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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4章

 

13

埃尔弗说:“这庄园里里外外没一个人待见你,看着挺尴尬的。”

菲斯莱特满不在乎,说:“我周围从来都只有别人尴尬,我有什么尴尬。”

埃尔弗不再说什么,也不太想开口让他滚。

菲斯莱特双手扶着他的肩,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跟她们不会有什么,我不至于。再说了,只要你一句话,我永远都只陪着你一个人都可以。但是,你什么都不说,我连个理由都没有。”

爱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条件和算计。但这样的菲斯莱特总让埃尔弗想起当年哥哥身边的自己。总是在挣扎怨怼,无法为所欲为。然而当时再怎么痛苦,也比现在这个失去了哥哥的世界好无数倍。

不过菲斯莱特总是在自己面前演这些情绪,也许只是把他的一些其它环境里积累的情绪投射到自己面前而已。

埃尔弗推开了菲斯莱特,说:“这个问题我又不是的各路贵族,也要防用继承人经营自己地位的王后,更要防逐渐长大野心勃勃的继承人本人。但哥哥的前车之鉴说明,没有强大的继承人,更加麻烦。

跟安恕人结亲并不是稀奇事。前代先例都带来了这样那样的好处,但也产生了各种离奇怪异的后患。安恕人大概是大陆上最喜欢阴谋诡计的,层出不穷,花样百出。菲斯莱特在其中也不能称翘楚了。

埃尔弗不会喜欢这种亲事,但也犯不着反对,他对结婚本来就无可无不可。只是有些奇怪,说:“你给这种事牵线搭桥,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菲斯莱特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巧言善辩,但埃尔弗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现在他似乎并不抵触,自己就好办多了。

菲斯莱特说:“要是我办成这么大一件实事,能没有好处吗?”

埃尔弗说:“非常荣幸有这个机会问候选人是谁?哪位公爵家的公主?”

菲斯莱特说:“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苏菲亚说,她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你。”

埃尔弗错愕,说:“如果我没记错,苏菲亚的女儿已经结婚了?”

菲斯莱特说:“她还有一个小女儿。”

埃尔弗:“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过?”

菲斯莱特说:“可能因为,她现在才五岁。”

埃尔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们打算让一个五岁的小孩来生孩子?”

菲斯莱特说:“占据那个位置不代表现在就要生孩子,不是吗?占据了那个位置,这本身就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至于将来能不能顺利产生继承人,换了任何人也都要靠运气。”

埃尔弗说:“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么荒谬的主意只有你想得出来。就是为了给你自己邀宠。”

菲斯莱特说:“我早就说了,这个位置对我来说很重要,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埃尔弗说:“你插手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很不愉快,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菲斯莱特说:“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到底只是个外族人。如果王后的位置被有心人把持,我随时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埃尔弗说:“所以你就利用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孩?”

菲斯莱特说:“她是安恕的公主。而我呢,你看看我算什么?我哪有能力利用她?埃尔弗你生下来就是带着王冠的王子,知不知道我这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是只有苏菲亚才能做的决定,怎么会是我在利用她?”

15

埃尔弗笑起来,说:“那么苏菲亚决定了什么?洗耳恭听。”

菲斯莱特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安恕。”

埃尔弗笑说:“我好像还不至于送上门去当别人的丈夫。”

菲斯莱特耸耸肩,说:“芙洛琳还太小了,如果苏菲亚自作主张把她送走,贵族们会怎么说她。”

埃尔弗说:“她也不用一定要跟我结亲。”

菲斯莱特说:“苏菲亚想要抢先登上新大陆,光靠她自己可不行。至少另一头的卡斯蒂利亚人就不会让她好过。更别说海战实在不是安恕人的强项。她现在不抢先,将来就要挨打,只能四处寻找盟友。”

埃尔弗自然想到,苏菲亚之前拉拢支持公爵,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公爵本人对陆战海战都颇有研究,是结盟的好对象。后来公爵失势,不得不转而拉拢自己,而结亲,是一种更有力的渗透。于是颇为不快。

菲斯莱特说:“如果你肯亲自去接回芙洛琳,苏菲亚可以向贵族们解释,说这是你主动结盟的诚意。而带回芙洛琳,对所有王国里的贵族,都可以算是人质。而你目前不用正式结婚,将来也有改变主意的余地,总归是不吃亏。”

埃尔弗说:“我现在就去带她回来?用什么名义?像什么样子。”

菲斯莱特说:“名义上公主是来游学,也会有专门的保护人。”

埃尔弗笑说:“五岁就出来游学了?真不见得能招待得好。而且,谁又能够格当她的保护人?”

