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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许菁和许如容对视一眼,都隐约觉着大伯母(母亲)找她们也是为了伯府事。

许如容更是道:“我好像听小丫鬟们提了句,说伯夫人今日来咱们府上了。”

这么说,越发肯定了猜测,许如容忙进去喊着许菡一起。

许菁站在原地,却有些矛盾。

她既觉着妹妹过于纯真,想让她多涨些见识经历些事,一面又觉着妹妹还是年幼,又才恢复正常没多久,不舍得她混入这些乱事中。但不管她怎么想,侯夫人那边却是没有绕过许菡的意思。

许菁又想到王凝儿对她们的恶意,到底还是觉着该让妹妹多提防为上。

第25章

“那我便回去了。”

许宝辉见许菡有事,自己差不多也到回家时辰,便主动向许菡告辞。

他一改往日一口一个小爷模样,还有些知礼的模样了,让许如容对他也改观不少,便听见妹妹朝他道,“那金宝有空再来寻我们玩啊。”

许菡不是客气之语,她觉着许宝辉还是可以来往的,还知道带玩意儿来让她看,虽然有炫耀成分在,但她又不在意,就像是多了个玩伴。

“好,”许宝辉想起父亲的教导,应下后,走到许菁身旁时,又道了声“菁堂姐,告辞,”在她微微颔首后,才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由丫鬟引着离开。

走了几步,觉着好像哪里不太对,却又想不明白,索性不做理会。

倒是许菁待许宝辉走远后,轻点了许菡额头一记,“你呀,怎么能直呼宝辉的乳名,他到底是你族兄。”

没想到这许宝辉倒是比上次见时,长进不少。平心静气地客观一看,竟还觉着有几分憨厚。

不等许菡做声,许如容忽然恍然,“哦,我说呢,怎么觉着哪里不对劲,”再一想方才许菡小小人站在比她高大许多的许宝辉前唤他金宝的模样,忍不住捂唇笑。

许菡只是觉着唤小名更亲切些,被姐姐这么一说,也觉着是有些不打礼貌,不过她仗着自己最年幼,起了些顽皮心,“金宝喊着多亲近,他也没反对。我当他是朋友玩伴,才这么称呼他。”

这话说得很是有些狡辩成分在里面,但也不算是说错,譬如忘年交知交之类,直呼其名不在少数。

许菁觉着是那胖族弟没反对绝对是因为没留意到,但更高兴妹妹能顽皮开玩笑,比起往日来,她倒更希望妹妹古灵精怪些,笑言一句,“你个小促狭鬼,”语气里尽是宠溺纵容。

“好了,我们快走,别让大伯母等急了,”许菡就知道姐姐会这般,拉着两个姐姐手往外走。

得知是大伯母寻她们,还挺好奇。

她自回府后,与大伯母接触甚少,统共不过几句见面问安之言,便是她偶有去三姐姐处玩,也没见过她。

对于这个看起来十分严苛很威严的大伯母,教导出的三姐姐虽然端方却十分温柔,她已经有了些许好感,想知道她私下里相处起来是什么样子。

安阳侯夫人的居所,许菡随着两位姐姐们进了明间,转到次间,入目便是靠墙一排牡丹雕红木的博古架,上面放着各式摆件,皆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视线往旁边移,居中是一个矮榻,榻上铺着褐色绣牡丹花纹的坐褥,中间一小几,上放两本摆放整齐的簿子,后无休憩的靠枕,显得极其整洁清爽。

榻边靠窗处一溜儿的坐椅并高脚小几,椅背上搭着大朵牡丹花纹椅袱。

再望坐在小几旁着大朵牡丹绣于裙摆处的侯夫人,许菡忆起几次见大伯母时,她衣衫上似乎总带着些牡丹纹样。不多,只袖口或腰间裙摆处,寥寥几朵或一圈缠枝小牡丹花纹。

再结合这屋子摆件花饰,看来她大伯母是极喜好牡丹了。

她圆溜溜眼珠儿在屋子里溜了一圈,眸光纯粹,又跟在两位姐姐身旁,搭着肉乎乎小手给自己见礼,安阳侯夫人贺氏因女儿这段时间多提起这位堂妹名,本就缓和些的严肃面庞,又柔和了两分。

察觉到大伯母朝自己释放的善意,许菡朝她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来,到大伯母这儿来,”想到这孩子自幼呆症,又幼年失母,贺氏心中又多了几分怜惜,朝她招手,让丫鬟去端点心来,“听你三姐姐说,你喜欢吃白糖糕,来尝尝。”

白糖糕是早备下,许菡走近时,丫鬟便呈了上来。

许菡被贺氏拉住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用干净油纸取了一块递过来,忙道谢,“谢谢大伯母。”

虽然在饭食上她不挑剔,但比起香气馥郁些的桂花糕、红枣糕之类,点心上还是更爱清淡的白糖糕。

接过来后,咬了一小口,便双眸微亮望向贺氏,“好吃。”没想到大伯母这里的白糖糕味道这么好,比起以前吃过的口感更清爽。

其实,最简单的吃食,才是最考验厨子技艺,才是最不好做出彩。

贺氏见她这毫不掩饰的喜欢,眼中多了丝笑意,“喜欢就吃吧,别吃多了,走时带些回去。”

这白糖糕是她昨个儿回娘家时带回来的,倒是巧了,正合这小丫头胃口。

许菡忙点头,“好吃的,多谢大伯母,我就不客气了。”

这会儿大伯母还有事说,等回头她悄悄问问三姐姐这白糖糕哪里买的,她猜着应该不是府里也不是大伯母这边厨子做的,因为她在三姐姐处吃过白糖糕,没手里的这个好吃。

此时,许菡与许如容也早在侯夫人示意下,落座在椅子上,自然也有丫鬟呈上茶水放于两把椅子之间的小几上,毕竟三人来,是有事要讲。

在侯夫人眼中,许菡本就才恢复正常没多久,又是最年幼,事情与她有些关系,却又不大,不如与许菁说,便道:“前些日子去伯府的事,我这边查的差不多了。当日的确是王凝儿算计了阿容。”

当日许如容向自己诉说了伯府发生的事情后,她也很气愤,居然有人敢拿她做筏子算计许如容。况且自己是许如容嫡母,她若不好,不说她这个做嫡母的也跟着落个教女不严,自己的女儿也跟着名声不好。

气愤之下,她并未将此事直接告知同样出身忠勤伯府的婆母,一来恐她为难,更恐她息事宁人,而是去寻了忠勤伯夫人。

作为一府主母,她最清楚忠勤伯夫人的处境,也能猜出她不会任由伯府老夫人和二房一直欺压她们母女,若能抓住二房的错处和把柄,也是伯夫人的机会。

因此,她并不需要自己出人出力起查当日事情经过,只与伯夫人那边通了气,自有更方便查探的伯夫人动手。

当然,选择伯夫人合作,贺氏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作为长嫂,她也不喜弟媳王氏,尤其这王氏还是个仗着婆母是亲姑母,屡屡小动作不断挑衅她这个长嫂的人。

如此,贺氏更乐与见与王氏血脉相连的伯府二房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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