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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至从上次之后,宿白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盛彦安郊外的实验室里。

他正在和盛彦安看着实验结果,终于成功了,激动的抓住对方的手。

就在两人沉浸在喜悦中,那边传来大叫。

“快走!”

爆炸声响起,宿白彦来得快,先一步到达,他注意到这里和往常不一样。

修仙者都比实际年龄年轻,成礼早就过百,也只是青年模样。

成礼面色庄重,齐凡意也发现师傅今日不同,好像还换新衣服了?

齐凡意恭敬道:“师傅。”

成礼对着他点头,拉起他的手,就往中间地蒲团走去,齐凡意跟着他走,视线快速扫过四周。

最后,停在一副老者画像前。

“这是你们的师祖,宿白,今日是我想告知师祖,我收了徒弟。”他孺慕的望向画像,他很尊敬这位师祖。

齐凡意也正经起来,温章彦来得时候,看到就是两人郑重的表情。

漂亮的狐狸眼也收起散漫,看向成礼,恭敬俯首:“师傅。”

成礼点点头,示意他也跪下,温章彦干脆利落地跪下。

他匆匆扫过上边,刚刚来的匆忙,好似听见是师祖。

宿白在仙界躺了几日,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黝黑华亮的眸中带着淡漠。

手轻轻一挥,带动衣袖,面前出现水镜,突然手一顿。

“大人,大人,我好像,感受到奚润大人了。”

小黑这几天一直为自己没用,没能帮到宿白,而自责,现在好不容易发现有奚润的踪影。

宿白轻笑一声,并没有因为小黑找到奚润,而生气:“我知道了,没事,不急。”

他半阖着眼,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不会吧?

他静静的看着一切,没有说话。

小黑有些急躁,他想要在靠近一点,他感应到两个,怕自己搞错:“大人,我们现在不去找,奚润大人吗?他不就在哪里。”

“小黑,你忘记,我必须保持这个身体的性格,不然会被踢出去的。”他知道小黑是好意,但现在并不急。

小黑声音一顿,整个人又陷入自我怀疑,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自己真是给云苏大人,丢脸了。

宿白察觉到他的想法,出声安慰:“你只是还太小,慢慢,就会懂很多,不要想太多。”

小黑似懂非懂,他不太能理解这些,但怕自己帮倒忙,还是老实听宿白的话。

从师傅那里出来,他攥紧手中的书,他要更加努力了。

这几个月齐凡意更加努力,他准备去后山闯闯,没想到遇到熊类灵兽。

捂着伤口,用力向后砍去,他已经受伤,他不准备在和熊耗下去,一剑飞出,剑倏忽间掉在地上。

奋力往后一跃,熊的爪子跟着往上伸,眼看熊要打在他身上,他呼吸一滞,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吗。

忽然红色的长枪插入熊的喉咙,笨重地身体向后倒去,疼痛没有袭来,齐凡意惊讶地抬头。

“力道轻了。”

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干脆。

树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月光下青年身姿修长,俊美却冷硬的脸庞,那双黑色好看的双眸,带着冷淡,好似这世界的一切,都惹不到那双眼睛的驻留。

长枪飞回他的手中,月光下,那抹鲜红更外耀眼,仙风道骨。

齐凡意呆愣在原地,心脏骤然间加快,好像要跳出胸膛,他呼吸都停止,生怕打扰到这副美景。

呆呆的,傻乎乎地样子,像只小狗狗一样。

直到宿白走向他,他才愣愣地反应过来。

“你好。”声音是藏不住的羞涩,面颊滚烫。

少年害羞的不敢抬头,但视线还是不自觉停在他身上,又怕他发现,怂怂的模样。

“你好,我是宿白,你的师祖。”他声音依旧冷淡。

从袖子里拿出伤药,递给他。

面前少年的表情,明显愣住,黑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这副样子真的更像个小狗了。

手倏忽间在他头揉揉,少年下意识地蹭蹭。

青年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眼中的冰山好似化开一个角,没有一开始地冷漠。

齐凡意也发现自己的不对,脸颊发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无需急于求成,修道之路,本就漫长。”他收回手,耐心的劝导他。

