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在人间89
粉发男孩蹲下身子，也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撑着下巴，探着脑袋继续问他：“你和圣nv说话了吗？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拉蒙依旧不理他。
粉发男孩喋喋不休：“刚才天太黑了我没看太清，圣nv的眼睛是不是银se的？好特别的瞳se啊，迄今为止我只在两个人身上看见过呢。拉蒙，你怎么不说话？”
拉蒙抬起脸，用那张古朴笨重的面具对着他，冷冰冰地吐出一句：“啰嗦。”
说完，他便扶起青年，背着他走进了树林里。
粉se男孩愣了愣，随即赶忙追了上去：“拉蒙，我来背吧，拉蒙。”
拉蒙没有回他，而是走得更快了。
玛姬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整个神殿都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一般，没有人发现她刚才消失了，一切风平浪静，除了她受到惊吓的心脏和灵魂。
“哦，真是吓si我了。”
玛姬钻回被窝里，躺在床上，0了0自己扑通直跳的小心脏，越想越后怕。
“那是个什么东西？猫为什么会变成佩兰钦的样子？他还说他就是佩兰钦。他是佩兰钦，那佩兰钦又是谁呢？难不成一个人还能分裂成两半吗？”
今晚发生了太多玛姬无法理解的事情，失控的骑士长、诡异的黑猫、来历不明的蓝发男孩……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是的，这肯定是一个梦。等我睡一觉醒来，肯定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玛姬开始自我催眠。
“睡觉睡觉。”
一觉醒来，玛姬并没有睡好，头脑昏昏沉沉的，只能任由侍nv们摆布着梳洗打扮。其间，她隐约听到侍nv们的讲话声。
她们说：“天哪，你知道吗？教皇陛下来了。”
嗯？嗯！
玛姬瞬间清醒了过来。
教皇！
玛姬穿戴好圣nv的服饰，就急匆匆地冲出卧室门，准备去找突然来访的教皇。
怎么可能？她想。教皇怎么可能过来呢？他又不会飞。总不能是她前脚刚离开帝都，他后脚就跟上来了吧？为什么呢？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何不g脆选择跟她同行呢？
玛姬不明白，她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脚步陡然一顿，她瞥见了路边背对她站立的金发青年。
佩兰钦。
她的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昨晚的记忆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许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青年回过了身来，那张英俊的脸庞冷漠如初，不见一丝疯狂的颜se，甚至仿佛b初见时更加冷淡了。
果然，昨晚是她在做梦吗？
不对，总感觉还是哪里不太对。
她小声问旁边的温蒂：“诶，温蒂，你有没有觉得，骑士长好像变年轻了？”
温蒂一愣，看了眼不远处的青年，就匆忙收回了目光，低声道：“可骑士长本来就很年轻啊。”
她怎么知道骑士长有没有变年轻？她可不敢盯着对方看，所以对佩兰钦的印象也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而已。倒是圣nv，明明看她平日里对骑士长不假辞se的样子，原来还是很关注人家的嘛。
“是这样的没错。”玛姬点点头说，“可我总觉得，他的脸确实变得更显小了一点，以前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现在好像只有二十左右的模样了。”
温蒂不敢接茬。
骑士长就在不远处呢，她可不想被对方听到自己在偷偷议论他。
“算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玛姬很快自己否定了自己。不管怎么说，一晚上变年轻也太扯了。
不再管佩兰钦，玛姬当做没看见对方，拐了个弯继续去找教皇。
“教皇在里面吗？”走到教皇歇脚的g0ng殿门外，她走上前去问守门的骑士。
“是的，殿下，教皇陛下就在里面，他说您过来找他的话可以直接进去。”骑士如是回道。
玛姬感觉更怪了。怎么教皇好像知道她会来找他一样？
“温蒂，你就在外面等吧。”
“好的，殿下。”
她决定问问昨晚的事情，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玛姬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穿着银se神官服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上流淌着如水的光芒，根根细长的银丝也在yan光中轻轻飘动着，波光粼粼、如雪如银。
“教……”
她正要开口，冷不丁发现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两个戴着面具的男孩，分别站在教皇的两侧，犹如神殿门口环绕在神明身旁的小天使。
瞥到其中一个男孩头顶的那头蓝发，玛姬的心头咯噔一响。
