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额间滴下冷汗,视线渐渐模糊,舒琬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舒琬听到有人在叫他,可他太疼了,不想这么快醒来,只想一直晕下去。
郁先生,他出汗太多,还是得换一身衣服。
舒琬,舒琬?快醒一醒。
舒琬不由又缩成了一团,想要把头埋进膝盖里。
哎,快快,把他摁住,哎呀,这孩子上辈子是属虾的啊,越热缩得越紧。
舒琬隐隐听到一声轻叹,一道温和的声音道:算了,我来吧。
勉强将眼睛睁开一线,舒琬看到一个男人转动着轮椅靠近。
他一下不敢再动了。
恐惧的泪水不自觉顺着眼眶滑落,舒琬轻颤着,被男人扶起。
规矩系好的领扣被一颗颗解开,衣衫半褪,大片淤青丑陋地覆盖在雪白的肌肤上,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才又扶着舒琬给他换上了一身面料轻柔的衣服。
没有预料中的责打,舒琬恍惚记起,他已经不在大梁了,身边的男人也不是刘傲仁。
舒琬费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男人的脸,视线里却闪过一抹银光。
一个不认识的人正拿着一根连着细长管子的银针靠近他。
舒琬极轻地叫了一声,挣扎着向后退缩,一下撞进男人怀里。
嘿,感情还是个皮皮虾,不能碰。郁先生,您能帮我按住他吗?
一只手及时攥住舒琬的手腕,头顶的声音温和依旧,却不容置喙道:别动了。
舒琬便真的不敢动了,只剩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半睁着,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哭得无声无息。
郁恒章微蹙起眉,他看到舒琬的嘴唇在翕动,凑近几分,才勉强听清,烧得昏昏沉沉的舒琬不断嗫嚅着: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联想起刚看到的一身伤,还有方书雅说舒琬要和舒家断绝关系,郁恒章愈发疑惑。
犹豫片刻,他抬起没抓着舒琬的另一只手,捂住了那双哀戚的大眼睛。等家庭医生扎好针,还给舒琬的手绑了个空药盒固定,才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