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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嗯…好像流水了……”(s报数)

 

“慢点,慢点哥……”陆册可怜兮兮嘶嘶哈哈的。

译林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道,可以啊。

说着,他的节奏当真慢了下来。

陆册趁机抹了抹泪。

好了,请继续。他说,一副乖乖听凭处置的小媳妇样。

这就哭了,真的假的。不是说全城第一能抗的吗。译林这是真无语了:“腰窝这么深,怎么眼窝这么浅呢?真疼得厉害?”毕竟第一次实践,他也摸不准陆册的底线。

“没有,我就是……泪腺比较发达,眼泪上来忍不住……其实就刚打疼,缓过来就没什么了。你打就是了,我真受不住会喊安全词。”

“嗯,我知道了。”译林仔细听了下,陆册说话确实没什么哭腔。“疼得厉害或者不舒服一定要喊安全词,咱俩第一次实践,我还摸不太准你的极限,你自己有点数。”

“嗯。”陆册表示,他真的很硬的。

译林就笑:“哪里硬?”

“屁股啊。”

没关系,译林说,硬了我会好好帮你揉开的。

陆册马上苦了脸。

“记得管好你不该硬的地方。”译林说着,扬手就贴着最狠的那一道肿痕砸下去。

太疼了。陆册刚抹掉的眼泪又滚下来了。

好在理智仍在。他喘了口气,报了个二十四。

记性还挺好。译林笑笑。陆册话音还没落地,紧接着又是两下叠上去。

“二十六。”

他的六还没说完,身后的板子就噼里啪啦打下来了,约莫七八下才停。陆册一个晃神,竟真的忘了挨了几下,直接卡了壳。

译林以为他太疼忘了报数,还好心温声提醒:“几下了?”

陆册在瞎报一个数和坦白没数之间犹豫了片刻,丧气地垂下头:“……不知道了。”

其实差的不多译林也没打算跟他计较。比起漏报错报,他更想看陆册犯点别的错误,比如被情欲勾着刹不住,精关一泄的无助。

谁知道陆册这么乖。

译林有心逗逗他,晾着他没说话。

空气中的安静很让人不安。陆册不太敢乱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心讨好主动,又觉得这点小事认真认起错来好像有点太认真了。撒娇,说实话,他不是很擅长,而且不知道怎么,他总觉得面对译林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最终,他小心地给自己找补道:“不少于三十下了。”你就说是不是对的吧。

啪!

这一下真的有点狠了。本就红透的屁股白了一瞬,又几倍地红了起来。陆册疼得打颤,屁股忍不住要往远离威胁的方向跑,还没来得及躲,又是两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原处。

那一道痕迹飞快地肿胀起来,红得透亮。

陆册这下是一点不掺水地哭出声来了。

“疼了?”

飞快地点头。

“说话。”

“疼……”

“想躲吧?”译林不咸不淡地说,又是接连好几下狠打下来,“躲?去哪啊?”

陆册又飞快地摇头,气喘着认错:“不躲了……我不躲了……”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腿,克制着想要逃离和喊安全词的欲望,硬是一点不避地生生挨了好几下,手几乎要把床单拧出花。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肩膀都痛得缩成一团,却还记得耸臀塌腰,乖乖把受尽磨难地那处奉献上去。

译林爱极了看他这副乖巧忍痛不躲不避的样子。比起看对方在手下辗转求饶,他更喜欢看一只小狗完完全全听命于他,在游戏里把他的每一句话奉为圣旨,在疼痛下隐忍不发,闭眼承受直面痛苦,宛若供奉和修行。他甚至会觉得这样乖巧的孩子承欢承痛时,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神性。

他既想继续下去,看看把他逼到什么程度才会打破他的隐忍,又想看他继续隐忍下去,看他忍耐痛苦时的那一点微妙的虔诚。

但对方是陆册的话,他是不忍心把他逼到极限的。

“还好?”他轻轻揉了揉陆册的屁股。整个屁股都充血肿胀起来,中间挨了最多的那道自然是红得发紫,只是轻触都会让陆册忍不住紧绷,可怜得很。

译林按了两下,有点硬块了。他顺着陆册的脊背摸了两把:“要不今天到这里?”

