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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犹如此(魏纠x苏易水 SP迷J)

 

秋夜的深山,总是诡谲而寂静的。

尤其是在人迹罕至,险峻荒芜的绝山。连愁猿和秋蝉都销声匿迹,唯一听到的只有风吹动落叶的沙沙声。

可若是循着月光垂落的方向仔细寻找,便会在绝山之巅,斩仙台的转生树下,发现一道修长雪白的背影。

雪白的月光,映着树下之人雪白的长发,雪白的面颊,雪白的嘴唇。

不止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表情也空洞如雪,仿佛入定。尽管寒霜已在他的发端眉尾凝结,枯叶已铺满他的衣摆,他却始终双目紧闭,两手结印,将所有注意力都倾注于掌心流动的灵力上。

一缕缕薄雾般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从他掌心逸出,浸润着转生树枯槁的躯干。

他的脸越来越白,树梢上一颗摇摇欲坠的果子却渐渐安稳下来。

直到山风终于停歇,他才勉力睁眼,抬头望了树端的果子一眼。原本冷若寒星的双目,碰上那颗瘦小羸弱的果子时,竟流露一丝暖意,连他霜月般俊美锐利的容貌,也似乎变得温柔动人了些。

可惜,一声怪笑在他身后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他迅速敛起笑容,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

“苏易水!”

一道鬼魅黑影自林间跃起,飘落身后,恨恨喊出他的名字。

来者是个高挑的黑衣修士,看面容也是阴柔秀丽,姣若好女,只是眉宇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邪气,对上苏易水,这邪气又变成了阴阳怪气。

“苏易水,几日不见,你可是姿色大减。”

黑衣修士缓缓靠近,撩起苏易水雪色的发丝,轻佻嘲讽道。见苏易水不理不睬,他又加重语气:“沐清歌死了,你又变成这幅被吸干精气的样子,还怎么勾引旁人?不如改投本座门下……”

苏易水本是一言不发,专心为转生树输送灵力,听到“沐清歌已死”几个字,却面色遽变,冷冷瞪向黑衣修士,低声警告道:“魏纠!”。

皓月之下,苏易水雪发如云,星眸含霜,脸上纵横交错的几道妖红魔纹,反为他苍白的面颊增添三分惑人风采。若连这样都算是姿色大减,世上又有几人称得上有颜色呢?连对他深恶痛绝的魏纠,都忍不住看得一愣。

回过神来,魏纠却更恼怒。他盯着苏易水的脸,忽然阴恻恻地一笑,动手将苏易水的衣衫用力一撕。只听“撕”的一记裂帛声响,苏易水宽阔的肩膊,雕凿般的锁骨应声滑出,在月下莹白得发光。

他的脸色也气得发光。

若在平时,苏易水的剑恐怕早已捅穿魏纠的手掌。可今夜……他要护持转生树上的灵果,就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他不能动。

哪怕魏纠的手指正一寸寸地,从他的脖颈慢慢揉到胸口,苏易水也纹丝不动!

他努力维持双手结印的姿势,颈上青筋却跳得一下比一下厉害。因为魏纠的手已捏住他的乳尖,用力一拧后,再反复掐弄,仿佛要将指间这颗粉红肉珠碎成齑粉,才算解气。

苏易水低喘一声,虽仍在输送灵力,身形却明显不复挺拔,腿根也有些打颤了。

魏纠贴着他的耳朵道:“苏易水,你可要管好身子,不能再发春。毕竟剖去半颗结丹,才换来沐清歌在树上挂着呢。”

说起结丹,魏纠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放开苏易水,飞身朝转生树奔去。

苏易水心下大惊,额前冷汗如注。谁知魏纠没有动那树上的果子,只折了根粗壮树枝。

他折返回来,眼珠一转,便挥手将苏易水的衣衫削得粉碎,手中枝条毫不怜惜地朝苏易水抽去。树枝依次落在秉风、侠白、腰俞三处穴位,魏纠出手时挟带了真气,苏易水白皙的身体很快落下三道红痕。最后一道从尾骨而起,斜斜贯穿了臀部和腿根。他的下裳也被魏纠扯破,两瓣臀尖皮开肉绽,看着好不可怜。

