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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对联

 

年二十九,

早饭过后,蒋家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都是山下的村民,来请蒋煜帮忙写对联的。

纸张金贵,平日里大家都舍不得买的,但是过年却不一样。红纸福字往门上一贴,昭示着一家人新的一年驱邪避祸、顺风顺水,这份钱,是必须要花的。就算再穷的人家,也会往门上装饰些红se的物件儿,以求喜庆。

蒋煜是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一手毛笔字写得极好。虽然大家伙儿并不认得写了些什么,但是从他嘴里念出来,都觉得是顶顶好的喜庆字眼。

红纸是各家各买各的,笔墨则是由蒋煜来出。都是同村的老熟人,年年都来蒋家求写对联,他也从来不收大家的钱。

懂人情的来了,多少会留下些瓜果吃食,抵做酬劳,毕竟他们若是去镇上找人写对联,可是按字收钱的。

有些家里实在穷苦,或是故意不带东西来的,蒋煜也没多计较,一视同仁地写了字送给他们。

蒋家三兄弟自小也有过一段饱一顿饥一顿的时候,靠着村里人一家接济一点儿撑了下来,如今他们日子好过了,自然不会忘了照顾下乡里乡亲。

陈三婶和翠柳带着狗蛋儿上来时,蒋家刚吃完午饭,三个大男人的胃口都极大,顿顿都是光盘。

春秀无措地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又笑着朝三人招呼“还没吃吧?快来坐会儿,我去厨房再做一点儿!”

“别别!”陈三婶赶紧上前拉住她“我们吃过才上来的!是你家吃得晚哩~可别折腾了!”

翠柳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我们路上还又啃了饼子,这会儿正撑着呢!”

春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来找老三写字的吧?那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热茶~”

胖妮儿见到小伙伴很是高兴,拉着狗蛋儿的手就要带他去房间,给他看二叔新做的小木人。

翠柳跟进了厨房,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春秀,又凑近了小声打趣她“我看你这日子倒是滋润,这段时间养得愈发”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憋了憋又补充道“愈发好看了!”

不仅一身的肌肤水润光滑,就连眉眼也瞧着明媚了许多,一看就是没怎么吃苦的。

即便是她家陈武对她已经算是足够好的了,也免不了在家里要g些劳力活儿。

幸好当初蒋大救了春秀,又娶了她回家,不然这样好姿se的年轻姑娘,守一辈子寡,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咧!

听到翠柳这样夸自己,春秀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晕“可别打趣我了~”

“诶你快同我说说!”她拉着春秀躲到角落,做贼似地看了看门口,又把声音压低了些“你家蒋大在炕上,是不是真的很能g?”

春秀一张脸顿时红得更厉害了“你你怎么问这个”

翠柳轻笑两声“你出嫁没两天,山下那些婶子凑在一块儿,都在聊你家蒋大的那档子事儿哩!要不是你住在山里不下去,不然她们保准抓着你问!”

春秀向来不怎么参与村里nv人家们的闲聊,一想到她们在背后还聊这些,臊得脸都快红出血丝来了。

若是叫人知道,她蒋家不仅蒋大厉害,就连老二老三也可不羞si人了!

翠柳还在孜孜不倦地追问,春秀提起炉上的水壶,嗔她一眼,又怕她不si心,只好支支吾吾地小声敷衍“都都是那样儿呗,有啥不一样的快出去喝茶吧~!”

院子里的笔墨纸张已经重新铺开摆好,蒋煜端坐在桌前,沉静内敛,修长的手指握着木杆,笔走游龙。

一抬眼,蒋蔚只着一件粗布薄衫,正在劈柴。袖口撸在手肘处,露出一截jg壮的手臂,宽挺的背脊微微弓起,像蓄势待发的猛兽,抡起斧头劈下时,孔武有力。

屋里,蒋进把胖妮儿抱在肩头上,素来粗犷的人正小心翼翼地陪着小丫头玩耍,高大的身影甘愿匍匐,任由小丫头把他当驴骑。

这样三个男人,虽然总在炕上占她便宜,但也确确实实待她极好。

春秀心想,她的确是过得挺滋润的,b之前做寡妇,又或是没si丈夫前,都还要好。

送走陈家,下午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

经翠柳一提醒,春秀总算是发现,为什么有些婶子打量她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了,原来都是在猜那档子事儿

