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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力量处理局

 

第五天晚上不肯服输的他去了黑雾山,一番打斗之后他仍旧没有防住毒虫的攻击又一次被麻痹后丢了出去。第六天也是如此,等到第七天他坐上旅游大巴来到飞机场跟着其他游客一同回到了锦城。

锦城是一个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也是他上学四年工作八年的地方,自从正式接手师父的工作后他就长期定居在这里,小时候住着的那个家已经很少回了。

在高楼林立的锦城江澜街里有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楼下开着几家小卖部,正门口上挂着大字——瑞创大楼华艺古装公司。

沈清坷刷了自己的工作卡,随着自动玻璃门的开启缓步走进这间公司。一楼是非常普通的公司大厅,门口还有两个保安,沈清坷也客气的和他们微笑问好。

他在电梯里通过人脸和声纹识别,解锁了六楼以上的区域。这间公司二楼三楼四楼都是做古风服装,从七楼开始则属于某个不显山不露水得神秘领域。

他按向八楼,这一层都属于华国神秘力量处理局特别行动部门,走出电梯后往右一拐推开了第一个门。这是一个十分宽敞大概有三十平米的部门活动室,里面摆放着四个深蓝色沙发和玻璃桌,靠墙摆放着一个大书架里面装了很多书。

沈清坷收起脸上挂着得温和微笑转而皱起眉头。因为他一推门进来就看见一个染了头发的黄毛男青年没正形样的翘着腿横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另一旁同样染了头发的粉毛女青年也不说说他,反而只顾着自己开直播,在空地上跳着稀奇古怪的舞蹈还一口一个家人们。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抱着兔子玩偶外形的书包,边用平板看动画边吃着薯片。

这看上去完全像是什么样子?好好一个活动室搞的乌烟瘴气的,连一个老老实实专心钻研道法的人都没有。这群人果然一趁他不在就这样!

“清幽呢,她去哪了?我不在的时候她就这样管你们吗?”

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他板起一张脸的架势活像学校里严肃古板的班主任。

他这声音不大不响却一下让整个部门的人都停下动作,宛如被按下了时间暂停键,停顿了五秒钟后他们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口视线集中在沈清坷脸上。

此刻他们三人脑海里都闪过同样的念头——天啊,他不是去桂州出差做任务了吗,怎么会回来的这么快?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酷爱打游戏的黄毛青年宋凌他飞快地扔掉了手中的游戏,规规矩矩端坐在沙发上,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说:“部长大人,欢迎回来。”

粉毛女青年也立马关掉了直播,将手机屏幕切换回工作页面一本正经地说:“报告部长大人,您出差的这七天一切太平,沈清幽副部长接了一个祛除鬼魂的c级任务,因为难度不大就没有额外向您汇报。她昨天已经做完了任务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动作慢他们两拍的小女孩趁他们说话的时候默默收好平板和零食,拿出放在抽屉里的作业本假装自己一直在认真写作业。

这些一点也不好学天天就知道偷懒的部员让他心里原本就因为打架输掉的郁气与烦躁更甚几分。

他冷声道:“我也不是不通人情,感觉压力很大想要劳逸结合一下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每一年一次的部门考核你们必须要通过。我这次去桂州的任务很棘手,我现在暂时回来一下之后还要再去一趟,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所以年底的部门考核就移到八月底进行。希望你们都能一次就顺利通过。”

“什么?!”这个要提前考试的消息宛若晴天霹雳,让每次考核都要反复重考的宋凌忍不住尖叫,“现在已经几月份了?那不是下个月就到八月了吗?”

成绩略好一些的小女孩沈慧思对他递上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和其数学这门学科一样,修仙一派也十分讲究天赋,而女性修行者的灵根往往比男性修行者要好一点,灵根又决定了修行的速度。所以即使她只是个才十岁的小女孩也比二十多岁的宋凌情况要好一些。

与陷入绝望的双胞胎哥哥成反比,他的妹妹宋宵倒是一脸要努力的表情充满干劲,她中气十足地撸起袖子拉上脸色苍白的哥哥向隔壁训练室走去。

她安慰道:“也别那么消沉,灵力修为短时间内是难以提高了,但是剑法招式还可以多多练的。”

宋凌仍旧双眼发直:“可是我去年就在筑基初期,今年还是在筑基初期。你都是筑基中期了,连只有十岁的沈慧思小妹也到中期了。”

修真境界一共分为六大类,从低到高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真仙,每个境界又可以分为初期、中期、大圆满三个小境界。

宋宵继续安慰他:“别气馁,你是剑修攻击力比我们这种器修强不少呢!”

