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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觊觎】06南无

 

“二公子,你看上去脸se很差,可是昨晚没睡好?”

翌日清晨,府上管家刘福见慕归言眼周发黑,jg神不振,立即上前关心询问。

慕归言一边r0u着后脖颈,一边回道:“兴许是太久没回来睡,有些落枕了。”

实际上,他昨晚做了一宿混乱不堪的梦,导致现在都有些jg神恍惚,分不清梦里梦外。

“落枕可不行,我去喊大夫来给你瞧瞧。”

说着,刘福转身便要走,慕归言急忙拉住他。

“不用了,小毛病而已。”

“小毛病也要及时治疗……”

慕归言见他没有放弃的意思,遂故意扯开话题:“对了,福伯,你可有见到我兄长?我到处都没找着他。”

潜意识里,慕归言并不想让他知道真正缘由。

因为,梦里的人,是秘密。

“大人一大早便出府了,估计晚上才回。”

“他经常如此忙碌吗?”

“只是最近一个月b较忙,每日早出晚归的,就算回府了也会待在书房里,很晚才去歇息。”

闻言,慕归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yu言又止地开口:“昨晚我去书房找他时,恰好看见一nv子从房内走出,不知她是……”

刘福立马懂得他话中之意,耐心替他答疑解惑:

“想必你看到的人是南无姑娘,毕竟除了她,没有哪位nv子能进书房,就算是端茶倒水的婢nv也不行。”

南无姑娘。

听到这四个字,慕归言黑曜石般的眸子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

原来,她叫南无。

当然,通过此番话,慕归言也听出了慕寒染对她的特别之处。于是,他继续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听:

“她看上去甚是面生,我以前好像从未在府上见过。”

“她去年年底才被大人带回府,你游学在外三年未归,自是没见过。”

“那她是兄长的……”几经犹豫,慕归言才慢慢吐出最后四个字:“红颜知己?”

其实,他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可刘福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浇灭他心底的火苗:

“起初,我也以为她是大人的红颜知己,可大人对她的态度甚是冷淡,直到三个月前才开始有所好转。如今,大人虽未挑明她在府里的身份地位,但大家都默认她是未来的nv主人,因为大人平日里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宠ai和喜欢,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看来,兄长也快娶妻生子了。”

慕归言似笑非笑地说出这句话,眸底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之se。

所以,他昨晚才会那么急着催促自己成家立业,原来,他亦有此打算。

“这些年来,大人一直孑然一身,现下好不容易有了心仪之人,当然是越快成亲越好。如此,也能避免那些名门闺秀三天两头地递贴拜访,可烦人了……”

刘福还在那自顾自地唠叨着,慕归言却再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默默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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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yan光很盛,慕归言独自走在长廊之上时,还是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他不知该把此刻的心情归结为开心,还是苦涩。

按理来说,兄长有了心仪之人,自己应当为他感到开心才对。

可是为何,内心总会不自觉泛起一丝苦涩,如同夜空中凝重的乌云,无法释放?

走着走着,一个淡雅脱俗的窈窕身影忽然闯入他的眼帘。

那人踏着日光而来,却b日光还要耀眼,仿若误落凡尘的仙子,惊yan了尘世,亦缭乱了心弦。

他不由地目光一滞,停住步伐。

紧接着,他似是下了某种决心般,迅速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长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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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慕归言伸手捂住心脏位置,那里正怦怦地跳个不停,慌乱无章。

待稍稍平复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且熟悉的僻静之地,许是方才不知不觉中走进来的。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这里以前分明是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怎地如今突然变成一片繁花盛开的花海了?

惊讶过后,慕归言的视线掠过花海,最后停留在身旁的一棵大树上。

只因浓绿而茂盛的树叶间,那随风舞动的粉se伞状花朵实在过于温柔热烈,犹如日暮时分晕染天空的烟霞,娇yanyu滴,美不胜收。

微风拂过之时,带来一阵独特而淡雅的花香,慕归言闻着竟觉得有些许熟悉。

“这是合欢树。”

突然,身后有一道温婉清冷的nv声响起,慕归言从思绪中走出,下意识闻声望去。

但见轻轻摇曳的光晕之下,一双明定灿烂的眸子里仿佛有冰雪初融,澄净透亮,径直映入人的内心深处。

下一秒,那张如樱桃般粉neng的薄唇继续轻启,从唇齿间溢出的声音格外撩人心弦:

“亦称,相思树。”

这是梦吗?

当慕归言看到眼前这张倾世无双的面容时,一度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他漆黑亮堂的眸子里有情绪翻涌,既如三月yan春般温柔,又如七月盛夏般热烈。

最终,在听到她说“相思树”后,他反应过来,眸子迅速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为何称之为相思树?”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依旧看着她,她却抬眸看向那满树盛开的合欢花,眸光潋滟。

“因为,树上开着的是合欢花,它的花语是,相思无尽。”

“很美的花语。”他呢喃一声,继而又问:“这里的花,都是你种的?”

