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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伏特加:我不会是你们lay的一环吧

 

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扒马甲的赤井秀一赶忙调整自己的呼吸,让面孔适时地因缺氧变成红色。

“西拉小姐,您这是……”

身上的女性躯体传来淡淡的脂粉香气,应该是某款成熟风味香水的后调,与对方浅蓝色的眼睛很是相配。

来自开放美国的fbi头脑内忍不住浮现这样的场面——猎艳聚会延续到深夜,桌面上酒杯倾倒,扑克牌飞洒满地,音乐也从热情洋溢的快节奏舞曲播转换成女声悠长、暧昧的吟唱。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或是微醺,或是烂醉,七扭八歪的倒在沙发上,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然后,在昏暗的眩光中,穿着性感红裙的女人贴了过来,带着被时间酿造得格外醇厚的荷尔蒙,将双臂亲昵的挂上他的脖颈,接着缓缓收紧,让彼此炽热的气息和身体接近,相贴,纠缠。

女性圆润丰满的曲线被他们紧贴的身躯挤压得变形,又随着女人暧昧的起伏动作在他身上磨蹭、碾压,无声的诉说着某种邀请。

或许是因为疲惫,又或许是醉得太厉害,他没有将女人推开,更没有回抱对方,最终女人与他四目相对,撒娇似的抱怨。

“你连这个也忘记了么?”

“我……不,这个我还是……”

赤井秀一惶惶然想起自己失忆的人设,赶忙错开眼。

“既然没忘,为什么不看我呢?。”

对方随着他的动作,扭动起柔软的身子,仿佛缠绕猎物的蟒蛇一般,缓缓将勾画着美丽妆容的面孔送到他眼前,轻微失焦,却能清晰倒影他模样的蓝眸眨动,令人忍不住与她对视。

赤井秀一不合时宜的想起一句话——

对视是超脱肉体的精神接吻。

他已经跟对方的精神接吻很多次了。

哒——

有什么东西轻轻响了一下。

他忽然感到一阵精神震颤,好像真的从灵魂深处传来了亲吻的感觉,连一直紧绷的理智都松弛下来。

但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难道不是你先想要的吗,诸星君——”

女人拉着长音叫他的名字,将甜蜜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孔中,柔软的嘴唇若即若离,正从他的脸颊移动到他唇边。

但那是他卧底时用的假名。

他的状态不对劲,他好像被催眠了。

刻入骨髓的noc训练让赤井秀一无意间被勾动的理智瞬间收拢,下意识撇开脸,让轻柔却仿佛毒品的吻落在他嘴角。

“不,我……我确实……但是……”

他还未说完,肩头便忽地一重——女人将头埋到了他颈窝中,像看到了什么好戏似得,发出愉悦的笑声。

“哈哈哈哈……别演了诸星君,你硬着的时候演技真的好烂,还是你非得让我这么说——杀手先生,你暴露了。”

听到暴露两个字的赤井秀一呼吸一滞,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冷静——西拉在揭穿他的伪装后依旧亲昵的趴在他肩上,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敌意,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他“暴露”的是什么?是他在被催眠时招供了什么吗?可他被催眠的程度应该很浅,记忆也没有任何断档……

像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西拉将手移动到了他胸前,一面轻抚那块因心脏剧烈跳动格外紧绷的肌肉一面轻佻的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为了上位,带上某种面具去勾引女人,一个不成再换另一个,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大方一点,承认自己就是想用身体换机遇呢?”

西拉将他当成了寻求上位的杀手。

组织在黑暗世界的势力庞大,却一贯神出鬼没,有杀手为了加入组织而使用美男计也是情理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的赤井秀一不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恰好为诸星大这个身份准备过完备的自由杀手履历。

“我能问问,您是怎么发现的吗?”

“这得怪你自己。”西拉回答的干脆,“谁让你为了制造巧遇一直站在玄关,我清楚的听到了你充满野心的呼吸声。”

赤井秀一默了下,随后产生了竟然还能这样的感慨。

明明一进门就发现了他是刻意接近宫野明美,又推测出了他的身份和目的,却偏偏要用调情的方式戏弄他。轻易催眠他,却又故意唤醒他,还用暴露这样危险的字眼刺激他变脸……

真不知道该说西拉真是个喜欢玩弄他人的恶劣罪犯还是该庆幸自己的外表确实有些资本,能让自己在这样可怕的对手面前获得一线生机。

不管怎么说,他之前的想法都是对的,西拉对自己很感兴趣。

赤井秀一沉吟一秒,调整了自己的伪装,沉下呼吸,让自己周身的气质变得更锋利、直接,也更接近真实的他自己。

“就算发现了也没必要这个时候揭穿吧,西拉小姐?”

fbi笑着抱怨,伸手拥紧西拉的身体,手掌按在女人塌陷的腰窝处,将对方往自己身上又带了带,然后暗示的轻轻摩挲。

“我是真的挺想体验一下好男人跟坏女人做爱是什么感觉来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了。”

“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西拉似乎很满意他的识趣,一口咬在了他侧颈,有些锋利的牙齿衔住跳动的动脉,厮磨的力道却恰到好处,能让他感到威胁,却又不失暧昧,“我是不介意角色扮演的。”

“好吧——”赤井秀一报复似得将脸孔埋入女人散落的秀发中,深吸一口气,让香水味涌入自己鼻腔——他会记住这个味道,也会记住这个教训——然后他贴到对方耳边,“我为宫野明美学习过不少美妙的技巧,或许这个能说服西拉小姐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拉起西拉的裙子,用干燥的手指抚上大腿内侧,打着圈按压那些位置暧昧的肌肉。

西拉对此的回应是收紧双臂,抬头吻上他的嘴唇,他顺从的松开牙关,任由对方灵巧的舌头侵入。

西拉的吻技很好,至少比他这个大部分技巧都来自noc训练的理论选手好,湿滑的软肉一进入他的口腔,就在他口中攻城略地,逐寸舔弄内侧齿缝,口腔的内壁,将两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为了不让唾液溢出嘴角,他只能在换气时,略显狼狈的吞咽唾液。

攻击性比一般的女性强很多,而且……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fbi有些疑惑的微微皱起眉头。

【咱们发了亲亲——!!!好多缺德,啊不是,罪恶值!!!】

系统叮叮叮的响着,仿佛看到了天上下金子雨。

【闭嘴!】沉迷接吻的西拉抽空骂了他一句,但面上还是呼吸急促的愈发分开双腿,表现得像个被勾起情欲的熟女,诱惑赤井秀一继续向上摸索。

系统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心里还在嘀咕。

明明就西拉自己也在搞事业,怎么偏偏就不许他说话啊……

啧啧的水声中,西拉卖力的舔吻着男人口腔中的每一处软肉,每次交换唾液,都会有大量罪恶值入账,而且罪恶值的数量还越来越多。

但忽然,系统瞪大了眼睛。

西拉开始解赤井秀一的裤子了。

西拉的手伸到赤井秀一内裤里了。

等等,不是吧?西拉真是在做爱吗?!!!!

他发出尖锐的爆鸣——

【祖宗——!手下留鸡——!】

与此同时,红色系统警告弹出。

【操作违规:玩家[黑]西拉与角色[红]赤井秀一无法跨阵营开启成人支线】

西拉动作一僵。

【你转阵营任务还没跑完,还是黑色阵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尴尬得想死,一点都不敢看赤井秀一和西拉的裤裆——他是有隐私保护程序的!但他也没想到西拉是真的忘了阵营限制,要跟赤井秀一做爱啊!!!

无情的系统报警还在接连闪烁。

【警报!警报!请立刻终止违规操作,否则将删除违规角色!倒计时:3】

【警报!警报!请立刻终止违规操作,否则将删除违规角色!倒计时:2】

【警报!警报!请立刻终止违规操作,否则将删除违规角色!倒计时:1】

【草了,你们是狗吧!】

西拉骂了句,猛地在赤井秀一肩上大力一推。

赤井秀一背后就是沙发靠背,但就算是沙发也被西拉的巨力硬生生推出了数厘米远。木制沙发支脚与地板生硬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将浓郁到几乎能烧起来的气氛搅和得一塌糊涂。

西拉也因为反作用力,从赤井秀一膝头摔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闷响,看得系统都觉得自己不存在的尾巴根生疼,西拉眼睛中也起了水雾,但他只嘶了声,就手忙脚乱的爬到茶几边,将赤井秀一给他准备的冰水一饮而尽。

系统格外自责:【抱歉亲亲……】

西拉稍微冷静了点:【算了,不关你的事……】

【可是现在怎么办啊?赤井秀一的脸好黑,支线不会因为这个be吧?】

【必不能够。】西拉磨牙,【我可是第一,现在轮到我吊他吊我了。】

西拉吞了口口水,模样有些心虚,扭头看向沙发上,一脸“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表情的赤井秀一,僵硬的转移话题:“你要不要先收拾收拾东西……”

赤井秀一磨牙,指着自己勃起的下半身,根据西拉心虚的反应,将三分怒气扩大成九分:“我要是您,就用忘了买套这个理由。”

西拉试探:“那……忘了买套?”

赤井秀一直接从沙发缝中摸出几个,扇形展开:“不好意思,我买了。”

嗯……

啊……

这……

系统忍不住谴责:【不是,你这fbi浓眉大眼的,怎么还钓鱼执法啊!!!!】

西拉似乎也被压迫到了,头顶不住冒出冷汗,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黑白线条的原画,强撑了好几秒,终于是哀嚎一声捂住脸孔,毫无形象的撅着屁股趴到茶几上。

“啊啊啊啊烦死了——我就是忘了你没参加过审查!我不能跟没通过审查的人做!”

