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陛下痊愈薛公归(二)
不过令谢宝音佩服的不止这点,饶是薛安得到了薛公祖父的承认,入了薛府。他的亲生母亲,仍未成功入主将军府,成为薛靖明名正言顺的妻子。而薛安更是顶着私生子的名义,度过了他的一生。
世人只道薛靖明心狠手辣不顾骨r0u亲情,却不知他的人生,早在三岁那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所有的亲情,在十四岁那年,被他亲手斩断。偌大的薛家,除了老将军能让他动容心软,便是他亲爹,都得不到他的一分关注。
谢宝音最初得知自己的驸马是薛安时,很是踌躇犹豫。直至她阿娘将薛家多年来的隐秘事件同她讲,才逐渐接受薛安这个私生子。事实上,除了身份这点,薛安并不差。能文善武不说,相貌也是十分俊雅,且多年来,连个婢子也无,更遑论通房小妾。
再者公公常年在外征战,家中除了他们小夫妻外,再无别个主子,公主府国公府随便他们居住,当真是怎一个自由了得。便是宜珍阿姊,也是经历过两段婚姻后,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更不要说宜宁,虽住在自己的公主府内可驸马的双亲俱在,并不时过府暂住,他爹娘又是那样的x子,时常闹得j飞狗跳,惹人非议。
而卢太后,也是看中这点,才将谢宝音下嫁,自然,能让太后的心肝儿下降,也同薛靖明的兵权有关,只是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可惜,千算万算,算漏了驸马是个福薄的,所幸谢宝音通透,倒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情感的沼泽。
谢宝音想起薛公往事,不由得想起这次封赏之事。河溱薛家在大秦也算颇有名望,虽较之五姓还差些,但也是数得着的世家望族。且老将军祖父曾随太祖打过天下,平定中原后便被封为镇南伯,至老将军这辈时,更因着收复漠河出征南漠有功,特加封为镇南侯。
后来薛靖明与薛家闹掰,侯爵之位自然落不到他身上。只后来闹出他父亲与那继母的荒唐事,那个大他两岁的继母长子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时,先皇一怒之下撤了薛家的爵位。
大秦风气开放,并不介意寡妇再嫁,如先皇之皇后,谢宝音的阿娘,便是二婚。只千不该万不该,一个妻子尚在一个丈夫未逝就苟合,还闹出一个j生子,尤其当事人之一还是位侯爷,领着朝廷的俸禄,却败坏朝廷的颜面,先皇自然怒不可遏。
恰逢当时薛靖明击败了偷袭的北狄大军,先皇龙颜大悦,转头便将爵位赐给了他,于是本只是四品宣威将军的薛靖明一跃称为了三品侯爷。及至后来与北狄开战五战五胜不说,且接连夺回北狄玉熔、岩洲、雁城三座城池,先皇又加封他为一等国公,是为安国公。
如今终于将北狄打得求和,并承诺百年内互不侵犯,甚至签下议和书,这般大的功劳,也不知阿弟和皇叔会封赏他什么。这般想着,谢宝音终于沉沉睡去。
翌日,谢宝音刚回到公主府,还未坐下喝口茶,便又接到太后懿旨,却是要她回g0ng,准备犒赏六军事宜。按理说如这种事情当由皇后管理决定,只是皇帝尚年幼,不说未曾大婚,身边连个nv官都无,只好劳烦太后出马。偏太后昨儿个受了凉,奉御嘱咐要多休息少费心,这才又叫谢宝音回g0ng。
从前谢宝音也帮着卢太后办过几次百花宴,倒不至于无从下手。只这次全是军中将士,与娘子们的喜好截然不同自然有些难办,何况当中除了她公公薛靖明外,还有诸如副将军师等也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同样不能怠慢。再者还有守在京都的将军夫人们,也不能忽略。