齐凡意乖乖点头,接过药膏,快速的擦起来,好奇的问:“师祖,你怎么知道我的,还……”

他的话并未说完,宿白话并不多,很简短的解释:“祠堂,我看着,你们很优秀。”

“师祖是来我们的吗?”他想到还有温章彦,眼神暗淡下来,那个家伙那么耀眼,师祖会很喜欢他吧。

眼前少年忽然变得沮丧,像是小狗一般,不高兴,耸拉着耳朵。

他心里有些痒痒的,摩挲着刚刚触摸过地指尖,真的很可爱。

“不是。”

听到他的话,齐凡意眼睛瞬间亮起来,表情还带着小得意,像是小金毛发现主人偏爱他,高兴的直打转一样。

齐凡意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傻笑:“师祖,还会来看我吗?”

“你受伤,我才出手。”

宿白不是为他而来,只是看到受伤,才出来。

齐凡意有一瞬间失落,但看到手里的药膏,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慢慢来,不急。”他视线扫过他的伤口,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药瓶。

齐凡意乖巧点头,他忍不住又揉揉这家伙的头。

忽然草丛那块传来响声。

温章彦从草丛里走出来,齐凡意下意识往旁边看,他有些私心,不想要宿白看到温章彦。

怕看到温章彦后,就不会注意到他了。

但旁边早就没有人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心里又高兴又失落。

温章彦上下打量好一会,受伤了,还傻乐,好看的狐狸眼里带着无语:“你受伤还笑的出来,要不是我发现你大晚上不睡觉,你就死在这里了。”

齐凡意也不反驳他,心里有些心虚,站起身,发现受伤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想到宿白给他的膏药,藏在手心地药,紧紧攥住。

“我没事,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说罢,快步往前走,生怕他看出异样。

温章彦奇怪地看着他,熊打到他脑子了?

树林恢复寂静,宿白站在树枝上。

“大人,为什么不去见见另外一个,那都是奚润大人?”这次他带着小心,怕自己又说错什么。

宿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并没有着急解释:“小黑,你学东西很快。”

小黑声音明显愣住,他没想到宿白会说这个“大人,是吗?”

“是,不过你还得多学学,我也是。”

宿白站在树枝上,化作青烟消失。

齐凡意又在努力练习,那次事情过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他也除了那次,再也没有见到宿白,要不是看到画下的画像,真的就以为做了一场美梦。

齐凡意收回剑,扫到一旁带着笑的温章彦。

温章彦调侃道:“进步这么快,搞得我都有压力了。”

骨节分明地手指拨弄着扇子,鲜红的扇纸显得手白皙,多情的狐狸眼下弯。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但齐凡意心里清楚,这家伙只是表面看着懒散,背地指不定多努力。

他可不能落后,温章彦太过耀眼,他怕师祖看到他,就不会看自己了。

想到这里,抓着剑的手攥紧。

“你不必我差,我才要更努力。”他不得不承认,温章彦的天赋和努力,他才不会认输。

“哈哈。”扇子遮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漂亮的眼眸,眼中带着探究,“你,好像,从那次树林出来,变得不一样了。”

齐凡意心里一紧,又怕他看出异样,语气疑惑道:“不一样?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小罢了。”

温章彦一思考,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但,心中就是有一丝不对劲。

还没有等他在问下去,齐凡意又开始练习,温章彦不甘落后,拿起随身地配剑。

长剑冲向齐凡意,两剑之间划出火花,两人剑法不相上下,毫不留情的攻击着对方地弱点。

仙界,圆润饱满地青提滚落,修长纤细地指尖勾起青提,放入殷红的薄唇,眼前地水镜倒影着两人。

“小黑,你说,谁会赢。”他看得津津有味,对两人能进步这么快,眼里满是高兴。

小黑也能看见两人,他看着打得有来有回,有些犯难:“大人,这两人都是奚润大人,实力不相上下,我觉得是平手。”

“平手。”俊逸地青年,轻笑一声,空荡得屋中回响着笑声,继续道,“也是。”