坏了，不是梦。
玛姬的脑子登时变作乱糟糟的一团。
“你们先出去吧。”教皇屏退左右，两名戴着面具的男孩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其中一名粉头发在路过她时，还特意仰着脑袋看了看她，结果被旁边的蓝发少年狠狠一拽，y扯了出去。
玛姬目送着两人离开，心脏还在扑通跳个不停。
“玛姬。”教皇的声音一响起，她感觉心跳都停滞了几秒。她缓缓扭头朝窗前的男子看去，只见他坐在摆满文书的书桌后面，身后是彩se的玻璃窗，硕大的两扇，犹如身披彩霞的天g0ng之门。
她犹豫着迈开脚尖，走到桌前，一面打量着他脸上那张看不出表情的银质面具，一面问道：“教皇您怎么来了？是今早刚到的吗？”
那也太巧了，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玛姬隐约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个奇妙的界限，那是正常与荒诞的界限。
她隐隐觉得，要是她把昨天的事情向教皇和盘托出，那么如今风平浪静的日常生活将彻底离自己远去。
“昨晚过来的。”他的声音不咸不淡，抛出的话却足够令人震惊。
“昨晚？”玛姬的笑容维持不住了，“您昨晚来的？飞过来的吗？”她的语气带上了质疑和慌乱。
“玛姬。”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带着安抚的意味，“关于佩兰钦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轰隆——
玛姬砰得一下坐了下来，瞬间面如si灰：“好吧，我在等待您的宣判，教皇大人。”
他的声音仍旧平和：“没有人会宣判你，玛姬，那本来也不是你的错。”
那当然不是我的错！她瞪得圆鼓鼓的眼睛分明在说：那都是你的错！
“你一定很好奇佩兰钦为什么会突然x情大变？”他轻g红唇，“还有那只猫，究竟是什么来历？”
玛姬默默攥了攥拳：“是什么？”
他轻张薄唇，平淡地吐出两个并不平淡的字眼：“恶魔。”
玛姬的表情难掩震惊：“恶魔？你说的是宗教传说里的恶魔吗？”
“那不是传说，玛姬。”
“我现在知道了。”她拉下了一张苦瓜脸，目光在男人的面具上转悠了两圈，接着说，“既然有恶魔，那神明也是存在的吗？”
“玛姬，作为圣nv，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教皇明明是在质问她，可并没有故意给她施压，身上的气息没有一丝波动。
“哦，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玛姬的心突然变得蠢蠢yu动起来，身t也不自觉地朝男人身上倾，“那恶魔为什么要说他是佩兰钦呢？”银se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少nv逐渐整个人都趴到了他桌子上，胳膊压着他的文书，仰着的小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来了。
把头轻轻一偏，教皇淡然回道：“那是恶魔的谗语，为的就是扰乱你的心智。恶魔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也可以模仿任何人，不要相信祂们的话。”
“那祂们，是不是也可以变成，教皇的样子呢？”
“理论上可以。”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那教皇来这里，是为了驱魔吗？”说着，她顿了一下，“刚才那两个小孩儿是谁？”
“那是你的骑士。”教皇回道。
玛姬愣住了：“哈？那两个？”
“他们都是我收养的孩子。”教皇解释说，“之前一直养在韦恩神父的家里，这次特地过来参加祭神典礼，也是为了见你一面。”
玛姬皱了皱眉，yu言又止，最后大声道：“你真的……就不能给我找几个正常一点的骑士吗！”
教皇淡然回道：“或许你觉得三皇子可以当你的骑士。”
玛姬立马偃旗息鼓：“非要b烂是吧……”
“那你，您是不是来驱魔的？”她继续追问，“恶魔被消灭了吗？被怎么消灭的？”
教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无法消灭祂，最多只能暂时压制，玛姬，只有你，你可以消灭祂。”
“我？”玛姬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消灭恶魔？开什么玩笑？”
“没错。”教皇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你不要怀疑自己，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你吹捧我也没用！”玛姬要气si了，“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选我当这个圣nv了，合着想我去送si啊！”
“玛姬。”教皇轻声叹了口气，“你总是把别人想得太坏。”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没资格说这句话！”玛姬气急败坏地吼道。
教皇沉默了一瞬。
玛姬也沉默了。
“玛姬……”他还想说什么，而少nv已经动手了。
她直接扑上去，扣住了他脸上的面具。
就这么y生生一扯，男人的面具来到了她的手上。