菲斯莱特说:“女孩子长大了,总归是有苦要吃的,嫁给你难道不比嫁给别人好吗?对于芙洛琳来说,这也许是一种幸运。我了解你,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她。至于保护人,就是我。”

埃尔弗本来相当感伤,不由自主地想起奥莉维亚,不知道她在不知何处的远方怎么样了,然而如果她没有远离,现在的自己恐怕也不会让她好过。哪知道菲斯莱特说起自己是保护人,太滑稽。说:“你真是厚颜到一个别人望尘莫及的程度。你能做任何小孩的保护人吗?”

菲斯莱特心想,老塞斯都能做你的保护人,我为什么不能做芙洛琳的保护人。话不敢说出口,但埃尔弗已经明白,劈手又要抽他耳光。菲斯莱特赶紧抓住他的手,死命压住他,重重吻住。埃尔弗无法挣脱,跟他亲得火热。好不容易才松开,也懒得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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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弗想到,如果事情真如菲斯莱特所计划,那么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见到安洁丽娜了。本来还期望着,也许有一天,痛苦淡了,自己还可以回去芮格日,去看望安洁丽娜,与她聊聊天,散散步。但现在,自己纵容菲斯莱特除掉了安洁丽娜,谋取了王后的位置,并让菲斯莱特成了王后的保护人,在王国里横行无忌,这样的自己再也没有面目去见安洁丽娜。

埃尔弗说:“你总是着迷牌桌,就算我们的王国真的是一桌牌,你其实也不用一直执着在这里,也许在外面还有无数的,更精彩更有趣更有利益的牌局。你不出去看看,怎么能知道?”

菲斯莱特叹息道:“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埃尔弗凝视着菲斯莱特,这个人面貌身材无可挑剔,漆黑的头发,黑曜石一般的明亮双眸,然而那脸庞,也确实开始有了岁月的印记。

他伸手推开菲斯莱特,笑说:“下午茶的铃刚才响了,不回去吗?”

菲斯莱特的很多脾性,让人啼笑皆非,比如,天塌下来,也不能错过下午茶。简直比本能还要本能。菲斯莱特弯了弯嘴角,起身微微躬身,跟在埃尔弗背后,回了大宅。

埃尔弗去茶室向各人略致意,就回转去楼上伯爵的房间。

伯爵午睡早已醒了,仍是坐在窗边,恐怕已经远远看到了埃尔弗与菲斯莱特谈话的情形。

埃尔弗没有迟疑,把与菲斯莱特的对话原原本本转述给了伯爵。

伯爵也是颇为意外,没有料到安恕人竟然有这么曲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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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脸,映着午后的天光,明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埃尔弗却觉得有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奇特神情。埃尔弗与他相处也有好几年的时光,对他非常熟悉了,他的喜怒哀乐,没有什么是自己没见过的。仔细想来,这本身还满无情的。因为自己其实只见过他为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已,对他本人的生活,自己那么漠不关心。

现在,也是到了自己为他考虑的时候。

埃尔弗想,伯爵的心思其实也没那么难猜,应该还是跟小儿子塞西有关。不过自己真的不知道关于塞西的任何事。

伯爵思索片刻,却说:“这件事情陛下尽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如果真的要出巡,陛下打算要谁随从呢。”

埃尔弗有一瞬间的错愕,比起自己的婚事和继承人,出巡的随从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吗?楞了几秒钟,才想起,对于很多世家而言,王后的位子是争斗的焦点。对于一些中层贵族而言,朝中职位才是家族命脉。伯爵的职位说来似乎毫不显赫尊容,但这世代相传的位置如果拱手让人怎能甘心。如果此次真要出巡,而伯爵不能随行,则恐怕自己的顾问秘书就要换人了。

埃尔弗说:“这事并不着急,说不定定下行程的时候,你已经康复可以一起去了,那样不是最稳妥吗?”

