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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

 

尹见绯慢慢吞吞收拾着昨夜床上的痕迹,邵行之b她预想的时间还要紧,连夜去城郊又要马上回去。今日连教官都没来,似乎全部划分到那个姓龚的公馆周围。这样也好,少一双眼睛盯着她,她就越自在。

临近正午,一辆车子和后面紧跟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沁芳园,随后几队人把外面围住,连人也不肯放过去。那个姓龚的中年人坐在台下,陶醉地用手曲成指节,跟着拍子轻叩。嘴里还念念有词,”……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哼了两句才睁眼转向旁边的邵行之,“这才是苏杭啊,邵军长。”

邵行之朝他敬酒,两人一饮而尽,龚据仁的脸就红起来,说话也愈发大胆。“贵地果然是钟灵毓秀,不仅山水清秀,就连这nv娃也是俊秀。”

“蒙上峰教诲,弟自上任以来一直不敢忘所学,敬上治下,于今的上城有这番景象,都要仰赖老师教导。”

“邵先生,你是聪明人。”龚据仁忽而凑近他,嘀嘀咕咕的,“知道上峰因为你和邵军长一家闹得不愉快,想着居中调停,不致伤了军部和气。”

“和气才能生财,这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东西。何况这俊秀山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好的。”龚据仁打了个哈哈,“刚才是酒气上涌,胡乱说的东西,望军长不要放在心上,还是好好赏赏戏。”他吹着盖碗,又朝台上虚空一指,“这张生初识莺莺,端的是段佳话啊。”

邵行之虽然粗通戏曲,可她向来不ai听这东西,在台下自然坐的不耐,此刻被龚一指,免不了点头附和。“哦,瞧我这脑子。”龚局长敲敲脑壳,“这玩意ai的人喜欢,也有不ai的确实成年论月也不看一眼。看起来军长整日忙于军事,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也是能理解的。”

“就我们两个在台下g坐着未免太过单调,这戏啊,三分听,要七分讲。通曲的几个nv博士旁征博引,才叫热闹。”

“是,学生受教了。”

龚据仁这才不再言语,活动两下小拇指上的金戒,再慢悠悠地端碗吹茶沫。

“听说这城里有个姓尹的nv博士,会唱曲也好解曲,莫若把她请来,也好助兴。”邵行之握在身下的拳头猛然绷紧,身t绷直了,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还在赏戏的身影。

“她……现在当了市中的亲善大使,在政府里做g0u通抚伤的事宜,这恐怕不好吧?”

“军长这就是不对了,“龚据仁的语气不像刚才那般老神在在,反而有种愠怒的恼火,“平日里叫她抚慰也够了,现在是向上级述职,难道要b区区一刻的得失还重?”

“……是,这周周末,沁芳园三年芳诞,一定请您赴约。”

“好。这才是雷厉风行的邵军长。”

尹见绯坐在车子里,隔着窗帘向外望去。街上看热闹的人被扛枪的兵拦着,即使这样,仍然有几个胆大的从稍远的楼上探出头来。本该是城里最大戏楼的三年芳诞,莫名其妙的来了一队富商,和城里的邵军长关系莫逆,竟然舍得出动军队替他护驾。

她在咖啡馆每听到旁人议论一回,就想着把那姓龚的踩在泥地里一次。本来她以退为进哄着邵行之能留她在郊外至少一周,结果半道又杀出一个姓龚的把她拉回去。不止如此,那老y棍还想台上演西厢记,台下来个张生会莺莺。不止如此,据邵行之后来向她转述的事由,那龚局长坚持不清场,不坐包厢,非要坐在台下,按他的说法,这叫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方便那姓龚的一方面装圣人君子,一方面不让她借机逃走。姓龚的果然打的好算盘。从车窗向外看,她老远就看见三檐滴水的牌坊,那戏楼就在距它两个街口的地方。她下了车,整整身上的旗袍,手边带穗的折扇合拢,钗子和腮边的坠子透出宝石光,叫两旁偷看的人不免心里赞叹,果然是香腮凝荔雪,绵绵玉生香。

进了门,她找着地方坐定,那姓龚的便拿眼睛不住偷看他。“你便是那日的文秘?”