“您还不如说不喜欢这个口味的套。”

赤井秀一有些意外,西拉成熟女人的外表下竟然还有这么一副……的样子,但面上还是冷着表情,继续给对方压力。

“但我也在其他地方藏过不同味道的,磨砂、螺旋和夜光的也有。”

“我说,你不会是还没想到吧?”西拉将手往下移了些许,露出眼睛,有些怀疑的看着赤井秀一,“会催眠,组织,西拉这几个词还没连起来吗?”

这次轮到赤井秀一呆住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

这个发丝散乱,衣衫不整,嘴唇上挂着仓促分开后没来得及擦去的唾液银丝,凄凄惨惨的撅着屁股趴在茶几上发疯的女人,就是fbi查了三年什么都没查出来的隐身魔女?!

有些状况外的,赤井秀一脑子里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他刚刚差点跟掰弯他暧昧对象的女人做起来了。

那西拉到底是直女装姬还是姬装直女?

西拉像是终于扳回一局,撩起头发,对宕机的赤井秀一露出有些恶劣但格外闪亮的笑容。

“恭喜你,你约到真的了!”

【笑死,扭转局势,轻而易举。】

系统傻眼:【啊?所以您刚才是装的吗亲亲?】

【不然呢?】西拉理所当然,【我们俩里有一个土拨鼠还不够吗?】

系统:……妈的,为什么对他也这么缺德,他又没有罪恶值。

搬出自己在犯罪组织中的超然地位——相对于还没成为外围成员的赤井秀一来说是超然——西拉重新获得了自己该有的待遇。

铺的平整柔软的沙发,恰到好处的冰水,还有帮忙整理形象的殷勤美男,看得系统简直叹为观止。

西拉一边按下开机按键,一边示意赤井秀一再帮他把甩得乱糟糟的卷发整理一下。

虽然刘海也有点卷,但其实只是自然卷的赤井秀一默默打开手机查询卷发打理教程。

手机一开机,伏特加的电话就当场打了进来。

“西拉,你刚刚干嘛去了?怎么关机了?”

西拉睁眼说瞎话:“没电了,刚充上。”

“不可能!”伏特加底气十足,“你出门什么时候带过充电器!”

“阿拉,你还真是了解我啊伏特加。”西拉笑吟吟的,在他身边的赤井秀一却感觉这个笑容有几分不怀好意,果然,下一秒西拉便道:“其实是接吻的时候不想被你打断,就关机了。”

电话那头沉默下去,西拉果断将手机远离了耳朵,几秒后,伏特加巨大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你不会真的劈腿了吧西拉!?!!!”

伏特加快要碎了,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抖——他就知道,西拉这个长相就是海王的长相,能三年只看不吃,守着把性欲全都发泄在工作上的大哥一个人已经是违反自然界规律了,但是……但是……

那可是大哥啊!

哪怕理智告诉他黑暗世界没有真正意义上忠贞的情人,伏特加还是有种唯粉发现正主的cp劈腿的崩溃感。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呢,我好伤心。”

西拉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委屈:“我最多就是偷腥罢了,最爱当然还是不变的啊……”

你也知道那是偷腥啊——

伏特加扶额:“总之,先把那个男、人——女人也一样,把他的信息给我,还有,审查通过之前……”

“嘶——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审查通过前我是不会下嘴的。”

不等他说完,西拉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资料等下发给你,拜拜~”

电话被挂断了,挂断前,伏特加隐约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在说“抱歉,弄痛您了。”

西拉真的还没下嘴么?什么弄痛了?弄痛哪里了?怎么弄痛的?刚刚的电话里应该没有什么水声之类的……

不是,西拉在打电话的同时在干什么啊?!他不会也是西拉py的一环吧?!!!

伏特加神情恍惚,连看向一枪崩掉反水合作伙伴,回到车上的琴酒的眼神都不对了——非要说的话,像是在看av里那些睡得死沉的老公,耳背又眼瞎的男朋友,对老婆去向一无所知的职员。

琴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叼着雪茄,边擦拭被溅上血迹的伯莱塔边睨向他,语气森冷:“你也需要来一枪清醒清醒?”

“大哥,我……”伏特加打了个寒战,赶忙回神,正要解释,手机又振动了两下。

伏特加下意识低头查看邮件,琴酒的眼神也随之落在手机上。

除去密密麻麻的文字,屏幕上最显眼的就是一张证件照,照片中的男人头戴针织帽,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隐约可见高领毛衣和黑色风衣的边缘,一双野狼似的绿色眼睛冷冷的看着摄像头,让人莫名的有种……

伏特加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

——西拉到底是从哪找到的这么像的替身?这味儿正得都要透过屏幕飘出来了啊!!

西拉给伏特加的资料是赤井秀一早就准备好的,也留了他的联系方式,所以西拉那边发过去不久,赤井秀一就接到了要求他立刻、马上、一个人收拾东西,到某处与审查人员会和的邮件,语气之迫切,简直就像被子弹追着跑一样。

赤井秀一感觉有点微妙,向西拉确认:“组织情报人员的工作效率这么高?”

西拉在他面前已经半推半就暴露过本性,干脆也不装了,直接翻了个白眼:“拜托,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情报贩子都什么德行。”

赤井秀一:……

原来组织的情报人员也跟外面的情报贩子一样啊……

那他不就是被“不变的最爱”针对了吗!?就这么按照安排离开不会被那个叫伏特加的男人杀掉吗?

西拉电话中没有提到“最爱”的名字,伏特加的反应又那么激烈,赤井秀一理所当然的以为西拉的“最爱”就是伏特加。

因为伏特加大多数时候都是配合琴酒行动,在fbi留下的记录并不多,赤井秀一也没第一时间把这个代号和琴酒联系到一起。

西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他现在在国外做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肯定是委托给别人,我会为你准备黑西装的。”

日本人参加葬礼的时候都是穿黑色西装的。

赤井秀一心跳都停了两下,然后扫到西拉脸上招财猫似的表情,忽然意识到对方的话还有另一种解释方式。

——黑色是组织的代表色,准备黑西装也可以理解为西拉认为他肯定能顺利通过审查。

但黑色的衣服款式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黑西装啊!?

赤井秀一忍不住面露菜色:“这是弄痛头发的报复么?”

西拉沉默两秒,抬眼扫了眼他的表情,又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喷笑出声:“不,其实就是……觉得你这张脸露出这种表情会特别有趣……果然很有趣——”

——原来又是戏弄。

赤井秀一脸色变了又变,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盯着西拉。

西拉在他的注视中缓缓收敛笑意,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但眼睛还是弯弯的。

“好吧……不用担心,只要你确实没问题,不会有人对我的情人……呃,预备役情人动手的。”

赤井秀一没有怀疑,毕竟西拉也是个活跃的代号成员,在组织中这点威慑力应该还是有的。

但他还是叹口气,盯着西拉的嘴唇,有些暗示的:“总感觉就这么离开了,您肯定会忘了我……”

收到暗示的西拉笑了笑,直起身子亲他。

“好吧,只此一次……”

赤井秀一顺势将吻加深,含住嘴唇稍微用力,留下不轻不重的齿痕,西拉也不甘示弱,猛地翻身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两个人的火本来就没彻底消下去,这一盖戳便又是差点擦枪走火,幸亏西拉的手机震了两下及时打断他。

赤井秀一不情不愿起身收拾行李顺带冷静冷静,西拉也爬起来看邮件——是宫野明美发给他的,因为刚刚推动沙发的声音太大,躲在公寓某处的宫野明美也听到了,放心不下的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她可以回来送手枪。

顺手将手机号码存进通讯录,西拉回了句:【没事,诸星大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就是之后你家可能需要大扫除。】

收到回信的宫野明美脑洞瞬间就收不住了。

是打斗得很激烈?还是“打斗”得很激烈?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做不到后者吧?

不等她想出所以然,手机又震了震。

【诸星大在你家藏了好多避孕套,各种口味各种花色磨砂螺旋连夜光的都有!】

宫野明美:……?

这人变态吧?!藏就算了还藏这么多品类,感觉她家都脏了!

收拾完东西走出房门的赤井秀一看到西拉对着手机,无声的笑得双肩抖动。

赤井秀一:……

他刚才的表情真的有好笑到这个程度吗?

不,拿着手机,应该是在伏特加那边找乐子吧?

还真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恶劣女人。

组织给他的时间不多,他也没时间深究,跟西拉简单告别后就离开去指定地点会和了。

他前脚走,后脚宫野明美就回了家,表情难看的开始大扫除。

西拉也戴上手套,表示自己要帮忙。

系统目瞪口呆:【你竟然要帮宫野明美做家务?!你不是连自己家的家务都是靠系统托管……】

【我那明明是合理运用游戏机制!】西拉辩驳了句,顺手擦掉自己留在茶杯上的指纹和唇印,才接着解释,【万一赤井秀一找其他fbi来调查这间公寓怎么办,我还要保持隐身魔女从未被红方发现过踪迹的战绩呢!】

系统:……

你不是早晚要留赤井秀一一肚子证据,这个时候擦指纹有什么用吗?还是你准备以后打屁股前先戴手套?

分明就是想留下来看赤井秀一到底买了多少种吧!