忙活一整天,除了写字的,其他人还要帮忙招呼喝茶落座,偶尔还要陪着闲聊几句,好不容易折腾到天黑,几人都觉得心累。

好在这一年也就热闹这一回,不然还真是有些烦人。

晚饭也懒得再折腾了,春秀直接烧水煮了一锅乱炖,菜啊r0u啊都往锅里倒,就等煮到七八成熟的时候,再下面条就行了。

她正站在灶台边搅拌锅里的料头,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男人的脑袋往她肩上靠,小半的t重都压到了她身上。

“嫂子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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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嚯,进编推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盗墓篇的质量更高来着

傍晚时分,春秀被蒋煜搀扶着回来,两条细腿不住地打摆,还微微向外岔开,好似合不拢似的。

只要春秀自己知晓,被t0ng到大开的x口悄悄往外流着jgye,两瓣薄r0u高高肿起,稍一摩擦,便会痛得她倒x1一口气。

蒋进落后两步跟在后头,手里抱着一盆洗g净的衣裳。

一看就知道是春秀去溪边洗衣裳,被蒋煜尾随了,然后又加了个蒋进

蒋蔚端着饭菜走出来,冷着脸朝看了两人一眼,眼底的谴责不言而喻。二人顿时收起了脸上餍足的神情,齐刷刷避开视线,偏头往其他地方看去。

入夜,春秀早早睡下。

三兄弟躺在隔壁屋的炕上,气氛难得有些尴尬。

自从春秀嫁进来后,三兄弟几乎就没有再这样单独睡在一个屋子里。要么就是蒋蔚和春秀睡在一个屋子,要么就是春秀和他们三兄弟一起睡在一个屋子。

乍一睡在一块儿,还有种以前春秀没嫁进来前的恍惚感。

蒋蔚轻咳一声,朝昏暗房间里的另外两人开口“如今老三考上了秀才,咱们也算不辜负爹娘的养育之恩。但这只是个开始,秀才算不得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三还要更勤勉些才能往上走得更远。”

蒋煜听话应声:“知道了,大哥”。

想起幼时父母尚在时,爹娘千方百计挣钱省钱,送他们三个去上私塾,同村人都嘲笑他们,山j成不了凤凰,偏他们爹娘坚持要供个读书人出来。

蒋蔚停顿片刻,又继续开口“镇上的书院到底是差了些,老三要考举人,还得再找更好的先生指导才行。”

听到这话,蒋煜隐约猜到大哥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他下意识想开口劝阻,想说他可以自己勤奋自学,不必要家里浪费钱送他去县里。

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如今到了这一步,若不想法子往前走快些,只怕明年的秋闱落榜,又要再浪费三年。家里已经花了许多钱供他读书,不论是他,还是蒋蔚,都不会甘心止步于此。

略一铺垫后,蒋蔚懒得再废话:“蜗居山村,难以成事,不如举家搬到县城去。”

骤然点明,其余二人皆是一愣。

蒋进自小就呆在山里,早就适应了山里的清苦和朴实,即便他在镇上学了手艺,做了木匠,也没有多少上进的心思,只想着把挣的钱都拿回家里,给大哥去分配,供三弟读书。

若是搬到县城去,他是要重新寻个木头铺子找活儿g吗?蒋进还未曾有过更多的规划和设想,一时间有些迷茫。

而蒋煜则是震惊于,大哥居然不单只是想把他送到县城去,而是想全家人一起去。所以,大哥先前问了那么多和县城有关的事情,便是早有这个打算了?

他沉y片刻“大哥是想怎么做?”