手心撑住头,闭目养神,一丝元神分出,宿白来到齐凡意屋里。

刚刚打完架,齐凡意准备休息一会,门推开,俊美地青年坐在屋中。

‘嘭’门关上,又迅速打开,齐凡意这才确定,这是师祖。

唇红齿白的少年快速走向自己,嘴角上扬带着干净的笑,亮晶晶地眼眸里,倒影着他。

“师祖。”嗓音里是满是兴奋,少年干净地笑容,他一下晃了神。

他微微点头“嗯,最近进步很大。”

得到夸奖地少年,整个人都洋溢着开心,晃眼的笑容,感染到冷漠的青年,眼中也带着少许地温柔。

“我有好好练习,已经能熟练一些了,我也变厉害一些了!”他想到温章彦,心里默默和他比较。

“是厉害很多。”该夸时还是得夸,看着少年高兴,自己也心中高兴,后才慢慢提醒,“不可自傲,不然,难以进步。”

齐凡意乖乖点头“我懂了,师祖。”

宿白心软软地,手揉揉他柔软的发丝,齐凡意乖乖地靠在他腿上,眼中满是笑意。

“师祖,你真好。”他蹭蹭宿白的掌心,痒痒地,很可爱。

明明少年长得并不是很可爱,当行动上却和小狗一般,可爱的很。

宿白调笑道:“难道,成礼不好。”

齐凡意思考,认真回答:“师傅好,师祖更好。”

师傅很好,但是他更喜欢师祖,想黏在师祖身边。

“你啊,成礼可宝贝你们。”想到自己那个徒孙,眼里闪过温柔,柔软地指腹,点在他的眉心,“听到这些话,成礼可会难受。”

齐凡意窝在他怀里,撒娇:“师祖,不会和师傅说的,师傅就不会生气,师祖。”

面对齐凡意,本就因为是徒孙地弟子,爱屋及乌,齐凡意的性格也是他喜欢的。

“顽皮。”冰冷的眸中闪过无奈,手轻轻揉着他的头,他像个宠溺地长辈。

齐凡意得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腰,小眼神还偷偷看他表情。

这些小动作,哪里躲得开宿白地法眼,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是徒孙,还是忍下来。

“师祖,最好了。”声音里带着雀跃。

宿白对他没办法,起身想走“好了,早些休息,明日还得练剑。”

齐凡意急了,扯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祖,我还能见到你吗?”

“进步了,师祖来看你。”面对孺慕自己的弟子,自己狠不下心拒绝。

齐凡意这才恋恋不舍地松手,“我会更加努力的,师祖不能骗我。”

“嗯。”

听见他地回答,齐凡意高兴的现在就想要去练习,又想到师祖叫自己休息,怕师祖不高兴。

老老实实休息去了。

宿白来到瀑布上游,俯瞰着温章彦,这人总是很努力,面上不在意,休息时间也要练习自己的意志力。

他手放在水中,水温变得温热,后消失。

温章彦张开湿润地眼眸,手触碰水,是他地错觉吗?水好像变暖和了?

仙界,宿白刚刚回到身体里,少女貌美地面容凑近,他吓了一跳。

他身体里的小黑,很担心宿白。

“大人,你要小心,别被发现。”

小黑不敢多说,怕自己影响到他,宿白眼神微闪,清冷的眸中闪过无奈。

凤婉眼尾上挑,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戏谑:“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宿白上仙,专门下去。”

“难道,是铁树开花,春心萌动。”她捂嘴轻笑,一颦一笑,都夺人眼球。

宿白面对好友,也并未生气,反倒无奈道:“你这次,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看凤婉这个样子,能走上飞升地仙,有几个是简单的。

她指尖勾住自己柔软地发丝,脸上带着无趣:“不好玩,没碰上好玩的人。”

“凤婉,你这样骗人感情会不会不好。”想到凤婉在人界留情,怕她遭到反噬。

凤婉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心幻化火焰,在她指缝流转“我可从未骗人,我都是和他们真的长相守,只是人都早逝罢了。”

仙界有自己的规矩,她们不可去破坏别人的命运。

“还是有宿白好,不然我都要孤独死了。”话语间满是暧昧,那双好看的眸子,却带着戏谑。

他不懂她在逗自己,还认真安慰,凤婉有没有听就不得而知“成仙总是孤独的,他们都不可能长久留下,看开点。”

她摆摆手,又笑的灿烂:“别说我了,你很少跑去,这次怎么会想要去下界,遇到有趣的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面色不变,凤婉疑惑的视线死死盯着他。

凤婉调侃道:“宿白上仙,藏的这么牢,是怕那位吃醋吗?”

