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金腰带争夺赛
随着时间的推移,压轴金腰带争夺赛也即将拉开序幕,齐路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底下的人增加了不少,接受下注的收银员明显已经忙不过来了,还好这个场地够大,要不这几百号人都不知道要往哪塞,齐路手臂倚在护栏上喃喃道了一句「这站后面的人啥也看不见,进来凑什么热闹呀~」
阿永抽缝溜出去跟平时要好的小兄弟闲聊几句,回来刚好就听到齐路这么说「聪明的人都会给自己带点垫脚的,不过就算看不见,听着他们吆喝,氛围满满的,对于喜好这方面的人来说还是满意的。」
边闲聊边注意着场上的动向,台上三十人已就位,台下四方各站着一个裁判,还有一个站在擂台中间,他高举着金色的拳王腰带,向四面八方的观众展示几秒后也下了台,这时不知谁吹响了哨子,比赛正式开始…
一开始密密麻麻的人看的齐路眼花,所以他一句话也没说,可当台上剩下十个人左右的时候,他开口问阿永「那个拳王在台上吗?」
「在啊,就那个…据说他净身高195,体重220+,在国内这拳馆里是少有的身材比例这么好的拳手,大多数人的肌肉都太多了,不好看。」
顺着阿永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比大多数人都高,全身满是腱子肉的阳刚型男人,他是为数不多不露脸中的其中一员,上半张脸虽然被软胶面具所遮挡,但透过那双眼睛,以阅人无数的齐路看来长的应该不赖。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戴面具?」
「所有人都可以戴面具的啊,有的人想避免在外被人认出后会影响自己的生活,就可以选择佩戴面具,不过只能戴这种不影响比赛的软胶面具,也就在台上能戴,后台应该会摘掉,毕竟很紧,戴久了勒的慌。」
当台上剩下五个人的时候,齐路转头对阿永说「我看这样子,似乎真的有人得准备去自杀了~」
「不会吧,他真敢啊…」
「你不是说了吗,就算死了,抚恤金也会打到他所签下的受益人手上,没准人家真的需要这笔钱,就算死也愿意。」
就在台上剩下两人时,台下的围观群众明显变得非常不淡定,有人甚至吆喝让那人打死这个拳王,内心正嘲讽着他们的同时,齐路的视线区里闯入一个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的少年。
「阿永,你看那儿,有只小白兔~」
看着焦急找人的小哥哥,阿永说「他好像是在找人。」
「不不不,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他是准备挤进去~」
沉默片刻后,阿永瞪大眼睛「不会是擂台上的人吧…」
齐路挑眉笑道「家属嘛~」
「可是现在那些人都觉得自己即将输钱,疯狂着呢,他这么被挤来挤去的,一会不小心被推倒了,不得被人踩扁了…」
「你去把他带上来。」
阿永瞬间看向齐路「路哥,你看上他了?是我伺候的不够好吗?」
齐路抬手推了他一下脑袋「话怎么那么多,去啊!」
从人群中把人拉出来还真是费劲,好不容易拉出来了,对方还一股脑的想甩开他的手重新进去,还好阿永力气比他大,这才能把人强制拉到上楼的楼梯前,却不想对方生气的吼道「你干什么!!!」
「你就是被挤扁了也进不去!楼上有人要见你,跟我上去,视野更好~」
就在两人准备抬脚上楼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永哥,阁楼不让上外人。」
「老大要见的,要不你上去跟他讲讲规矩?」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阁楼,无奈只能灰溜溜的让路。
一到齐路的位置上,少年立刻像脱缰的野马,阿永拉都拉不的住他,就见他已经趴在护栏上,满脸焦急的看着台上的比赛,要不是楼下一片喧哗,他估计会想大喊一声让比赛停下来。
看着左右的空位,阿永开口问「路哥,昌叔和明哥呢?」
齐路想到刚刚阿明趴在昌老耳边窃窃私语的后,两人就一起下楼了「估计去安排一下,一会给胜利者的‘奖品’吧~」看着护栏前不知所措的人儿,齐路微歪着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几秒得不到回应,阿永怕齐路等久了会生气,抓住少年的肩膀给他掰了回来「老大问你话呢!」可是在看到对方泪汪汪的时候,阿永反倒是急了「诶!我们又没有欺负你,你哭什么呀!」
齐路见状不禁浅笑一下,反问阿永「你急什么?」
「不是…路哥我见不得这年龄的男生哭,一看到我就想着,我弟弟会不会被人欺负也这么哭,多难受。」
齐路不应,看着少年又继续刚刚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抬手抹掉即将滴落的眼泪,哑声回道「方纶。」