这里从荒地变成花圃,定是被人jg心打理过。直觉告诉他,那人便是她。

“闲来无事时打理的,所幸都活了。”

她云淡风轻地一句带过,随后走向墙角,拿起一把钉耙便开始在花圃的空地上清理杂草,整细土壤,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裙被泥土弄脏。

慕归言见了,连忙拿起另一把钉耙,学着她的动作,帮她一起g活。“我帮你。”

她并未拒绝,只是撇头看向他。“你会吗?”

“莫要小瞧我,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东西,我一学便会。”

音落,他爽朗一笑,嘴边那两个深邃迷人的酒窝里不仅漾着笑意,还盛满了yan光,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又低头继续g活。

就这样,两人一起合作,不消片刻便将一块空地清理好。

接着,她从身上掏出一袋花籽递给他。

“可以播种了,一边倒退一边洒。”

接过袋子时,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心,有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带起丝丝su麻之意。

但他还未来得及在心里回味,又听她道:“洒均匀些。”

于是,两人又开始在空地上播种,不论是倒退的动作,还是洒花籽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最后,她拿起喷壶往土地里洒水,他则在一旁好奇发问:“方才播种的是什么花?”

“向日葵。”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两个月后,它们便会向yan而开。”

“它的花语是甚?”

“沉默的ai。”

她清冽好听的嗓音伴随着温柔清风一同融入他的耳中,他顿觉心旷神怡,同时也在明白它的花语后,心头一漾。

“今日谢谢你。”

面对她真挚的道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原本,他是为了躲避她才无意中来到此处,未曾想最后还是遇到了她。这感觉,实在有些微妙。

“我叫南无。”

突然,她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出自己的名字,谁知下一秒,竟从她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慕归言。”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的声音在耳边悠扬回荡。

强烈的日光下,他漆黑的瞳孔微不可见地扩大,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旖旎念头,但最终,都被她接下来的这句话打回原形:

“我听息顾提起过你。”

息顾,是慕寒染的表字。

她如此称呼他,可见关系之亲密。

“原来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表情回她的,兴许是失落,兴许是故作淡定。

他只知道,那份潜伏在心底深处的悸动,刚准备发起攻势,便偃旗息鼓了。

“昨晚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好好跟你打招呼。”

说着,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如水。

此时,恰好一阵微风拂过,扬起她的发丝飞舞,她便这样静静站在耀眼的yan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明yan动人。

他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薄唇轻启,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又听她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好像见过。”

他承认自己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深深牵引住,有些无法自拔了。

只因,在听见她这句话后,他心底原本偃旗息鼓的悸动,又有复苏迹象。

她认出自己就是两年前被她救过的那个人了吗?

这样想着,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有光亮闪烁,还带有一丝迫切之se。

“昨日白天在酒楼里,那个扶住我的人,是你吧?”

她浅笑嫣然如是道,他微微一怔,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是我。”

“如此算来,我欠你两个人情。”

“人情倒算不上,你若实在想感谢,送我一盆花便是。”

“那待我jg心挑选一盆,改日再亲自送给你。”

“如此甚好。”

言罢,两人脸上均笑容洋溢,宛如春风拂面。

知了还在枝头不知疲惫地叫唤着,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这个盛夏,确实是热烈而又冗长。

不知不觉,落日西沉,晚霞微醺。

夕yan的余晖将半个天空都渲染成橘红se,世间万物亦变得柔和起来。

而那个迎风舞剑的翩翩少年郎,却b任何事物都要美好和耀眼。

只见他身轻如燕,气势如虹,手中长剑时而划破长空,时而撕破天穹,舞动间犹如银se流星飞过,熠熠生辉。

霞光映照在他脸上,令他原本就轮廓分明的五官愈加深刻完美。虽说剑气凌厉,但丝毫无损他清朗若风的气质。

一舞终了,他尚未来得及收剑,耳边却陡然响起一阵掌声。

他闻声望去,一眼便看见那个款款向自己走来的nv子。她明眸皓齿,颜如渥丹,是b晚霞还要温婉美丽的存在。

“早就听闻二公子剑法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她悦耳动听的声音继续传入耳,慕归言凝神收剑,谦虚一笑:“哪里的话,让南无姑娘见笑了。”

“我刚在厨房做了些点心,你若不嫌弃的话,不妨尝几块?”

闻言,他这才发现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当即欣然同意。

只是,她走着走着,左脚突然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

“小心——”

这次,他没来得及扶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重重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他飞快跑到她身边蹲下,神情紧张,想伸手去扶,却又怕男nv授受不亲,最后只能关心询问。

“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些糕点。”

她看向身旁打翻的食盒,惋惜不已。

“我扶你起身可好?”

“嗯。”

在得到她的许可后,他才伸手去扶她。

与她近距离接触时,萦绕在他鼻翼间的香味愈加浓郁,从手心里传来的温软触感愈发强烈。

他低头将她近在咫尺的绝美侧颜尽收眼底,心不可抑制地越跳越快。

将她扶起后,他很快收回手。

手心仍留有她的余温,他不自觉握紧,似是想将它留住。

“你能走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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