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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认出前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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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灼烧的巨大横梁砸在地上,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司马yan眼眸内映出明亮的火光,只觉得生命就要到达尽头,张狂的火舌仍在空中蹦跳着,不知何时就会将他们吞噬。

她看着怀中昏迷的人,发现已经别无选择。

内心暗自念诀,下一秒,阵法就要在手心酝酿开来——

“玉珩!……玉珩!”

在呼啦啦燃烧的烈焰中,司马yan偶然听到门口传来细微的叫喊声,她意识到了什么,咬牙拖着他一步步向门口靠近。好在柴房不大,她将人放在地上,从里面拉开门栓,一个骨瘦如柴的青衣nv人从门口扑了进来。

她愣了愣,身t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更发不出声音,nv人却径直穿过她的身形,狼狈地摔倒在地,看见地上的苏念卿后,又满眼放光地爬了过去,一边咬牙搀扶着他,一边就要往外去,“玉珩!!……娘的好孩子,怎的受了这般苦楚…”

司马yan看着她与苏念卿相似的面容,很难不能猜出这就是萧玉珩的生母,二夫人王珠。只是,王珠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王珠似乎看不到她,刚刚好像也径直穿过去了吧?

木段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眼看着火焰滚滚就要扑上来,王珠闭眼落泪,千钧一发之时下定决心,咬了咬牙,si命把苏念卿推出房门,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质的锁,径直往门外抛去,“我的玉珩,带着娘的嫁妆,越跑越远吧…”

司马yan僵在原地,头上的木段砰得朝着她们二人砸下来,她心脏收紧了一瞬间,刚才还沉重得动不了的身t恍如突然解锁一般,她在木段猛然砸下之前赶紧抬腿往外跑,从门口一跃而出。

下一秒,整间柴房都被火点燃,房梁“哗啦啦”地倾倒在nv人身上。

司马yan站在屋外,哑口无言地看着nv人彻底被木桩压倒,盛大的火焰吞噬了一切,绿衣nv人绝望地倒在火中翻滚着,视线终于聚焦在司马yan身上,嘴里不断呼号着什么,随即她的身t彻底隐入火焰中,再也消失不见。危急关头,她读出了nv人的口型,是“带他走”,而不是“教教我”。

她没有再犹豫,扶起昏迷的男人想要往外逃。中途,余光望见nv人临终时扔出来的金锁,想着是关键的道具,她跑过去捡起来攥在手心,就在这瞬间锁芯迸发出一缕金光,光线越来越亮,将她整个视野都覆盖过去,一阵眩晕传来——

再度恢复清明时,司马yan已然回到了凤凰山顶的九层宝塔前,身旁正躺着昏迷的苏念卿。

她皱了皱眉,忽的感受到掌心有什么物品硌着自己,抬起来一看,正是那把金锁。

刚才还闪着光的锁如今安静地躺在手心,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她将锁揣在袖中,扶着苏念卿到了一处客房睡下,又守在床边照看着他。

索x人没有大碍,只是昏迷了过去。

司马yan心头有万般疑虑,既然三金石盏内的道具还在她身上,这说明她还没有出石盏。

毕竟,要得到三金石盏必须得有俞星洲的配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下也太简单了。

她叹了口气,方才那nv子应该是萧玉珩的生母,二夫人王珠没错。

按这样看来,王珠在危机关头赶来救了萧玉珩,那苏念卿其实并不是鬼,他根本就没在那场火灾里si去,而是按照母亲的遗愿,跑出了萧府,改头换面成了后来的卿郎。

如今要想得到三金石盏,她便免不了和俞星洲周旋,可要得到在水一方,还需要ga0清楚秘境的真相。

秘境背后有两个疑点,一是谢莹和王珠的关系,为何大夫人谢莹手里的金钥匙能和王珠手里的金锁完全匹配,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二是,萧府si了一家四口,萧家家主与三个夫人,只剩下那对双胞胎nv孩。王珠的si因弄清楚了,但剩下三人却不明白,梦蝶和梦瑶还在俞星洲的肚子里。

真相虚无缥缈,却在冥冥之中环环相扣着。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她都得回到俞星洲身边,借他窥探真相,同时请他心甘情愿地让出三金石盏的支配权。

司马yan捏了捏手中的金锁,思绪却被床上的人发出的声响打断,她偏头看过去。

弭白正0索着坐起身子来,长袖一不小心将桌上的杯子拂掉,哗啦一声碎在了地上。听闻声响,青年一双眼望向她,暗淡无光,嘴里却喊出让她莫名熟悉的称呼,“姐姐?”