陆册摇头。

“我还能挨,”他吐出的气烫得要命,大胆地带着译林的手向下探去,“哥摸摸。”

简直像摸到了烧红的铁棍。

译林似乎是被惊到了,下意识撸了两下,直到陆册忍不住闷哼一声才赶忙松了手。他无奈叹息道,你呀。

“我会从压迫和臣服中得到快感,译林哥的让我不许躲的命令,还有克制自己不要逃这种事……都会让我很爽……”陆册很坦诚地小声解释,似是不习惯这样坦白的场合,又像是情欲上头,他耳尖通红一片,迷迷糊糊嗫嚅,“嗯……好像流水了……”

这谁遭得住。

译林被他勾得呼吸都重了许多。他拧了把陆册屁股,听着人细细抽气难耐地直哼哼,胯下只觉得越来越硬,心火烧得越来越旺。

但他表面仍是很守规则地道:“我们之前说好什么来着?”

陆册红着眼睛雾蒙蒙地看他一眼。

“报错了就停,五百下换一次操,”他假装很惋惜,“你一件事都没做好啊。”

是哦。陆册把脑袋低下去,垂头丧气的。“是我没做好,那您罚我吧。”

“罚你,那岂不是奖励你?”

“……”嗯,怎么不算呢。

“所以我决定给你的惩罚是,操你两次。”译林说。

陆册:?

陆册:“听起来更像奖励我了。”

等脱了裤子,陆册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伸手比量了一下尺寸,震惊:“这也……太超出了点……”他自己的尺寸也不算小,但比起译林实在有点小巫见大巫了。译林这个对于亚洲人的体型来说大太多了吧!

在陆册为数不多的困觉经历中,他平生第一次产生想跑的冲动,下意识撑着床就要往床头躲,马上就被译林抓住脚腕拖了回来,推到在床抽了两巴掌。

“刚罚你什么?又躲。不长记性是吧。”说着不解气似的又在屁股上抽了好几巴掌。

陆册急中生智:“我我我……我没你这个尺寸的套!”

嗯,我知道。译林一掏裤兜,夹出两只安全套。“我自备了。”毕竟是尺寸异于常人,他习惯自带装备,“但你现在拒绝我也可以,尊重你的意见。”

按理来说,陆册确实应该拒绝,对他的屁股好,他也没馋到非做不可的地步。

但是,他的身体好像很喜欢译林。

想抱抱贴贴,想埋在他身上,想负距离交流。那种吸引的感觉,像脊柱过电又被灌了迷魂汤。

鬼使神差地,他抽出译林手里一只安全套,撕开了包装帮他套上。

“要轻一点,”陆册小小声说,“我有点怕。”

译林笑,俯身歪头亲了亲嘴角,贴贴陆册的唇又深深落下一吻。

“乖孩子。”

陆册被亲得很舒服,含糊地嗯一声。

“我轻轻的,会舒服的,”译林保证,“相信我。”

陆册应了声好。

译林单膝跪在陆册床边,又是低头覆上他的唇,一下一下地吮吸着。陆册仰着脸,任由译林在他唇上摩挲,不甚熟练地回应他。再分开时,陆册的双唇被他磨得润红,像裹了糖衣的草莓。睫毛也湿漉漉的,微微打着颤。

译林忍不住又亲亲他:“好乖。”

陆册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地嗯了一声。

一声轻笑。

被笑了的陆册也不恼,回味了下自己好像是显得有点反应迟钝,想了想,主动支起身来去回吻译林,像是不满足与蜻蜓点水的亲吻,他的软舌不老实地试图往对方唇齿间挤,又很快被压回来。

找回主动权,译林一手按着小白兔的脑袋深深地亲吻,一边用了点力气将陆册压到在床上。

倒下的一瞬,嘴角轻轻嗑了一下,微痛。陆册小小地吸了口气,随即终于被译林放开。

译林居高临下看着他,屈指轻轻刮了下陆册的嘴角,像是认真确认有没有磕破。他的眼神太过专注,看得陆册不太好意微微移开了眼。

于是译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认真点,”他捏了下手下人的双颊,“看我,别看别的。”

