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点头:“到时候我亲自回去取,但这之后的事,就得请你再去一趟。”
苗乌觉得麻烦:“到时候只怕那叶家觉得我是什么疯子神棍,硬生生给我撵出来。”
谢怀宁道:“你连阿岚的追踪都能避开,何况一个小小的叶府?小舅舅千万别妄自菲薄。”
苗乌并不觉得这是在夸自己,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放心吧,这次你交代的事,肯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因着南夷军队屡屡在两国边境处生事, 月初的时候,沈戎被派去边境戍边了一个月,直到八月, 才带着亲兵回了京。
回京的第二日便是他二十三岁的生辰,他早间下了朝, 先是回了趟沈府, 同爹娘吃了顿午饭, 随即拿了两壶酒, 兴冲冲地便往谢怀宁的住处赶。
沈大人看着他那副上赶着倒贴的样子, 只觉得头疼,冷哼了声道:“多大的小子了,没有半点出息。这么长时间,你天天在一个男人屁股后面追着, 可人家呢?领过一次情没有?”
沈戎这两年也被骂习惯了, 听着只当穿耳风, 也不生气, 笑嘻嘻地道:“可我就认定了他,就像爹你当年就喜欢娘亲一样,这也没有办法。”
“你——!”沈大人被沈戎说的眼睛一瞪,就要拍案而起,却又被自家夫人拉住了。两人暗暗对视了好一会儿,他又坐了回去, 喝了口茶, 好半晌才别扭道, “你这漂亮话在我和你娘面前说有什么用?你对人家谢吏目说过吗?”
沈戎先是一怔, 随即眼睛亮了起来:“爹, 您同意了?”
“同意什么!”沈大人不满道,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也能轮得到我同不同意?”
赵夫人嗔怪地瞥一眼自家老爷,起身走到沈戎面前道:“我与你爹这些日子也想通了,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儿郎,做事自有自己的主张,我们若是贸然插手,倒叫你为难。
你若真心喜欢那个谢吏目,便好生说与他,若情投意合,我们便也不再多管闲事。可若只是你一人心热,对方并无此意,你也不要浪费时间,趁早回头,还来得及。”
沈戎点头,一张俊朗的脸上笑意灿烂如艳阳:“我知道,我这就去找他。”
到达谢怀宁府上的时候,对方大门却紧闭。沈戎倒也没在意,靠着府外的石狮,站着等了会儿。
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快两个时辰,一直到天色渐暗,背后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又重新风干,他等的人才在路的尽头慢慢走了出来。
谢怀宁显然也是远远就看见了他,稍稍加快了点速度走到他面前:“沈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戎见了他,所有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对着他笑着道:“昨天夜里便回了,只是太迟了便没有来找你。怎么,你这是从太医院刚下值?怎么这样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