「多大?」
「23。」
「才比我小两岁?长得倒像是18岁~」齐路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擂台「台上哪个是你的人?马上就要夺取十连胜的?还是那个即将被打倒的?他是你什么人?」
「朋友…男朋友…」说着,方纶再次转身看向楼下擂台,双手紧握护栏上的钢柱上,眼泪再次忍不住的往下掉,随后想到什么,他又转身问齐路「你能不能让比赛终止?我们投降行吗?」
盯着台上伤痕累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拳王,齐路悠悠说道「你看到他满身的伤痕了吗?如果他知道,他在台上这么拼死拼活的想拿到那块牌子,你却在台下费尽心思的想让他怎么输掉,他该有多伤心啊。」
「可是明哥不会让他活着拿到那五十万的!」
「他是为了你才来打拳的吗?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齐路问。
「是我妈妈…」方纶吸了吸鼻子,夹了夹眼泪继续说「我妈妈一直在住院,需要很多的钱做治疗,为了照顾我妈妈,我不得不辞去原本的工作出来开网约车,想着至少医院来电话的时候还能马上就到。原本他在拳击馆当教练,可是开销太大,仅凭我们两个的工资根本支撑不住,后来他就一直背着我在这里打拳,这一年来他很少在我面前脱衣服,我一直以为,他是觉得我妈妈的事让我身心具备所以不忍心碰我,直到半年前我无意间看到他在洗澡,看他满身是伤,他才跟我讲了关于这里的故事。」
「我劝他阻止他,可是他不断跟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事情,结果看我还是不同意,他便口头的答应了我。上个月他突然给了我一大笔钱,跟我说是他在这里拿到了九连胜所以赢下来的,原本觉得他九连胜赢得的钱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跟我发誓,真真再也不踏入这里。可是没想到,前几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妈必须尽快手术,手术费用让我们准备三十万。」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里,他偶尔会抽时间过来陪我,可是从今天凌晨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晚上我过于担心就回家一趟,发现他一直挂在墙上的金腰带不见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来参赛。早些他的电话还打得通,但不管我怎么劝他,他都坚持要上场,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显示关机,所以我才到这里来。」
看着台上两人还在拼命搏斗,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方纶再次着急起来「我求你,让比赛终止可以吗?如果我妈妈知道她的命是希闳的命换的,她一定也会受不…」
话还没说完,齐路就已经开口打断他了「来不及了…」
——群号:309343752——
满头是血的胜利者虽然成为最后一个‘存活’在擂台上的人,他已经起不来身了,裁判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也不墨迹,面朝观众单跪在台上,抓起他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高举金腰带,宣布结果。场外不似别的比赛似的高声呐喊痛快,而是传来一阵阵来自不同人员发出的愤怒的嚎叫声,有的甚至猛捶面前的防护网栏泄愤。
在这一片哭天喊地中,其实最大的受益人应该是昌门,毕竟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投了‘失败’,那么这一堆钱,包括某些傻大个的房本车本,最终都落入昌门的口袋中。
可即使这样,对于够胆打十连胜奖金的人,他们依旧不准备放过,甚至趁现在这些人都处于火气上时,看守铁门的人员‘不小心’把锁门钥匙掉落在地,门外立刻有人蹲身捡起,随后打开铁门上缠绕的铁链,瞬间场外的人蜂拥而入,目标明确的往擂台而去。
看着所谓的工作人员不断的阻拦,场内四个裁判也不断吹响哨子欲想控制场面,阿永都忍不住鄙夷的说了一声「他们这惺惺作态的样子真让人作呕,还不如直接开枪杀了他,这么让他在台上被人围殴算什么!」
齐路刚准备回应他,方纶就已经受不了的边哭边转身要下楼,齐路转变了脸色,反口喊了一声「阿永!」对方立刻上前抓住他。