以大哥的x格,定是早有规划。

蒋蔚理了理思绪“先给老二在县城赁一间铺子。镇上拢共就这么些人,他也不能去和自己师傅争,不如把铺子开到县城去。”

“咱们就住铺子的后院,等老二的店起来,我就去做镖师。”

两年前,他曾在山里救了威宁镖局的老班主葛龙,这个葛龙还在蒋家的小木屋里养了几天的伤。

那个时候他就提出过想邀请蒋蔚加入他们镖局,可彼时蒋进还只是个学徒,蒋煜还在镇上的书院读书,他不放心一个人去县城。

如今蒋进已经出师,蒋煜也考上了秀才,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家人一起去县城,往后也能继续相互照应。

见大哥早有安排,蒋进也没这么迷茫了,反正他听大哥的,大哥说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大哥已经和嫂子说了吗?”蒋煜提醒道。

对于搬家一事,他个人没什么意见。他如今有了秀才的名头,也能找些文书的活计,补贴家用。他相信,如果一家人都到县城去,三兄弟齐心,定能站稳脚跟。

蒋蔚还没问过春秀的意见,但想来她应该不会拒绝。他本也想着,若是三兄弟意见不一致,就不同她说了,免得空欢喜一场。

眼下达成一致,等明日再去问问她的意见也不迟。

胖妮儿见年地长大,总不能一直窝在山里,小丫头以后跟着老三读书识字,等老三有了官身,也能给她找个更好的人家。

只要是对胖妮儿好的事情,她总是不会反驳的。

翌日一早,蒋家的饭桌上,蒋蔚就把自己的规划同她一五一十说了。

春秀先是一愣,继而又生出了几分忐忑“我我能做些什么呢?”

见她有些仓惶,蒋蔚揽住她的肩柔声宽慰“你可以帮着老二打理铺子,他一个人又要做活,又要接待上门的客人,定然是忙不过来的。”

“到时我也在,你看着慢慢学就行,其实就跟家里来客人要招待是一样的,只是要你多辛苦些了。”

他知道春秀不愿意靠他们三个养着,正好老二的铺子也需要人帮忙照看,这样每年的盈利也能名正言顺分给她。

春秀倒是不怕吃苦,就怕自己做得不好,影响了铺子的生意。

见三个男人都认真地看着她,思索片刻,她终于还是点头应下了。

其实他们本不需要问她的意见,自古以来,nv人都是嫁j随j、嫁狗随狗。男人去到哪里,nv人便要跟去哪里,即便她不同意,他们也能直接做主搬走。

可他们问了她,还同她认真分析了为什么要去县城,还把她和胖妮儿也规划在里头。她知道他们心里在为她着想,那便没什么好顾虑的。

敲定这件事,蒋蔚便和蒋煜商量,等村里的宴席摆完,他们就再去一趟县城,先把铺子选好。

哪里人多,哪里的铺子便宜,各家木头铺子分布在哪里,铺子后头有没有院子,多大的铺子,值不值那个租金,这些都要提前考察清楚。

至于蒋进这个铺主人,算了蒋蔚压根儿没想叫他。老二的脑袋不大灵光,选铺子这件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

春秀想了一夜,从逃荒到嫁人,再到丈夫去世独自抚养nv儿,再到如今二婚再嫁。

她是苦命的,也是好运的。虽然波折总是有的,可老天眷顾她,总不让她生逢绝境。及至今日,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她不该再有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该贪恋于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既然嫁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他们兄弟二人会婚娶的准备,她作为大嫂,就该好好c持,断不能毁了他们的好姻缘。

春秀忽视心里头的憋闷,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才终于不至于在蒋进面前再次失态。

后来几日,春秀都努力作出与先前同样的神se,不再敷衍蒋进,也会在炕上回应他的亲热。

可蒋进虽愚钝,却也不至于连枕边人的状态都察觉不出来,只是一直故作无知,小心翼翼地哄她高兴。

他已经隐约猜到,她这几日的异样可能是与三弟的那桩“亲上加亲”的事情有关,可他虽能做主自己不再婚娶,却不能阻止三弟的婚事。

三弟以后是有大前途的,好的婚事能给三弟的仕途带来帮助,况且他以后做官,定是要有个迎来送外的夫人去和那些个同僚的夫人打交道。

不像他,只是个小木匠,挣点小钱儿,不娶媳妇儿也无妨~

几日后,蒋煜和蒋蔚一齐归家,便发觉家里的气氛好像有些奇怪。

往日在饭桌上,春秀总是会给三兄弟都分别夹菜,绝不厚此薄彼,可今日却只单单给蒋蔚和蒋进夹菜,明明看到他端起了碗,却假装瞧不见似的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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