“你怎么了?还好吗?”司马yan没有多想,伸手去探他额头,被人一把抓下来,按在心口。

他歪了歪头,双眼无神地将她拉近,“姐姐,弭白怎么看不见了?”

弭白?司马yan脸上的担忧有一瞬间僵住,她……没有听错吗?

苏念卿为何要称自己的弭白?他是被那个人上身了么?

弭白没等到她的回应,有些委屈地坐在原地,将掌心的手攥紧,不允许她溜走,拉长声音唤她,“姐姐,我怎么看不见你……”

这头,司马yan的头脑放空了一瞬间,联想起苏念卿之前各种编剑穗、画丹青以及那些特感伤的话,隐隐约约察觉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一开始苏念卿就是弭白么?还是说,是弭白冒充了苏念卿?

早该知道的,那剑穗没多少人知道,也恰好是她送给弭白的礼物。

他还一口一个要找从前的ai人,呸,他怎么敢的呀?

所以说,这一世,弭白还带有前世记忆,他是和她一起重生的么?

司马yan对着他空洞的双眼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看不见最好。

大约是因为火灾的缘故,她感觉现在的弭白脑袋和眼睛都不太对劲,那她不如趁这个时候,把任务快速收尾——然后火速逃离这家伙,再也别让他缠上来。

弭白没能得到她的回应,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声音低低的,“姐姐?”

她强颜欢笑,“别担心,很快会好起来的。”

即使弭白没有失明,司马yan也不会贸然暴露自己有上辈子记忆的事情,她很清楚这个人有多难缠,所以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对象,怕的是他眼睛突然恢复,她会立刻掉马被他缠上。

司马yan看着他苍白又脆弱的脸,原本温暖的手掌贴在脸庞上只感觉到冰冷又光滑,触碰到蛇的肌肤那般僵冷y暗,是种微妙又古怪的感觉,他的身上怎么会这样冷?

她试着挣了挣,他却如跗骨之疽一样紧贴着,甩都甩不掉,在她厌恶的注视下浑然不知地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声音黏糊糊的,“我终于找到你了,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她只是不咸不淡地问话,“是么,你找了我多久?

“我花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你的行踪,因为同心契断了……”他低下眸隐藏泪意,又抬起头朝着眼前的虚无再度绽出宽慰的笑,“不过,没关系的,之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司马yan,“你还记得刚刚的事么?”

“我跟着姐姐的味道找到秘境里,却没能发现姐姐,后来,我遭遇了一场火灾,”他说,“现在的我大概是si了,才会和姐姐重逢吧。”

居然是跟着她的味道找进来的吗?真是狗鼻子啊,这家伙。

他还记得秘境内的事情,只要他视力恢复后睁眼一看,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

不行,她还顶着顾湘的脸呢,万万不能掉马,被这家伙缠上可不行。

她开始打太极,说来说去就是不认下自己的身份,“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先休息一会吧?”

弭白听了她的宽慰,脸颊在她掌心蹭了蹭,露出个甜甜的微笑,“嗯,弭白会听姐姐的话。”

他乖乖睡下,蜷着指节拉她的手不放,雪白的面庞如熟睡的婴孩纯洁柔和。司马yan细细地注视着他的侧脸,这张脸也是假的呢,约0是属于苏念卿的吧。也是,如果他用本来的脸,她看到他的就来剧情吧。

俞星洲用实际行动演绎了什么叫久旱逢甘霖,她用这个夜晚身t力行地补偿了他,做到后面甚至晕了过去,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爽的。晕过去的司马yan倒没完全失去记忆,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锁发出金光,然后——

她稳稳落地,环顾四周,依旧是天光大亮,只是周围又成了凤凰山顶上的寺院。低头一看,身上的服饰变成了苏念卿给的那套。司马yan内心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肯定,只是打算看看弭白那头的情况。

“姐姐,是你吗?”

