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恍惚,忍不住握住了陆弛的手,柔声说:“别再哭了好不好?”
“陆弛,你知道么,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难过。”
作者有话说:
咳咳,听说大家今天得到了佩佩发的100海星,那么勤劳的华华可以拥有大家的海星嘛(oo)
我明明这么爱你
陆弛突然觉得好荒唐。这大半年来,他早已分不出周晏礼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的心渐渐麻木,已无力深究周晏礼说得究竟是敷衍的场面话还是真心实意。
他只觉得悲哀。
陆弛缓了一会儿,他抽出自己的手来,擦了擦眼角,认真说:“晏礼,无论我们是否还在一起,我爸妈这些年是真心把你当作儿子的。你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愿意进门呢?”
说完,他低头自嘲地笑笑,声音很轻地问,若是他们知道你宁愿在楼梯口一个人吹冷风也不愿回家坐坐,他们该有多难过啊。
听到这里,周晏礼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的嘴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线,看上去固执而痛苦。
他挣扎许久,终是败给了陆弛的眼泪,缓慢地开口说:“今天是除夕,我想离你们近一点。”
他本不想打扰陆弛的,也不该再打扰陆弛。
他用了那么长的时间,费了那么多的力气,总算戒断了陆弛的爱。他们终于分了手,而陆弛也总算得到了自由。
这一切都很好,就算他自己落了个孤苦伶仃,那也是他一心所求。
他本不该有什么怨言,更不该心有不甘。
周晏礼自认为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平素一向严于律己。可在除夕这么一个阖家欢乐的日子,他却忍不住放肆一些。
他想要离陆弛更近一点,离他的父母更近一些。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上海的家里,隔着小半个中国远远想念着他们,也不想站在琴岛的街头吹着腥咸的海风回忆往昔,更不愿坐在豪华而冰冷的酒店里痴想连篇。
他买了高铁票,回到琴岛后脚步更加不受控制。或者说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刻意放纵了自己。
夜色渐深,寒风凛冽,不知不觉间,周晏礼竟来到了陆弛家楼下。
他没有上楼,更没有敲响陆弛家的大门,他只是站在楼梯口,吹着冷风,想念着他的爱人与家人。
在这里,周晏礼的心变得很沉静,不再有丝毫的躁动与不安,身体中时常作祟的猛兽此时也偃旗息鼓,安静地趴在他的血管中休憩。
他想,这样的除夕也不算太差,哪怕只是站在楼梯口,哪怕要吹一整晚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