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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吃批半公开监提及)

 

不安的幻梦又作祟起来,曲青是一个不怎么做梦的人,但当那次两个月的幽闭结束,他就开始时不时做噩梦了。

他总是梦到何书屹。他的四肢都绑缚在床上,活动空间很小,他能绕床半米活动,可也仅止于此。视线被阻挡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唯独能感受到那些漆黑的小人正转在他身边,时大时小的嚷笑,不管怎么样挣扎摆脱,它们很快又黏回来。那是一种冷冰冰的感觉,透在骨子里的冷,无论被子怎么盖也无法驱散它们。

口鼻里无时不刻都是那浓烈得让人晕眩的辛香,头脑几乎都要冻结了,他不断感觉冷,但又一直冒冷汗,他被幽囚在狭的笼里,从一开始的困惑,时而愤怒,已经到被慌乱和恐惧所纠缠。他简直凄楚地渴望何书屹回到他的身边,何书屹并不常在,是在他的不远处,还是离开了这栋监牢,他都不知道。

只有当那发凉的手蹭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直被鬼魂弄得心神不宁的情况才会缓解,他求过何书屹说话,可何书屹却冷然地沉默着。他能感觉到何书屹的手游走在他的身上,抚慰他的乳头,啃咬他的乳房、腹部,阴茎不断地肏弄他的肉阴,可他的双手就是无法触碰到何书屹的脸。当他跟何书屹上床的时候,手脚的铁链就会收紧,他摊开四肢,只能感受一切,却没办法享受到什么。何书屹比过去碰起来冷多了,体温是不正常的寒凉,过去滚烫的阴茎也只是温热,何书屹并不拥抱他,单纯的肏干带来了无意义的高潮,那种感觉比不做爱更加孤绝。那段时间里,何书屹的性欲比过去更严重,他把曲青翻来覆去地做,好像曲青唯一能吸引他的就是那道肉甬,除此以外他几乎什么都不太碰。做爱变成一种酷刑,他的阴道和宫腔里每天都含着精液,曲青不断感受着阴茎带来的热度和挤涨感——其余就没有了,什么也没有。

做完后他昏昏欲睡,何书屹就离开他,没有一点温存。何书屹一走,那些漆黑的鬼就推他,摇晃他,笑他,再从上摁下来,让他觉得窒息,逼得他要呕吐。

他奋力挣扎,梦里做一点事都要付出太多太多力气了,曲青拽扯那链条,链条好不容易松了,他拼命把从来没摘下来过的眼罩推上去。

——可看见还不如从来没看见过,他身上缠绕着黑漆漆的鬼影,它们蛇似的环着他发笑。透过它们,他看到不远处,何书屹就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默不作声地托着脸看他,嘴角挂着如木偶般的苍白狞笑,他对曲青的无助、挣扎和绝望感到享受和心满意足。

那张鬼相脸的意图是明显的。他愿意这样奉行一生,这一生里他都要作曲青那漆黑世界里,一熄就灭的人灯。

冷汗瞬息从毛孔里涌出来,他被心扉里噬骨的寒冷冻得无法动弹。愤怒、屈辱、悔意、委屈,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交错成眼泪,眼泪平白地流下来,苦涩着,是心眼里藏不住的惧意。

每当他挽留何书屹,每当他被鬼魂纠缠得不曾安宁时——

何书屹就那样坐在那里,长久地,看时间湿漉漉地滴下来吗。

曲青惊喘着醒过来。

房间里很温暖。他的恐惧慢慢融化了,光线昏昏而红黄,睡意重新游浮到表面。他闻到何书屹的香味,何书屹从背后抱着他,嘴唇贴在他的颈后。何书屹没睡,细密的亲吻和嗅闻都不住落下来,半勃的阴茎正被他夹在腿心里。

那种蒙昧的状态只持续了一会,曲青瞬间清醒了,但何书屹比他更快地伸臂横拦他,不许他从被窝里脱出去。

“曲河星呢!”

“……在隔壁。”何书屹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牙齿和曲青耳垂上的钻石花轻轻磕出响声。

曲青还是坐起来,“你听得到。”何书屹有点不满地说,皱起他那能称之为秀美的眉毛,但曲青没管他,从旁边拿起何书屹的外袍就系到身上。

“我去看一下。”

曲河星的确就在隔壁,不是何书屹伪造的幻象,身上的磕碰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他又睡了几天?曲河星掰着手指数给他,“爸爸,你睡了五天不起床哦。”

“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

“那个爸爸让我在这里玩,等你醒过来。”

……

曲青皱起眉头,“那个爸爸?”