一踏上门槛,她的脚步声就被床上的青年敏锐地捕捉到,他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一双空洞的美眸朝向她,白皙的脸上缓缓展开一个期盼的笑容,像清丽的栀子花。

司马yan没有迟疑,坐在他床头,“嗯,回来了。”

紧接着,面容昳丽的青年就顺着她的气息贴上来,整个人都柔弱无骨地依进她怀里。

手掌贴着他的脸,触碰到的依旧是一片诡异的冰凉,她按下心头的厌恶,温声哄他,

“休息好了么,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弭白看不见,也吃不了人的东西,”他将脸埋进她怀里,双臂紧紧地缠着她的腰,“姐姐陪着我便好。”

什么叫吃不了人的东西?司马yan虽有怀疑,但没问出口,只是摩挲着他的发顶,“好,我陪着你。”

弭白只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便觉得安心。

他本来是怕的,怕她不会再回来,可她还是回来了,这说明她心里有他。

历经种种,他终于和她相聚了,哪怕是失去生命,也是苦尽甘来。

这头,司马yan对他的想法是知悉的,弭白以为自己si了就能和她相聚,也不问问凭什么。

就算她化身亡魂,难道就能原谅他做的一切么?

虽然觉得荒谬,但是她懒得戳穿,反正他睁开眼后也只能看见顾湘的外壳,她到时候就捂好马甲,直接甩锅给他。

是他不管不顾抱着她叫姐姐的,也是他缠着她的,她只是为了他的病情着想,配合他而已,她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他的‘姐姐’。苏念卿就算了,弭白这种疯男人,她躲都躲不及,要不是为了解开真相,她早就跑远了。

这里还有一些线索她老是串不起来。例如,俞星洲和弭白为何通t冰凉,以及,金锁的作用。

按现在来看,金锁在鼎内长期晕染,成了一道能够联通两个地点的法器。两边昼夜颠倒,俞星洲那里是黑夜,弭白这头便是白昼。她方才在俞星洲那待了几个小时,弭白这里也度过了几个小时。在她晕过去之后,锁又把她重新唤回到这里,看来她是得在有白昼的地方待着?

??

“姐姐,你看看我。”他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司马yan偏头看他,被他猝不及防地堵住嘴唇。

他的唇软软地挨着,轻而易举地挤占她所有的注意力,在她错愕间,舌尖悄无声息地溜进来,他痴迷地阖上眼眸,还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她默默向后退去,手挡在x前将人隔开了一些,毫不留情地ch0u离,“别这样。”

弭白在沉溺的前一刻被打断,睁开眼眸无助地望着她,“你不喜欢这样么?”

他是不是太心急了?可是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她,他好想她,好想…再靠近一点。

就算不用维持顾湘的人设,司马yan也对他毫无兴趣。

她说,“我们的时间还很多,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

司马yan站起身,从书架上ch0u出一本书,坐在他身边,“一个人坐在这里,什么也看不见,应该很无聊吧。对了,你想听话本吗?”

整个下午,她如哄小朋友一般,和弭白度过了一整个白昼。他似乎同她有说不完的话,尽管看不见,却总是信赖地看着她,好像她就是他的世界一般。司马yan听他讲他们的过去。他很聪明,从头至尾都不去提她不告而别的那个雨天,好像那是什么忌讳一般,更不提他为寻找她做的那些努力。

事实上,司马yan是知情的,弭白他的确在多年来不间断地找她,花了很大功夫。因为身带凰血,就算没有同心契也会被他循着气味跟上,所以她逃离之后,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如果不是用了特殊的手段,弭白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她。

之所以到最后她也没被发现,是因为那时,世间流传着一种能够洗髓换血的灵术,代价是耗去全身修为。虽然这是种一直为正道摒弃的魔教秘术,但司马yan既不想让这身血ye为仇敌所用,也不想因为气味被弭白跟上,所以决心舍弃修为,也要开启新的人生。更不用提,万一洗髓换血后,蛊毒就能被化解呢?

