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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君不知(魏纠x苏易水三大派怒踢寡妇门主动勾引)

 

魏纠故意恶心他,旁若无人地同他耳鬓厮磨道:“你热情乖顺些,本座就不计前嫌,带你回赤焰山如何?被我一个干,总比被三大派几十上百个轮着干好。”

苏易水下意识地偏头远离,眼角余光却瞥见众人正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自己。

落在魏纠手中,他当然嫌恶得要死。可落在三大派手中,却是生不如死……

千古艰难唯一死,沐清歌还在转生树上,苏易水又怎会放弃。他与魏纠对视片刻,慢慢垂下了眼睫。

他身上那种高傲的气焰,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变得孤单荏弱起来。

魏纠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还没有带他走的意思。

苏易水脸色一黯,忽然抬手勾住了魏纠的脖颈。

他闭起眼,唇瓣微翘,长臂主动将魏纠按向自己,张嘴含住了魏纠凉薄的上唇。纤羽似的睫毛刷过魏纠的脸,柔软的舌尖亦不请自来,在魏纠的口齿间撩拨徘徊。

在戒律堂这种地方,苏易水竟公然向魔头投怀送抱……众人张口结舌,不约而同地咒骂起来。

魏纠却仿佛被苏易水施展了定身术,呆呆地僵坐原地。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他的灵台间回响:“他妈的!”

他被苏易水欺负过很多次,也以牙还牙,穷凶极恶地报复折辱了苏易水。可被苏易水亲吻,却是从未有过,也从来不会设想之事……哪怕在梦里,苏易水已俯首帖耳地跪地求饶,认他做爹,也绝不可能这样亲吻他的。

实际上,作为花丛老手的魏纠,还从未与谁亲吻过……

混杂着清香与血腥气的呼吸喷在面上,魏纠破天荒地感到一丝不知所措。

一股热意悄然在下腹处流动,腿间性器也跃跃欲试地抬头。苏易水这缺德的小婊子,上回在转生树下,掐着点在他要射未射时出手暗算,害得他下身一惊一凉,之后就像中了邪术般,与赤门的女修们温存时,关键时刻总是心中发怵,硬不起来。赤焰山甚至有了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说尊上苦心修炼,为此不惜自宫……此仇不雪,枉称魔尊!直到今日追上九华,被苏易水当众一亲,魏纠才久违地体会到了欲念萌生,想即刻压着苏易水一展雄风的冲动。这趟九华之行果然没有白来……自己总算是冲破心魔,好起来了。

苏易水绵绵地亲了一会儿,睁开雾蒙蒙的双眸,对魏纠莞尔一笑。

这一笑十分可怕,立刻让魏纠身子酥了半边,心底骤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魏纠头皮发麻,下意识要推开苏易水,却终究慢了些许。电光火石间,他的腰俞穴被苏易水两指一拂,那感觉像被人用刀捅了屁眼一般,刻骨铭心地抽痛起来。

魏纠想嚎叫出声,却被苏易水丰润的双唇堵住了嘴。

在旁人看来,苏易水正柔言甘语,不知说些什么讨好谄媚的悄悄话。魏纠却听见苏易水传音入密道:“魏门主,你的伤还好得起来吗?”

丝丝灵力正从魏纠的丹田处流逝,顺着搭在腰俞穴上的指尖,钻入苏易水体内……这天杀的小娼妇,竟在,竟在吸食他的灵力!

上九华前,魏纠已打探清楚,苏易水灵力枯竭,又被三大派以禁术压制,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力量。所以他放心前来,毫不担心苏易水联合三大派对付自己。

苏易水怎么可能,吸得动自己的灵力?!

魏纠双眼发红,狠狠瞪向苏易水。他被勾起兴致的阳物犹在挺立,随着灵力被榨取的节奏,抵在苏易水的腿根来回摩擦。可他却已没有了玩弄苏易水的心思与精力。

反观苏易水,吸足了他的灵力后,惨白的脸颊恢复一丝红晕,身子渐渐变得温软。甚至连雪色的发丝,也转黑了几根。

魏纠瞧见苏易水额间飞虫状的符印一闪而过,阵阵剧烈的心悸后,忽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自己这任由苏易水抽取灵力的症状……分明是蛊!