瀑布一样的银发从她手中垂下，浓密的银se睫毛缓缓掀开，星海乍晴，划开一道辉光，流淌着细碎银光的眼眸宛若九天之上的银河，飞流而下，奔向了她的眼中。
嘴唇微张，玛姬捧着面具呆愣在原地。
教皇，竟然是个年轻的男人，还是一个拥有着一双银se眼眸的男人。
“看到了，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他的声音终于对上了他的脸。
“哦？哦。”
她安静地坐下了。
玛姬其实很想问问教皇和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关系，那双眼睛，迄今为止，她只在两个人身上看见过，其中一个，就是她自己。教皇估计也看出了她的疑问，也直白地解答了她的疑虑：“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玛姬。你的银眸，是你被神明选中的标志。”
“那教皇呢，教皇也是因为被神明选中所以当上了教皇吗？”玛姬好奇地问道。
教皇“嗯”了一声，那张俊美如神只的脸充满了说服力。
玛姬立马不生气了，她甚至心生得意之情：既然我是被神明选中的，那不是说，连教皇也拿我没办法了吗？
“神明选我g什么？肯定不是当吉祥物圣nv那么简单吧？”
“没错。”教皇说，“昨夜那个恶魔，就是神明选择你的目的，你需要消灭祂们。”
心中的得意瞬间消失得一g二净，玛姬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吗？那只猫就算不变成恶魔，我也打不过它！”
“我知道。”
“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玛姬气势汹汹地说道，“除了这双眼睛，我身上可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神明既然选中了我，就该给我力量！”她理直气壮地要求道，“不然我才不要去打什么恶魔！我g脆收拾收拾回索林那里去算了！”
教皇的脸se一时间变得古怪起来。
“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去对付祂们，玛姬。”他心平气和地说，“而且你还有你的那些骑士，他们会保护你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玛姬yyan怪气地哼了一声，“先不论他们忠不忠心，就算忠心，对上恶魔还有什么办法呢？你看，连佩兰钦都着了道。”
“昨晚的情况b较特殊，对上其他恶魔他不会这样的。”
“好吧，反正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没得选了。”玛姬一脸丧气。
眼眸一闪，教皇伸出手，温柔地0了0她的头发。玛姬抬起眼睛，对上那双银se的眸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你……真的不是我爸爸吗？”玛姬小声问，“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教皇默默收回手，垂下眼帘，翻开了文书：“你先出去吧。”
“哦。”
玛姬出去了。
“圣nv姐姐！”刚一出门，玛姬差点就被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粉se小鸟”扑了个满怀。
她连忙往后一退，警惕着来人问道：“你g什么？”
只见粉发男孩从背后掏出一束粉得发光的鲜花，兴高采烈地对她说：“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好粉，我不要。”玛姬一脸嫌弃，“b起一束花，不如送我一堆宝石。”
“啊？”男孩歪了歪脑袋，“你不喜欢吗？它和我的头发一个颜se哦。”
“为什么和你的头发一个颜se我就要喜欢？”玛姬心情不好，对未来小骑士的脸se也不好了，“你是自恋狂吗？”
“那我送你粉se的宝石你会喜欢吗？”他毫不气馁，根本不听她说话。
“你给我再说。”玛姬随口说道。
没想到男孩掏了掏口袋，真的掏出了一枚粉红se的宝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
“给你。”他举起宝石，递到了她的眼前。
玛姬瞪直了眼睛。
就算她是圣nv，也没见过这么大颗的宝石能做到那么粉、那么剔透的。真的不是玻璃吗？
玛姬正要伸手接过，就觉察到一gu冰凉的视线从角落里滑了过来，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抬头一看，只见蓝发少年站在不远处的石柱子下面，双手抱x，脸虽然被面具挡着，但玛姬感觉得出他应该没啥好脸se。
她扭头再看看旁边，发现一旁守门的骑士们纷纷别过头，不敢看她这边，就连温蒂也站得远远的。
玛姬又低头看了看男孩手里闪闪发亮的大宝石，稍作犹豫，还是接过了，并一本正经地添了一句：“你的见面礼，我收下了。”
“好耶！”他本人似乎b她还开心。
看起来傻傻的，还挺有钱。
玛姬对他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走吧。”玛姬给温蒂以眼神示意。
温蒂马上走过来，跟在了她的身旁，结果男孩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还抓住了她的手。
“你跟着我g什么？”玛姬试着ch0u了下手，没ch0u出来，便低头瞪了他一眼。