“那个漂亮的爸爸。”曲河星眨巴着眼睛说,“他说他也是我的爸爸,爸爸有没有规定只能有一个,如果我乖乖叫他爸爸他就会把你治好,会好好对你的。”

何书屹……

曲青深吸一口气,半晌也就是叹了一声,“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

“我哪里都很好。这里真奇怪。”曲河星到处指了指,“有这种小人。”她拿起来一个,然后把它的头、手脚给拔下来了,再凑回一个人型,却拼不回去了。

“一般般好玩。”曲河星对这让曲青感觉毛骨悚然的事如此评价。

曲河星……

“爸爸说那只很大的、有翅膀的老虎可以送给我,不过我放它出去玩了,一会它会自己回来的,因为我没有手指喂它了。”

曲青听得头都要痛了,曲河清还很善解人意地拍拍他,“我很好的,你不要担心,要吃饭吗?还是再休息一下?我还想玩一会。”她指的是把漆黑小人的手脚和头都拔下来当积木摆来摆去这件事,“一会我过去找你一起睡觉好吗?”曲河星用黑漆漆的眼睛期待地看他。

“……好。”

“我已经和你们一起睡五天啦。”她边说边捉老鼠一样把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到处逃窜的小人抓进手里。

曲青带着一脸幻灭的神色回到何书屹身边。

“……她在那里拆那些小仙。”

“我知道。”何书屹很平静,“不怕不是很好吗?”

“你把穷奇送给她?”

“何家又没有瑞兽,将就一下吧。”

曲青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是坐在床边看他,何书屹就跟条花蛇似的,修长地展露着身体,要勾引曲青上来做爱。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曲青问。

“迟一点再说。”何书屹拽他躺下来,痴迷地在他脸边吻了吻,“我们好久没做了。”

“……曲河星就在隔壁!”

“她不会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曲青迟疑了一下,就被何书屹摸进了阴道口。何书屹觉得不是很湿,所以就往前去拨曲青还没兴奋起来的阴蒂。

“我不知道。”何书屹倒是诚实地说,“一般到睡觉的点她才会过来跟我们睡。”

“那你——”话一下咬在嘴里,曲青的阴唇被何书屹用手揉起来。

何书屹抚摸他的腰腹,摸到他窄紧的腰边,又伸着手指去摸曲青的剖腹疤痕,那道伤痕已经融入了皮肉里,变成浅浅的白疤,缝合的地方有些看不见了,有些还有轻轻的痕迹。坐下来时,那道伤口就往里折进去。曲河星出生在这里。何书屹一边揉摸曲青湿润起来的阴部,一边赤子一样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那道伤痕。

“你给河星喂过奶吗?”何书屹的神色很灿然,微微转着脸看他。

“……嗯,喂到一岁半。”曲青说话的时候感觉满嘴都是热气。他们的被子被推在一边,何书屹半趴在他的身上,他听到自己被手摸玩的湿润咕唧声,大脑泡发一样松弛,一会后才能对何书屹的话做出反应。

“你一直带着她吗?”何书屹用那张白得靓丽的脸对着曲青,黝深的眼睛一刻不落地盯着他。

“嗯。”

何书屹喟叹着在他的疤痕上亲吻,拿脸颊去蹭曲青的小腹,白而长的手指钻进湿淋淋的深红肉阴里,那里又热又敏感,他才伸进手指就被缴起来。曲青在微微地抽气,何书屹盯在他的下颌边,他能看到的半张脸是如此让他神驰,这个顶着一张妖鬼脸的何家当家人还在想,陈以红居然会不和曲青上床——这真是一件让人不敢置信的事。

那道痕里是愈合后的皮肉,曾经被切开裂口,一层层地剖到子宫,曲青连子宫上都留下缝合的痕迹,只可惜他并不能看到。何书屹伸出舌头,在那凹陷的疤痕上吮着舔吻,曲青是带着怎样的情绪离开的呢?他害怕他,可他还是生下他们的孩子,又害怕孩子走他的老路,要独自抚育孩子长大。他一想到这里曾经孕育过他们的孩子,一想到曲青也曾经隆起肚子,肚子里蜷着一个和他如此酷似的女孩。这道裂口里捧出的那个哇哇哭的孩子,会被他的爸爸,或者是他的妈妈如此疼爱着,不忍去受一点风雨,就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他就兴奋得浑身都滚烫起来。