这种身体上的羞辱,苏易水本不会在意。他心高气傲,从不把魏纠放在眼里。

可这三记鞭笞,却让他的心慌乱起来。

当年他师父沐清歌为了助他结丹,故意在竹林中惩戒他,也是含着剑气,用戒尺敲打这三处穴位。魏纠今夜的举动,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他和沐清歌私下的事,魏纠又怎会知晓?

苏易水犹疑之际,魏纠果然冷笑道:“这么经玩的身子,难怪沐清歌爱不释手。可事到如今,她只能无知无觉地挂在树上,眼睁睁瞧我将你抽得发软,比魔门的妓女还浪。”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苏易水却淡然一笑:“就算你这样做,沐清歌也不会看你一眼。”

魏纠的脸色变了。

当年他自持容貌,缠着沐清歌收他为徒。沐清歌却突发奇想,让他和苏易水并肩站在集市中央的高台上,扬言谁生得更美,谁就是她的弟子。那一日魏纠锦衣华服,丹唇皓齿,苏易水却是被沐清歌强拉过来,穿着普普通通的弟子服,素着张脸,半死不活地杵在台边。可有一种人,只要站在他身侧,便是蒹葭玉树,相形见绌……满街路人无不惊叹苏易水是个美男子,轮到魏纠时,却只说他堪堪入眼而已。

对魏纠来说,凭色相上位并不可耻。可被人说成平平无奇之辈,却是种莫大的羞辱。

苏易水提及此事,显然是故意戳他的心病。

可如今沐清歌已死,没了靠山的苏易水,凭什么瞧他不起?他体内只剩半颗残丹,衣衫不整地坐在树下,难道不是任谁都可以欺凌践踏吗?

魏纠狞笑道:“被沐清歌挑中玩弄,你很得意么?既然这样喜欢,我便帮沐清歌好好地款待你。”

树枝劈头盖脸,疾风骤雨般洒落苏易水全身。白玉似的肌肤很快被道道红痕覆盖,一张俊脸上也落了好几处伤口。

可苏易水依旧盘膝而坐,身形虽如风中落木般摇摇晃晃,却不曾弯腰服软。

等他收拢掌心流动的灵力,望着树梢的果子松一口气时,后背腿根已布满鳞鳞的伤口。

魏纠见他神情平静,不由冷笑:“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苏易水侧目一瞥:“原来你知道?”

魏纠忍不住挥动树枝,将他打得身子一颤:“什么意思?”

苏易水轻轻翻个白眼:“以你的脑子,我原以为你不知道!”

魏纠被他一噎,半晌才道:“你……你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天字第一号的傻子!”

苏易水却闭目调息,懒得探究魏纠的言下之意了。

魏纠诡谲一笑,掌心凝起一团黑焰,扫向满地秋叶。只见转生树下迅速燃起一圈青黑色的妖火。他得意道:“苏易水,你没了一半结丹,方才又耗费灵力,眼下不是我的对手。若想求我放过转生树,留沐清歌一命,今夜就乖乖听我的话,别再摆着张臭脸。”

他摆明了要趁人之危,话虽说得难听,却是不争的事实。

苏易水沉默片刻,竟低声道:“好啊。你要我怎样?”

他脸上写满倦怠无奈之色,看上去不像被人胁迫,反倒像在应付个蛮不讲理的泼皮无赖。

魏纠一拳打到棉花上,当下心头冒火,厉声喝道:“你平日怎样伺候沐清歌,现在都做给我看!”