如此一来,便是谢宝音,都不免心乏身累,光是拟食账,便耗了整整三日。席面不能太差,也不能太少,都是军中的大老爷们,大口喝酒大口吃r0u的,几筷子下去就没了,当真要被人嘲笑皇室吝啬。酒水也不能太淡,但也不能太烈,不然喝多了易闹事。
这般列下来,谢宝音已是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nv眷这边的食账,恨不能一天当成两天用。连自渎都累得握不住玉bang,更遑论去偏殿t0ukui皇叔偷情了。
好在她的想法受到卢太后的夸赞,连摄政王都称赞她思虑周全,至此,她才放下一颗心,也有余力去安排酒宴其他事宜。等大军还有两三日就回朝时,谢宝音终于缓了口气。
卢太后为奖励她这些时日花的心思受的累,又摆了回家宴,甚至还当着皇帝的面赏了她好些物件儿。她阿弟见状也跟着赏了不少。她自我打趣道:“儿不过是替阿娘分忧,倒叫阿娘和阿弟这般破费。知道的,说是阿娘疼儿,阿弟疼阿姊,不知道的,只当儿府中揭不开锅,变着法儿的要东西呢。”
卢太后亲昵的搂过谢宝音,点了点她的翘鼻,笑道:“偏你会说话。”衣袖拂过,香味扑鼻而来。谢宝音闻着熟悉的香味,怔忪片刻,而后才辩解道:“是阿娘教的好。”
她说这话时,不妨被皇帝拽了下衣袖:“阿姊,来行酒令吧。”约莫是在月se下,他的桃花眼也泛着水光,看着她时,仿佛看着全世界,恁地专注深情。谢宝音看着少年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颔首:“倒是可以玩几把,但是,陛下需以茶代酒,不然,阿姊可不玩。”
摄政王也道:“阿光,你身子才好,可不许饮酒。”谢宝音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正端着酒盏小酌。也是这时,谢宝音才发现,皇叔坐得离阿娘十分近。因着是家宴,他们四人并未分桌,而是围着圆桌而坐。她的对面正是皇叔,而阿娘和阿弟,则分别在他们身侧。
她想起先前闻到的那熟悉的冷梅香,心中忽然一阵悸动,好似有什么破壳而出。谢宝音垂下眼眸,余光悄悄打量起卢太后。卢太后现年三十有五,保养得十分好,眉眼间半点儿不见老态,且因着年岁阅历增长,更有着时光沉淀后的成熟风韵,这是谢宝音也不及的从容和优雅,风情和妩媚。
而且,卢太后不仅出生五姓世家,容貌更是yan绝京都,若非如此,又怎会以寡妇身份被先皇以贵妃之位迎进皇g0ng,还带着她这个拖油瓶,甚至诞下她阿弟那年,更是在百官见证下,册封为正g0ng皇后,独宠于后g0ng。
谢宝音看着与皇叔浅声交谈的阿娘,慢慢收回目光。她不敢深想,也不能乱想。然而,却如前些日子不由自主的想起t0ukui到的画面般,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刚刚闪过的念头。
若只是身份低位的g0ng人,皇叔为何不要了那nv子,非得入g0ng来与她t0uhuan。越想,谢宝音越坐立难安。明明还未确认,却仿佛已经认定一般。她想起待她极好的父皇,又想起一见她便敛了浑身气势的皇叔,一时只觉得院中夜风冰冷入骨,吹得她捏着杯盏的手都不住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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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带冷场气质么
哭唧唧
好容易散了席,谢宝音心不在焉的回了寒月殿。她看着外面天se,又算着今日皇叔或是会去暖阁。一时心里颇为犹豫,想再去暖阁看一眼,确认下那nv子到底是何人。又怕看见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以后将无法面对阿娘。
踌躇半晌,终是在月上中天时,悄悄的溜出了寒月殿。从寒月殿至清辉g0ng的路,谢宝音已是极为熟悉,小心翼翼的躲过巡逻的羽林军,便进了清辉g0ng的g0ng门。
