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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大尾巴被钟宴笙抱住了,踏雪也不挣扎,舔了舔爪子, 缓缓扭过脑袋望向楼清棠,冰蓝的兽瞳中神色与萧弄极为相似, 神色淡淡的。
萧弄压根就没在意是谁进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心一意地注视着钟宴笙, 侧身为他挡风, 顺便试图把钟宴笙抱在怀里的尾巴拔出去。
“……亲娘啊。”楼清棠都顾不上胡说八道了, 下意识喃喃, “你们仨怎么会在这儿,我是在做梦吗?”
先不说钟宴笙在京城待得好好的,怎么会跑来漠北。
这里可是蛮人的地盘,萧弄作为一军统帅,出现在这地方,足够叫人毛骨悚然的了。
尤其这姓萧的王八蛋看上去脑子好像又坏了。
见楼清棠身上还捆着绳子,钟宴笙试图站起来,但骑了太久的马,双腿都还在发软发麻,骨头也泛着酸疼,还没起身就先嘶了口气,随即就被踏雪叼着袖子、萧弄按着腰轻轻按回来,重新坐下。
萧弄看了眼裴玥:“松绑。”
裴玥打量着这紧紧把钟宴笙夹在中间的一人一兽,方才开口:“松绑。”
中年女子对裴玥的命令毫无质疑,拔出腰间的弯刀,麻利地割断楼清棠身上的绳子,行了一礼后,又退了出去。
终于得了自由,楼清棠嘶着气揉了揉手腕:“请问,有人能告诉我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为什么一个蛮人的祭司,能和一个汉人的皇族和统帅,这么和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啊???
钟宴笙连忙解释:“我安排了下京城的事宜后,跟着运粮队来了漠北,之后出了点变故……总之,这位是我姑母,楼大夫你不用害怕!”
楼清棠禁不住朝坐在正中间的裴玥看去。
他可太清楚这位蛮人部落里的女祭司有多不好相与了,但这会儿裴玥的神色十分安详柔和,半点异色也无,听到钟宴笙叫“姑母”,还微笑着点了下头。
裴玥神色自然而和蔼:“坐下来说。”
楼清棠前段时日埋头在老家和西蜀奔波,也没关注京城的消息,对钟宴笙的身世还不清楚,但他来到这边部落一段时日了,当然打听到了,裴玥是和亲的公主,曾是皇室的人。
看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钟宴笙跟萧弄也在旁边了,楼清棠左右瞅瞅,也不扭捏,走过来一屁股坐下。
钟宴笙看他嘴唇都有些干裂了,身上的服饰也有些狼狈,显然这些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不好意思地把凉得差不多的奶茶推过去:“楼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漠北后,没有去军营里找哥哥吗?”
楼清棠毫不客气地接过去,长长叹了口气:“这可说来话长了。”
半个多月前,楼清棠匆匆赶到了漠北,因为是特地抄道赶路,路上便没遇到南下避难的百姓,毫无所觉地到了漠北,才发现漠北乱成了一锅粥。
他匆匆地派人向京城寄了信,便想去找萧弄,结果相当倒霉催,半路上遇到了来劫粮队的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