是那回,转生树下的那回!苏易水在他身下承欢时,随着两人交换的体液,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魏纠种了鸳鸯蛊。

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昔者常相近,邈若胡与秦。这蛊毒出自南疆,只有身体水乳交融,仿佛鸳与鸯,内心却憎恶仇恨,邈若胡与秦,鸳鸯蛊才会发挥最大的功效,让宿主毫不费力地从中蛊者身上汲取灵力,哪怕是个从没修过仙的凡夫俗子也可以。何况苏易水的初次还是与魏纠在一起,这蛊毒发作起来就更霸道了。

也许,那晚魏纠向苏易水揭破真相,害得苏易水心神俱裂,濒临崩溃时,苏易水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就已起了心思。

精成这样,自己败得不冤!魏纠一边被吸得丢盔弃甲,一边思忖道,看来苏易水的身子依恋极了自己,心里也恨毒了自己!想自己纵横一世,今日若被吸干而死,实在是大大的丢脸。

他心中不甘,阴恻恻道:“苏易水,你和这些伪君子串通,请君入瓮,诱我来此,是不是?”

苏易水道:“不错。”

魏纠额角青筋直跳:“蠢东西!你杀了本座,他们卸磨杀驴,难道会放过你?”

苏易水竟点头道:“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我又不傻。”

魏纠疑道:“你在说什么?”

苏易水神色淡淡,却在吸了魏纠一半灵力时,忽然收手,不再继续了。

损失一半灵力的魏纠,虽然境界跌落,功力大减,倒也不至于任人宰割。如今的他,战力与有伤在身的苏易水相较,算是平分秋色,难兄难弟。

三大派本在袖手旁观,眼见事态并未朝约定的方向发展,纷纷变色:“苏易水,你又变卦?”

天容道长冷笑道:“你先跟沐清歌,才投靠了我们,又马上转向魏纠,真是三姓家奴!”

苏易水充耳不闻,只对魏纠说道:“如今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

魏纠气笑了:“我知道!”

苏易水又道:“论单打独斗,如今的你和我,都不是三大派的对手。”

魏纠有些明白过来:“你想怎样?”

苏易水道:“可你若听我的话,与我一齐动手,我有办法让你脱身。”

魏纠怒道:“谁要听你的话!”

可他心中已经猜出,苏易水煞费苦心引他前来,并不是傻到要与虎谋皮,替三大派设计杀他。而是一边拿他当送上门的血包,一边又让他不得不充当打手,帮苏易水脱身。此子之阴险狡诈,比起沐清歌,可谓青出于蓝!

魏纠气得呕血,嘴上却很识时务,咬牙笑道:“好,好,算你狠,好!”

苏易水唇角一勾,振衣而起,如一朵青莲般飘然从魏纠怀中旋出。他得了魏纠一半灵力,以指为剑,划断脚踝上的枷锁,又兔起鹘落,夺了身前洪羽的佩剑,紧接着以攻为守,使出沐清歌标志性的剑招,起江海雷霆之势,朝开元真人与天容道人卷去。

这一串动作发生得太快,众人目不暇接,恍惚间几乎以为是沐清歌死而复生,前来讨债,气势上已先输一筹。

待反应过来,开元真人、天容道长立即将苏易水左右夹击,诸位门人也在旁掠阵,成合围之势。只有空山派的温师太摇摇头,扯着温红扇和门下弟子离开了是非之地。

苏易水背对魏纠喊道:“魏门主,你不想脱身了么!”

魏纠暗骂一声,黑袍一掠,落到苏易水身侧。

这两位掌门的实力不容小觑,就算与苏易水联手,魏纠也不觉得稳操胜券。苏易水如此托大,难道他以为什么都像陪人睡觉一样简单么?