她到时,暖阁内朦胧映出楚云中的身影。谢宝音站在偏殿的月洞门边,想了想,从神秘铺子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枚赤褐se的小小丹药,毫不犹豫的吞入腹中。丹药入喉即化,接着谢宝音便觉自己的呼x1轻不可闻。却原来,这瓶子药丸正是铺子打折时,她花费了一个货币买的。
买这些只为着便宜,也不知有甚作用,后来看说明阐述,才知道这丹药叫“敛息丹”,服用后可淡去自身气息与周遭环境融为一t,能达到伪隐身的效果。
谢宝音并未服用过,也不知具t效果如何,只为着今晚能看清与皇叔欢好nv子的面容,才不得不试一试。她在月洞门便站了许久,直至暖阁的木门被推开,复又合上,才猫着身子往里走。和前几次不同,这次抱着目的而来,她心慌得厉害,喉间也越发g渴,只听着里面些微响动,便有些胆颤。
她尚未走近,便听得皇叔说道:“乖乖,方才还穿着无裆的,怎么这会儿就换了?”谢宝音一听,玉颊便不受控制的泛红。如她们nv子的亵k,大抵分为两种,一种便是楚云中说的无裆,一种便是遮裆的。平时因裹着层层叠叠的衣裳,更衣极不方便,大都穿着无裆亵k。只有在室内,才会在中衣中k里面,套一件遮挡的。
只从前没人当面说过,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借着他的口,便是谢宝音听着,都觉得羞赧无b。尤其想到,晚间家宴时,阿娘同皇叔挨得极近,而她因揣着心事,倒也不曾注意。现下他一说,也不由得揣测,难道在席间,皇叔就敢那般大胆?
不,也不定然就是!她和阿弟还在席上,皇叔再肆无忌惮,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同阿娘如何,或许,里面的nv子压根儿不是阿娘。谢宝音这般想着,又打起退堂鼓。就这样罢,管恁般多作甚。她一个晚辈,难不成非要揪着长辈那点事不成?
可,倘若真是阿娘呢?谢宝音迟疑,忽而垂头丧气的蹲下身子。就算是阿娘,莫非她还要来抓j不成?再者,她都想着要养个面首,快活过一生,为何阿娘就不成,就因为她是太后,是她阿娘?可天底下,若连阿娘这个身份最尊贵的nv人都无法肆意而活,凭什么她就可以呢?
正当谢宝音陷入矛盾时,木窗忽然被撞了下,接着便是一双玉手扒着窗棱。谢宝音猛然清醒,忙躲到一旁。她捂着快要跳出心房的x口,轻呼了口气。恰这时,只听一直不曾讲话的nv子突然开口道:“你还讲,阿音都还在,你便这般,快放开我……”
听着那人口中吐出的“阿音”二字,谢宝音一时理不清自己是何心情。似心头的石块落地,又意外自己的阿娘与皇叔是这般关系,更加让她羞愧的是,她t0ukui了这许多次的活春g0ng,当事人之一竟是阿娘!
不知里面在做什么,谢宝音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楚云中又道:“乖乖,松一松可好?”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好似窝在哪处,不多时,谢宝音便听到一阵噗嗤声。她尴尬不已的挪了挪身子,想离开,又怕丹药无用,叫抵着窗户的阿娘看个正着。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里面人又道:“下回你若再这般,或是叫阿音发现,我们便一刀两断。”她的声音有些浮,似咬牙切齿,又似难以忍耐,仿佛只差一步,就要飘出去。谢宝音垂下眼眸,只觉喉间g涩不已。
她闭着双眸捂着双耳缩在角落,恨不能立即消失。只是便是如此,仍不时听到轻轻浅浅的sheny1n声,r0ut碰撞的啪啪声,到最后,连谢宝音自己都有些麻木了,g脆研究起铺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