陆册的目光飘了好一会才重新落回译林身上。他清咳一声,低声说了句抱歉。“不太熟练。”

“不太熟练?”译林回味着这四个字。

“嗯,我很少和人……和人做的,”陆册说,“之前都是纯实践不睡觉的,再上次都是大学和前男友了。”

震惊于他的实诚,译林很久都没说话,只是一只手挑动着陆册的性器。龟头湿润,他轻轻在马眼处刮弄两下,就听陆册嗯哼一声,旋即面红耳赤地伸手要挡。

他握住手下热腾腾的一根,威胁似的在卵蛋处攥了一把:“手,放下。”

伸到一半的爪子乖乖缩回身侧。

“真乖,”译林手上松了点力道,虚虚地套弄,话题却又绕回上一句,“为什么和我睡?”

啊?是你先想和我睡的啊。陆册一脸理所当然地答,看你帅风评又好呗,还能因为什么。

也是。译林要被自己蠢笑了,他在期待什么。

他拇指撬开陆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食指探进去挑弄陆册的舌,而后又塞了一根手指进去,模仿着抽插的姿势。陆册被玩弄得面红耳赤哼哼唧唧,口水把手指弄得很湿,呼出的气打在译林手背一片湿热。

手指抽出,带出一点晶莹的拉丝,还有一点滴落在陆册胸口。译林没要他舔干净,抬起他的屁股,湿润的手指就向中间钻去。

穴口微张,透着一点点粉红,早就等待到湿软,很顺利地就吃进一只手指。

译林挑眉,哇哦一声。

听到这不怀好意的声音,陆册很想给他一巴掌。但想到刚刚被训过,他只乖乖抓紧了床单。

第二只手指也勉强进入。译林明显感觉到那里咬的太紧,弄了两下就拍拍他屁股:“放松点,宝宝。”

一声宝宝下去,成功让陆册的脸色更上一个台阶。译林感觉咬的更紧了。

“……放松。”他无奈地又说一遍。

陆册耻得要命,越是被点越放松不下。

“等下等下,”他退开点距离,自己翻了个身翘起屁股,“不用那么……直接进来吧……”

这个角度让穴眼暴露得更加彻底。主动找操的耻感太过,陆册羞得全身发红,连后穴都跟着紧张地缩了几下。

见男人没有动作,他忍不住轻声催促:“快点,没事的。”

被漂亮床伴邀请着进入,看他全身心奉献于自己身下,译林也有点把持不住。呼吸粗重几分,指尖划过湿漉漉的穴,译林叹息,会有点痛哦,忍一下。

陆册嗯一声。

猝不及防地,后穴一瞬间撑大,好在他身后足够湿润,又有前戏挑逗,译林一挺身就蹭进去一个龟头。

“动一动……”陆册难耐地直哼哼,嘴上开始胡乱开炮,“蹭蹭你就满足了吗?”

译林很想说和你蹭蹭就很满足了,嘴上仍一副坏心眼的样子:“想要吗?”

“……”

啪啪!屁股上又雪上加霜挨了两巴掌。“说话。”

“……想。”

“嗯——”译林磨蹭两下,反而退出来一点,“求我啊。”

“……”起了杀心了。

陆册难受得不行,哼唧半天,软软开口:“求求你……嗯…求求哥哥……”

“嗯,求我干什么?”粗大的阳具顶进去一点点,又很快退出来,在穴口磨来磨去,就是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陆册被挑动得直喘息,脑袋混沌一片:“哥哥……好哥哥……”

译林的手摸上胸口两点红豆,揉捻两下,弹了弹。只觉胯下连接处又湿了几分,身下人小猫似的舒服得哼哼,早把他的问题丢到脑后去了。

又不专心,欠教训。肉刃长驱直入,一下捅进大半,又马上推出来,继续之前的磨磨蹭蹭。

陆册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感觉下体撕裂一般疼了一下,而后又是空虚。他不满足,自己摇着屁股去找,却是他进他退,打起了游击战。

“哥哥……”他委屈极了,“给我……”

“嗯,给你什么?”