''''''''“教皇大人没有说吗？”男孩隔着面具抓了抓脸，“我是温特，是圣nv姐姐的骑士哦。啊，那个是拉蒙，他和我一样。”说着，他一扭头，伸出手指指了指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蓝发男孩。
拉蒙不近不远地坠在几人的身后，气质冷冷的，看样子是个酷酷的小孩儿。被朋友一指出来，他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因此别开了脸。
“既然是骑士，就老老实实站到我身后去，你看人家拉蒙多懂事，不要拉着我的手。”玛姬摆出无情的面孔，差点忍不住挥手赶他。
她讨厌小孩子，因为小孩子b她还不讲理。
“可是……”温特放软了声音，语气甜甜的，像融化的棉花糖，“我想牵着你，不可以吗？”
玛姬一顿，0了0口袋里硌手的粉se宝石，最终还是缓和了态度：“算了，初次见面，就让你稍微牵一会儿吧。”
“好耶！”
当玛姬领着温特和拉蒙回到居所时，其他的骑士们并没有露出太过好奇的表情，想来他们b玛姬更早知道二人的存在。只是看到粉发小骑士牵着她的手，有几人不免觉得扎眼，伊洛默默侧身，拉了拉头顶的兜帽，塞缪斯眯了眯眼，走上前来，率先打了个招呼：“看来这两位小骑士以后要和我们一块儿共事了，我叫塞缪斯·卡洛瓦。”说着，他伸出了手，那是一只相当漂亮的手，指尖如葱，根骨如玉。
温特没有松开玛姬的手，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和来人握了一下，语调活泼地说道：“我知道你，我是温特，只是温特，那边那个是我的好朋友，拉蒙。”他介绍完自己，还不忘介绍自己的朋友。
被指出来的蓝发男孩抱x站在不远处，面对他人的目光，不适地撇过了头，因为戴着那张厚厚的面具，也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可以猜测，他大概很不习惯被太多人盯着。
“温特和拉蒙吗？”塞缪斯笑了笑，表情十分和气，像个友善的大哥哥。
“你们今晚要住这里吗？”他说，“可以让布莱克神父安排一下。”
“今晚不住这里。”温特摇摇头说，“我和拉蒙晚上还要去教皇那里，明天就要举行仪式了，我们要负责仪式上的开场舞。”
塞缪斯微微一笑：“哇哦，真厉害啊。”
青年一头雪发，生得清冷，但是b起在场的其余两位骑士，他还算是b较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了。可惜小骑士温特似乎不太吃这一招，他挠挠头，扭头对身侧的少nv说道：“圣nv姐姐，你会去看我们跳舞吗？我和拉蒙是负责领舞的哦。”
玛姬撇撇嘴：“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吧？”反正，不管她想不想去，她都得全程站在祭台上，跟着主教走完所有的祭祀流程。
“所以你会去的吧！”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男孩显露在脸上的好心情。
“嗯嗯。”玛姬敷衍地点了点头。
现在b起什么乱七八糟的祭神仪式，明显是突然冒出来的恶魔占据了玛姬更多的心神。可惜事情太多了，她根本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总感觉好像就是过了一晚上，整个世界都变了，而发现这种变化的，还只有自己。
说起来，塞缪斯他们知道恶魔的存在吗？
玛姬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身前的雪发青年。
觉察到nv孩儿的目光，塞缪斯看了过去，g起红唇，含笑问道：“怎么呢，殿下？”
“没什么。”玛姬摇摇头。她还是决定先不问了，这件事实在太大了，也不知道教皇究竟怎么想的，还是最好先不要泄露出去为好，万一引起恐慌就不妙了。
“啊，我要回去休息了。”她ch0u了ch0u手，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男孩，“温特，放手。”
温特没有放手：“你要睡午觉的话，我可以睡你旁边吗？”
“哈？”
还没等当事人玛姬和旁观者塞缪斯做出反应，一只戴着露指皮手套的手便猝不及防地伸了过来，一把揪住男孩的衣领子，生生将他拽走了。
“抱歉。”来人将粉发男孩拽到身后，语气淡淡的，带着微不可查的轻恼和羞赧，“温特在山里待久了，没什么生活常识。”
可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玛姬盯着男孩的发顶，也没说什么，毕竟对方才十二岁，就算说出一些惹人暇思的话，也没几个人会真的放在心上。
“看来教皇得给他请个老师才行呢。”玛姬倒是没有特地yyan怪气，可是温特这样没有边界感的行为也的确会给她带来一些困扰，好在他年纪不大，不然影响可就不好了。
拉蒙对此没有意见，温特委屈巴巴地哼唧道：“所以我不能睡你旁边吗？”
“不行。”玛姬无情地回道，然后上前一步，弹了他个脑瓜崩儿，“隔壁倒是可以，你去问问提亚修斯骑士，他负责骑士守夜的排班，轮到你了你就可以睡我隔壁。哦，他现在不在这里，他有一头红发，长得又高又壮，很显眼的，你可以去找找。”
“好麻烦。”温特气鼓鼓地说，“可以让他每晚都安排我吗？”
“你可以去试试。”玛姬撺掇道。
“好耶！我要去试试！”温特兴奋地举起了双臂。
塞缪斯默默扶额：又来了一个柯林，x格b柯林更难ga0，还是个小孩儿。
