信啲自己呃自己嘅嘢,可怜锦英辛苦咗大半生,为咗呢个男人。」

自2019年尾开始,来自国内的消息,一种疫症的大流行,正在迅速地向外传播,当时人心惶惶,社会上普遍弥漫着一gu恐慌心理。

结果2020年的来到,开始了新冠肺炎的肆nve,每个人都大量储存备用物资在家,超市货架上的日用品一扫而空,像面临重大灾难前夕似的,水、乾粮、口罩、药物、酒jg、乾sh绵、消毒水通通售沽缺货,人人都躲於家里进行隔离,半步不出室外。人们不断用测试bang放进鼻孔喉咙检测看是否对肺炎呈yanx结果,怕自己就是下一个确诊患者。

「点攞药呀?咳两声又话要隔离,额头热少少又话要去急症室,我只系嚟医院攞血压药啫,咁捻麻鸠烦!」有位惯常到医院诊治慢x病的大叔唠叨道。

又有人埋怨:「等咗足足3个钟,都未攞到药!真过份!」

群众和应:「真系太过份喇!有冇ga0错呀?」

山顶医院副院长亲身跑到来医院的大堂向受影响病人解释说:

「唔好意思,各位。医院现时正进入紧急状态,一切灾难应变措施要贯彻实行,医疗资源及人手非常之紧张,希望照顾唔到嘅轻症或非急x病者畀啲时间忍耐一下,调配资源需要多啲时间,请求你哋耐心等候,多谢!」

成昌一向有定期前往山顶医院覆诊、打针,让主诊医生监察着他糖尿病的状况,而且每隔一个月有药物提供。

刚碰上新冠肺炎的疫情,向院方药局取药b较花时间。

昌:「唔去攞药得唔得呀?横掂上一期啲药都未食得晒。」

英:「咁你记唔记得上一期仲有几多粒药剩低吖?」

昌:「好似仲有两个星期嘅药啩。」

英:「傻瓜,我对上一次帮你数药嘅时候应该系仲有唔够一星期嘅药剩低啫喎。」

昌:「我食咗几多粒药都冇乜印象,仲以为有排食添。」

英:「?……真系冇畀错名你嘅,口水昌即系口水昌,唔肯定嘅嘢答得咁实牙实齿!」

昌:「我都唔想?!就算我知道食剩嘅药有限,我都唔想再上嚟医院攞!明知药力过咗之後我个病又会复发。」

英:「你知就好!咁你明点做?喇!」

昌:「个糖尿再严重啲我都可以忍受到,我明白病情一件事,药力有冇效力一件事。」

英:「咪系罗,你始终都要攞药?喇,如果唔系,食晒点算好?药力一失效盏你自己辛苦。」

昌:「咪唔食住罗!我唔怕辛苦!」

英:「嗱,你又嚟喇,陈医生话过,糖尿病严重起上嚟会导致脚肿胀,你唔怕咪即管唔食罗!」

昌:「老实讲,攞药要等咁捻耐,真系烦si人!就算我瓜老衬我都情愿唔攞!」

英:「你去si我唔阻住你,最惨si唔去受折磨咋!」

昌:「总之我唔想喺度等咁耐!脚肿就由得佢肿过够喇!」

英:「陈医生话有个阿婆冇人照顾,冇准时食药,结果佢脚肿到差一啲就要去折肢!睇你仲敢唔敢唔理佢?」

昌:「折肢……?」

英:「即系切咗只脚佢,我问你惊唔惊?」

昌:「……」

自那天起,成昌便每日乖乖地听话,准时食药。

每次到山顶医院看完医生後,到药局取药时,就算遇上多长的人龙在排队,亦不厌其烦地让太太锦英帮忙轮候,等着到自己的取药号码在屏幕上显示後,便来到药物柜台窗口处拿药。

不吃药导致折肢的恐惧虽然植入到成昌的内心深处,但是一问起他不吃药的後果会是何样光景,正想透过这问题提示他吃药的重要x时,成昌却又哑口无言答不出话来,锦英觉得很莫名其妙,怪自己是否令他过度恐慌,渐渐有点担心他时好时坏的记忆,是情绪不稳所致吗?

英:「昌,快啲话畀萧姑娘听,你最近好乖喎,次次都好准时食药。」

萧:「系咩?真系咁听话?」

英:「萧姑娘,自从佢听过话要折肢之後,不知几乖!」

萧:「成昌,唔可以因为惊折肢先至去食药喎,咁你咪好唔开心罗?你要积极啲谂,食药系用嚟保持身t健康嘅,咁谂至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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