苏易水眸光微动,似乎真的在回忆平日如何与沐清歌相处……

夜风吹动他面上发丝,他的视线也跟随一片落叶,幽幽望着它被转生树下的火焰吞噬后,才缓缓垂目道:“沐清歌已被我害死……你也要我这般对你么?”

魏纠闻言一顿,又将手中枝条狂抽,狠命敲他腿根:“既已害死了她,就少猫哭耗子,腿抬起来!”

苏易水面上浮现厌恶之色,却真的屈膝抬腿,毫不迟疑地将隐秘之处展露给魏纠看。

那处并没有躲过魏纠的鞭笞,此刻像一颗被划破的果子,红肿的褶皱夹杂点点水珠,翻卷的媚肉在月下瑟缩颤抖。苏易水的嘴很硬,此处却显得娇嫩柔软。

魏纠只觉下腹腾起一股无名欲火,他满脸皆是鄙夷神色,耳根却微微泛红,眼珠也忍不住瞟向那暧昧销魂的洞穴。苏易水越是神色淡淡,他便不停用树枝戳弄受伤的嫩肉:“烂成这样,也没有以前紧,一碰就漏水,怪不得沐清歌早玩腻了你。”

他点评得煞有介事,仿佛曾经造访过苏易水身下的承欢之处似的。

苏易水并不在意魏纠的话。他麻木地任凭树枝将双腿抽打到完全敞开,连滴答洒落的情液将身下枯叶沾湿也浑然未觉。直到魏纠在他脸上重重掴了一掌,他才浑噩回神,冷着脸,机械听从魏纠的指令,低头将如玉素手插入自己的秘穴,由浅到深地缓缓捣弄起来。

魏纠却嘲笑他做得不好,威胁苏易水若是射不出来,就等着看转生树被烧成焦土罢。

苏易水装聋作哑,火光却照亮了他极力隐忍,强撑着抚慰自己的脸。

此时秋林漠漠,冷月森森,苏易水白发遮面,身姿飘逸如蕊宫仙人,举止却淫浪如艳鬼。其实,他心中已焦躁愤懑到极点,就算身下小穴正努力吞食自己的手掌,一时间也不得释放。

魏纠恶意地笑道:“原来这样都满足不了你!”

苏易水抬起眼皮,朝魏纠看了一会,忽然缓缓启唇。魏纠以为他又要同自己争锋相对,谁知苏易水却轻飘飘地道:“魏门主,求求你。”

魏纠疑道:“……求我什么?”

苏易水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求你来上我。”

……哪怕昼夜颠倒,河水倒流,魏纠也绝不信苏易水会说出这样的话。可眼下,苏易水的确如此谄媚地向他低头了!原来只要事关沐清歌的安危,苏易水总会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尊严和底线。这一回,魏纠赢得轻而易举,心中却无一丝喜悦。他只觉得苏易水在敷衍他,漠视他!

魏纠愣了一愣,忽然大声道:“你这样的贱人,就算爬过来求我,我也不会碰你的!”

可就算他当苏易水是个贱人,也无法否认他同时是个天人。这般天人之姿,只要苏易水想,世上恐怕没有人能不为他心动的。

苏易水匍匐在霜草间,慢慢塌下腰,他抬头盯向魏纠,空洞的眼神逐渐炙热起来。

他的神情变得似是嘲讽,又像引诱。或许这两者也没有区别,越是目空一切之人,岂不是越让人想征服?此刻苏易水在魏纠眼中,便像一只盘旋林间的毒蟒,故意露出纤薄无骨的皮肉,明明为人鱼肉,受制于人,却偏要款摆腰肢,默默挑衅魏纠:你敢不敢?