苏易水看一眼身侧的魏纠,面露难色,勉强自己握住他的右手。

魏纠不愧与苏易水敌对了多年,瞬间领会了宿敌的用意。他将灵脉打开,与苏易水的灵力不分彼此,融在一起。九华与飞云派的绝招咄咄逼人,苏易水被两面夹攻,却像绽放在狂风飓浪中央的一朵莲花,凌波微步,亭亭傲立,将步步杀招逐一化解。

他身形娴熟灵动,将各派功法间相生相灭的道理用到极致,仿佛早将三大派的法术揣摩过无数遍。

至于魏纠,他虽是苏易水的死敌,但两人屡次交锋,竟养出了神奇的默契,他总能预判苏易水的想法,邪肆凌厉的魔功在旁辅弼,为苏易水助力不少。

眼见势头不妙,黄玉京忽然道:“当年苏易水投师九华,本就是处心积虑,偷学各派功法,为平亲王铺路。若非他狼子野心,沐清歌也不至彻底堕落。”

苏易水字字听得清楚,当下身形一顿。两位掌门抓准时机,对视一眼,两道光怪陆离的煞气自掌心拍出,一道如朔风遮天盖地,一道如飞雨密不透风,将苏易水的退路完全堵死。

苏易水修炼的是水木系灵力,这两位掌门却属金系,联手威压,他怎堪匹敌?

魏纠当机立断,屈指从袖中掏出颗金灿灿,火种似的东西,咬牙切齿道:“苏易水!”

苏易水与魏纠同时以灵力驱动,这颗火种碎成千万缕火星,又蔓延成赤红的烈焰,与两道煞气正面相撞。烈火淬金,迅速将开元真人和天容道长的杀招冲散。整个戒律堂霎时热浪翻滚,像只打翻的丹炉。魏纠洒出的……是当年大能盾天在赤焰山手刃人魔王,留下的一颗淬金之火。

这东西赤焰山只有一颗,他为了保命,不得已用在今日,比失去一半灵力还肉疼。

一片混乱中,苏易水与魏纠撕开一线缺口,朝山下踏云遁去。

二人形容狼狈,一刻不停地逃窜到西山脚下,才放下心来。

三风流云散

西山的一草一木依然如故。

满山遍地的美貌少年却已风流云散,落日楼台上再听不到沐清歌悠远的琴声。

而今,此处已是座荒草萋萋的空山。

魏纠幽幽盯着苏易水,看上去想活撕了他。可他和苏易水才鏖战过一场,都是强弩之末,谁也杀不了谁。两人各自发了一会儿呆,魏纠回想起九华山上,苏易水诡计多端算计人的样子,莫名地觉得,那才符合他从前欠揍的做派,可比眼前的行尸走肉顺眼多了。

行尸走肉却骤然伸手,捏紧魏纠的脖子。

魏纠迅速反击,一只手用力掐住苏易水的胸口。

“苏易水,你搞什么鬼!”

苏易水却并非要掐死魏纠。他深吸一口气,残存的灵力涌入魏纠筋脉,冲得魏纠喉头发痒,浑身抽痛,似乎有只小虫爬到他的喉管里蠕动。

想来就是苏易水所种的鸳鸯蛊。

魏纠疑道:“你想通了,要取出蛊虫,投靠本座?”

苏易水冷冷道:“魏门主,你难得帮我一次,我便替你取出蛊虫,就此两清。”

他不愿与魏纠再有瓜葛,宁愿日后无法再吸食魏纠的灵力,也要还清这桩恩情。

魏纠求之不得,忙道:“算你良心未泯。还不快快动手?”

苏易水却道:“你立个魂誓,需得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动手。”

魏纠气得破口大骂:“果然婊子无情,本座白夸了你!”

他终究不愿担着随时被苏易水吸干灵力的风险,于是不情不愿地起了魂誓。

苏易水默念咒语,指尖捏着魏纠的喉结,手肘朝他小腹用力一撞,魏纠肠胃一紧,低头吐出只碧莹莹的蛊虫。

想起魂誓,魏纠警惕道:“你要本座答应什么?”