方纶却奋力挣扎,并撕心裂肺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他们会把他打死的!!!」
「你刚刚就没挤进去,你以为现在就能进去了吗!!!」阿永很想把他吼醒。
「就算死我也要跟他死在一起!你放开我!!!」
突然齐路抬手拍了拍,这鼓掌声让泪眼婆娑的方纶突然安静下来,随后就听齐路说「好一对相濡以沫,刚刚还为了你妈妈活的各种累,现在就想两人生死不相离了?你妈要是知道,估计得气的死不瞑目吧~」
被方纶冲动整的差点忽略了齐路的存在,正好趁这个姿势,他立刻对方纶小声说道「路哥有办法,现在只有他能救人,你求求他。」
对上阿永那坚定的眼神两秒,方纶立刻调转枪头,跑到齐路面前双膝跪地,双手抓着齐路的裤腿哭求着「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那些人真的会打死他的,我求求你。」
齐路俯视着他,似笑非笑的问「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除了希闳和妈妈,我什么都没有了…」顿了顿喘口气,不敢再耽误片刻,他又补了一句「但你可以说,我一定会尽量做到的。」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说着,齐路修长的手指帮他抚去即将滴落泪珠「这不还有这张俊俏的脸蛋,和诱人的身体吗~」
「…………」不止方纶不知所措,就连阿永都愣了。
「怎么?舍不得?那就起来吧。」
见齐路把被他双手拽住的裤腿拉了回去,方纶急了「我愿意!我愿意!救他,我什么都愿意!」
齐路嘴角一勾,对着桌上那个已经被推到桌角的终止铃一拍,悬挂在擂台上方的大铃铛瞬间发出剧烈的响铃声,震得在场所有人不得不停下所有的动作,各自护住自己的耳朵,就连齐路都不由的皱下眉头。
几秒过后铃铛声停止,掏了掏耳朵后,齐路站在护栏边,双手自然的撑在上方,对着楼下的人说道「帮我向昌叔转达一下,这个人我要了,如果需要支付保命费的话,随时来找我要~」
原本呆滞的一群人中有人认出了齐路的面具,支吾着说「齐…齐老大…」这时场内便开始有人滔滔不绝的议论起来。
齐路交代完事情也不在护栏边逗留,转身对着还跪在地上的方纶说道「三天之内主动来找我,要是等我去找你,性质可就变了~」
齐路离开后阿永才回过神,给方纶留下齐路的手机号码后赶紧跟了上去。
回去的车上,阿永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眼睛还不断的透过后视镜观察齐路的动向,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最后齐路按耐不住好奇说了一句「有话就说。」
阿永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路哥,你真的会…睡他…吗?」
「吃醋啊?」
阿永慌忙的摇摇头「不是的,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有资格吃醋…只不过路哥跟我说过,不睡名花有主的人,就连我这样的你都说过,只要我有了伴侣,你绝对不会再碰我,那方纶…」
瞬间怎么感觉阿永比刚刚那个终止铃还吵,齐路都不想听下去了「我的目标不是他…」想想之后他又改了个口「我的目标不止是他。」
「啊?」
「他那个男朋友确实不错,多一个能打能抗的在身边,对我有利无害,要是放他这么死了,多可惜~」
捋了一遍齐路话里的意思,阿永似懂非懂的多问了一句「所以即使没有方纶,路哥你也不会让罗希闳死?」
「不能说百分之百,但是几率很大。」
「可是大猛男,不好控制…」
齐路转头看向车窗外,淡然一笑的说道「所以方纶就派上用场了呀~」
在拳馆要完人的内容】
原本是想接地气一点坐动车去b市,可方纶却觉得坐动车跟那些人挤在一起委屈了齐路,所以特地向余浩延借了辆车,两人导航过去,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车子平稳的停在某个街道的路边停车位上,齐路抄起手边的面具戴上,还没完全戴好,车外就已经有人上前替他打开车门,当确定面具牢固的套在自己脸上,齐路才缓缓的抬脚下车。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穿旗袍,染着大红唇,头顶大波浪卷发的中年妇女,妩媚却不失端庄的上前跟齐路来了一个拥抱礼「欢迎呀齐老大。」
各自站好后,齐路笑道「张姐,您这可比在视频里更有闭月羞花之美~」
这齐路戴着面具,张姐也没办法反夸对方长的也不错,索性低头含笑一下后,邀请他进入酒吧。
无视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美食,齐路直接进入正题「后天有批货走水路进来,张姐记得挑几个良人验收一下。」
「这个闳哥前两天离开的时候有交代,齐老大放心。」