被这样看着,哪怕明知此人诡计多端,魏纠也不想失了气焰。

他踱到苏易水身前,抬脚踢了踢他的屁股。苏易水鬓发如丝,腰肢瘦损,整个人憔悴如秋柳,唯有一双屁股格外的饱满挺翘,在魏纠脚下不知羞地晃荡。

魏纠暗骂几声,一把抓起眼前伤痕累累的臀肉,粗暴地叫苏易水撅高些,好让湿漉漉的后穴完全呈献到自己掌下。树枝用力抽向肿烂的穴肉,在裂口上叠加新的裂口。苏易水一反常态,逆来顺受,甚至主动摇动屁股,蹭过魏纠的掌心。他绵绵地对魏纠道:“魏门主,你进来吧。”

魏纠再也克制不住,掏出坚挺如铁的阳物,径直捅向苏易水身体最深处。

身下之人肌肤冰寒,内里却是异于常人的紧致温暖。魏纠才一进入,便觉钻进了全天下最温柔的销魂窟,身心轻飘得如在云端。屠九鸢手下那些魔女妖姬,与他这位宿敌的身子比起来,简直是索然无味。呵,怪不得沐清歌对他千娇百宠……原来不管是谁的东西,他都能含得这样如饥似渴。

魏纠爽得头皮发麻,觉得自己的元神也快被苏易水吸干了去。他的身体享受至极,心中对苏易水的不齿却攀升到极点。妖物……果然是妖物!他早就应该在沐清歌的面前,将这贱人操成肉泥,也好教沐清歌明白,谁才是配得上她的男人!像是泄愤一般,魏纠疯狂地挺身冲刺,迫使苏易水用犬马的姿态向前爬行。苏易水侧脸贴着草地,双手已沾满泥泞。他一面低低喘息,一面歪歪扭扭地朝转生树下爬去。

他已努力爬得足够快,厉掌拍打臀肉的节奏却变本加厉,啪啪的脆响传遍了疏林。

苏易水终于爬到转生树下。

火焰已快烧到树根。烟雾将他的眼睛熏得泪盈盈的,他回头望向魏纠,难得露出无助迷茫的神态。魏纠被他看得阳物暴涨,见他如此知情识趣,便大发慈悲,挥袖将妖火熄灭。

头顶的转生树婆娑作响,一想到沐清歌寄身在此,魏纠便更加兴奋,他强按着苏易水的脖子,让他头抵树根,撅着屁股跪在转生树下。被完全操开的穴眼晾在凄清夜空之下,叶上秋露一颗颗地被揉捏变形的雪臀承接,沁湿了鲜红的伤口。浸入肌骨的痛楚让苏易水内壁剧烈收缩,逢迎着魏纠狂暴的插弄。

苏易水被顶得不断前倾,绕树爬了一圈又一圈。他神志逐渐模糊,雪白脖颈上隐隐浮现暗红魔纹。魏纠当然识得此物,他用力摩挲那妖异的纹路,让魔心寸寸侵蚀苏易水的道心。苏易水不再咬牙隐忍,而是像魔宫最浪荡的妖女一般,放开嗓子淫叫起来。大股汁水喷涌而出,打湿树根,他挺立的阳具也摩擦着树干,吐出汩汩精液。

魏纠低吼一声,骑在苏易水身上纵情驰骋。他的阳物已勃发到惊人的尺寸,将苏易水穴中褶皱完全撑平。媚肉牢牢吸附着不断进出的刑具,自行变成魏纠的形状。魏纠找到了最敏感的一点,便故意钉死在此处,激得苏易水浑身乱颤,扭腰摆臀,反而将体内肆虐的东西连根吞没。魏纠被他吸得神魂一荡,待反应过来时,炙热阳精已齐齐灌入苏易水体内。苏易水却是射无可射,他只觉得下体钝痛麻木到了极点,被魏纠托着腿根抱起时,整个身体都失了控一般,一缕晶亮液体竟不受控制地排出,纷纷溅落在转生树下。

不可一世的苏易水……竟当着魏纠和沐清歌的面尿了出来。

连魏纠也被这场面唬住,他显然呆愣了一瞬后,才志得意满地大声狂笑。

“苏易水,你丢不丢人啊?”