后面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亚撒似乎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开了。伊洛目送着对方离开，迟疑了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好了，你去找他吧，我要休息了。”
“哦。”
终于送走了缠人的小孩儿，玛姬回到房间扑到床上，盯着摇晃的纱帘，脑子无b清醒。
她一点儿也不困，也不想休息，她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把所有人支开，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罢了，这样她才有机会去回想昨晚，以及更早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是不是早已对如今的情况有所预示了呢？
“亚撒，你昨晚看见了吧？”
“没有。”
“我还没说你看见了什么。”
前方的金发少年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视线朝着身后之人斜斜地冷s过去。
伊洛并不惧怕他的目光，他径直走上前去，抬起那双乌黑的眼睛，盯着面se冷淡的少年问道：“关于那件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与我无关。”他的声音既冷且沉，带着si水般的僵y感。
“怎么会与你无关？”伊洛审视着他道，“你是圣骑士，只要是有关圣nv的事情都和你有关。”
“不要拿你的准则来要求我，伊洛。”金发少年按住腰上的剑柄，那张素来冷漠的脸庞此刻却隐隐冒着怒气，“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伊洛沉默了一会儿，眼底露出不解的神se：“你为什么要生气，亚撒？我的问题让你感到如此不快吗？”
少年蓦地沉默了下来，他冷冷地转过身去，瘦削的身影投s到来人的脚下，如一柄被cha在山巅的剑，独自沐浴着孤独和冷酷。
“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和缓了一些。
伊洛走到他身旁，开口道：“昨天晚上，我发现殿下离开了房间，于是循着她的踪迹去了后山，当时，你应该也在场吧？”
“是又如何？”他的态度依旧尖锐。
伊洛大概也习惯他的冷漠了，并没有太大反应，继续问道：“你觉得，骑士长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还有那只猫，你认为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又是简短而敷衍的回答。
亚撒今天的态度果然很奇怪。伊洛心想。平时自己的这位同僚，虽然不太近人情，不过也从不与人结怨，脾气淡淡的，没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b起人，更像一个人偶。但是，他今天的脾气却格外大，难道是因为圣nv？好像是这样的，每次只有和他提起玛姬，他的情绪才会有一点点变化。
“我们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教皇？”伊洛又问。
亚撒瞥了他一眼，反问：“你以为教皇会不知道吗？还是说，你竟然有隐瞒教皇的念头？”说着，他冷冷地笑了一下。
伊洛微微一怔，他蠕了蠕唇，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的确有隐瞒教皇的想法，因为按照骑士守则，圣nv和圣骑士一旦产生私情，两人都会以渎神的罪名被逐出神殿。可是，骑士长当时的情况显然是不对劲儿的，圣nv也明显是被迫的。而神殿的教条太si板了，记得从前有位圣nv明明是被自己的骑士qianbao的，可还是被赶出了神殿。
“那你呢，你要告诉教皇吗？”伊洛突然盯着他问道。
神se一怔，亚撒抿了抿唇：“我说了，与我无关。”
哦，原来他说的那个“与我无关”是这个意思啊。伊洛隐约明白了什么。看来亚撒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圣nv殿下。
看到黑发少年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亚撒就感觉心里不大舒服。
他可不是想替玛姬隐瞒一些什么，他只是觉得真的与他无关而已。
他正yu开口解释，这时候，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
“伊洛、亚撒，你们在这里g什么？”
是提亚修斯的声音。
二人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红发身影站在不远处，手边坠着一个粉se头发的身影，秤砣似的扒着男人的胳膊，嘴里叫嚷着什么“答应我吧，就答应我吧”。
难得看到帝国“太yan”的脸上露出这般无奈的表情。
“你们都过来吧。”来人招呼道，“教皇刚刚让我们过去。”
教皇？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看来那件事是瞒不下去了。
几人相携着走到教皇办公的大门口。
“几位请进。”
房门打开，骑士们陆陆续续地走进屋子，放眼望去，发现除了骑士长佩兰钦之外，所有圣骑士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