「你办事,我绝对放心~」
了解b市整条线运营途中,包厢外传来一阵有序的敲门声,张姐接收到齐路点头示意,她冲着门口喊道「进来!」
门开的瞬间,两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被推倒在地,随后又滚了一圈,正好落在齐路前方的桌子前,微微歪头,齐路看到他们的手脚都被绑住,这时带头的人说「张姐,给他们留了口气。」
张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对着他们两个人说「齐老大,见到人不问好?」
这时几人才注意到齐路的存在,虽然对方眼神不在他们身上,但他们还是恭敬的对着他点头哈腰,齐声打招呼「齐老大!」
洪亮的声音吸引了齐路的注意,他抬头一看,随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起二老腿,转头问张姐「这是什么情况呀张姐?」
张姐指了指其中较为瘦弱的男子说道「阿甲,几年前被人追杀,我救了他,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业绩一直不错,我就把一个小仓库交给他打理。几个月前突然跟我说他想离开了,老大你也知道,干这一行又知道这么多秘密的,哪有说走就能走的。」
「我挑明了跟他说了,留下双手和舌头,放他走。这几个月来一直相安无事我当他是放弃了,谁知道啊,前几天他负责的那个厂子被条子抄了,还好黑豹提前防了他一手,货早就掉包了,虽然没损失大件的,但条子那么一查,很多问题都被扒了出来,不合规的被收缴不说,还交了不少罚款。找了两天才把人抓着,正准备和他这小男朋友飞国外去呢,这两天黑豹逼问下才知道,原来报警的是他这小男朋友,说是为了他能脱离‘苦海’。正好,齐老大都在这了,该怎么处置,要不给个主意?」
这小故事听的齐路甚是感兴趣,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至亲的人都可能背叛你,更别说是一个路边捡的,不过他这小男朋友也是勇猛,明知做了会被追杀一辈子,却还是为了‘爱情’冒险了。齐路的兴趣并不在于处置他的背叛,而是在于,该怎么折腾这对鸳鸯。
「把他们的手解开。」
虽然他们这些小喽啰从来没见过齐路,只从传闻中听过他的作风和那张戴面具的照片,但张姐都表示尊敬的人,他们要是敢因为质疑而放缓了执行指令的行动,后果会怎么样谁也不敢猜,能知道的反正是不会被打,毕竟闳哥也不在~
所有人都不明白齐路要做什么,静待几秒后,方纶不知道什么时候接收到他的眼神提醒,就突然有了动作。他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和啤酒,开了倒上杯子的四分之一量,随即又放到齐路面前的桌上。
就像给余浩延‘变魔术’似的,他把左手放到杯子上,大拇指在雕刻上拨弄一下,拿起酒杯摇晃着说「这是一杯毒酒,喝下之后的一个小时内会毒发,表现于口吐白沫,手足痉挛相当于瘫痪,另外还伴有幻觉,有时觉得自己快被溺死,有时觉得自己快被烧死,有时呢又觉得自己快被冻死,这些幻觉会凭着个人日常恐惧的事情被无限放大。」
「不过你们放心,幻觉大概持续半个小时左右就能休息一个半小时,时间一到又会继续进入幻觉,可以让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平时吸粉只要你有钱还能得到缓解,但这个喝下之后,就只会是一个废人。」
「规则听好了,猜拳,三局两胜,赢的人喝,如果是你赢了,我就放他走,但如果是你的小男朋友赢了,你可以考虑留下来,赚钱,表现好的话,时不时的我可以给你发舒缓他毒性发作的药物~」
在齐路把杯子放回桌面上的同时,阿甲向前蹭了蹭挡在自己的小男朋友前面说道「不猜拳,我喝。」
「不!」身后的人立刻把他拉了回去,鼻青脸肿的,要不是掉下来的眼泪,都不知道他那是哭的表情。
又是这种戏码,他不禁抬头看向站在身旁,低头闭眼的方纶,脑袋里回放着他当时跟罗希闳也是这样,对于齐路还没体验过,有人能跟自己演这样的戏码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刮躁。
嘴角微微上扬,他出声道「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猜拳,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剁了你们的手,然后再让你们用嘴抓阄。」
就在他们两局打平后,一直在阿甲眼中打转的泪珠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他开口对着小男朋友说「出拳头,我喝了,你就自由了,我求你,我爱你宝贝儿…」说着他竟伸手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嘴里还不断念叨「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乖,出拳头,求你了…」
