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离别信
余声日记：我永远可以自欺欺人自己过得很快乐，但我没法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爸爸，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该生下安安？是不是不该和你在一起？”余声眼眶含泪望向父亲。明明当初她被父亲破了身几次侵犯的时候，也是被迫的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余望国怜惜地看着女儿，她终归只有十六岁，怎么可能准备好接受真相被揭穿的恶言相对。“都是爸爸的错，你只是太小了。”“可是爸爸，我喜欢你的。”余声凑近含住他的下唇，笨拙地亲吻着。她对父亲不是没有感情，她的身体也对他从头到脚的顺从。余望国叹了口气，把她搂紧怀里亲她发顶。“你亲亲我啊爸爸。”余声仰着头，企图通过亲吻获得些慰藉。余望国顺从地亲吻她，接纳她毫无章法的吻技。“爸爸早该想到的。”他或许是走错了每一步。不该两次喝醉酒强上她，不该和对她产生生理欲望，不该亲吻她，不该同意她生下这个孩子，不该和她发展为情人关系，不该一时意气在学校附近亲她。女儿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冲动的后果。余声很敏感，红着眼睛瞪他。“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和我在一起？”余望国摇摇头，继续亲她，嘴里强调着：“是爸爸的错，是爸爸的错。”宓晓的电话是在两个星期后打来的。“声声，妈妈想你了，你可以来美国陪妈妈吗？”余望国在见证余声多日以来的糟糕状态后，给前妻打去了电话。宓晓痛恨他彻底和女儿搞在一起的同时，也在反思自己当初离开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如果自己留在那个家，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就会因为受到自己的约束而转变发展方向？然而，面对现状思来想去，她还是只能想到一个办法，把余声接来自己身边。从前她和女儿提过，被拒绝了，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余声愿不愿意离开。宓晓与余声通话时，余望国在她身边。他将女儿犹豫的表情尽收眼底。余声显然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她无法去学校面对同学老师的疏远的脸庞，也无颜面对一些亲戚好友质问的眼神。出国重新开始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好的解决方面。可是，爸爸还有安安怎么办？她真的要抛下爱人和孩子过自己的生活吗？余望国看出了女儿的纠结，摸着她的秀发和后背，安抚地问道：“声声，你怎么想？想出国吗？”“爸爸——”“去陪妈妈吧，嗯？”余望国轻声诱哄。“可是——”“不用担心我和安安，爸爸会照顾好安安的。”男人认真的眼神让余声放下了沉沉的心理负担，顺着父亲和母亲给的台阶下了。她确实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没有知情人的地方，避开他人鄙夷的眼神，尝试体验这个年龄段真正该过的生活。
离开前最后一晚。“行李都给你收拾好了，有什么缺的到那儿让妈妈带你买。”余望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是成熟男人的模样。余声盯着他的眼睛，愈发靠近他，试图将他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里。忽地，她踮起脚圈住他脖子。“做吗？爸爸。”余望国被余声异于常人的脑回路逗得苦笑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脸：“不了，乖宝。”女儿最后的记忆不该停留在和他做爱这种画面，来日之路必将光明璀璨，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该成为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他憋下了内心深处最后一点私心。送机时，余望国带着儿子一道前来。“安安，和姐姐说拜拜。”余望国抱着儿子。“麻麻，啵啵——”先前他们俩厮混的那段时间，余声没试图纠正儿子叫自己“妈妈”。但今后，这习惯得改了。在余声真正思考好自己的人生前，她只能是余安的“姐姐”。“跟爸爸念，姐姐——”“解——解——”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思维很好扭正。余声的眼泪不要钱的掉下来。余安毕竟是她九个多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又亲喂了那么久，不是没有感情。“爸爸，我到那儿之后，还能和你常联系吗？”“有事就联系我，平时有机会多出门走走。”余声听出了父亲的言下之意，鼻腔泛酸，眼眶微红。大衣口袋里的信封，是余声上了飞机之后摸到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余声拆开带有“余声亲启”四个字的信，里面是余望国亲笔书写的一段文字。“亲爱的女儿：你好！很抱歉，你还这么小，就让你经历了那么多人生的大事。从前，关于我们的关系，爸爸可能一直都思考错了。我将我们的关系定位为情人，总觉得你还不需要想那么多，只需要享受情爱的快乐就足够了。但是现在看来，那似乎只是在贪图一时的享乐。是爸爸错了，没有引导好你。事实上作为你的爸爸，声声，我愿意满足你的任何请求。但爸爸希望前提是，你的内心能够真正承受这种关系。你还太小了，见过的世界很小，无论是眼界还是心理都不足以轻易地认定某件事的对错。爸爸希望你此番去了国外，要好好生活，享受世界，学着体验各种关系，也许你会有更精彩的人生。往后就不要过多纠结和在意这段和爸爸在一起的经历了，你要相信自己值得更好的。如果遇上了对的人，也可以试着和他发展关系。届时，爸爸会祝福你。你也不需要回头，爸爸会好好带安安长大的。一路顺风，万事顺遂！爱你的爸爸?月?日”余望国的字很好看，笔锋劲道，却看得她忍不住落泪。“你没事吧，小姐姐？”一旁的旅客见余声泣不成声，友好地询问。余声只是摇头，眼泪浸湿了半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