这话照理并没有问题,伯爵的脸上却再次浮现出那种奇怪的神情。埃尔弗感觉伯爵是非常不满意自己,却又摸不着头脑,于是说:“难道伯爵还有其他属意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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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踌躇片刻,终于说:“与其说是人选,不如说是我的私心。”

埃尔弗说:“不论怎样的想法,都不能算是私心,因为那肯定也是我的愿望。尽管告诉我。”

伯爵说:“可能年纪大了,开始后悔过往的很多事情。我年轻的时候,并不关心自己的家人。妻子也好,儿子也好,连面都见得很少。大概正因为这样,老了才倍感凄凉。如果我更用心培养亨利,也许他不会年纪轻轻就这般下场。”

埃尔弗说:“孩子的成长,有时候父母能左右的并没有那么多。”

伯爵说:“现在我最挂心的就是远在大陆上的塞西。多年没见,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然而又非常惭愧,亨利在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把他当一回事。现在要再去关心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做起了。”

埃尔弗觉得这话题走向有点诡异,但伯爵眼下自然是最记挂自己的儿子,于是认真地听他说下去。

伯爵说:“回想起来,塞西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就是脾气有点怪。很难形容。明明觉得他很聪明,却说不清他擅长什么,喜欢什么。也许他觉得父母忽视了他而一直不满吧。”

埃尔弗想,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想问塞西是个什么样的人,也问不出来了。于是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伯爵说:“大约在他七岁的时候,我做了决定,送他去大陆上的一个朋友那里,安排他去上学。觉得让他在外游历长大,总好过在这里做个既无爵位又无田产的小儿子。那时陛下应该还没有出生。从那之后,我与他再也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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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弗说:“后来呢?”

伯爵说:“后来我有时也写信给他,但他再没有跟我联系过,不回信也不回家。我年轻时曾在安恕游学,认识了一些朋友。我只能经常尝试与他们联系,打听关于塞西的消息。他们倒还热心,时常传些消息给我。塞西大概比较喜欢大陆南部温暖的地方,有时在热那亚,有时在拿坡里。”

埃尔弗说:“那他靠什么生活?”

伯爵说:“他十二三岁以前,我帮他交寄宿学校的学费。后来他自己去了其他地方,就没再拿过我的钱。不清楚他怎么生活,怎么交学费,但据说他是读完了大学的,至今单身一人没有结婚。除了这几点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确实的信息。其实我也不能确信,他是不是长成了一个体面人。”

埃尔弗备感为难。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伯爵希望埃尔弗出巡安恕时能找回塞西,并让塞西继承自己的职位。

伯爵一生殚精竭虑,为里亚士王保存了子嗣巩固了王位。他晚年最后的愿望,是保存他自己的子嗣以及他自己的职位,这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但塞西离家多年,远在他国,连他自己的父亲都不依靠,埃尔弗就算是国王,又有什么立场强迫他回国呢?就算他愿意回来,又何以见得适合并愿意做自己的顾问秘书呢?

如果说芙洛琳,如果真的接回她,埃尔弗必然会尽职尽责周全教养她。然而芙洛琳毕竟只有五岁,而且从亲缘关系上来讲,是自己的侄女。而塞西,至少比自己大七岁,就算是父母,也无法再影响他,更不用说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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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弗觉得,自己绝不能在这件事上让伯爵失望。

伯爵想要的不是表面的敷衍,而是一个符合他期望的儿子。这比埃尔弗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困难很多。不论是自己的事情,还是王国的事情,自己总是尽力就好,结果是好是坏并不太在意。从这一点来说,其实自己才是真正的不成器的贵族家的小儿子。然而涉及到塞西,容不得半点失败。这是自己对伯爵的责任。偏偏一筹莫展,全无头绪。

埃尔弗说:“你放心吧,不论此次去不去安恕,我都会想方设法找回塞西。”

伯爵说:“如果真能够这样,对于我这个不久于人世的老人来讲,真是最大的幸运。不过我也清楚希望渺茫。我整理了过往所有有关的信件,不知道会不会有帮助。”

埃尔弗想到菲斯莱特最近一直粘在身边,就示意伯爵现在取出信来。

塞西离家近二十年,与他相关的信也不过十几封。

最上面的一封从封皮来看,是最新的。看落款却是塞西亲笔的。

埃尔弗抬头看了一眼伯爵。伯爵点头说:“虽然之前没看过他的字迹,但这封应该确实是塞西写的。是送到我的一个朋友那里,在转寄给我的。”