本来以为这样的戏码要持续多久,结果齐路的耐心都没耗完,他们就已经离体了,阿甲只是在小男朋友额头和嘴巴亲了一下,便准备开始最后一场胜负局。
两人全程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对方,直到双手同时出现在半空中,盯着那只剪刀手,阿甲瞬间冲向那杯毒酒,还好身后黑豹他们几个早有准备,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可他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却谁也阻止不了「不————不——齐老大!!!是我!!!是我背叛聚鹰堂!!!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齐路的关注点并没有在他身上,他盯着那只僵在半空中久久不落下的剪刀手,看着他对着自己被控的男友默默流泪的表情,这个表现竟出乎他意料的平静。
齐路示意方纶把酒递到对方面前,见他接过手,阿甲再次疯狂的挣扎起来,这是这次刚开口说出一个「不!!!」字,又在瞬间噤声了,原因是,他的小男朋友在接过毒酒的一瞬间,没有丝毫犹豫的一饮而尽。
酒杯被他放在身旁的地板上,随着阿甲放弃挣扎,压着他的几人也松手,任由他磕磕绊绊的爬过去,把萎靡不振的男生抱在怀里,嘴里不断喃喃喊着「宝贝,宝贝…」
男生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嘴角微微上扬,好舒服,片刻之后,他小声说道「我爱你…」
这种剧情对于齐路这个单身狗来说,确实碍眼,不过他离开前还不忘对张姐说「张姐,那个酒杯不能用了,处理的时候记得让人戴手套。再有给他俩安排个小屋,要有床,床的四角要有能束缚他,避免波动太大把自己弄死的工具。除了他…」抬手指了指阿甲「谁也不准靠近,他现在基本已经丧失行走能力了,所以一会搬他的时候做好防护,别被咬到了~」
当他路过两人时,阿甲却突然抓住他的裤脚,方纶第一时间抬脚‘踢’开了他的手,见齐路停下脚步,阿甲也没再上手,只是抬头带着泪流满面的姿态问「请问齐老大,我需要怎么做,你才可以给他解药?」
「我的毒就没有永久性的解药,更别说是这个。不过我刚刚也说了,如果是他喝下毒药的话,你可以考虑留下来赚钱,表现好的情况下,我可以给你舒缓他毒性发作的药物,一个月服用一次的话,十年之后毒性能解80%左右~」
阿甲吸了吸鼻子,又问「怎么算表现好?」
「不多,月入八万算合格~」随后齐路又看向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他笑了下,继续对阿甲说「就给你留点面子,回头我会让张姐通知你去干什么的~」
齐路让他们给阿甲夫夫准备个房间的话虽然是对着张姐说的,可实际行动办事的却是当时在场的那几个,黑豹让谁出去找几套防护服回来。忙活完天都黑了,刚把人锁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把衣服脱下,铁床上的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吓得其中一人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巴,可一秒不到,对方却直接咬住他,疼得他也大叫起来。
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他才脱离虎口,可马上又是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黑豹不知从哪抄起一块布子直接塞进对方的嘴里,这才勉强安静下来。
看着刚刚被咬的弟兄「只是牙印,还好戴手套了。」顿了顿后又说「回头找人给这屋子多做几层隔音板,免得哪天把条子给招来。」
几人说着边往外走,在关门前,黑豹却发现有一人站在他的床边发呆,他喊了一声「侑汀!」
侑汀吓了一跳回过神,赶紧跑了出去,路上黑豹看着心事重重的他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你少唬我,听他们说你最近又新勾搭上一个,看情况他对你挺好的。」见对方抿着嘴巴不回话,他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别打那些没有用的主意,好好干活。」
几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后,另一个人开口问「豹哥,难道我们就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聚鹰堂了吗?」