“……操操我。”

终于得到满意答复,译林按着陆册的腰,用力一顶,猛地将整根肉刃埋入温软的后穴。

“唔嗯!”陆册从没被进入的这么深过,被迫冲开的穴火辣辣的。肠肉却和主人唱唱反调一般,飞快地包裹上来,自觉地纠缠着入侵者。陆册小口喘息着,仅存的理智配合着,卖力地吞吐起来。

译林舒服的叹了一声,摸摸陆册的脑袋,撸小兔子似的:“宝宝好棒,做得很好,好乖。”

这一晚译林夸了好多句好乖。陆册在一声声乖中迷失了自我,原先觉得肉麻的宝宝也逐渐适应了,就像后穴逐渐适应译林的尺寸一样。他被译林掐着腰身,身体随着撞击摆动,交合的啪啪声像是鼓点。

等到体内某处被狠狠顶到,他终于手臂一松,再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要倒下。

译林眼疾手快托住他,摸索了一阵,再次准确顶到那处。

陆册呻吟出声,眼泪也浮上来了。

“啊,小兔子的开关在这里啊。”译林坏笑,压紧那处顶弄起来。

陆册喘得厉害,呻吟也一声压过一声,小声抱怨:“慢点……要……啊……撞坏了……”

“舒服吗?”译林的声音低沉,带着情欲问他。

陆册知道他想听什么,乖乖答话:“舒服……要被操得…爽死了……”

操。译林暗骂一声,深深浅浅地继续顶弄,伸长了手去拿床上散落的工具。

背对他的陆册浑然不觉,直到屁股上猝不及防挨了下皮拍。

“啊!嗯哼……”

皮拍本不算重,却被译林挥出虎虎生风的效果,休息了片刻的红臀再挨上打,简直又痛又爽。陆册后穴紧了紧,被责令着放松。他深吸口气,努力放松,却在接连不断的打和操中,渐渐丢失了对自己的掌控力。

他舒服得脚趾尖都发颤。这种失控和失权,正是他所期待和追求的。而且……

译林这个人,让他觉得很安全,很安心。

快感持续积累,陆册觉得自己正在攀升的云霄飞车上,等待着失重来临的一瞬。感受到他的迷离,译林也加快了抽插的动作,在他被欲望裹挟时箍住他的根部。

“好宝宝,等等我。”

他的喘息纠缠着陆册的喘息,在越来越快的抽插中冲向终点。直到陆册微哑的声音带上哭腔,译林才放开对他的管控。陆册一下子就射了出来,译林紧跟其后,绷直身体释放出来,几秒后,他退出大半,俯身抱住陆册,吻了吻陆册的肩胛处。

陆册疲惫得眼睛直打架。译林还留个头在他屁股里。他不舒服地动了动屁股,示意男人出来,不想这两下蹭得男人又有了抬头的架势。

不是吧。陆册清醒了点,又有点想跑了。

译林像察觉了他的想法一般,一把揽住陆册的腰。“跑什么,两次。”

陆册更想跑了。

还在不应期的男人被蹭得火大,控住小白兔对着侧边屁股就打了好几下,直到腿侧都红肿起来。陆册受了惊吓,却不敢再懂,一点力不借地生生受了这一串的巴掌。

“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

第二发译林倒没怎么折腾他。陆册也没什么力气经不起他折腾,身体诚实地给予了良好的反馈,译林揉捏下他的屁股,后穴就自觉地吮吸缠弄着他的阳具。他控制着力度和频率,很快两个人又一同到了顶点。

“不来了,真的……”陆册一射完就马上说,生怕再被抓着操弄一通。

译林忍不住笑:“不来了,说了就两次,我很守信用的。”

“嗯……”感觉到后穴空下去,陆册放心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想喝冰可乐。”

“不许,要睡觉了。”

“喝个可乐都不许,法西斯……”陆册嘟嘟囔囔的,他太累了,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睡了?”