“可是今年的部门考核目标是在部长手下撑过二十分钟啊!器修的防御力是三大派别里最高的啊!反而剑修防御力是最低的啊!”

“所以你要好好锻炼身体,要把那些攻击都给躲开啊”

“可恶,我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剑修好帅就选了这个派别啊!我现在转派别还来得及吗?”

“虽然来不及了但是加油向前冲,勇敢的少年一起去创造奇迹吧!”

他们俩一个高昂一个低沉,像唱双簧一样搞笑,这俩活宝兄妹的声音在走廊里逐渐远去。十岁的小女孩咬了一下怀里的兔子包包,将早已写完的作业交给沈清坷师父过目。

这些小学生的题目都不难,沈清坷大致扫了一眼对她现在的学习状况心里有数,觉得成绩也还行,加上孩子毕竟年纪还小也就点点头表示可以了。之后她也自觉地收拾好东西去了隔壁的训练室里。

看着他们一一离开,此刻偌大的部门活动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沈清坷心里的郁气不知该如何发泄,多年的头疼老毛病又发作得更加明显了。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专门用来减压的捏捏乐,没捏两下就把那柔软的硅胶小球给捏爆了,面无表情的将其丢进垃圾桶后,他给沈清幽副部长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一张五官清丽脸蛋微圆,看起来很秀气可爱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她一见到他便皱起眉头轻咬嘴唇,似乎在忍耐某种情绪来维持表面的平静。

“任务状况怎么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对于那三个部员的管理是不是有些太松懈了?还有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嗯,任务完成的很顺利不用担心我也是个这么大的人。至于对部员的管理问题,其实我的观念和师兄你不太一样其实一般人还是没法像师兄你那样努力的,你担心的那些问题我也都知道,我会好好督促他们的,但是适当的休息也很重要的我明天坐高铁,大概最晚后天就能回来了。”

这个拥有可爱的外表,却年纪轻轻就能独自做任务管理部门的女孩,便是他在师父走后一手拉扯大的师妹沈清幽了。也是整个部门里他唯一觉得有上进心,能当接班人的人。在修为上她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比另外三个境界都高,也是从211本科学院毕业,沈思慧平时也都是沈清幽在帮忙带。她平时作风谨慎也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不感情用事不恋爱脑,是一个在各个方面都能让沈清幽感到放心的师妹。“师兄,快到中秋节了,我买了一些月饼,口味都不甜是你喜欢吃的那种。孙叔叔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也希望你能回来看看的”

说完那些与工作相关的事后,她似乎还想再与他拉拉家常,虽然不是血亲但他们也曾一起生活很多年,拥有和血亲一样得深厚感情。

他沉默地听她说着这些话没有吭声,中秋那天会不会回去他没有说会,也没有说不会。直到最后沈清幽一个人说不下去了,他终于说了句:“等到时候再说吧,抱歉我还有事,得先挂了。”

关于那个任务暂时失败以后要长期出差的事,他也没有打算告诉她。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桂州黑雾山上继续做任务了。

他甚至已经打好腹稿向局长报备,如果他在任务中出了什么意外,那就让沈清幽继承他的位置带领剩下的人继续前行吧。

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好一些杂事后,他又发了一条消息给局里的情报部门,他需要翻阅一些关于苗疆蛊术的资料。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一向速度很快的情报部没有发送资料过来,反倒是他们的部长打了一通电话到沈清坷手机上。沈清坷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沉默了一会后终于接通了电话:“喂,孙叔”

“好小子,你还知道喊我叔啊!”一个说话略带口音,有几分气势,有几分粗狂,又有一点烦躁愤怒的中年男高音从手机里传来。

“孙叔对不起,是我太喜欢一意孤行”沈清坷从善如流地道歉。

“但坚决死不悔改是吧?天天装作一副很讲礼貌很尊敬长辈的样子,但实际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孙叔不懈地“呵”了一声,但就实际上来说沈清坷也确实不打算改,他这种道歉的话说过千百遍,每一次都是一样的语气节奏,简直像个能精准复读的机器。