……别说,他也有点好奇美国人到底开放到什么程度,真的能品类那么全吗?

于是系统悄悄收了声。

西拉装模作样收拾完自己留下的痕迹,宫野明美也从房间各个不显眼的角落找出了不少不全年龄的东西,用垃圾袋装着,丢在公寓门口。

西拉凑上去,眼神在一堆方块小袋子里扫过——虽然不至于“全品类”,但确实也能看出美国人的确热情奔放。

……

不愧是他点名要的美国辣妹。

宫野明美见他这样,表情更难看了:“也许我该搬家……”

西拉点点头:“我赞成,这种东西就像蟑螂,当你在家中发现一个,暗处说不定就有三千个。”

宫野明美无奈的看向他:“西拉姐,这种事就别开玩笑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藏三千个避孕套,那得用到什么时候……

“不是在开玩笑哦。”西拉表情认真,“他能发现你跟组织有联系,别的杀手也能发现你跟组织有联系,至少这间公寓肯定已经暴露在情报贩子视野中了,我建议你搬家。”

西拉这么说,宫野明美也严肃了起来,思索片刻,觉得还真有这个必要。

虽然有了这次的教训,她以后肯定不敢再随便往家里捡男人了,但这种事一向是防不胜防的,说不定发现阴招行不通,下次就直接武力威胁她了呢?

宫野明美下意识掏出手机,想要联系负责监视自己的组织成员,申请更换联系地址,但一抬头看见西拉,又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

当着前任保护人,还是被她这边解除关系的前任保护人的面联系现任,总有种微妙的感觉。

西拉假装没看见,移开眼神,披上披肩,平静的起身告辞。

宫野明美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几下,却又不知为何将话咽了回去,默默将人送出家门。

开车回家的路上,西拉忍不住跟系统分享自己的感慨:【我可真是个贴心的好前任,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不需要的时候死了一样。】

系统:……

倒是把前任保护人这个词说全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到底是怎么被宫野明美甩的?怎么感觉她对我态度好奇怪,欲言又止好多次……】

系统揶揄:【原来您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呢亲亲。】

【当然了,我又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魔鬼,失忆还是很影响发挥的……】

西拉说着撩起头发,冲隔壁车道上刻意与自己保持平行的司机抛了个媚眼,后者顿时喷出鼻血,双眼跳动桃心,结果被坐在副驾驶的妻子撞个正着,狠狠揪住耳朵……

带上新鲜出炉的罪恶值,西拉大笑着踩下油门,将正在爆发矛盾的夫妻俩远远落在身后。

【所以你们bug到底修到什么程度了,我的记忆还是一点儿都回不来吗?】

面对西拉的图穷匕见,系统含糊的回应:【毕竟时间流速不一样嘛,g修复数据也需要一段时间,修复完导入也……】

【这样啊……】西拉若有所思点头,【那看来时间之瓶碎片确实不是我的记忆碎片,我错怪你们了。】

系统“……?”

不是!所以刚才全都是在套他的话是吗?!!

都说了对他缺德没有罪恶值拿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西拉过得可谓平静无波,因为要时刻关注任务进度,连跟目暮十三约好的心理治疗都是委托系统托管的——结果转头就收到了重度抑郁和重度妄想症的诊断书。

代为看病的系统小心翼翼:【亲亲……能采访下你是什么心情么?本来只需要去一次的心理治疗变成每个月复诊一次……】

西拉正专心致志的给自己女性外观涂指甲油,平淡的回答:【有病的是某个人工智障又不是我,为什么要采访我?】

系统:……

别那么理所当然甩锅啊!再这样他不干了!他明明是按照西拉指示回答的问题,凭什么说他有重度抑郁啊!

【可是亲亲,警察那边因为这份病历都炸锅了,现在巡警路过你家都要按按门铃看看你有没有自杀,佐藤美和子还觉得是因为自己态度太咄咄逼人你才……】警花最近连审讯犯人都没有以前有干劲了,生怕又出现类似的情况。

西拉不为所动:【嗯,先让她这么认为着,罪恶值你别忘了收就行。】

警花姐姐又做错了什么?

等等,西拉这个态度……他不会就是为了折腾警视厅的警察才让自己托管心理治疗的吧!?

假装病情加重,其实人在另一个账号美滋滋逛街购物做美甲踹路过的狗屁股……

系统越想越觉得以西拉的缺德程度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忍不住道:【其实警视厅给的罪恶值也不太多……】少折磨一点警察吧,他们为了破案天天加班已经够惨的了。

【竟然别人给的嫌罪恶值少。】西拉鼓着腮帮子往手上吹气加速风干,反过来指责系统,【你这工作态度可不行啊。】

……到底是谁工作态度不行啊!他好歹还记得盯着静间未夜那边的情况,西拉这副走鸡斗狗的样子才是真的消极怠工吧!

说着是要留在大号上推进转职任务,结果也不找人打听赤井秀一被带去哪儿了,也不关心审查进度有没有被刻意拖延,连邮件都没给赤井秀一发过,一副完全不在意对方死活的模样。

你们成年人在嘴上盖的戳完全没用的是吗!

系统不由死鱼眼。

【您工作态度行,您倒是完成转职任务啊,进度都卡这么久了……】

【没卡进度啊。】西拉一副无辜的样子,【琴酒这不是回国了吗?】

【他明明是回来杀情敌的吧!你给我清醒一点啊!新老婆要被杀掉啦!】

【不会啦——】西拉拉着长音,一脸“你还能有我懂”的时候欠揍表情,【琴酒才不会杀赤井秀一呢,他把赤井秀一拉进组织还来不及呢。】

系统梗了下:【哈哈……怎么可能呢……】西拉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连最新情况都知道了?难道西拉也有数据库?!

【哈哈,怎么就不可能呢。】

西拉无情撕开系统最后的伪装:【不就是伏特加想给赤井秀一下绊子,结果被赤井秀一完美化解,导致赤井秀一的能力在琴酒那里挂号吗?这点事儿还用想?】

系统勉强坚持:【就算挂号了琴酒也不一定要回国吧?他很忙的。】

【任务都被赤井秀一做完了,有空了呗。】

西拉将涂好指甲油的双手举到自己面前,一脸满意的欣赏新鲜出炉的闪亮酒红色指甲,然后拿出同样换了亮晶晶手机壳的手机,划动通讯录,找到“诸星大”的电话号码,编辑邮件,点击发送。

系统目瞪口呆中,西拉缓缓露出笑容。

【果咩纳塞统子哥,哇达西真要去约会了捏,再问一次,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系统被刺激得只想吐血三升。

——到底是谁给的这缺德玩意剧本啊!

组织的作风一向低调,但对杀手来说,要低调简直太难了——组织要求的低调可不是杀完人偷偷走了就行,而是要将暗杀伪装成失踪、自杀、意外,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

因此,特别擅长消除痕迹,而且靠谱得过分的西拉在组织里的地位其实还挺高的——只要是做任务,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求到西拉那里去呢?而且西拉的脾气可不太好,矫情得要命不说,还特别记仇,要是得罪了,就相当于给后半生都留下隐患。

哪怕身为组织killer的贴身小弟,伏特加也一样不敢得罪西拉,只敢在把诸星大的信息交给情报组的时候,暗戳戳夹带一丁点私货,让情报组尽量严格点,千万不要把老鼠放进来。

情报组倒是感觉到他想拖延时间了,但fbi给王牌特工准备的杀手履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他们前前后后查了四五遍,也只把审核通过的时间往后拖了大半月。

这下可把伏特加愁坏了,诸星大要是没问题,不就代表西拉随时可以劈腿了吗?琴酒在国外的任务又正好在关键时刻,不能及时回国“挽大厦之将倾”,眼见着头上的礼帽就要换个颜色。

作为tk最忠诚的小弟,伏特加想到了个办法。

他暂时压下诸星大没问题的消息,让手下以考核能力为借口,带诸星大一起做任务,把人带到没有信号的荒郊野岭,或者借口任务不能外泄没收手机,总之就是千方百计阻止诸星大勾引西拉。

结果这么一做任务,做出问题了。

诸星大强的可怕,没多长时间,就几乎把琴酒任务清单里那些没什么价值的暗杀委托清干净了。

琴酒做完国外的任务,刚要回国接着加班,一看任务列表,空了一大半。

伏特加把这些任务给诸星大做是跟琴酒打过报告的,琴酒也同意了,其实他也不愿意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能丢给别人最好,但他没想到诸星大的杀人能力竟然这么强。

老实说,在意识到诸星大说不定能混个代号成员当当之前,琴酒完全没把诸星大当回事。

西拉确实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家伙,但他跟西拉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西拉这个人么?表面上看好像荤素不忌,男女老少,不同国家不同立场,连fbi都是想亲就亲,但其实床伴标准高得要命,有一点儿不满意都不会带到床上去。

与其说西拉是因为诸星大长得像他想要劈腿找替身,琴酒更倾向于西拉是为了跟他示威——亦或者说撒娇,故意找了个长得跟他有几分相似的人,给这人假造个背景,再植入点杀手的假记忆,人工制造了个替身出来。

——如果再晾着我我就去找这个人吃代餐了!

琴酒最开始解读出的意思是这样的,但他完全没有被威胁到,反而觉得非常好笑。

穿上女装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女人了么?竟然还玩起这种三流恋爱都不用的手段了。玩命把那玩意往他屁股里塞的时候怎么就不把自己当女的了?因为脑子里的水都射出来了?