陆册没有回答。

真的睡着了。

译林轻轻笑。怎么这么多年了,还和小孩一样。

译林果真把他伺候的很好,陆册想。他射出当晚第二发,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清洗和整理应该都是译林做的。

想到这,陆册摸出手机给译林去了消息表示了下感谢。刚点了发送,敲门声就欢快地响起来——助理刘风来了。

刘风大学是学护理专业的,不知是天生气质还是专业培养的好,他细心周到,事无巨细,而且耐心极好,经得住陆册折腾。

陆册真是饿着了,接过刘风买的吃食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刘风忙给他拧水:“慢点吃慢点吃,吃那么快胃不要了!册哥你喝点水,嘴都起皮了……这是你润唇膏吧,吃完饭记得涂点。啊,对,还有吃完敷个面膜,燕姐说今晚的饭局得给你收拾得精神点……”

这是从哪签了碎嘴老妈子当助理,一米九的汉子怎么嘴这么碎。“好了好了好了,我自己能弄明白。”陆册从吃食中抬头,瞥了眼床头柜,一只小巧的润唇膏静静躺在那。

粉色的。

于是陆册又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六书:润唇膏谢了,不过,我不喜欢粉色,下次注意。

译林:哦?还有下次?那我可要期待了。

六书:想得美,我是让你对下次的别人注意点。一回生二回熟的,我从不和人熟。

译林:好过分啊,我要伤心了。

六书:这是,昨晚的报复:

译林:小朋友还挺记仇。

六书:行啦,拜拜了,有缘江湖见,当然最好还是别见了。

译林:真无情啊。

六书:男人,洒脱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陆册没等回复就把人删掉了。

吃饭,换衣服,吹头发,做造型,陆册不明白吃个饭干嘛还要这么大动干戈。

“是董事长安排的小酒会,不止咱们一家,没出道的,还有练习生什么的,其他很多十七线十八线的反正都会去。听说会在选三四个练习生推出道,还有给一部戏的男三选角。燕姐想让你争取下那个男三。”刘风在前面认认真真开车,看陆册在后排里倒歪斜,“册哥轻点折腾,西装都压皱了。”

陆册也不想,但他屁股疼。译林应该是给他上过药了,身后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那条檩子还是红肿,压在身后磨人。

托小助理车技还不错的福,紧赶慢赶好歹是赶到了。

陈燕华就等在门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到陆册就气势汹汹上去揪人:“跑!我让你跑!又折腾哪去了!”

陆册连忙告饶:“姐姐今天这么好看,别生气别生气,生气长皱纹。”

倒霉的经纪人深吸一口气,忍住掐他的冲动:“快点吧,就差你了,老板们刚还要见你呢。今天不要喝酒,我说你不舒服去医院了,别穿帮了。你说说你,哪有让老板等的……”

陆册无语:“我这没什么名气,老板为什么要见我?”

不说还好,说起来陈燕华就来气:“还说!我手上三四个艺人,虽然没有大红大紫的,但接不到戏的就你一个。你什么时候能不给我丢人?”

“……”

“那个就是我们ceo柏一民柏先生,一会儿进去懂点礼貌,别忽悠人喝酒……”

陆册由着她引着走进会场,一进去就傻眼了。刚刚拜拜就拜拜了的男人,正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就是生病的小朋友?”男人有意咬了“生病”两个字,“好久不见。”

陆册只能应和:“柏先生,好久不见。”

气氛尴尬,看这俩人打招呼肯定不是陌生人,要说熟悉好像也不那么对味儿,有仇又不至于。陈燕华一时摸不准,只能含糊着打圆场:“小陆还没接过什么戏,难得您认得。”

柏一民笑:“有点渊源,挺难忘的,不知小陆记不记得了?”

陆册强迫自己撑出得体的笑:“劳您挂念。”内心却不知怎么蹦出看过的一句话——

老天爷啊,你下屌吧,操死我吧!

晚十点,饭局散了。柏一民面色平静,态度不明,最先离席自己上了车。各家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草草道了别,嘀嘀咕咕各自离去。陆册拧着眉在门口自己挂着耳机边听歌边噼里啪啦打字,对自己经纪人的唠叨充耳不闻

“陆册!我跟你说话呢!”陈燕华暴跳如雷,“你到底怎么惹到老板了?”