魏纠将手下败将虚软的身体揽入怀中,一边拍他屁股,一边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苏易水似乎也大受打击,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小穴仍乖乖咬紧体内性器不敢松口,湿润的脸颊埋进魏纠的广袖里。

摸着怀中人柔软的耳廓,魏纠心中竟罕见地泛起一丝怜惜。

这苏易水虽然可恶,身子却养得销魂,对沐清歌也算痴心忠诚。若他被自己操服了,从此肯归顺赤门,又何妨饶他一命,收他做个榻边的奴仆呢?等沐清歌转生为人,就更不可能看得上一个床奴了。到时候自己收服了沐清歌,再让苏易水日夜服侍他们二人,这才是真正的快意恩仇,扬眉吐气!

魏纠心里想得美滋滋,不由眉飞色舞,清清嗓子道:“看你伺候得好,本座便放过沐清歌一回。”

他捏起苏易水烧红的脸颊,满以为会看到对方软弱感激的神色。谁知……苏易水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又变回了高傲冷淡的模样。

仿佛方才在转生树下的种种淫态,都只是魏纠可笑的幻梦而已。

他凭什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易水这操不熟的小婊子,果然只配被人羞辱打骂。魏纠冷声一笑,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一个彻底击垮苏易水的法子。

他温柔俯身,替苏易水理顺凌乱的雪发,贴着他的耳垂絮絮低语起来。

魏纠在苏易水耳畔道:“……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他说得缠绵悱恻,苏易水却仿佛听到了恐怖至极,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

柔软的身躯瞬间变得僵硬,苏易水面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瞪着魏纠。他像被人扼紧了脖子,喉头呵呵作响,不住收缩的后穴却将魏纠夹得更紧。

过了很久,苏易水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你说什么?”

魏纠笑道:“这是当年你在竹林里对我说的话,难道都不记得了?”

竹林里……苏易水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可他怎会是对魏纠说的呢?他明明是……明明是……

体内勃发的阳具再次横冲直撞起来。魏纠志得意满,一心要将心神大乱的苏易水操服,阳物捅穿穴心后,刮擦着嫩肉利落拔出,再毫不怜惜地一插到底。苏易水的灵台似乎正被一条鞭子抽得四分五裂,满眼不真实的光晕中,他仿佛看到了冷月变作夕阳,寒秋转为孟夏,自己的雪发又恢复成满头青丝,身下枯草长成了柔嫩的竹枝。

他又回到了当年……沐清歌助他结丹的那片竹林里。

他还是少年身量,盘膝端坐,双手结印,完整无缺的金丹在体内流转光华,将他的身体熏得暖融融的。他心里其实很高兴,也有些感激沐清歌。但沐清歌才用戒尺责打过他,虽然知道是为他好,他也还是拉不下面子,不想对沐清歌道谢。

沐清歌摸摸他的头,他侧身一躲,凶巴巴地瞪道:“离我远点!”

沐清歌了然一笑,对他说,那我去抓鱼做晚饭吃。走之前将自己鲜红的外袍披在苏易水身上。

夕阳西沉,竹林里寒露渐重。

苏易水披着沐清歌的红衣,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他运转灵力,静心打坐,心下渐渐地有些不耐:沐清歌怎么还不回来?

直到他快等不下去时,身后终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苏易水轻轻一笑,闭目等着沐清歌前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沐清歌却神神秘秘地走近,摸一摸他身披的红袍,艳红的披帛蒙上了苏易水的眼睛。

这女人,又要做什么?

一片湿热的嘴唇忽然贴上了他的眼皮。紧接着,一双纤柔的手缓缓在他身上游走,解开他的白玉冠,乌纱衣。

苏易水想反抗,但一股比他更强的力量压制住了他。身上之人渐渐有些急躁,抓着他的胸口,用不小的力道揉捏起来。

“沐清歌,是你吗?你在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双手贴着他的腿根,钻进了身后的缝隙里。他眼前红雾一片,茫然无措间,嗅到一股幽香在鼻尖浮动。这是沐清歌最爱的熏香,白日里教他结丹时,留在身上的也是这种味道……

原来抱着自己的人真是沐清歌。她这般想和自己亲近,为什么不肯直接说呢?