苏易水道:“第一件,我要你永远不得伤害转生树上的灵果。第二件么,二十年内不得踏足西山。”

一朝违背魂誓,便要承受天诛地灭的后果,魏纠纵然违心,也只能遵守。

他含恨道:“第三件呢?”

苏易水轻轻从袖中取出一张用桃花笺书写的符咒。这符咒笔画古怪,一看就属于沐清歌热衷钻研的奇技淫巧。

苏易水道:“沐清歌死前原本想对我用这个,可那时……她已没有了力气。我自己无法给自己施咒,你就替她来做吧。”

可笑沐清歌人都死了,苏易水还巴巴地听她的话。魏纠不以为然,抢过符咒,朝苏易水面上一拍。

符咒才一碰脸,苏易水俊美无俦的五官,迅速像被风吹皱的春水,自顾扭成一团。魏纠不过眨了眨眼,这小白脸的五官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巴掌大的脸庞空空荡荡,仿佛笼了层浓雾,在苍茫夕照下,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沐清歌留下的,竟是融面咒。

苏易水身上最值钱的,可不就是他的脸么!他变成了丑八怪的样子,还拿什么去引诱旁人,等待沐清歌归来呢。

魏纠本该喜闻乐见,乐得嘲弄一番。可他瞧着苏易水的脸,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苏易水这人尽可夫的小婊子,也配摇身一变,为沐清歌守身如玉么?

魏纠恶毒地道:“融了脸有什么用?你这般淫贱,除非把下边的洞也锁起来,才管得住自己。”

苏易水却再无言语,转身飞入空山。

渐宽的衣袍在晚风中猎猎飘荡,格外的萧瑟孤单。

举头但见山门缓缓闭合,沐清歌生前设下的灵罩从四方垂落,将漫山秋色尽数遮蔽。

看来苏易水要做缩头乌龟,闭关很久了。

呵,就算立了魂誓,不能伤害沐清歌又如何?来日方长,魏纠总有法子让转生的沐清歌为己所用。到时候苏易水出关,打也打不过自己,沐清歌也再不认他,教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乖乖地低头认输。

为了这绝妙的乐子,闭关养伤的苏易水,可别自己先死了才好。

魏纠自己找补了一会,终是意兴阑珊,转身离去。

山脚有溪流潺潺,沐清歌引来的冰莲池水无人看顾,寂寞地冲过寒石,浸湿秋草,几片枯荷的叶子也随波逐流,一路飘到山下。魏纠曾在西山俯拾即闻的馥郁花气,却已消退无踪。

只有云间倦鸟,犹在重复着沐清歌奏过的琴曲。换做从前,她身侧总会有好几个鲜妍少年手持牙板,浅斟低唱道: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

四尾声

苏易水闭关西山的二十年间,魏纠兢兢业业修炼,勤勤恳恳搞事,不放过任何一个扳倒西山派的时机。

他已修炼到元婴化神阶段,因此非但不杀沐清歌,反而引怨水灌溉转生树根,希望早日孕育出合格的灵果,助他修炼。他声势浩大,四处惹事,苏易水却像个尸体一样窝在西山不出,不知是不是真的死了。

直到有一日,魏纠修炼时做了个梦。梦里他身在西山的冰莲池水畔,熏风吹开满池绿罗衣似的荷叶,从水底浮出一张芙蓉玉面,两只雪藕似的长臂挂上了他的脖子……苏易水一丝不挂,任流水濯净他嫣红柔嫩的私处,像一大丛荷花般低头朝自己吻了上来。

幽梦戛然而止,魏纠睁开眼,忽然就有些心烦气躁,呼吸不畅。

那一日雪满西山,银色灵罩缓缓打开,山下的很多村民都见到了白衣仙人林下踏雪而来的踪迹。

苏易水出关了。

这一回,魏纠发誓要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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