埃尔弗又是一阵无语,连字迹都没见过的人,要从何找起。就算是伯爵本人,这么多年没见,也未见得能当面认出塞西。连确认身份都难,更别提带回伯爵家的继承人了。

眼前的这封信,就是唯一的,图案是一枝姿态悠雅的花,花枝上缀着三朵下垂的铃铛状的小花,花枝下方还有陌生的文字。

埃尔弗抬头看了一眼普罗克特伯爵。伯爵耸耸肩,说:“这是格雷齐奥的语言。安恕南方的一些贵族与格雷齐奥有很亲密的亲缘关系,所以一些贵族习惯讲格雷齐奥的语言。这个章是蓝雪花庄园的,上面的纹章是当地很受喜爱的雪滴花的图案。当然,我也是翻了图鉴才知道这些的。”

埃尔弗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必要亲自去看信的正文,不过还是打开了信。有些意外,自己读过的、写过的信,都是直接写在羊皮信笺的内侧的,因为羊皮革本身除了耐磨防水以外,书写起来也是上佳的材料,哪知道这封信打开之后,里面包裹着一张单独的“信纸”。

伯爵好心解释:“格雷齐奥有很多美妙的物产,这种亚麻纸就是其中之一。”

埃尔弗再细看那信纸,确实质地轻薄柔韧,淡黄的色泽极优雅,并且有美丽精细的水印花纹。不过对埃尔弗来说,这还是像脱裤子放屁。

于是放下羊皮革封皮,轻轻展开信纸。虽说正文是用本国语言写的,但字体太奇特,以至于看起来也像外语了。

埃尔弗用了几分钟来适应,终于开始。

称呼语颇冷淡,写着“最尊敬的大人”。内容也相当疏远。写道,近期来信收悉,但自己已经完全习惯了在大陆上的生活,对于海岛上的一切都毫无概念,没有改弦易辙的打算。但是考虑到伯爵的各项产业如果要移交给子侄等继承人,也许会有一些文书手续需要自己协助办理签署。等到伯爵整理好所有所需的材料,尽可以再写信来此寄出的地址,自己会尽所能提供最周全的帮助。

总而言之,是建议伯爵尽快在亲族中找到其他合适的继承人,只需要通知他放弃继承相关的手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叙旧之类的情感交流的打算。

埃尔弗认真读了每一个字母,感觉一言难尽。看到伯爵的询问的眼神,又觉得,不论自己的真实感受是什么,也一个字都不能讲。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塞西显然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学识广博,思路清晰,理性冷静,处事周全,来做顾问秘书,当然是绰绰有余的。这封信的主要信息是,给出了他的留居地址。这说明,他还是非常愿意我们去找他的。既然他还愿意为了你考虑这么多,那么我找到他,对他善加劝慰,他最终肯定是能理解你的期望的。”

伯爵温和地看着埃尔弗,慢慢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跟艾琳娜等四位女士一起吃晚饭绝对算不上糟糕的进餐体验,虽然无聊,但至少食物丰盛,味道也不错。而且还有菲斯莱特娓娓而谈,气氛也并不坏。埃尔弗只需要顾着自己慢慢吃饭,落的轻松。

紫叶庄园惯常并没有舞会,也不邀请客人。圣诞节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像平常那样吃饭,顶多给仆人们多发些肉菜礼物。埃尔弗觉得挺好。

菲斯莱特却东嗅西嗅,像一条急着向主人验证自己存在感的猎犬。晚上的牌桌散了之后,一跟埃尔弗独处,就搂着埃尔弗说:“陛下觉不觉得得这里的圣诞节很不寻常?”

埃尔弗按住那双乱无章法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说:“他们府上刚刚办了丧事,又有个病人。我们两个在这里天天干这个才不正常。”

菲斯莱特在埃尔弗耳边轻笑,很得意,说:“干哪个?”说着,在埃尔弗耳边又舔又吻。

埃尔弗不想跟他扭打,只稍微放松,就被菲斯莱特按到床上,脱光了全身衣服。菲斯莱特赤倮倮的紧搂着他,非常激动,就像一只发晴的牲畜。埃尔弗突然很想翻白眼,冷冷地说:“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天天都要跟人上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天多少次,随时随地,说硬就要硬,是不是很累?”