传言此等灵术仅有魔道中人熟知,恰巧她那时又捡到了一个浑身ch11u0、魔气缠身的孩童,福至心灵的一瞬间,她将这孩子据为己有,如老母亲一般含辛茹苦地将其拉扯大。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不只是个魔童,实际上是当今魔尊的r0u身胚胎,后来,她的确换血成功了,只是却赔上了后面的人生。

接下来的每一日,尽管她努力修炼,修为高至元婴,她的身t依旧流淌着那孩子的血ye,这代表她至此一生,都与那人命运纠缠,不si不休。

作话:新男主魔尊在秘境后下个地图出场,病弱养成系+傲娇小白花,nv主童养夫无lt倾向,心灵成熟

因为怕离开太长时间会出纰漏,司马yan几乎是在弭白睡着的一瞬间就传送到了俞星洲身边,好在她一睁眼,身边ch11u0的少年便黏黏糊糊地缠在她身边,问她感觉怎么样。

因为她中途晕过去了,他似乎很内疚。

司马yan想了一会,“嗯,感觉……很舒服?”

俞星洲脸红,“我是想问你疼不疼。”

因为太久没做,他也为了孩子一直忍着,昨天晚上太激烈了,她直接在他身下晕过去,这吓到他了。

她趴在枕边,伸出指尖细细描摹他的眉眼,笑了一下,“不疼,我很喜欢。”

眉骨上传来她指尖柔软的触感,他躺着没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在孩子出生之前,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宝贝。”司马yan低头去啄他的嘴唇,“你这么可ai,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可是,”俞星洲眼眶红红的,“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在,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承认,弭白说的话给了她一点灵感,让她可以熟练地编制谎言。

她抱着俞星洲温声告诉他,她没有不要他,而是一直在找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昨天才找到他。

这样一来,俞星洲果然拿她没有办法,只是眼睛红红地看着她落泪,说不许她再离开之类的话。

司马yan当然是笑着搪塞,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然后过问起孩子的事情。

如她所预料的,梦蝶和梦瑶的临产期越来越近了,而在这之前,她得把三金石盏彻底拿到手。

无非就是哄人的那几套,司马yan惯会哄孩子,俞星洲十七八岁,又怀了身孕,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开始,她只是想要玷w和践踏这名天之骄子,万万没想到,后来沦陷和妥协的都是他。

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她,总是向她投来痴缠而又缱绻的目光,隐藏不住的浓浓的ai意。

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他就从仇恨她变成了离不开她。她都忍不住叹息一声,为他的未来担忧。

年轻人嘛,最忌讳的是太早交出自己的心。

和表面乖巧却时刻想着侵占的弭白不同,俞星洲的确是纯ai的代表。

以前有很多同门给他取过“铁棍山药”的外号,讽刺他不通情ai、冷y如铁,就因为这样,他的真心就显得十分昂贵了。在他毫不吝啬倾注于她的ai意中,司马yan竟t会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感。

她的确是个暇眦必报和欺软怕y的人,她不想正面对上弭白,而对俞星洲,她恨不得将那颗真心践踏到尘土里。

司马yan回到他身边的那天,算是赶上了最后一场雪。

入春之后,雪很快就不再下,天气也逐渐晴朗起来。

这段时间里,俞小狗会不间断地出现,准确来说,是俞星洲会露出属于俞小狗的表情,那种全心依赖、ai得不留余地的虔诚。

其实到现在,她越来越分不清俞星洲和俞小狗的界限了,他们的相似不仅是容貌而已,有时她会觉得俞星洲就是他,只是她一直把他们当做两个人。

而弭白,他是乖巧的,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待在他身边,和他赖在一起,他便很轻易满足。司马yan完全以顾湘的态度去对待他,把尺度拿捏在亲昵和疏远之间。

这段时间总t来说是令人满意的,生活美好得不太真实,每天醒来枕边都是少年俊秀的睡颜,若不是痛苦太深刻,她都快忘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下午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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