因此,在伏特加提出要给诸星大任务做时,琴酒没有拒绝。

他甚至因为想象中,西拉发现自己计谋被识破,倒在地上扭曲尖叫的无能模样愉悦得多喝了两杯。

但诸星大真的把那些任务做完了,那问题就大了。

西拉就算催眠,也不可能把一个毫无训练经验的人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厉害杀手,要是能做到,组织早就把西拉关在训练营,天天让他量产杀手了。

所以诸星大真的是个杀手。

姑且不说西拉是怎么挖到诸星大这种在组织里也算上流的厉害杀手的,光是诸星大被伏特加这么折腾,还老老实实的配合,就说明诸星大对他们组织有点企图。

一下子就从情人闹脾气上升成严肃的组织发展问题了。

所以琴酒趁着这段时间任务安排松散,紧急飞回日本,想会一会这位传说中自己的替身。

结果落地时,诸星大还在群马山区里追杀任务目标,他见到的只有诸星大上交的手机。

黑色的翻盖手机被装在证物袋里,处于待机状态,按亮屏幕,入目的便是不久前收到的邮件。

【最近工作很辛苦吧︿v︿要不要约个会放松一下?我在老地方等你哟~fro:西拉】

咔嚓一声,手机断成几截,破碎的屏幕闪烁两下,彻底暗了下去。

琴酒将证物袋丢给一旁的伏特加。

“给他换一个。”

伏特加战战兢兢,后背都汗湿了:“好的大哥,需要我找人解决他……”

他都看到了什么?西拉跟诸星大竟然都有老地方了!

难道说诸星大的“能力”真的有那么强,每天007工作还有余力躲过成员监视,跟西拉约会?!

此时的伏特加狠狠共情了每次听手底下人汇报都格外脸臭的琴酒。

——下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琴酒冷冷撇他一眼,不用问,他也知道伏特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烦躁的吸了口雪茄:“不用,正常走程序,给个正式任务考察一下,合格的话先发展成外围成员。”

诸星大的能力不错,还是难得有脑子的杀手,正是组织最缺少的人才,因为西拉这点破事儿把人做掉未免太可惜了。

而且……

发号施令的杀手不知想到了什么,扯扯嘴角,笑容在下三白的绿眼睛映衬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他摸了下伏特加的外套,从口袋中勾出个反射白光的金属物品,随后扶住礼帽,倏地转身,黑色风衣下摆翻滚,在空中划出锋利的弧度,飞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伏特加掏掏衣兜,发现少的是车钥匙,瞬间明白琴酒的去向,不由握紧双拳。

不愧是大哥,这么快就破解西拉和诸星大的“老地方”是哪里,还当机立断的去截胡了!

大哥,加油啊——!好好干!一定要把诸星大比下去,让西拉知道那种野男人和killer的性能力是有壁的!!!

实在不行副驾驶储物箱里还有他“一不小心”买到的西班牙特效伟哥……

被不知内情的伏特加寄予厚望的琴酒难得亲自开上保时捷356a,穿过半年没走过但依旧熟悉的街道,最后到达某间未被组织记录的安全屋。

院子很久没打理过,杂草丛生,但被人临时清理出了个停车位,宽窄正适合这辆纯黑老爷车。

他停好车,双手插着口袋,踩着同样刚被清理出不久的石板路,一脚踢开一户建大门。

砰——

门板撞击在墙壁上的同时,一道身影飞扑过来,视力卓然的杀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的双臂接近自己要命的脖颈,然后稳稳挂在他身上。

他冷冰冰的叫出对方的名字:“西拉。”

虽然诸星大的身份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但他的判断大体是无误的,西拉就是在借诸星大表达对性生活不和谐的不满。故意把对他的邀约发到诸星大手机上,也是在表达“你不来就让他来”的意思。

琴酒并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但他确实也需要发泄一下,顺带把某些事情说清楚。

“g——!呜……好想你,怎么才来找我嘛——”

连头发丝都像开屏孔雀似得闪闪发亮的西拉一边假哭,一边抬起头,亲上他的嘴唇。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琴酒不太提得起热情,哪怕西拉在他口腔内搅动的舌头再灵巧,他也只是静静站着,偶尔被情人压着脖颈,调整一下低头角度。

这样无趣的亲吻很快就让西拉失去兴趣,但西拉并未气馁,放开他的嘴唇后就将头靠在他肩上,一边解他外套的扣子,一边用亲昵的语调撒娇。

“真是的,都这么久没见了,还这么冷淡。”

西拉垂着眼,浓密睫毛遮住了较常人颜色浅上许多的淡蓝色瞳仁,从琴酒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为了伪装成另一个性别涂在眼皮褶皱上的深色粉末,和睫毛根部,用高超手法勾画的纤细线条。

不可否认,确实是张很漂亮的脸,尤其是眼睛。

诸星大就是被这张脸骗的么?

杀手心中莫名升起些许烦躁,反手挥开西拉偷偷伸到他腰上的手,自顾将外套挂到一边,走进屋内。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如果你想做的话……”琴酒转动浴室门把手,边推开门,边暗含威胁的道:“别再让我看到这张女人脸,恶心。”

“好哦……”

西拉语气委屈巴巴,却格外识时务的,切换成了属于男性的清亮嗓音。

没有回头,杀手消失在了浴室门板后。

沉积了许久的系统再次冒头,安慰沉默的西拉:【那个……不要难过啊亲亲,你也知道,琴酒就是这个人设……】

他都替西拉觉得委屈,明明为了这次约会特意换了新裙子,补了指甲油,还跑去理发店做了漂亮发型,提前好几个小时跑过来收拾东西,连那pe浴室里的热水都提前放好了,结果琴酒见面第一句话就说得这么过分。

怪不得西拉要劈腿赤井秀一呢!西拉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呃,就算脱了裤子也是中性风美男子,谁不是供着捧着,凭什么到了琴酒这儿就得当舔狗啊!劈,狠狠劈!让西拉劈成八爪鱼!

系统正规划着移情别恋计划,却见西拉忽然捂住了脸,双肩轻轻抖动,好像在偷偷哭泣一样。

【呜……统……】声音都哑了。

系统也咬住了自己的小手帕:【在的亲亲,统子永远与您同在!】

呜……西拉,你好惨一男的。

【……他好辣。】

系统:……?

啊?

西拉双手稍微向下移了些许,露出来的部分不但没有系统想象中的眼泪,还带着兴奋的绯红。

【老婆,好会骂……太辣了,我都被骂硬了。】

……

…………

………………

不是!你有病吧!我在为你受委屈难过,你丫的在那偷偷勃起是吧!!!

变态抖滚出地球啊!!!

连续数月高强度工作,十几小时漫长航程,落地后又开车跨越好几个乡镇赴约,这样死亡的行程安排,饶是以killer强悍的身体素质,也觉得有些疲惫。

幸好浴室里准备了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水上漂浮的是适合杀手使用的无味入浴剂泡沫,一旁放着他偏爱的烈酒,冰球刚开始融化,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音响里还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琴酒心安理得泡进浴缸,放松身体休息,烦躁的心情也因格外妥帖的安排好转些许。

虽然西拉是个矫情的花花公子,但在讨好某人时,确实足够贴心细致,哪怕用最挑剔的目光去看,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抿了口辛辣的液体,他开始思索当前的情况——其实回国后,他也没有那么忙了。

杂乱工作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前段时间招募的几个狙击手也差不多通过考核,可以接手部分任务,虽然核心工作无法假手他人,但一天半天的休假他还是可以拥有的。

人也只有闲下来时,才会有心情处理积攒的性欲。

浴室门忽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警惕的看过去,入目先是一片氤氲的水汽,之后才是穿越水汽,若隐若现的躯体。

——是西拉。

琴酒收回视线,全当没看到,眼神中还有些隐隐的嫌弃。

这么快就卸除伪装,连头发都重新拉直,不着寸缕的出现在浴室里,用脚指头想他都知道西拉要做什么。

西拉显然也知道自己此举过于直白,讨好的笑着,像只心虚的招财猫,坐到浴缸边缘后,又殷勤的弯下腰,掬起热水扬在他露出水面微微发凉的肩头,然后用不轻不重的熟练手法按揉他的头皮。

“工作很累吧honey?”

琴酒没有出声,西拉便一个人喋喋不休:“国外住得习惯吗?伏特加又逼你吃西蓝花了?我听说他喜欢的偶像好像生孩子了,对了我前几天听到了个八卦诶,你知道皮斯克他儿子……”

无休无止的尴尬搭话让杀手忍不住啧了声:“你不冷?”

西拉立刻噤声,眨巴着眼睛看他,然后悄无声息滑进浴缸。

“还是有一点的。”

浴缸不大,琴酒不耐烦的动了动腿,给西拉腾出空间,结果移动时,水面下的脚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棍状的,滚烫的,硬邦邦的。

杀手不由带着恶意踩了两下,然后嘲讽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的西拉:“被骂都能硬成这样,怎么,新情人没能满足你?”

西拉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行动组的aniki没点头,我一个清理组的小虾米哪敢擅自越界……”说着,他也在水下握住琴酒的踩在自己胯间的脚,暧昧的摩挲起杀手突出的踝骨,然后顺着小腿肌腱,逐渐向上按揉。

“可是货真价实的熬了半年。”

“你对越界的定义还真是宽泛。”琴酒抽出脚,用了些力,踩上西拉胸口,将借机靠近自己的红发男人又推回浴缸最那头。后者发出声夸张的闷哼,好像受了什么内伤似得,蔫巴巴的倒下,但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他只是在装模作样,还装得相当不走心。

“诸星大脖子上的吻痕是狗咬的?”