菲斯莱特被他说得差点瞬间萎靡,停下了动作,轻轻搂住他。诚如埃尔弗所说,菲斯莱特逢迎权贵,时时都要面对各路牛鬼蛇神,脑子里埋着的鸡皮鹤发的画面数不胜数,那画面感太强,被埃尔弗一本正经地提醒,就算是他,也有些作呕。叹了口气,说:“埃尔弗,你别再在我兴致上来的时候说这种话,我机把都快断了。”

埃尔弗也心平气和地说:“提醒过你很多次了,你别再不用敬语跟我说话。我也不想动不动就抽你耳光。”

菲斯莱特抚着他脑后的头发,深深亲吻他的嘴唇,说:“陛下,我最尊敬的陛下,陛下是我最珍爱的爱人,怎能跟外面的蠢物丑货们相提并论。上一次陛下把卑微的我踢出寝宫,一年多不肯见我,怎能想象我的心情,多么痛苦绝望。无数个漆黑孤寂的夜晚,我想着陛下,想着也许再也见不到陛下的自己。我想着陛下的美丽的脸庞,纤细的腰身,光滑的双腿,还有腿间那处总躲着我的所在。”

菲斯莱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埃尔弗的腿间细致地抚摸。

埃尔弗淡道:“怎么?兴致又回来了。你平常就是靠着这些不着边际的姓幻想适时适地地硬起来?你该不会说我就是给你助兴的主要意淫素材吧?”

菲斯莱特撇撇嘴,说:“我离硬不起来还有很多年呢。再说了,用不着任何意淫,只要想起曾经在陛下的床上陛下的身上躺过的事实,就不可能硬不起来。想想陛下曾怎么绝决地赶走我,现在只要能见面,每一秒都不想放手。”

埃尔弗似乎被他的话取悦了,闭上眼睛,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享受他温柔的抚摸。

菲斯莱特却回味过来,埃尔弗刚才所说的那些尖锐的话,似乎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埃尔弗感觉到伯爵似乎有用美人计哄塞西回国的意思,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期望,只有一个过往的论据,就是自己曾经用肉休关系拖住了公爵,争取了时间,最终灭掉了公爵的势力。这段关系虽然大家都不敢再提起,但好像成了自己身上去不掉的印记,动不动就要露出来。这个事实令埃尔弗非常不快,但又无可奈何。

塞西这样的贵族太文艺了,完全不对埃尔弗的胃口。其实菲斯莱特的不学无术的粗俗习性才是让自己轻松惬意的。而且,何以见得塞西会喜欢自己?就算自己是国王,塞西也没有理由放弃大陆上的生活,来大陆上继承紫叶庄园。虽然埃尔弗喜欢平静的生活,但紫叶庄园在自己看来太乏味,怎么可能吸引在外游历长大的塞西。更不用说还要跟菲斯莱特之流的弄臣争宠了,简直自降身份。

然而,不论这件事结果如何,现在都绝不能让菲斯莱特察觉到自己和伯爵的意图。

菲斯莱特当下最关心的,当然是联姻的事。他已经极其了解埃尔弗的为人,如果他完全不想接受联姻的计划,对自己,就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暧昧的态度。在目前来说,这就够了。毕竟这件事会影响所有贵族的利益,他不可能轻易地一个人说了算。

那么埃尔弗明里暗里的焦躁,就只可能跟紫叶庄园的继承有关了。

菲斯莱特念头一转,搂着埃尔弗,说:“紫叶庄园圣诞没有请客人来,当然不寻常。就算主人不想请,客人难道不想来?毕竟牵涉到庄园的继承,谁不想抓紧时间捞点好处?除非老头子坚决不让任何亲戚现在过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埃尔弗立刻恼羞成怒。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用这样的态度议论伯爵的产业。”

菲斯莱特平常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瞧不起他的弄臣身份,但现在埃尔弗正浑身赤倮的躺在他怀里,身形比起寻常男子略显娇小纤细,皮肤细嫩雪白,却不停地说着这些严重刺激神经的话,反而让他兴奋起来。他抚着埃尔弗的腿间,把自己推进去,激烈地抽送。

埃尔弗向来中意他的力道动作,一时顾不上再说什么,惬意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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