难道她在气恼自己方才的态度不好,不该赶她走吗?

“师父,你不要这样……”苏易水蹙眉道。

谁知听他叫了声“师父”,身上之人反而更加情动。炙热的呼吸喷在唇齿间,苏易水不知怎地,也跟着昏了头。他晕晕乎乎地想,罢了,沐清歌助他结丹,他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她的。既然她想和自己在一起,那如她所愿就是。其实,他也不讨厌沐清歌的……

苏易水放软了身子,乖顺地任由沐清歌拉开双腿,褪下裤子。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沐清歌看上去却很有经验,情急起来对他也不甚温柔。但答应过的事,苏易水便不会反悔。他忍着疼将自己完全交付给沐清歌,渡过了无措,酸涩,却也甜蜜的一夜。

身体被沐清歌完全进入,占据,播洒下炙热的情液时,苏易水依恋地抓起她的手掌,贴近自己的心口。

“师父,我的心跳得太快了。”苏易水小声道。

沐清歌一言不发,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胸口。隔着遮眼的红霞般的衣带,苏易水摸索着凑近沐清歌。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经常唱的一首词。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母亲说,她第一次遇到平亲王时,唱的就是这首词。这种卑微的情感,苏易水向来不屑一顾。可此时此刻,他却有些明白了歌中的柔情密意……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忘记了自己的炉鼎之身,不去想背负的仇恨和使命,而只是单纯想让沐清歌高兴的。

他心旌一动,不觉就在沐清歌的耳畔,将这句词念了出来。

沐清歌呼吸一滞,随后更热情地抱紧了他。她虽没有回应,体内的性器却再度昂扬勃发,破开了苏易水青涩如竹的躯体……

晓月消隐,竹露渐曦,苏易水在晨雾中醒来。

他身上衣衫散落,只盖了件沐清歌的红衣。沐清歌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女人,却又不知去哪里逍遥了。

苏易水又羞又恼,赶紧将自己穿戴整齐。一阵烤鱼的鲜香从身后飘来,沐清歌手握鱼串,笑盈盈地走近。

苏易水难得没有横眉冷对,只是红着耳根低下头。

沐清歌奇道:“水儿,你不生气啦?”

苏易水含糊道:“……你不尊师道,行事荒唐,还不许我生气么?”

他眼波流转,含羞带怯,不像是生气,反而像在撒娇。沐清歌笑道:“我做了什么不尊师道的事啦?”

苏易水气结道:“你……可真不要脸!”

沐清歌还想逗逗徒弟,却瞥见他颈侧露出一大片暧昧红痕,衣领也遮不住。她心下觉得异常,便柔声问苏易水:“水儿,昨夜你过得可好?”

苏易水闻言,嗔怒地瞪她一眼,整张脸彻底红透。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他又坐到沐清歌身边,卷起衣袖,露出一条雪藕似的臂膀,但见肌肤洁白似玉,没有半点瑕疵。

苏易水小声道:“你瞧。”

沐清歌瞧了半天,却实在摸不着头脑。

苏易水道:“我入九华派时,开元真人在我这里……点了一点守宫砂。他拿我当炉鼎培养,却生怕我与旁人勾结,所以给我点了那个东西,每日都会检查还在不在。”

说起这些屈辱往事,苏易水忍不住面色转冷。沐清歌闻言,温柔地抱了他一抱,他才脸色转霁,含羞道:“昨晚你那样对我……这守宫砂也没有了。”

沐清歌又惊又疑,心念几转,才总算明白,昨晚有人趁虚而入,破了她这爱徒的处子之身。可怜苏易水尚被蒙在鼓里,以为与他行事的是沐清歌……他心思敏感,不确定在沐清歌心中,究竟只是玩弄自己,还是真心将自己视作爱侣,所以才故意揭开伤疤,说起守宫砂的旧事。

沐清歌轻轻一叹,将苏易水抱得更紧。

她柔声道:“昨晚都怪我荒唐孟浪,今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对待我们小水,好不好?”

