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嘉奕的声音却在阎霖耳边久久不散。
把我和他划归同类……
和他划归同类……
他……
原来童嘉奕早就知道自己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了。
然后他还愿意坐自己的旁边,对自己好,那是不是说明,他没有因此瞧不起自己。
阎霖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僵直着身子,走到了座位旁边。
他看着一旁空荡荡的桌子,垂下了眼睫。
忽然,走廊传来迅速奔跑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阎霖循声侧目——
童嘉奕跑到门口,手撑在门框上剧烈喘息,额角渗出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散着微光。
“我想好了!你把我当成他也可以,他怎么对你的你就可以怎么对我,你把我当成他来发泄不满或是怎么样都随你,这样你会舒服点吗?”
“……”阎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你当成其他人?你是不是误会了?”
童嘉奕抿了抿嘴唇,似乎不是很想说这些:“我知道你和曾经的同桌间发生过什么,他就是个王八蛋!但如果你对他还有——”
“童嘉奕,”阎霖轻声打断他:“我和那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坐在一起。”
童嘉奕被他忽然叫名字吓了一跳,咋了眨眼睛:“我,我想考大学!”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阎霖松了口气,轻声道:“那我知道了。”
还好。
童嘉奕对是自己有所求的。
并且这种所求是在自己承受范围内的。
既然这样,那自己趁机,在对方身上感受那么一丁点,来自同学间的温暖,是不是也可以被原谅呢?
这一刻,阎霖看着童嘉奕发红的眼圈,默默地想:原来自己是个敏感又卑劣的人啊。
矛盾地,既想要一个人过一生,却又在极其偶尔的时候,想要被人在意,想要沉溺在爱里。
所以当有人主动靠近自己的时候,他会逃避,会害怕,但内心深处,何尝不想伸出手,去拥抱那如阳光一般的温暖。
于是他沉默半晌后,再次开口确认道:“你知道我上一个同桌还在医院吧?”
童嘉奕点点头:“他就是罪有应得。他把你当成其他人,本身就是对你的侮辱,你对他做什么都理所应当,要我说,你还是下手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