发现这套没用后,沈清坷干脆换了种方法,闭上嘴巴听着孙叔在那边唠叨。他就算有再多话一个人也说不了多久,果然还没过去五分钟他便说不下去,声音渐渐小了起来。等孙叔终于安静下来后,沈清坷问起了关于他要的苗疆蛊术资料的事情,又着重提了这是工作上的需求。

工作上面的事情不能马虎,因为他们在神秘力量处理局的工作背后关系到千千万万得普通百姓,即使孙叔自己不太愿意,也还是没办法只能把资料发给他。

“哎,”孙叔一边无奈地叹气一边仍旧不放心地劝他,“你去桂州的s级任务是不是遇到困难了,这个任务你不做也行的,毕竟编号038的未知人形怪物一百多年来只待在那座无人山里从来不出来。我个人是觉得没必要去处理的。”

“我知道。”沈清坷淡淡地应了声。

电话听筒里传来吸烟的声音:“沈家小子,我实话告诉你,我们情报部其实在一九九几年的时候就用卫星发现了038的存在,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通过卫星监控,但038甚至平时都只在黑雾山主山头活动,连旁边相邻的山都不去。我们这的记录几十年前黑雾山周围原本是没有村民的,后来人口多了逐渐有人迁移到那附近落户,除了一些神秘传说以外几十年来相安无事的。所以真的没有必要。而且你每天都在做任务,是不是也该休息休息了,今年中秋”

“不,很有必要。这是我的工作,我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危险因素存在。”沈清坷斩钉截铁的回答打断了他的话。

为了增加自己话语中的道理,他还搬出神秘力量处理局的座右铭:“我们的职责和使命是为守护这个世界的安危,献上自己的一切。”

这番话一下把孙叔给堵住了,电话对面静音了很久,对面似乎终于忍不住一般突然爆发骂道:“你小子真是够了,当年沈怀明走前就是像你这样的,你怎么好的不学,偏偏就把他这个性格给学到了!你难道也想去死吗?你才活了几个年头,你这么年轻就不能想着苟且偷生多活几年吗?”

沈清坷把听筒拿远了一点,揉了揉自己不知不觉皱起来的眉心,这一切真的好麻烦啊,所以他才向师妹沈清幽隐瞒了自己接下来要出差的事情。和孙叔一样如果她知道了一定又要多说很多劝他的话,之前他打算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师妹就一直在极力劝阻。

可惜孙叔是情报部部长,最擅长收集消息得老油条,很多事对于他而言都是瞒不住的。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我要的资料记得发送给我。”又等他唠叨五分钟逐渐息声后,沈清坷用这句话结束了这场通话。

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像一块暗色镜子照映出他的容貌,这张脸看着非常清秀温和,人畜无害又讨人喜欢,还有股子学艺术的人特有得精致感。但这张脸并不完全属于沈清坷自己,这不是他原本的外貌,是他根据两个最亲近的人面貌加以修改融合然后“捏”出来的。

如果不是亲近的人谁能想象到呢?在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下面隐藏着恐怖的模样和始终有些偏执压抑的性格。

半个小时候后,他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这让他一直低沉烦躁的心情终于开心了一点。他讨厌想自己的事情,也讨厌听别人说关于他的事,只有投入到工作里,投入到与神秘怪物交手的危险中,忘掉关于自己的事情才能有片刻的放松。

接下来他开始专心地资料,并开始分析关于黑雾山上那个怪物的事情。

趴在少年胸口的花兔子有很努力地竖起耳朵去听了,但那冰凉的胸膛毫无动静,一点类似心脏跳动、血液流动、器官运行的声音也听不到。沈清坷有些头疼,即使是他自己那样诡异恐怖的身体,里面也还是有类似心脏这样得弱点器官存在。

它明明看上去那么像人,也像人类那样对外表可爱的小动物有好感,为什么内里和人完全不同呢?

果然,怪物终归还是怪物,他这么告诉自己,来压下自己心里逐渐涌起得罪恶感。

与那些对其他生物抱有广泛同情心得善良人类不同,全世界所有的生物里,沈清坷只对人类怀有特殊感情。这份感情来源于赋予他生命后又逝去的母亲,来源于无私教导将他养育成人的师父,也来源于那些还活着的亲人朋友,所以会威胁到人类安全的不管是什么存在都要清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少年抱着花兔子来到了屋外的草丛里,沈清坷抖动长耳朵,在草地上蹦跳着,开心地吃着草,将一只普通兔子的模样模仿得惟妙惟肖。为了能够成功伪装成小动物,他出发前那两个月也补习了很多知识,知道兔子得各种生物知识。