苏易水靠在沐清歌怀中,听着风吹竹林的声响,觉得内心从未如此平静圆满过。

下身撕裂的剧痛打破了甜蜜满足的回忆。

苏易水抬起头,身旁哪儿有青翠竹林和沐清歌的影子呢?但见转生树随风叹息,头顶冷月凄迷,阴柔邪气的魏纠正掐着他的腰,挺动性器,一下下地贯穿到底。

魏纠捏起他的下巴冷笑道:“想起来了?我早说过,你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傻子。给你开苞的人可不是沐清歌,是本座!”

苏易水眨眨眼,忽然明白了一切。他偏过头,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仿佛要将心肝脾肾都濯洗干净。可他腹中空空,最后只吐出了一点苦水。

魏纠自然无法忍受苏易水的态度。他动手将苏易水的屁股抽得皮开肉绽,像当年在竹林里一样,尽情亵玩雌伏于身下的这具肉体。积攒多年的仇怨,尽数化作了恶毒的羞辱。魏纠恨恨骂道:“你以为自己很高贵么?如果不是想破了你的身子,让沐清歌彻底厌弃你,当年我也不会碰你。可我没想到你实在太淫贱,被我蒙着眼操,也贴着我不肯放手,身下的水流个不停。沐清歌没赶你走,一定是因为你太会伺候。隔了这么些年,本座再操你,你上面的嘴不会说话,下面的嘴倒是比以前松得多了!”

魏纠口不择言,一心要将苏易水的心神击垮。苏易水浑身瘫软,听着他的骂声,竟穴肉一缩,颤抖着射了出来。

魏纠捏着苏易水的性器,大声嘲弄道:“原来你就喜欢被打被骂。”

他还待说些什么,却瞧见一大颗晶莹的泪水从苏易水眼底滑落。这姓苏的妖物,终于沦落到了被自己逼得直哭的境地……魏纠大为快慰,当下便思量起该如何奚落羞辱他。神思飘飘之际,自然就没有注意到苏易水正悄然抬起冰寒手指,一道剑气从指尖射出,击向魏纠的后腰眼。那处是魏纠的软肋,他如今的力量虽在苏易水之上,腰眼处的灵力却最为稀薄。苏易水被他玩弄一夜,也不知是何时摸到了魏纠的命门。他用了巧劲,趁魏纠骂得最起劲,精神最松懈时全力一击,这一剑便伤及了魏纠的内里。

只听魏纠惨叫一声,戳在苏易水穴心处正要射精的性器,竟瞬间萎顿。

这姓苏的小婊子……存心要害本座断子绝孙不成?

魏纠暴跳如雷,杀意汹涌,却明白再纠缠下去,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他一掌打向苏易水心脉,紧接着飞身而起,放狠话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姓苏的,且等着本座与你日后相见。”,说罢神色复杂地回望一眼苏易水,越过转生树,扬长而去。

苏易水受了一掌,低头吐出一口血来。他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也不急着清理满身狼藉,只是抬起头,两眼清明地凝望转生树上的果子。

对着树梢间冷冷的月华,他蓦然想起许多前尘旧事来。魏纠的狗嘴里,有一句话倒没有说错。苏易水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那沐清歌呢,是否也把他当作傻子?

她明知那晚竹林中另有其人,却从未对苏易水点破。是了,她那种洒脱的性子,又怎会将苏易水是不是清白之身放在心上?她对苏易水,说到底又有几分放在心上?她究竟是喜欢苏易水,还是同情怜悯?

这些问题,苏易水与她纠缠多年,却从未想过,也从未明白过!