何书屹又是舔吸,又是在那疤痕边咬着吻,手底却没有缓下来片刻。阴道里汩出来的水已经把他的手淋湿了,他松开齿关,看曲青那遍是兰草长叶的腹上凝着深暗的红,再掰开曲青的腿,埋头含上去。

那湿淋淋的阴茎被何书屹握在手里,不轻不重地打着,更多的快慰却是从环后的阴蒂上传来。何书屹的吮吸、含咬都忽重忽轻,偶有什么兴头时,就叼吸着阴唇不松嘴。曲青想夹合的腿被他的两肩所拦,只能勾到何书屹的肩上,重得湿糜的喘息把床单都染上雾泽,他抓着何书屹的发,视线被刺激出来的眼泪掩得摇晃,很难说清楚是要推开他,还是要把他更深地埋进阴腔里。

他的腰忍不住颤,濡湿的小阴唇正发紧地淌液,何书屹的手指在其中抽插,清楚地感觉到曲青浑身上下的紧绷。不仅是下阴,他的上半身微微弓着,腰腹闭气似的收紧,勾在他身上的腿也僵得微抖,臀后抬起一段颤动的空桥,像是不攀在何书屹的身上,下一秒就要落水里去似的。

热汗慢慢汇成晶亮亮的流,从身侧坠下去,高潮挛得太久,一身上下就烫得厉害,在不应期里何书屹还是那么深地去吻含他的阴部,快感的阈值变得太高了,中途的爱抚就变得苦楚。曲青不想在这时候被何书屹又是吸咬又是吮含,但何书屹不如他的愿,他每重重舔吸下去,曲青就挣扎似的拧起来。曲青的呼吸又浅又快,嘴里根本收不住难耐到极点的呻吟,刻意的压抑把声音模糊化了,听起来却还是要何书屹把灵魂都陷进去。

一点开门的动静让曲青猛地惊过来,他一把拉起身边的被子往身上盖。何书屹被他强压着趴下去,但到底还是趴在他的阴唇上,高挺的鼻梁顶在发肿的肉道里,何书屹转而抽出手指,接吻似的去吮曲青冒水的阴道嘴。他嘬吸得太过分,整腔肉甬都缴紧地酸透了,曲青的双腿电打了似的抽搐起来,他重喘一口气,视线红热而绝望地看着他进门的女儿。

曲河星懵着一张童颜,手里抓着被她扭了脑袋的小黑人影,挨到床边来看爸爸。

“爸爸。”她伸手去摸曲青脸上的汗,曲青竭力不使自己的呼吸太过烈,佯着自己还平稳的样子,“你不舒服吗?”

曲青咬着牙忍得泪都要掉下来了,“……不,我没事。”他用腿去推何书屹,但何书屹完全不为所动,那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舌头伸进阴道口里,搅得曲青心神都要错乱了。

“你好难受。”曲河星皱起眉头,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是很担心的表情,“那个爸爸在被窝里吗?”

的确在被窝里,看都看得出来。曲青实在是没办法对这种无法掩藏的事说谎,“……对,他帮我——爸爸腿上有伤口,他帮我——”曲青张开嘴,有几秒钟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呻吟压抑在喉咙里,几乎要变成吞含的呜咽。女儿的眼睛在看着他,而他的全部感觉都被何书屹吃他阴肉的那张嘴夺去了,他有那么霎那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那酸得叫人抖个不停,又舒服到要不由自主去渴求的快感,在发肿的阴甬和宫腔里都泛着电一样笞开了。

当他能清晰看着女儿,而且意识到自己正看着女儿的时候,蓄满的眼泪就从眼角垂下来。他的双腿紧交在何书屹的颈后,如果不是这样,他的腿恐怕就会发抖得让女儿都发现异样。

“爸爸很疼吗?”曲河星担忧地凑过小脸蛋,把额头贴在曲青的脸颊上,然后把手抱上曲青的脖子,都要哭出来了,“你这样我害怕,爸爸。”

何书屹从被窝里探出来,他的脸面在曲青身上漉湿地蹭过了,但唇角还亮亮的。他抱着曲青的腰,像条蛇一样覆到曲青的身上,要伸手去捏曲河星的脸颊,却被曲青一把握住了手腕。

曲青不让他用摸过他下面的手去摸曲河星。

“……他没事。”何书屹把手放在床单上,对着曲河星展颜笑起来,“上了药就会好得特别快,他明天就好全了。”

“真的吗?”

“我有骗过河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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