陆册头大:“我再说一遍,我真没惹他。”

陈燕华是不信的:“放屁!你没惹他他是那个态度?”

陆册赶忙告饶:“陈姐陈姐,文明点。我真的真的没惹他,就……一点私事。您放心肯定解决得明明白白的,我有我的门路。”

陈姐叹气:“你就吹吧,你要有门路至于现在还在跑龙套演配角。你看那姓刘的,今晚说了一晚上,尾巴都快翘到脑袋顶当头发了。”

“肤浅,”陆册仍低着头刷手机,“我们进行的是深度交流。”

可不是深度交流么,陆册心想,这都负距离交流过了。

还交流了两遍,想想就菊花疼。

叮铃一声,好友申请通过了。

译林:不是拜拜就拜拜吗?不是硬气得很吗?

陆册看看手机,长舒了口气。

还行,还有救。

他收起手机,叫刘风送陈姐回家:“你俩先走,我还有事。”

陆册:“我这就接戏去。”

陈燕华看他不像玩笑话:“真接戏去啊?”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接不到戏我提头来见。”

“大晚上不要讲鬼故事。”她拍他一巴掌,让他快滚。

陆册挥挥手,一边沿着路溜达一边给对面改了个备注,刚巧对面又来了消息。

惹不起的手黑爹:长本事了不回话?

惹不起的手黑爹:三个数,你再不回我消息,要么就拜拜,要么……

惹不起的手黑爹:三

陆册滑跪得非常迅速,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和删了人的愧疚。

六书:错了爸爸jpg

六书:刚刚送经纪人上车。

六书:要么什么?

惹不起的手黑爹:要么挨揍。

嗐,就这,还以为是什么呢。说得好像回话了就不用挨揍了似的,装什么大尾巴狼。陆册心里翻了个白眼。

惹不起的手黑爹:百货楼下,找我。

六书:……哥您倒是画个范围啊,百货楼下广场大着呢。

心黑手黑大金主:这是报复:等你半小时,快点。

陆册:“……”

混蛋,你学坏得如此之快不会是我教的吧。

柏一民坐在驾驶座上懒懒地刷手机,车窗咚咚咚被敲了三下。他扭头一看,就见陆册抱着外套乖乖站在车边,汗水把他的头发粘在额头上,他人眉眼弯弯冲他很讨好地笑。

丝毫看不出刚刚在心里骂了多少娘。

他给陆册开了车门:“外套也不穿好,一会儿感冒了。”

“跑热了。”

初春夜凉,于是柏一民把车内热风打开了点。

陆册盯着他那只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力量他昨晚刚体会过——觉得今天的事真他爹魔幻现实。可能是余威犹存,又或者是太想接戏,陆册只想着赶快找过来,真坐到车里才觉得有些尴尬,规规矩矩缩在角落里装小白兔。

还是柏一民先开了口:“怎么找到的?”

小白兔答:“车牌号我记了。”

又没话说了。

尴尬半晌,陆册低头噗嗤笑了,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柏一民也跟着笑了,好像真的很高兴似的。

“都是坦诚相待过的人了,也不知道尴尬个什么鬼。”陆册边笑边说,“不过确实有点……怎么说……好像一不小心泡了自己老板,还甩了老板,给我牛逼坏了。”

柏一民也笑:“好好说话,谁泡了谁?”

很识时务的小白兔:“你泡我你泡我。”

“讨好我?”柏一民贴近陆册,“打什么算盘呢,说来听听?”

提头来见的狠话已经放下,大好的傍金主的机会就在眼前。只是陆册对此太不熟练,多少还有点要脸,不好意思直说,眼神飘忽两下:“想接好戏。”

“哦,那让你经纪人给你谈咯。”

啊啊啊你再装。陆册很崩溃,很唾弃自己这种走后门行径。而且他并没有这个信心柏一民会纵容他。说到底他们只是同一个圈子的网友,哪怕圈子私密了些,但也算不上有共同秘密的熟识。陆册也不会拿这个威胁他,没用且太下作了。

要他自己开口求包养,他还有点负担。别扭着,他期期艾艾地说:“就是,想做个交易。”

“嗯,”柏一民似乎很有兴致,“你想怎么交易?”