等如今他想问个明白时,沐清歌却再也不能说话了。

“沐清歌……”

苏易水喃喃低语,回应他的只有灵果在夜风中颤动的沙沙声。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

===end===

一观莲之会

九华派临江倚山,九座山峰清峭秀美,形似绿水旁一朵盛开的芙蓉。

云雾缭绕的莲花峰下,栽满了千顷红莲。每年六月,九华派便会办一场观莲会,邀请仙门百家的宗师相聚赏莲,顺道带着弟子们切磋一番。

今年,九华派的请柬却来得不合时宜。

明明还是深秋,莲池中只剩枯荷败叶,开元真人却以观莲的名义,邀请各派掌门齐聚九华,岂非咄咄怪事?

更奇的是,各派并无一人质疑。诸位掌门默契而低调地准时赴约,仿佛九华山中当真藏着极稀罕的风景。

霜降之日,莲花峰。

童子们一早在山门迎候,将诸位掌门引至山腰深处的戒律堂中。

赏花观荷这种风雅之事,从未听说过在阴森森的戒律堂中举行的。

各派掌门神情郑重,翩然落座在围绕正堂四方的檀木椅上。只见每张座椅前都横置一张又高又宽的几案,案上摆了惊堂木,纸笔,符咒,显然是九华派提审有罪门人的地方。正北方的主位上,九华派掌门开元真人已肃然端坐。

寂静空旷的厅堂,此刻被一阵威严庄重的气氛笼罩,一时间无人说话。

众人不约而同地低头望向摆在大堂中央的一只箱子。几层黑布将巨大的箱子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开元真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听一阵冷然钟声飘过,开元真人身侧的首座弟子黄玉京轻挥拂尘,黑布应声而落。

黑布下不是箱子,而是笼子。

笼子中央……坐着一个人。

一个满头雪发,面容憔悴,在座却都认识的人。

正是不久前亲手弑师,将女魔沐清歌诛杀的苏易水!

苏易水本是开元真人的弟子,当年因为青春貌美,被沐清歌掳去西山派,强行收为了小徒弟。他虽身陷魔教,却总算良知未泯,在三大派围杀沐清歌时大义灭师,了结一代女魔的性命。或许是师徒情谊终难割舍,苏易水杀死沐清歌后,又舍去自己一半结丹,将沐清歌的魂魄寄身在转生树的灵果上,好让她随着灵果长大,转世为人,重活一遭。

三大派虽对这事不满,但沐清歌既以一死偿清罪业,苏易水愿意助她转生,于情于理,旁人也不好插手。

此事原已告一段落,今日三大派却将苏易水秘密关押,又是为何呢?

这其中缘由,不止苏易水不明白,空山派的温红扇也不明白。

她随师父温师太来到九华,恍然在囚笼中见到苏易水,不由“啊”地惊呼一声。

温红扇低声道:“各位尊长,不知苏……仙长犯了什么错?”

满座无人接话。过了半晌,九华派的黄玉京才缓缓道:“苏易水曾是我师弟,也是红扇仙子的未婚夫……可他被沐清歌宠信多年,知道许多魔教的阴私密谋。女魔虽然伏诛,西山余孽尚在,为了仙门清净,总要细细审一遍才放心。”

回应他的却是笼中飘出的一声哂笑。苏易水白眼相对,俊脸写满嘲讽。

温红扇讷讷道:“这岂不是莫须有之罪……”

她的质疑却被一道惊堂木的敲击声打断。

飞云派的座位前,一个朱衣青年高声道:“苏易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还不招认么?”

此人乃是飞云派天容道长门下的大弟子洪羽,从前苏易水还在九华时,事事压他一头,二人就很不对付。他气势汹汹,苏易水却置若罔闻,自顾闭目调息。

温红扇迟疑道:“他做了什么……总要有证据才好。”

洪羽哈哈一笑:“温师姐,你莫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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