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祺看着乌漆嘛黑的天空,今天连颗星星都没有,也不知是几点了,他长舒了口气,跟泰山说:“继续睡吧,咱们跟你一起。”
“呜——”
“哎哟。”
“嘤!”
三只崽子跟报数似的轮流应了一声,泰山打头,无忧紧跟,小绵羊垫后,陆续钻进了草棚里。
张祺又捧了一堆干柴,往火堆上一丢,确保它能再继续燃上个一两个小时,这才也爬进草棚里。不过他没睡,数着崽子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睁着眼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
那偷鱼的家伙没再来,后半夜安然无恙地过去,天亮了,太阳也出来了。
张祺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晒的咸鱼不知便宜了什么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吃早饭时,他一直在心里琢磨,该如何对付那偷鱼的家伙,等啃完果子,肚子里已有了主意。
他哼着歌,走到竹竿前,没有打算把咸鱼收起来,还特意调整了一下间距,好让它们更多地接触阳光
摆弄好,他说道:“走,弄竹子摘果子捡野鸡蛋去。”
无忧和泰山的面面相觑,黑亮的眼睛里都透露出一样的疑惑,都被偷了两次了,还不好好藏起来吗?
张祺假装没看到,说:“咱们走着。”
见他抬脚先走了,崽子们只得跟上,往冷箭竹园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洞穴不在视野之内后,张祺突然收住脚步,他习惯性地把食指竖在唇边,低声说:“泰山,你跟小绵羊待在这里,我跟无忧回去。”
他连说带比划,总算让两只崽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小绵羊傻白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张祺领着无忧又回洞穴了,以为自个儿被抛下了,颠着小碎步就追上去,还发出不满又气愤的叫声:“嘤!咩咩!”
只是没能走出多远,就被泰山叼回了原地。
张祺和无忧原路返回,越接近洞穴就越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很快,走到一处拐弯的地方,已经能看到洞穴,那一排挂在杆子上的咸鱼也尽收眼底。无忧还想继续往前,张祺一把拉住它,将它拽到一块岩石的后边躲着,小声说:“我们就在这里等。”
无忧双眼黑亮,不明白张祺是什么意思。
张祺又说:“咱们守株待兔。”
无忧就更不明白“守株待兔”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它很清楚,跟着张祺总归没错,于是抱着膝盖,乖巧地坐在张祺的身边。
张祺坐在岩石后面,露出半颗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串咸鱼。他在赌,也在等,等那馋嘴的东西再来偷鱼,就算抓不到,也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家伙。
如果两次偷鱼贼都是同一个家伙,那说明那家伙早就盯上了那串鱼,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必须尽快找抓它,给它一点教训才能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