尹见绯心下知道她是指当日在火车站接风时,自己以文秘的身份陪同左右。既然这个姓龚的有顾虑,她便把邵行之摘出去,剩下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于是她颔首,端起桌上的瓷壶斟了两杯酒,一杯敬向他。

“是,当时邵军长正愁着没有合适的身份带我去车站,我便向她提议,由我暂时作她的文秘,他这才让我去车站。”

“果然是秀外慧中啊。”他心照不宣,赞叹一句便端起酒杯饮入喉中。“这上城的戏好是好,”他跟着台下叫好声点头,睁着惺忪的双眼意有所指,“只是……”

“局长但有意见提就便是。”尹见绯不动声se地把茶碗往她那边推,被他装作不胜酒力一把抓住,在手里狎昵把玩她纤长白腻的五指,台下叫好声一片,台上笛箫鼓声咚咚,戏子的唱腔还在作响,淹没尹见绯的呵斥声。

“我想这上城的戏虽好,但终究b不上上海的纸醉金迷,十里洋场,那里才是真正的痛快。”

尹见绯脸上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那姓龚的果然上钩,se迷迷地盯着她的脸庞,一边问,“你意下如何?”

果然如此,这姓龚的果然是要钱要se,既然这样,她回去就告诉邵行之,叫他想想办法应对。至于现在,拖就便是,她想姓龚的纵然再厚脸皮,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做的太过分。

“局长,您这提的太过突然,我在这里还有几个姊妹,一下过去了,恐怕于心不忍……”

“那就回来想想办法,都接过去嘛。”

“龚局长真会说笑。”尹见绯装作要小解的模样从位置上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灯光闪烁。整个大厅和戏院都乱作一团,她意识到不对慌忙回撤,但从包厢里传出的枪声把所有人都b到了过道上。

“杀人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就被闻声赶来的兵封锁住,大厅的灯再次亮起,尹见绯张眼一瞧,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龚局长,现在已经倒在桌上,一大摊深红se的血从桌子上滑腻腻的淌下去。

所有人都跟见鬼一样从中心向两边撤离,这个时候纵然有几个兵过来拿枪指着也没有什么用,穿绸缎的和穿布的,穿旗袍的和穿长褂的全挤在一块,向两边的出口撤去。

“妈了个巴子的,今个谁跑了谁就是凶手!”兵痞子们拧着帽子叼着烟卷把在两边把人往中间赶,架不住几个莽撞的一头撞开人没命的向外跑,尹见绯自然也顾不上自己,跟着人群撞上了一个看戏的,与她装了个满怀,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那人马上把手按在腰间,尹见绯脑子里猛然像惊雷一样炸开。

他就是开枪的。

那人见她神se有异,再见她跑都跑不动的模样,抓着她的后背向外走去。

“你是那个姓龚的什么人?”

腹部被yy的铁顶着,她练了半月,早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不是她的什么谁,你知道这地方有个侧门。”

“从舞台沿这条道向后跑,过了杂货间出了门,然后是两三米的墙,翻过去就是一片宅子。”

那人明显有点诧异,被尹见绯用手肘捣了下才反应过来。放下尹见绯,又回头给了她一手刀。

尹见绯马上倒在地上,但手刀并不算重,她倒在地上还有意识,休息过后连忙拐到另一个相近的出口回到台子附近。此时大厅已经被邵行之布置好的兵全部包围起来,那些兵一见是她,先是用枪指着,马上b问她。

“见过开枪的没有?”

尹见绯虚浮着身子,做出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坐在地上。那些兵见她头发散开,四肢虚浮的模样,心下里觉得她不是凶手,不耐烦地问她,“见过开枪的没有?!”

“我不知道,我被挤到后面想跑出来,突然后面有人给了我一手刀,然后……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人在哪儿?”

尹见绯虚虚指了一个方向,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晕过去那些兵便不好盘问她,剩下的事情,她恐怕要见到邵行之之后才能知晓了。

枪声和议论声一齐打在城里人的心上,无论是拄着文明杖的士绅还是老派的布褂蓄须的地主,私下里都在议论着突兀的枪声,和那个下来视察不久就被刺杀的局长。他们不时在街头巷尾觑着气派的邵公馆,明面上它和往常一般无二,实际上有点嗅觉的都心照不宣达成共识,那上边已是风雨飘摇。

“废物!”会客厅里的声响甚至连内宅都能听见,更何况那些站在跟前挨训的下层军官。邵行之坐在桌前,满面怒se地从低头站成一排的人前踱步,忽而停在其中一人面前,冷不丁提问:

“不是说所有进去的人都提前搜过身吗?”