“那是意外,我是为了稳住他。”西拉举起双手,以投降姿态争辩,“不然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去做那些边角料任务呢——”

要不是诸星大心甘情愿帮琴酒清理了任务清单,琴酒现在也不会这么悠闲。

而诸星大愿意做这些任务的原因,就是招揽他的西拉画的不知名大饼。

想到这里,琴酒的表情稍微松动了点,但语气还是严厉的:“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西拉本抬着眼睛觑他,他刚收敛几分冷意,就表现得像是什么听到关键词的傻狗似的,忽然眼睛一亮,将他的脚从胸口拉到腰侧,然后飞速挤进他两腿之间的空隙,笑着扑上来:“感谢就不用了,我们俩这种关系直接肉偿就行……”

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没脸没皮!

琴酒试图再给西拉一脚,但西拉的身子已经到了近前,杀手的长腿发挥受限,他只能赶在西拉的嘴贴上来之前,伸手挡住对方那张中性化的漂亮脸孔,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好像还没搞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被扣住脸的西拉声音含糊的撒娇:“就是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生老婆的关系嘛——”

这又是哪个国家的人话!?

怒火彻底燃起,琴酒直接掐住胡搅蛮缠的男人的脖子,如对方所愿的,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甚至是鼻尖贴着鼻尖的亲密距离,只是因为他凶狠的动作和表情,这场面完全不像调情,反而像是什么特殊的审讯。

“我的意思是,你要跟谁上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他妈像个傻逼似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可是……”被大力掐住咽喉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可怜巴巴的睁大眼睛:“你确实来了——”

被对方浅蓝色的眸子盯着,琴酒的手下意识松了松,脑内不由自主浮现一些多年前的画面——也是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然后分开他的腿……

杀手语气依旧森冷:“我来只是因为我想做了,就算你不发那封邮件,我一样会来。”

像是终于听懂了他的话,西拉灿烂的笑容僵住了,头顶不存在的耳朵都好像耷拉了下来,好半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我都只是……炮友?”

笑容转移到了琴酒脸上,但杀手的笑容一向是那么残忍,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他用指腹轻抚西拉脖子上渐渐泛起青紫的指痕,满意的品鉴自己留下的痕迹:“放心,炮友没有你好用……非要说的话,你是一款比炮友更有实用价值的……按摩棒。”

浴室静了几秒,只有音响中还播放着歌词暧昧的,适合情人耳语的背景音乐,但婉转的音调此时却充满了讽刺。

西拉抿着嘴,表情像要哭出来了,但琴酒知道,对方眼底的红色只是窒息时产生的血丝——这个男人是不会有眼泪的。

终于,西拉带着些鼻音道:“那我现在能做了吗?硬得有点难受。”

琴酒默了下,收回掐着男人脖子的手。

——果然就是根狼心狗肺的按摩棒。

得到允许的西拉吻了上去,琴酒也不知怎的没有躲避,连嘴唇都没有闭紧,任由西拉柔软的舌尖侵入,舔弄口腔内壁的软肉,又沿着齿逢厮磨,带着点发泄意味的搅动他的舌头。

西拉压在他身上的手也动了起来,先是用下流又色情的手法挑逗他的乳头,将那块紧实的肌肉揉捏成不像样子的奇形怪状,又沿着胸腹的沟壑缓缓下行,在呼吸起伏中,逼近他两腿之间沉睡的阴茎。

虽然不想承认,但杀手确实感到干涸已久的肉体在对方下流的挑逗中燃起了欲火,尤其是下体被握住套弄时,触电般的快感更是瞬间沿着尾椎传入大脑。

……这次的确忍太久了。

他有些恍惚的想,同时手肘撑着浴缸边缘,半阖上眼睛,享受对方一如既往优质的服务。

茎身被环住,掌心纹路飞快擦过阴茎表面凸起的青筋,顶端被柔软的指腹按压,下方的囊袋也同样由指尖照顾,偶尔还会故意变换节奏,从最根部一路碾压到尖端的小孔,挤出几滴粘稠的前液。

对自己身体掌握到极致的杀手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液正奔腾着流向下半身,连头脑都变得有些迟钝,指尖、耳尖、舌尖,这样身体不重要的尖端已经渐渐因缺血麻木。

……不对,舌头会麻完全是因为某根按摩棒玩命的吮吸。

琴酒倏地回神,侧过脸躲避。

“……亲够了吧?!你是狗吗?就知道舔——”

“好过分,骂完我是按摩棒又骂我是狗,我真的会难过哦。”西拉抱怨了句,但那对湿热的嘴唇还是开始落到别的地方。

先是脖颈、颈窝,再是锁骨、胸口,最后含住杀手浅色的乳尖,用力一吸——

“嗯!哈……”

琴酒只觉身体一阵战栗,忍不住夹紧盘在西拉腰间的双腿,眼前一阵恍惚的白光,随后,大量粘稠的浊液就射了出去。

——幸好,水上漂浮着厚厚的泡沫,他没有看到自己的下体在对方手中颤抖发泄的画面。

虽然以前也没少看就是了。

西拉露出有些揶揄的笑容:“你明明也憋得很难受吧g?射得这么快,而且射到我手上的力气超大……”

得到久违高潮的杀手头脑有些空洞,一时想不出什么脏话,只能狠狠剜西拉一眼,让对方自己领悟。

西拉低笑两声,垂下头,按住他四敞大开的大腿根部,缓缓挺进腰身。

这下琴酒彻底骂不出来了。

杀手习惯了被当做性器使用的后穴柔软湿润,只要稍微借着入浴剂润滑,就能轻而易举的突破括约肌束缚,进入温热缠绵的肠肉中,但越是深入,来自体腔的阻力便越大。

垂落的发丝遮住了西拉大半脸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琴酒大概想象的到——应该是游刃有余的淡定。因为体内那根受到阻力的肉刃入侵得缓慢却坚定,不时还会转动起来,将格外不识趣的嫩肉搅开,再继续深入。

西拉的嗓音也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嗯……你里面好紧啊g,你不会这么久都没插过这里吧?”

琴酒咬牙酝酿半晌:“嗯……废话……!”

哪个男人自慰会插后面,还插得这么深。

当谁都长了这么大一根狗屌吗?!

下半身被稳定楔入的杀手竭力后仰身子,似乎是想要逃避,但腿根被西拉按着,只能清楚得感受着那根粗大滚烫的东西,一寸寸,将他的内脏彻底撑满,从入口到最深处,每一层褶皱都迫打开迎接,变成对方的形状。

他双手紧紧扣着浴缸边缘,脖颈青筋暴起,连脚趾都用力张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忍受这漫长的酷刑。

明明肏几下就能肏开,非要这么磨蹭的开拓。

这狗东西是故意的——!

“哈……”胯下终于相贴时,琴酒不由长长出了口气,然后哑着嗓子骂了句:“不想做就滚……”

“诶?我看起来竟然像是不想做的样子吗?”

西拉抬起头,将散落额前的酒红发丝撩起,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明明是柔和的长相,嘴角也挂在笑容,此时看起来却莫名有几分危险——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格外直白,直勾勾盯着杀手泛着绯红的脸孔,仿佛盯上猎物的饿狼,马上就要咬住长毛大猫的喉咙。

“看来是我忍太得过了……我都快想把你肏死了,g。”

日本是个风俗业相当非常丰富的国家,拍摄的成人影视作品每年都能创造大量外汇,性癖丰富程度堪比百科全书,但几乎每一个成人片演员,都或多或少会在表演中说出这样的台词。

“要干烂xx子的逼。”“想把o君肏成离不开男人的肉便器。”“我要肏死o君。”或“我要被xx子的大鸡巴肏死。”

这些“死亡威胁”就是激烈性爱的代名词。

因此,在听到西拉说出“死亡威胁”时,琴酒的大脑条件反射的分泌了大量肾上腺素——就算再将精力发泄到工作上,他也是个憋了半年没有性生活的男人,身体和神经很难不因情人的挑逗感到亢奋。

一向以冷酷示人的杀手扯开嘴角,收紧夹在西拉身上的双腿,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潜台词是,他奉陪到底。

西拉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目光更幽深了些,蓝盈盈的眼睛好像深不见底的湖水,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也倒映着杀手兴奋到有些病态的面容。

坚硬的肉刃缓慢的动了起来,初来乍到的在体腔内往复,松弛被强行打开的软肉,然后卡在琴酒再次感到不耐烦前,切换成另一个模式。

“……唔……”

杀手被突然袭击撞得瞳孔都缩小了几分。

上一秒还温和无害的阴茎飞快抽插起来,撞得他毫无准备的肠肉一阵阵发麻,哪怕有水作为缓冲,大腿根部的肌肉还是被对方过分沉重的睾丸拍打得泛红发烫,连尾椎都像过了电似得,一下接一下产生麻痒和热意。

他的身体被顶得上下起伏,后背不断与冰冷的陶瓷制品摩擦,发出滑腻刺耳的吱呀声。西拉似乎是不喜欢这种声音,用双手死死束缚住他的腰身,将下身往他体内送的同时,还将他的身子往自己胯部压,让下体能够撞得更深。

琴酒的呼吸急促起来,撑在身后的双臂绷紧,双手握拳,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中突起。

……总不能刚开始就表现出一副受不了了的丢人样子。

不肯承认半年未体验过后穴被如此对待的自己已经失去上一次做爱时的从容,琴酒死死咬住牙,做出一副“不过如此”的淡然表情,但锐利的眼睛已经在快感的蒸腾下变得模糊失焦,苍白的皮肤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西拉还在打桩般不知疲倦、稳定且有力的挺动着腰身,甚至有闲心用指腹在他露出水面的肌肉上滑动,玩查伤疤的弱智游戏。

不知道将他身上的疤痕查了几遍,这个在性爱上强得过分的狗东西才后知后觉抬起头。

“g,你……不行了吗?要不要慢点?”

