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动静太大了,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他扭动着脖子,发出“唔唔——”无意义的呻吟声,看起来很痛苦。
“爹爹!爹爹!”乔英唤了两声,没把人唤醒,百木又恢复沉默,分不清是晕倒还是睡着了。
张祺又瞥了一眼那兽皮,低声问:“怎么回事?”
苍也低声回答:“两个多月前某个夜晚,半月部落发动偷袭,领主率领部落男丁奋力抵抗,虽打退了他们,但领主也受了重伤。”
崇日他爹受伤?这可是小说中没出现过的剧情。
不过张祺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如今自己已经成了崇日,那剧情的发展随之改变才是正常的。毕竟原著中崇日只在雚谷待了四个多月便习得一身法术离开了,而自己待了足足大半年,这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外面的天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疗伤
张祺又掀开了那张兽皮,壮起胆子察看百木那不忍卒视的伤口。中心的伤口其实不大,大概是箭矢或者戟之类的东西所造成的,伤口已经发炎,周围有大片积脓,很明显因为治疗不得当导致伤口发炎引起全身炎症反应。
张祺又摸了摸百木的手臂,非常烫手,起码烧到三十九度往上了,而且人又昏迷着,情况非常严重。
苍已经不抱任何希望,问张祺:“怎么办?”
其实苍是想问,是否该准备身后事宜了。张祺没有领会对方的意思,他想了想,回答道:“把伤口周围坏死组织和脓液清理干净,然后用我带来那些草药试一试。”
张祺不是医生,对医术一窍不通,只是通过一些常识来判断百木当下的状况。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没底,但情况再糟糕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如果坐视不管,百木只有死路一条。这样一个小伤口对于现代医学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清洗一下伤口,上些药,包扎一下就好了,但在这原始部落时代,却是能要人命的。
苍微怔,随即明白张祺的意思——无动于衷也是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尝试一番。他点点头,立刻拿出骨刀,准备实施操作。
张祺拦住他:“要消毒。”
苍、乔英和山氏互相对望,面面相觑,不理解张祺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祺也懒得解释了,直接吩咐道:“乔英,你跟娘亲拿一口干净的锅,装上水,生火把水给烧开了。苍,你把你的骨刀洗干净,等水烧开了,把刀放进去煮,煮十分——不是,煮——你吃完一顿饭的时间,我去拿药。”说罢,他便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了。
乔英听话,立刻去后院的小房子拿锅烧水,山氏去帮忙,苍则去水井里打水洗刀。
张祺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到干药草,又拿了一个闲置的小盆和盐罐,回到后院找到苍,打了些井水,将药草放在水里泡着。
等了一会儿,乔英在屋里喊:“哥哥,水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