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
钱卫用钥匙开门,挂起外套围巾,脱下皮鞋和袜子,赤脚踩着地板。
“来了。”
钱卫愣了一下:“来了。”
老板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吃饭。”
他浑身上下只戴了一双隔热手套,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右手虎口夹着烟,烟蒂从掌心方向露出,烟味混在烤肉的香气里。
钱卫已经习惯了他开着窗帘吊着屌走来走去,跟在他身后进饭厅:“我吃过了。”
“那就看着我吃。”
隔热手套捂住了钱卫的嘴,却是为了把烟塞进他齿间,磨合几秒,钱卫终于又拱又抿地咬住烟蒂,吸一口从鼻子喷出烟雾:“马上就要睡觉了,还吃肉。”
星期五晚上酒吧要开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才打烊,平时钱卫打开门只能听到熟睡的呼吸声,天气好可以看到阳光下展览着的精壮裸体,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老板一旦醒来就会脱离文明的牢笼,跑到深山老林去。
老板从烤箱里拿出肉,脱下手套盛了碗饭:“最近怎么不来酒吧了?”
“老了玩不动了。”钱卫眯起眼睛抽烟,“从三十多岁追你追到四十多,太耗,想休息休息,晚上多睡会儿。”
老板笑道:“说的好像你以前天天捧场似的。”
“有正经事干我肯定不去啊。”
“合着我不是正经事。”
钱卫吃掉递到嘴边的烤肉:“看看,自我评价过高了吧。”
老板从他指间捏走香烟两口抽到底,灭在烤盘的空白处,笑意堆在眼角的皱纹里:“我说老钱,你既不去酒吧也不来我这儿,就礼拜六礼拜天能见上一面,咱俩是周末夫妻还是怎么的?”
“我说疯子,”钱卫模仿他油滑的口音,享受他的手指擦过耳上的头皮绕到脑后托住头骨的力道,“不同居不留宿就是这种效果,总不能指望我等你到凌晨,再颠颠儿回自己家睡觉,影响我第二天做事,钱又不是天上掉的。”
“你是天上掉的啊。”老板一挑右眉,也挑动了钱卫的笑容,“那就可以留宿。”
“留宿得放替换的衣服和日用品,是半同居了。”
“没问题。”
“那我不还是得凌晨再过来,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上赶着想跟我同居过日子的时候了。”老板抓住他坐着的凳子,凳子腿与地板摩擦哐哐哐拖到身前,“傻了么?你晚上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我回来再说回来的事。”
“你来完一炮睡到中午,我得早早爬起来出门。”
钱卫叼着烟刚要点,老板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把烟拨了出去。
一股肃杀的性感,让人像被雄狮恐吓的野兔,瑟瑟发抖两腿瘫软,逃脱不开只能被他撕咬吞食成为他的一部分。
“让你来不是为了打炮。”老板一手托住钱卫的后脑勺,舔着他本能后仰的脖子,咬他的下颏,“是为了看见你,抱着你,别他妈跟炮友似的一礼拜见两次干两次。”
“可以见了不干。”
“就两次机会,你让我只看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