琴酒深吸一口气,有种被看透的憋屈感。

“呼、继续……”

“真的吗?可你的脸好红哦。”

西拉稍微前倾身体,暧昧的抚上杀手的脸颊。

如果是平时,胆敢这么做的人坟头草都能切碎拌几盘菜了,但琴酒现在没心思思考组织killer被撸猫一般摸脸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在西拉的手摸上来的瞬间,他感到了对方掌心冰凉舒适的温度。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让他贴上去,用这只冰冷的手掌降温,但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提醒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理智和冲动还没分出胜负,那只带着陷阱的手就在他身上逡巡起来,先是沿着危险的颈动脉下滑,然后抚上他的肩膀,松弛肩颈部紧绷到颤抖的肌肉,最后落在他后颈,像抓猫崽子似得,拎起那块皮肉,拉扯、揉捏,摩挲肌肉下方凸起的骨骼……

人类的颈椎周围生长着极其丰富的神经,也是每一个杀手都从受训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要重点攻击的致命处。

比如西拉正抚摸的那节骨头,只要用比开核桃稍大的力气击碎,就能让一个人迅速失去掌握肢体的能力,并且终身无法恢复。稍微再向上一点,碎掉的骨头会压迫喉咙,让被袭击者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缓慢窒息。

越是清楚此处的致命,琴酒保护自己的本能便越是强烈,但他理智的克制着反击的动作,只是低着头,任由情人柔软得不像里世界居民的手指沿着脊椎下行,给他紧绷的脊背带来淡淡的凉意。

克制本能并不容易,那些已经形成反击记忆的肌肉不断颤抖,连带着更深处的内脏、骨骼,甚至吮吸着西拉阴茎的后穴都在产生共振。

本就被撞击得化成黏糊糊一团软肉的肠肉愈发用力的箍在抽插的性器上,像个小一套的套子似得,不断制造阻力。

“呼……怎么还越做越紧啊g,放松点,要被你吸射了。”

西拉的声音让杀手陡然回神,他一个眼刀丢过去,张口想骂对方几句,结果一个清晰的词还没说出来,便先发出了一直忍耐在喉咙中的呻吟。

“啊嗯——嗯……哈、嗯……”

红发男人露出得逞的笑容,手按在他背上,安抚的顺着呼吸方向捋了捋。

“这不是很好听吗?好过分啊,之前竟然一直不肯叫给我听……”

这个狗东西!

越看这张挂着笑的漂亮脸蛋,琴酒便越觉得烦躁憋闷,当即挥出一拳。

——这张专门用来骗男人的脸就该被划烂。

西拉不慌不忙的偏了偏头,抓住他含水量百分之二百的拳头,强行展开,然后将嘴唇贴在他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上。

“干嘛打脸,已经不喜欢我的脸了吗?”

“你这家伙,滚——啊嗯、哈——嗯……”

琴酒正要呛声,敏感点又被大力撞了下,酥麻的快感瞬间让他腰身一软,要不是被西拉托着,差点滑到水里去,连声音也都变了调,尾音颤抖又缠绵悱恻。

像是终于忍不住,西拉将头埋到他颈窝中,发出低低的笑声。

“太可爱了,g……啊,怎么办,更想肏死你了……”

几次三番发出羞人呻吟的杀手终于破罐破摔。

“你他妈的……嗯、不是正在肏么?!装什么呢——”

“这个啊……”西拉的语气好像含有什么深意,像是遗憾,又像是不甘心,“已经是很克制、很克制的了哦。”

说着,红发男人抬起头,仰视比自己高大的杀手,格外认真的:“如果不克制的话,在g说出我是按摩棒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干烂了……你说我要不要篡位当boss,然后给你拴上铁链子关在房间里,性处理也算是工作吧?唔,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用木马、炮机什么的了?还可以命令你夹着东西出门,感觉好色哦……”

杀手默了下,道:“你当不了boss,按、摩、棒。”

从清晰的重音不难看出,琴酒并没有收回自己之前评价的打算。

西拉有一瞬露出难过的表情,但下一秒,就又笑了出来,凑上来细细密密的亲吻琴酒的嘴唇,熟练顶开牙关,勾着他的舌头厮磨。

口腔变得黏糊糊的,头脑好像也变得黏糊糊的,琴酒顺手扣着西拉的后脑,尝试主导这个吻的节奏。

大概是心情确实不太好,西拉没给他这个机会,哪怕被扯掉好几缕红色发丝,依旧该吮吸吮吸,该深入深入,琴酒很快就感到缺氧,胸口大幅度起伏,额角也渗出几滴薄薄的汗珠。

随着再次讨论到“肏死”这个话题,西拉的攻势愈发强烈起来,粗硬的下身不断整根拔出,再趁着被开拓得松弛软烂的穴口来不及闭合大力楔入,偶尔还会将浴缸内的水裹挟进穴道内,但很快,不够粘稠的液体就会在下一次抽送时流出体外。

杀手被性爱调教得松软的直肠被巨力拉扯搅动,时而撞向上方的胃袋,时而顶到平坦的小腹,活像个要被弄坏的鸡巴套子,在体腔内摇摇欲坠的摇晃。

酸胀的充实感,内脏被搅动的不安和前列腺被碾压撞击到红肿的灼烫混合在一起,组成了让琴酒大脑报警的强烈快感。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的痉挛、颤抖,这具高大的躯壳已经容纳了过多快感,每一处缝隙都在不受控的溢出体液,后穴、马眼、嘴角甚至是一向冷淡锐利的眼,只有最后一道锁扣还顽强的关着,不许他畅快喷射。

忍耐过度的咽喉发出猫科动物般的咕噜声,擅长绞颈术的双腿紧紧夹着,小腿颤抖,足弓绷紧,连脚趾都张开到最大,每一块肌肉都在尝试寻找唯一的钥匙。

杀手的双手忍不住环上床伴光裸的身躯,然后用不算长的指甲,在对方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鲜红的痕迹——从后颈到蝴蝶骨,从颈椎到腰窝,只要是能触及到的地方,全都留下野兽独有的记号。肉体破开时微妙的阻尼感和淡淡的血腥味让他格外痴迷,即将失衡的理智天平愈发摇晃。

终于,在琴酒感到舌尖传来微弱痛楚的瞬间,他达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阈值,某条代表着高潮的弦再次崩断。

“嗯!哈啊——哈……”

杀手头脑一片空白,生理性的耳鸣,连眼前的画面都好像变成了长快门照片,恍恍惚惚,充满奇形怪状的线条和光点,连就在眼前的床伴的脸都变成了一团由像素和光组成的色块,警惕的本能让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血腥味、白色房间、冷色灯光还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

身上的男人又顶弄了两下,然后将数股滚烫浓稠的液体射到他体内。

琴酒被烫得身子一缩,蹬着双腿退后,对方湿漉漉的下体顺势从他臀肉中滑出,但他被异物肏干得烂熟的穴口一时还无法闭合,变成了个嫣红的肉洞,洞口还缓缓流出些许乳白色浊液,变成白雾消散在水中。

西拉沉沉的喘了两声,然后忽然起身。

半阖眼睛休息的琴酒立刻抬头,警惕的看向他。

“你要去哪?”

刚做完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餍足的气息,有些无辜的指了指自己汗湿的头发。

“嗯……去别的浴室,这边的洗护我用不惯,我最近只用无硅油滋润洗发水,oo日化和芙莎绘联名,加浓玫瑰麝香香氛那款……”

琴酒盯着他的脸,眼神锐利,像是在辨别他话的真伪,沉默了好几秒,然后眉头猛地拧起,狠狠闭了闭眼。

“滚。”

——怎么没矫情死他!

因为上次差点成为西拉和赤井秀一py的一环,系统这次自闭得特别彻底,就算西拉洗澡的时候哼歌跑调跑到北海道,他也强忍着没出声,直到西拉吹头发的时候忽然开口。

【干嘛呢统?】

系统这才进入营业状态:【在的亲亲,有什么可以帮您?】

西拉叹气,满脸“我都替你们着急”的表情:【唉……我怀疑你们又出bug了!】

就是因为出bug,才被派来跟西拉这种升血压玩家对接的系统最听不得的就是bug这个词,当场皮都紧了下。

【是什么bug呢亲亲,系统帮您反馈一下。】

西拉接着说:【刚才我想表演一下被气哭,结果以我这种逆天的演技,酝酿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严重影响了我的表演效果!要是因为这个影响我的最终判定,你们必须得把我被吞的部分吐出来!】

……哦,要罪恶值啊。

那基本可以确定是诈胡了。

系统不由得死鱼眼。

西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找到bug的借口敲诈一次罪恶值,他都习惯了,西拉也真是的,明明每次都没薅到,竟然还能这么有毅力,难道不要脸是西拉能成为罪恶值1的原因?

