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带上最薄的一次性手套,隔着塑胶袋,先摸了一下那件裙子的手感,然后把塑胶袋里零散的粉末对着灯光看了半天。
凭他肉眼的感觉,质地是一样的。但是,这不能光凭感觉。焦旸就叫柯洛洛走手续,把这两样证物再送到技侦支队化验。
技侦支队加班加点进行了比对,证明地下遗留的粉末,的确与这件裙子上表面的涂层成分一致,是一种行话叫做200目的金粉。
焦旸长舒一口气,召集队员来开案情讨论会。
焦旸把几件证物放到了会议室的桌子上道:“时间过去三年,即使我们在现场提取到指纹脚印,也已经是被污染的物证,很难上庭了。我带人大张旗鼓的去现场,还叫媒体过去,只是为了引起嫌疑人的注意而已。同志们,咱们就得靠这些确认无误的证据破案了!”
侯希勇说:“头,要是靠这些东西能破案,人家还能按意外结案啊?”
焦旸道:“三年过去,困难的确更大,但毕竟刑侦技术也提高了。我们主要是发掘一下,看看当年有没有未发现的盲点。”
侯希勇说:“可是头儿,这个案子当年就拖了很久,之前办案的同事肯定是翻来覆去查过多少遍了。这次咱们也没有找到新证据。还能有什么盲点呢?”
“我知道!”
柯洛洛得意的举手道:“那就是当年现场遗留的所谓金粉,根本就不是什么金粉,而是死者身穿的吊带裙上所掉下的金色粉末!”
方贺说:“我以前看着也像,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焦旸道:“我偶然发现,纺织物上的这种金色图案,有染制上去的,也有用金粉印刷的。我叫咱们的技术人员化验了现场遗留的金粉成分,发现这是一种名为200目的铜粉,价格比较低廉,适合飞金与纺织物印金。他的确与死者身上所穿的睡裙的金色附着物,材料一模一样。
而用这种成分的金粉,说明死者穿的这条裙子材质比较差,上面的织金颜色容易脱落。在这条睡裙下摆上,出现了不规则的抓痕和划痕。死者双手双脚被捆绑,不太可能自己弄出这样的痕迹。
所以我推测,在三年前这几个案子的案发现场,的确存在除死者之外的第二人。在两人玩儿这些游戏时,死者出现了窒息挣扎的反应。另外一人看到这种情景慌了手脚,急忙想要抢救死者。
他托举死者的小腿脚踝等部位,想要把死者放下来,但是因为死者脖子上的绳子捆绑过紧,没有成功,死者还是去世了。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因为着急用力,他将死者裙子下摆上的一些织金抓了下来,散落在地上。”
会议室里立即起了一阵议论声。
“那这样的案件推演,算是意外还是谋杀呢?!”
焦旸道:“不管是意外还是谋杀,我们都要找到这个人才知道。”
侯希勇说:“那不等于又绕回去了吗?现场什么痕迹都没有,这怎么找啊?!”
封魂(28)
焦旸道:“我曾在一篇国际论文上看到过一个案例。在一起qj杀人案中, 现场没有发现属于凶手的任何痕迹。但是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感觉在被害人穿的睡裙上,有一些地方的颜色有一些变化, 推测为是凶手撕扯在被害人衣服时, 所留下的手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