现在的他不光知道野外兔子平时吃什么,还能分辨地上这些五花八门的绿色植物,知道哪些是兔子能吃的,哪些是不能吃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面对工作他绝对要做到最好。唯有这份工作与他得尊严和荣耀挂钩。

花兔子一会儿吃草,一会儿到处跑跑,一会儿在地上挖洞,累了就像母鸡一样收起前脚蹲在隐蔽的草丛里睁眼睡觉。那奇异的银发少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只是安静地看着这只奇妙的花兔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鸟儿落在了少年的身旁和肩头上,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它,就像栖息在石像雕塑上一样放松自然。它居住在这山上不知多久,好像与周边自然融为一体,在群鸟得叽喳声中微微偏着脑袋,模仿它们叫声一般发出一两声回应。

平心而论,要是排除敌对立场和任务,沈清坷觉得这个银发少年有种非常唯美纯净的气质。虽然是徒有人形的怪物,但却真的亲近小动物,很有善心,也没有主动攻击人类。在阳光、鸟群与绿野的衬托下此刻的场景美得像是一幅游戏cg。

沈清坷一向欣赏黑暗恐怖甚至有些血腥的游戏,那种休闲治愈向,或者画风唯美精致的恋爱模拟游戏,他是玩不来的。但此刻真的亲眼目睹这种仿佛只有游戏里才有的场景,亲身接触到那种散发着温柔纯净气息的人,却又觉得不得不承认还是看好的。

只是这一切终归只会让他感觉到心情烦躁。

好像难以忍受,不想在继续看下去,又好似只是在模仿兔子容易受惊到处乱跑的天性,花兔子突然站起来钻出草丛向着远方丛林里跑去。那银发少年也连忙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沈清坷不用回头便听见了身后那富有规律的银饰碰撞声音,一直不远不近,若有若无地跟着他。

那清脆的银响声其实也很好听,像是某种乐器,演奏着神秘异域歌谣,讲述一个古老又不为人知得过往。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林子里转悠了大半天,太阳西沉,光线昏暗下来。少年呼唤着给小兔新起的名字:“阿纳——”

那在森林里回荡得呼唤声,让沈清坷莫名想起了小时候看同学家长接那些顽皮小孩回家的场景。他从小到大都是乖巧听话的别人家孩子,可不曾有过那样的时候。他不情不愿地从草丛里钻出来,被银发少年再次抱起来带回了那间老旧的木楼里。

今天晚上也和昨天一样,平静到温馨,安静的夜里透过破洞屋顶能看见头顶的星星,也能听见夜间行动的橘皮狸猫“喵呜喵呜”的叫声。

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日子看上去挺舒适甚至可以说是悠闲,只是无论是画面,还是声音,又或者银发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青草香味,又或者是旁边的那只橘猫,时不时飞来的鸟,还有整个风景如画的山林,这所有一切美好事物都让沈清坷感到烦躁。

他从来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任务,也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但却感觉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潜伏在它身边寻找弱点这种方式。

在这美好的氛围里,他感觉到十分得压抑。因为特殊血脉的原因,他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太好,现在更是感觉有种想发疯得窒息。他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趁着任务目标睡着得此刻,直接扑到它身上,用兔子的两只小短手在它身上扒拉,他这样直接贴身翻找查看,总能找到些什么,只要能找到类似内丹这样的能量储存器官就好。

只要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他就马上脱下这层该死的兔皮,直接跟这个怪物打起来好了。只要能痛快地打一架就好,不管是谁输谁赢,谁死谁活,他都能接受,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忍受这种煎熬了。

毫无意外的,银发少年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它似乎以为花兔子在向它表示亲昵,又被兔毛弄得痒痒得,忍不住轻笑出声,一边抚摸兔子的绒毛,一边将它搂进怀里,用苗语说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话。

温柔悦耳的笑声回荡在耳畔,浓密的兔毛遮住了沈清坷漆黑的脸色,此刻他所能看见的只有那毫无忧愁和防备之心笑容。

如果这家伙具备和人类相等的智力,那沈清坷觉得银发少年大概是个傻子。他还听见它自言自语,对着湖面倒影说话,还看见它蹲在地上玩石头,越看越觉得像个有精神问题的小孩。

虽然他不讨厌真有精神问题的傻小孩,还去福利院捐款做过义工,但他讨厌这种像人类又不是人类的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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