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但系统还是谨慎的查了一圈才给出结论:【抱歉亲亲,经检测,您持有[切洋葱圣体]状态,是无法流泪的哦……水泥封泪腺了呢。】

他声音透着被折磨成西拉形状的沧桑:【而且您不但是切洋葱圣体还是愁死护士的细血管体质,就写在个人信息第396页。您一定有认真、仔细、一页页看过您的个人简介,对吧?】

西拉又开始熟练的眼珠乱转。

【哈哈,当然了……我就是误以为切洋葱圣体是切得又快又好,去咖啡店做咖喱猪排可以一整天不用休息的意思,晚上吃咖喱猪排怎么样?!】

系统:……

不是,就算想转移话题,好歹把话术换一下啊!永远都是一套说辞太敷衍了吧?!哪怕说是三百多页太多了懒得看呢!

而且为什么是去咖啡店做咖喱猪排啊!姑且不说咖啡店怎么会做咖喱猪排,切洋葱就不能是做牛肉丼吗?!是吉野家的时薪不配吗?

……算了,就算吐槽了西拉也只会说什么吉野家的围裙没有咖啡店好看、吉野家听起来没有咖啡店时髦之类的垃圾话。

【您忘了,琴酒不喜欢吃咖喱。】

西拉不以为意的:【没关系啦,他等下就走了。】

系统转换视角看了下,琴酒还真已经穿上了黑风衣,虽然没走,但也是整装待发的坐在客厅里,跟什么人发着邮件。

【应该是伏特加吧?】

西拉披上浴袍,往客厅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给系统解释:【这么长时间,伏特加也该见到赤井秀一了,说不定就是在请示要给个什么任务考核一下……嘻嘻,统子哥,哇达西转阵营任务进度要完成了捏,你做好我遍地收割罪恶值的准备了吗?】

系统明智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每次接西拉这种话,他都觉得脑袋里嗡嗡响。

——西拉不会为了罪恶值第一把东京变成撅撅镇吧?应该不会吧?

西拉也没搭理他,屁颠屁颠找到琴酒,一屁股坐在黑衣杀手旁边,没骨头似得黏上去撒娇。

“g——你等下去是要去找伏特加么?稍我一程?”

琴酒表情淡淡的,抬起眼皮睨着西拉,西拉缓缓收回勾着他脖子的双臂,端正坐好,又在持续的死亡凝视下往旁边挪了几寸,

琴酒这才开口:“你找他有事?”

西拉委屈巴巴的:“找他能有什么事……我又不需要用aaaa阿伏代驾……”

琴酒用鼻子哼了声,满脸写着“不想说就滚”,然后就收回视线,一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西拉被噎住,殷勤的剪了支雪茄,点燃递过去:“aniki,抽烟。”

琴酒没有拒绝,但也没抬头,接过去咬在嘴里,西拉哼哼两声,又从雪茄盒里抽了一支出来。

系统有些疑惑:【您不是只抽细支香烟吗?琴酒喜欢的雪茄很呛的,您不一定抽的惯哦。】

西拉边剪雪茄帽边解释:【换香烟只是一种映射手法……我之前立的人设是喜欢拈花惹草但只给g做舔狗的花花公子,这人设虽然在泡g上好用,但要真枪实弹的劈腿就得经历点心态变化,比如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正牌情人之类的……不然你以为我诱导老婆骂我按摩棒干嘛?我是什么很抖的人么?】

系统:……

你是啊!你就是!你被骂被踩都硬了,你难道还能不是吗?!

比系统不知道敏锐多少倍的杀手t到了西拉想表达的意思,目光在第二支雪茄上停留一瞬,兴致不太高的又催了一遍:“说。”

西拉将雪茄转圈点燃,手指夹着茄衣送到唇边,因为不适应粗支动作有些别扭。

“好吧,其实是有点事……先说好,我没有干预你想法的意思啦,我就是不太适应,嗯……这个开放性性伴侣的身份?所以需要调理一下……”

琴酒听出言外之意,语气嘲讽:“找诸星大调理一下?”

“……得趁着难过还没占据大脑赶紧坐实嘛……”

西拉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空洞,尝试着轻轻吸了口雪茄,然后被浓烈的烟草味呛得咳嗽起来:“咳——别的人我又有点下不去屌,咳咳、你都已经把我掰成g性恋了,我只能、咳——从替身文学开始……”

红发男人狼狈的捂着嘴,咳得指缝和鼻子不断往外冒白烟,眼底也红红的,样子不算开心,但也没到难过的程度,提出蹭车要求时也是一副理所当然,认为他肯定会同意的样子。

琴酒顿了下,深深吸了口雪茄,将饱含辛辣烟草味的烟雾含在口中,再从容的缓慢吐出。

刚产生些许憋闷的头脑在尼古丁作用下,恢复成如往常一般的冷静。

他没什么理由不让西拉找别的床伴排解。

一方面,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只是将西拉当做一样好用的道具,不需要西拉的“忠贞”。不如说西拉不“忠贞”对他来说反而更舒适——他跟西拉的欲求完全不对等,就算只是偶尔被抱怨性生活不和谐,也是挺烦的。

另一方面,虽然西拉现在在他面前表现得像是什么赶不走的赖皮狗一样,但西拉并不是什么可以搓扁揉圆的家伙,哪怕被调到清理组这样边缘的部门,西拉的能力依旧能让他混得风生水起,连矫情的臭毛病都一天比一天严重。

任何在组织里能获得1称号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跟西拉发生矛盾。

不过新情人是诸星大这个来得凑巧又能力突出的杀手,他的感觉还是有些微妙。

琴酒不喜欢为不必要的事情浪费脑子,干脆直接问道:“你答应诸星大的是什么?”

“那个啊。”西拉又强迫自己抽了口雪茄,照旧咳了起来,但比起上一次已经好多了,“我说表现得好的话可以让他以我情人的身份接触组织,当然了……咳咳、他还不知道我是个男的。”

狡猾的家伙。

抓住对方想要投奔组织的企图,画下对方绝对拒绝不了的大饼,但在画饼之余又留下了毁约的余地——毕竟不是每个直男都能接受“美女”情人裙子下面比自己还大,要是诸星大在西拉履行承诺的时候毁约,西拉不但不用承担欺骗的名声,甚至还能反咬一口诸星大玩弄感情。

琴酒的心情莫名好转了点,客观的评价了句:“之前那些任务他做的还不错。”

下一秒,杀手又话锋一转,暗含威胁的压低嗓音:“不错得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的老鼠了……你确定要从他开始?如果是老鼠的话,你的‘隐身’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西拉面露思索:“确实是个问题,我也是觉得他那张脸长得有点可疑,才丢给……才拜托伏特加帮忙调查的,那个笨蛋肯定会用最严格的方式审查……不过看看样子,没查出什么问题?”

琴酒没出声,但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至少西拉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便又笑了出来:“我会小心点的,不过……就算他真的是老鼠,我想我应该也不用太担心,毕竟组织的“猫”有多强,我最清楚了。”

琴酒的工作之一就是清理组织的敌人和卧底。

“你会帮我的对吧,g?”西拉撑着脸,澄澈的浅蓝色眸子微微弯起,瞳孔反射弧形的冷色光芒,看起来有些无机制的冷淡,但只要与之对视,就会发现冷淡的表象之下,其实是信任。

并非出于情人关系,也并非出于killer这个名号,单纯是因为了解他才会产生的绝对信任。

琴酒沉默两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猛地起身,整理了下大衣前襟。

“呵……回答你之前的问题,非常不巧,不顺路。”

西拉不解:“伏特加不是应该和诸星大在一起……”

“就在刚刚。”琴酒粗暴打断,额前偏长发丝间隙中隐约可见的三白眼让他棱角分明的脸孔看起来像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连呼吸都淬着见血封喉的毒液,“诸星大已经去跟其他要接受考核的行动组新人汇合了。”

说完,琴酒戴上黑色礼帽,头也不回的离开,连沉重的衣袍下摆都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干脆利落的消失在大门外。

西拉沉默着,呼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保时捷发动机极有特色的轰鸣声远离,他才格外安静的掏出手机。

系统小心翼翼提醒:【抱歉亲亲,赤井秀一的手机被琴酒破坏了,您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了……】

【哦,那个不重要。】西拉点开外卖软件,【先帮我查下哪家的猪排饭好吃。】

系统:……

【心也太大了吧亲亲,你战斗大失败,怎么还有心吃咖喱猪排!?这家的评价是刷的,下面那家评分低的老客多一点——想想下落不明的新老婆啊!】

【那就这家吧,再加个温泉蛋……】西拉果断下单,【反正他通过正式考核前我也吃不到嘴,着这个急有什么用?考核通过他自然主动想办法找我了。红姜吃吗?】

【不来了吧?这家好像没有那么腻。】系统反射性回答,下一秒忽然发现不对,【等等……亲亲,你不会是……】

【嘻嘻。】

西拉猛地一扑,大咧咧倒在沙发上,边哼唧边没形象的扭曲翻滚:【你也不想让我自己做家务对吧?统子哥?统统?】

他!就!知!道!

系统脑子里出现一片狼藉、哦,两片狼藉的浴室,地毯上的烟灰,被滚得乱七八糟的沙发套……

这家伙从咖喱猪排开始就在算计系统托管!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滚了!那玩意真丝的!熨起来费劲死了!

