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楚越川是不信的,只是看楚末的眼神,其余话就没说出口。
“好,我回头找队长说,试试看可以不。你早点睡。”楚越川拿过笔记本写了一行字给楚末。
楚末点点头。
第二天要去打水,楚末就继续舀了盆热水端回房间,非常节省的全面利用了那盆水,擦身,洗脚……
楚末收拾好,累的很,歇了口气,才将脏水处理了。
外面楚越川还没睡,蹲在屋檐下。
楚末放好水盆,拿了蜡烛到楚越川跟前。
“哥,晚了,我们回屋睡觉吧。”楚末硬撑着眼皮,写的字都稍微有些潦草了。
原本蹲着一脸深沉的楚越川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楚末看到楚越川摔下去,手里的蜡烛差点没拿稳,空出的一只手想要拉楚越川,楚越川已经自己爬起来了。
楚越川清了下嗓子,没跟楚末对视,迈开腿去了楚爷爷他们睡的房间,很快就出来了,手里多了点东西。
楚越川把东西递给楚末。
“房门记得锁好。我去睡了,你早点睡。”楚越川拿楚末的本子写了几个字,给楚末看了眼转身就走了。
楚末借着烛光看了下,手里的是一把冰凉凉有点重的锁和配套的钥匙。
在自家不用锁门吧?
可能怕小偷?
楚末的确是带了不少钱票的。
锁起来保险。
只是,楚越川怎么不跟自己一起睡?
两个房间一边两个,不刚好吗?
非要和爷爷还有楚越青去挤。
可能是他没洗澡,不好意思一起睡吧。
楚末想了下,没纠结了,回房间去了。
锁放一边,用保温杯喝了药,这才脱衣服上炕,钻进被窝,忘记锁门了。
还没到冬天,但是脱了衣服没暖热的被窝,凉凉的。
楚末想起前世被楚越川带回来后,对楚越川寸步不离,晚上也要一起才能睡着,大一点盖了新房子才单独睡。
楚末打了个哈欠,舒展开身体,在怀念楚越川的体温中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另一边楚越川没有睡。
黑暗中睁着眼睛。
对于“娃娃亲”,从最初的坚决抵制,到看到楚末的样子产生动摇。
刚才甚至以为对方要和自己睡一屋。
楚越川感觉自己很没出息。
以前爷爷没生病时还能出工,他自己又能干活出力,家里还算可以,只是自从为了治疗爷爷那次差点醒不过来的病,欠了不少钱。
上有生病不能自理的爷爷,下有年幼的弟弟,还穷成这样,怎么让人过上好日子?
爷爷老战友家虽然遭难落魄,但是从楚末的穿着,还有带的东西看,他如果单过都比在自家好。
那样的人,恐怕是过不了苦日子的。
或许楚末只是刚经历了大起大落,情绪不稳,过一段时间他就认清了,到时候他们再好好说吧。
楚越川想了一通,好一会儿实在疲累才闭眼睡下。
第二天鸡叫第一遍时楚越川起来,洗漱后,烧火煮粥。
外面天蒙蒙亮时,因为要赶去小河沟,需要交通工具和装水的大桶,楚越川将灶火调小,大门在外面锁上出去了一趟。
楚越川到了队长家里请假,顺带借架子车。
楚家原本也是有架子车的,但是之前为了给楚爷爷治病,很多东西都给抵出去了,包括架子车,只能来队长家来借了。
牛车是借不到了,开始秋收,牛车用处大了。
“川子,秋收可开始了,每天工分比平日多,你这个时候咋请假?这城里来的知青就不能忍忍,真讲究。”钟茂松的媳妇儿李婶儿听楚越川要请假去小河沟不太赞同的说道。
李婶儿和楚越川母亲那边沾亲,对楚越川一家还是挺关心的。
“……吃的水没了,也要去的。我会早点回来,赶下午的工,不会耽误事的。”正在跟钟茂松将大铁水桶绑上架子车上的楚越川说了句。
“老婆子,行了,城里娃跟咱们不一样。过些天就不讲究了。川子,你心里有数就行,记得上工时带着那娃一起。”钟茂松说。
“嗯。我知道。”楚越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