“我要演这部电影的男三。”陆册举起手机。

屏幕上正是小助理提过的电影原着,他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了。男三是个被反派boss捡来养大的孤儿,打了抑制生长的药物,永远像个少年男孩。他凭借着这样无害的样貌,做了boss的眼线。他也是一场连环强奸杀人案最后的受害者,也因此进入警方视线,经过主角们的引导被策反成了卧底。虽然这个角色戏份不算很多,但演好了也足够捧一个演艺新人成为一道横空出世的浓墨重彩。

陆册自认这在自己表演的舒适圈里,故而对这个角色很有信心。

导演是柏一民的老友,找上门来时点名要个新人。他认为这个角色虽好,但给了有名的明星难免会因为公众过于熟悉而削弱角色的力量。

柏一民今天请吃饭也是为了考察一下今年这批新人中有没有合适的,结果不尽人意。陆册吃饭时一句话也没说,他还真把他略过去了。

陆册长相顶多是眼睛大点,在演艺圈里这样的帅哥一抓一大把,陆册也就不突出了。他虽然嘴上活泼,但也不是吵闹的性格,如果沉默很容易被忽略。

但平心而论,陆册长得不嫩,也不青涩,尤其是在床上。他天生有范儿,比起演员可能更适合模特。只是他认识陆册并不是在名利场里,他知道陆册身上很有一些孩子样的天真,甚至有点傻气和温软。大眼睛很有戏,能把年龄盖过去。

而现在,某人大概真的很想要这个角色,正坐在旁边举着手机,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一边不熟练地讨好又一边算计游说自己。

虽然这个剧本不是他原来选给陆册的,但少年卧底,他倒也合适。

柏一民掂量了一下,问:“可以考虑,不过,你用什么跟我换?”

陆册:“钱……”

“我不缺。”

“……我是给不起的。”你做梦。

“……”

陆册笑得有点贱,爪子偷偷摸上他的手臂蹭来蹭去:“所以呢,您看肉偿行不行呀?我可以为你暂时守身如玉,做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看门护院二十四孝好情人。包您满意亲,还可以七天无理由退换呢。”

“说完了?”

“说完了。”

“那么,我为什么不去包别人,非要用你?”

陆册是真的讶异,振声道:“因为你是喜欢玩s的gay啊。”上哪找我这么契合的人啊,让你包我简直是赚到。

……真让人无法反驳。

“捧我,我就会红,你也有有钱赚啊老板。而且……凭我屁股嫩啊。”陆册洋洋得意显摆,“不止好看,还耐打耐操,别人哪个还能满足你?是谁昨天晚上哭着喊着要我和他再做一次的?”

谁哭着喊着?柏一民扶额:“你不要造谣,我昨晚可只听到有人哭着喊着说哥哥我错了。”

不要脸的小兔子理直气壮:“那一定是你记错了。”

“……嘴咋那么贫呢,嗯?”他拍拍陆册的脸,“哪天被打烂也应该。”

陆册没被吓到。他只是微微歪了下头,定定地看向柏一民,眼里是一个小演员难有的沉静。他似乎很有底气地说:“你舍得会打我脸吗?”

语气里没有半分疑问,更像是撒娇,像用兔子尾巴轻轻搔着人手心似的。

柏一民看着陆册的眼睛,这家伙每次讨好的时候,总是这样微微低下头抬起眼皮看人,眼睛润润的好像老是兜着一汪水,怪无辜的。他一下子就被拉回昨晚,床上一团软玉馨香,白腰红臀,眼泪滚滚而落,让人忍不住想在语言上狠狠欺负一下。

于是柏一民也这么做了:“你是公众人物,我不会打你脸。万一嘴上犯了错嘛……”他的眼神向下飘去。

陆册:……

懂了,上面嘴犯错下面嘴受罚呗。

他赶忙找补:“我平时都是瞎说,我会改的,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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