【你之前不还提醒我去经营小号的心理状态嘛,我也是合理分配游戏时间……】

【呵呵。】系统心态有点崩:【至少把今天的任务结算了再走吧亲亲……】

成功甩锅的西拉大手一挥:【来吧,结算。】

系统生无可恋,弹出结算提示,然后用格外疲惫的声音念出……

【卧槽。】

【卧槽!】

看到提示的一人一统发出高度重合的感慨,西拉指着页面上的数字:【你还说你们没出bug?!我什么时候肏出过这么多罪恶值!】

系统崩溃的吼回去:【不可能!我们只有吞罪恶值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多给!你等我查一下!】

【果然你们还是吞过我的罪恶值吧!给我吐出来啊!!!黑心资本家,还我血汗钱!】

西拉借题发挥、撒泼打滚,心态失衡的系统一个没忍住,一脚将西拉踹到小号身上:【你去肝小号吧!我得先查一下,这个离谱的数据必须得查一下!!!!】

虽然受到切换账号影响,静间未夜撒泼的情绪有点不连贯,但还是不带脏字儿的骂了半个小时,才勉强放过系统,开始查看这个账号最近的动态。

还真没有什么动态。

静间未夜最主要的日常就是上学,之前还偶尔会被毛利兰或工藤新一拉着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最近因为挂着重度抑郁的负面状态,连两个小伙伴的邀约都不去了,除了闷头学习,就是闷头学习。

虽说这样也有好处——他明年四月的升学考试肯定能拿第一——但这种长草的日常实在让闲不下来的卷王本人浑身难受。

静间未夜勉强装了几天玉玉症,见系统还没查完bug,就彻底绷不住了,趁着周末主动给工藤新一发了封邮件:【最近你有发现什么有趣的案子么?】

工藤新一立志要成为名侦探,自然也结交了不少喜欢推理的朋友,所以看到有人发邮件跟他交流最近的案子也没多想,从善如流的在输入框内打了一大串文字,准备添加落款时才忽然注意到发件人,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回拨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是我。”

“还真是你啊!”听到熟悉的死人语调被扬声器扭曲,带上断续的电子音,工藤新一满脑子的想法一瞬间清空了,嗫嚅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间未夜最近状态不对劲,他跟毛利兰都很担心,毕竟静间未夜有不少割腕前科,病情加重说不定又会产生自毁倾向。

他甚至都想直接搬过去和静间未夜一起住了,但静间未夜发病时封闭得太彻底,连毛利兰都被挡回来好多次,他也没法强行闯进别人家,只能走工藤优作的路子,拜托负责静间未夜家那片区域的巡警时不时注意一下人是不是还活着。

静间未夜语气悠悠:“不是我,是我的鬼魂,其实我已经偷偷自杀了……”

“笨蛋!一点也不好笑!”工藤新一头顶跳出十字路口,但也稍微放下点心,静间未夜能开玩笑,就说明心态已经好转些了。

他赶忙转移话题:“你怎么忽然对案子感兴趣了?”

静间未夜那边沉默了,工藤新一也莫名紧张起来,屏住呼吸等对方回答,好几秒后,他才听到静间未夜有些虚弱的声音。

“就是最近思考了一些问题,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我会被鬼魂求助。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太多了,让他们觉得我总会帮他们,或者是因为我看起来太友善了,让他们觉得只要好好拜托就能得偿所愿……”

工藤新一咽口口水,试探的:“那你现在……想通了?”

“……没有,我吃药了。”

工藤新一:……

“所以之前那么长时间其实都没吃药吗?!!”

工藤新一情绪太激动,一不小心就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凶过头,赶紧缓和语气:“怎么说也要按时吃药啊静间哥,心理疾病也是病……”

“我当然有吃药,但之前吃的是治疗幻想症的,现在吃的是抗抑郁的……不重要了,解决困惑最好的方法果然就是不解决,总之我吃完药兴奋得要死,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做?”

工藤新一一哽。

最近他为了研究静间未夜特殊的幻觉,看了不少有关心理和精神的书籍,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幻觉的成因。

他认为静间未夜其实是有很强的推理能力,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案子的只言片语后,潜意识中推理出了死者的死因死相——他还不知道静间未夜那句直接证据在短视频账号也是真的——又因为受到某种刺激发病,产生见到鬼魂的幻觉。

这种情况是很特殊,出现在推理里都算是罕见设定,但静间未夜吃了这么久的药一点好转都没有,工藤新一还是不免埋怨。

警察医院的心理医生到底是什么水平啊!不会治也别乱治好吧!

一边埋怨,工藤新一一边飞快翻出自己的侦探笔记本,查找最近发生的案件。

反正静间未夜愿意跟他们交流是好事,别管内容是什么,先把人叫出来再说。

“嗯……米花町最近出现了个炸弹伤害犯,会假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送炸弹给小学生……”

“这么变态……这得死多少人?”

“还没有出现死者,犯人似乎不擅长做炸弹,一开始的炸弹都被当成质量不太好的烟花盒了,所以没有引起重视,最近才逐渐加大当量……”

“那我帮不上忙,我找不到鬼问线索。”

……倒也不必这么入戏。

工藤新一死鱼眼,好脾气的又翻了几个:“神奈川密室谋杀……银座牛郎被刺……诈欺犯保释遭暗杀……”

这些案子无一例外都被静间未夜拒绝了,理由不限于太远了,活该,一眼就能看透没意思等等,最后工藤新一也无语了,抓着头发反问:“那你觉得什么算是有趣啊?”

“等下,有人给我发邮件。”静间未夜那边传来一阵窸窣声,应该是在回复,工藤新一歪头夹着手机,边等边翻笔记——要距离近的,案情复杂的,死者比较冤枉的……静间哥对有趣的定义还真复杂啊。

等了好半天,静间未夜才回来:“不用找了工藤,小兰刚刚约我逛街,我已经答应了。”

工藤新一:……?

所以推理案情不算有趣,陪女生逛街就算有趣了是吗???

你对有趣的定义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啊!

工藤新一想抗议,但想想也知道,跟活不起状态的静间未夜抗议他只会收到一耳朵无意义的嗯嗯啊啊搜得丝,最后还是憋憋屈屈的挂断电话,跑去问毛利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认为毛利兰会无缘无故找静间未夜一起逛街,一来逛街在异性之间算是比较亲密的事,毛利兰和静间未夜又不是情侣或亲人,这个行为或多或少有点越线。二来静间未夜的衣品……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很无趣,除了校服就是颜色阴沉的运动服,不是什么一起逛街的好人选。

终于邀约成功的毛利兰也正要找工藤新一,接到电话就飞速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虽然不擅长心理学,也没有警察人脉,但毛利兰同样想以自己的方式帮助静间未夜,并且,她关注的重点跟工藤新一也不一样,相比如何避免恶果,她更在意导致静间未夜发病的原因。

明明这三年静间未夜的状态都很稳定,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情况恶化了呢?

毛利兰最终将原因归咎于米花町今年空前盛大的圣诞节活动。

静间未夜是连父母的脸都记不住的被遗弃儿童,身边也几乎没什么朋友,圣诞节这样合家欢庆的节日对他来说,无异于一遍遍往伤口上撒盐。

今年米花町又扩大了活动规模,从十二月初就不断预演圣诞游行,到处悬挂红绿色装扮,气氛格外浓厚,连s圣诞老人的人都多了许多,静间未夜会因此感到压力也很正常。

分析出压力增加的原因后,缓解压力的办法便也清晰明了了——既然静间未夜是因为圣诞节代表的家庭意义难过,那就淡化这个概念在静间未夜心中的存在,用其他意义取而代之。

“我明白了。”工藤新一沉吟片刻,认为毛利兰的想法虽然不全面,但确实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你才邀请静间哥去逛街的对吧?毕竟现在是美国年轻人也很喜欢黑色星期五嘛……”

“呃……”毛利兰豆豆眼,看向身边正在翻阅时尚杂志的好朋友:“逛街其实是……园子建议啦。”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哈?那个花痴女难不成还没放弃!?”

铃木园子听到手机漏音,一头茶色短发顿时炸成刺猬,背后也升起熊熊的火焰虚影。

她猛地抢过手机,语气威胁:“你有什么意见吗?新一!?”

毛利兰赶忙在一边缓和气氛:“别那么想啦园子,新一他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静间哥不是明确拒绝过你了吗?你还要继续倒追?”

“你懂什么!”伤心事再次被提起的铃木园子无能狂怒,对着电话大吼:“静间哥上次只是说我太小了,不应该考虑这些事,没有说不喜欢我,你明白吧!?”

“是、是……”工藤新一敷衍,边上下抛着笔记本,边继续扯铃木园子的伤口:“只是连续表白三年又连续被这么说了三年而已,不算被拒绝啦……”

铃木园子被气得只想抓狂,睁着煎蛋眼,一头埋进幼驯染不算宽广的胸膛中。

这个世界冷酷无情,只有小兰还能带给她几分温暖,呜……

她只是喜欢帅哥,又有什么错嘛——!谁让静间哥长成那样,哪怕拒绝得再干脆,她还是每次只要看到那张脸就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孝!

好嫉妒少女漫画里那些十几岁就遇到天命之子的主角,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漫画一样的恋爱啊——

毛利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能理解几分铃木园子的心情,每次爸爸喜欢的偶像出新绯闻时,爸爸也是这副模样。

嗯……这应该就叫被脸pua了吧。

几人又聊了几句,连手机电量都快不足了,工藤新一才想起来确认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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