“真的,不是。”他都对凤婉没办法。

凤婉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下次再来问吧,我现在可要去快活了。”

“真是没个仙型。”他不赞同的摇头,凤婉早就桃之夭夭,怕他念叨。

夜下,少年身姿卓越,手握剑,每一招都力气都恰到好处,剑身在空气中划破,发出‘咻’地响声。

叶片飞落,在还未接触地面时,便一刀两断,悄无声息。

少年眼神凌厉,身法轻盈,脑中无数次演练,心思都在一招一式内,身影越发快速,出现残影。

树身上,满是沟壑,从一开始的轻重不定,到后边力道相同。

手腕一转,奋力砍向树腰,锋利地剑身,直直的穿过树身,身后粗壮得大树倒下,扬起尘土。

齐凡意眼神恢复清澈,不可置信地看向树,低头看向布满厚茧子的手,握紧拳头,这是他做的。

骤然间想到宿白上次说的话,他进步就来看到,他这次进步很多,师祖会来看他吗?

休息片刻,他开始胡思乱想,师祖会不会教他学习剑法,还是会指导自己。

用力拍自己地脸,师傅也能教他这些,自己怎么能一直想着师祖,师傅对自己也很好。

少年俊俏地面容,红红的。

“就是想师祖。”他颓废的抱着头,自己真是太对不起师傅,师傅对他那么好。

“你在想谁?”

少年表情一愣,眼中带着期待,是师祖吗?

温章彦从身后走出,眉梢轻佻,看他倏然变得失落,语气正常:“你在等人吗?”

心里疑惑,这家伙果真不对。

“没有。”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会是他。

温章彦眼中闪过一丝笑,嗤笑道:“怎么还遮遮掩掩,怕我抢走啊。”

他顿时站起身,眼中带着警告:“和你没关系。”

快步离开这里。

“……”

温章彦一脸不可置信,他只是风流,不是畜牲,他可是有道德的。

齐凡意推开门,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空荡荡,师祖没有来。

他失落地坐在床上。

“真可怜。”宿白躺在卧榻上,看着可怜兮兮地少年。

小黑试探地问:“大人,你不去看他吗?”

他视线停在水镜上,眼中闪烁着笑意,“不,太早了,越是容易得到的,越是不珍惜。”

“这是我在人身上学到的。”

“奚润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吧?”小黑的话间有些不确定。

指腹轻轻触碰,水镜上地脸,眼中有些恍惚:“我不知道,但这句话确实没错,我还是想按我想做的去做。”

凡间,成礼叫来温章彦。

“章彦,你去找凡意,我有事要说。”

温章彦点点头,心下疑惑,齐凡意不是一般最早来得吗?这几天怎么了?

温章彦来到他的住宿,敲敲门,等了好久,里边没有传来响声。

才推门而入,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齐凡意。

“人呢?”

准备离开,床头边得画滚落,引起他的注意,俯身捡起画,捆住地画卷并不牢固,看起来经常打开。

画卷上,俊逸不凡地青年在画纸上,栩栩如生,那双黝黑华亮地眸中带着淡然,青年并不娇弱。

身姿修长,手握长枪,一举一动带着冷漠,明明拿着不符合形象地长枪,但就是一副仙风道骨得模样。

他视线扫到下边,瞳孔微缩,落款是宿白,这是他们地师祖。

他一下想到齐凡意,这几天地不对,这画像明明和师傅供着的不同,只能是他见到师祖了。

他赶忙卷起,放在床头,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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