「能啊,要么死了,要么就被条子抓了,戒了毒,有可能就能离开了,要不然,谁能出的去?你自己能自愿去戒毒?」
「那如果没有毒瘾呢?能吗?」侑汀停下脚步问。
黑豹也随即停下脚步,黑暗中盯着侑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沉声道「阿甲不就没毒瘾,他的下场好吗?」
听到这话,几人同时沉默的低下头…
当听到张姐说齐路给他安排在一个窑子里当鸭子的时候,阿甲一瞬间脚都站不稳了,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安排。
张姐的酒吧里,齐路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品尝着他们敬奉的美酒,看着台上不断扭捏的小帅哥,裤裆里许久没爽的小弟弟都忍不住想抬头了。
张姐再次端着几杯不一样的鸡尾酒放到齐路面前,想起什么,齐路抽出手机翻开相册,把一张多年前的照片放在她的面前问道「张姐,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张姐盯着屏幕上的人脸看了几秒,摇了摇头「没见过。」见齐路收回手机自己看的入神,她又问「是齐老大很重要的人吗?如果这样的话不如把照片发给我,我让他们去找,人在b市的话,很快就能找到的~」
齐路勾了勾嘴角,缓缓说道「不用,我总觉得,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齐路在b市呆了两天就回a市,让余浩延带他去到处转转,在b市那两天,暗地里他让方纶稍微打听一下照片人的下落,可这人生地不熟,平日方纶也不怎么跟他们来往,这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到头来没有得到多余的消息也在齐路预料之中,他并没有过多纠结。
酒吧的一个包厢内,身上满是鞭伤的侑汀跪在沙发上,身前的男人裤子都没脱,只把自己的大宝贝从裤裆拉链中掏出来,站在那里手持短鞭,由着侑汀含着宝贝进进出出伺候着。
男人爽过之后捏着侑汀的下巴使他抬头,对方识趣的张开嘴巴让他检查,随后也不松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咽下去。」
侑汀听完,嘴巴都没闭上,就着这个姿势,艰难的把口腔里的东西咽下,男人这才放过他。
男人把短鞭随意的丢在沙发上,自己也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抄起桌上那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杯喝了一口后说「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边穿衣服侑汀边回道。
顿了顿,男人又问「上次让你搬去跟我一起住,考虑的怎么样了?」
穿裤子的手突然僵了一下,大脑莫名回放起前两天阿甲被齐老大惩罚的画面,片刻后又继续起穿裤子的动作,对于男人的问话,他却不做回应。
这已经不是侑汀第一次拒绝他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男人从来不多问,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挺微妙的,从约调对象到现在,跟在侑汀身边的人都说他俩不清不楚。虽然不太明白所谓的爱情是什么样的,但男人对侑汀的好感现在还是很明显,他也能感受到侑汀对他的感觉不一样,可这个答案却永远没有得到肯定过。
在男人即将走出包厢门时,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喊道「陈翊!」随着他的止步,侑汀继续说「我…我是有原因的。」
对于他的这句话,陈翊一样没给出回应,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好回的…
???
齐路带方纶出去溜达了六天,为什么提前回来,当然是因为方纶的男人办事得力,电话都快被他打爆了。不过齐路回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召见他,而是先去地下室看看阿永死了没有。
每天来给他送饭的小兄弟按齐路要求的,让人焊根长勺子,蹲远点,一口一口的喂着他,虽然他兢兢业业,但这不到一周,阿永还是明显见瘦。
齐路刚准备上前去给他号脉,方纶却突然伸手挡住他「老大,他会伤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