“……是,是这样的。”那人眼见得鼻尖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包括买票订位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们具t住在哪里。”

“那怎么还会放进刺客!”

那人嗫嚅着,还是旁边的人出声替她解了围。“军长,那人不是我们放进来的。”他颔首,旁边那人跨步上前,把手里的示意图展开放在桌子上,“这就是剧院里的弹道图。”

“根据事发时的口供,我们定到了几个包厢。其中两个包厢分别是烟草局家的三公子和城西布庄的赵老板,剩下的……颇为诡异。”

“我叫你讲。”邵行之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戾气,绷紧的身躯和线条y朗的下颚散发出浓烈的压迫感,令人心惊胆战。那人顿了顿,喉结情不自禁地动了动,缓了一下摄人的气魄,迟疑一瞬才出声。

“中间的那个包厢……是空的。”

“空的?”他忽地转过身,“剧团的人都抓起来没有?”

“一早全都抓住了。”

“好,”邵行之面se稍霁,皱紧的川字眉不那么浓重,又马上转身下令。“你,找几个有经验的亲自去审,还有,盘查剧院的人数,马上就去。”

“是。”那人啪的立正,行了个军礼,领着后面的一队人出公馆。

屋内还剩下几人。一人等屋内的人走动后出声。“军长的意思是……这人是提前埋伏进剧院里的?”

“可局长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人是如何提前知晓他有听戏的ai好的?再者说,他杀那个姓龚的,能捞到什么好处不成?”

“好处?”邵行之靠在桌子上出声,“当然有,而且能捞到两个港口去弄货,姓龚的是从上面来的,如果和我们关系好,上头会让他下来调停吗?”

两人目光倏然一变,“……既然这样,军长,我看是时候要请家法了。”

“我有定夺,”他挥挥手,“做事g净利落一点,必要时,你们可以抓几个跳的杀j儆猴。”

剩下的两人领命步出公馆,留他一人坐在桌前,实在烦闷便从桌上的烟盒弹出烟卷,青灰se的烟气成缕地在他周边环绕,像拦着他不让他看清真相的雾障。他按铃唤来了佣人,“夫人的状况如何?”

“医生刚才瞧过了,说后脑受到了撞击,好在只是轻微的震荡,没有伤到神经,现在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

“好,她要有什么事,直接向我汇报,其他时候听医生的。”

尹见绯应该是见过凶手外貌的人,后脑的撞击也是凶手所为。目前的形势,他必须要把尹见绯保护起来,就算现在病情好转,也要装成昏迷的状态。他在沉思的时刻,一个军官敲门进入室内。

“讲。”邵行之挥手,那人便把外面等着的家仆引进来。“据他自己讲和佣人们指认,他是当日保护尹小姐的仆从之一。”

“不问他监察不力的罪责就算好的,”邵行之用手帕擦拭手,轻蔑地扬起下巴,“这人还有什么话讲?”

“正是,”两人都是点头哈腰,“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情报,也不敢轻易上报到此处。”

“只是……”那家仆左右环视,眼神示意不能有外人在场,那军官识趣地走出会客厅,把门关上。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他走两步,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你有什么样的事情?”

“当时人多路杂,卑职从楼梯上下来想去龚局长身边,可中途被人流冲散,躲到左侧门旁边的座位旁,当时看见尹小姐只与一个杂役装扮的人相撞,接着好像有交流,便一齐向侧门走去。”

邵行之没有那个家仆预料中的那般大发雷霆,仍然翘起一只靴子,锃亮的靴尖直朝向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身影。那家仆是个壮年男子,此时头却低到地毯上,后背顺从地翘起,十足的奴才像。“是你自己来的?”

他的身t抖得跟筛糠一样,张口结结巴巴,“是,绝对是……全是当日亲眼见的,要有半点虚编的,教我走出去就挨天雷轰顶,半个字也说不的。”

“这是民国,”邵行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不要你的话,我只要你承认,这是真的不是。”

“不是胡编,实在是事急。”

“你教我如何信你?”直到现在,邵行之才正眼瞧这仆人,“叫人知道一张嘴就可以以下犯上,家规和颜面怎的?像白纸一张吗?”

那仆人登时磕头如捣蒜,“可当时躲在座位下面的只我一人,剩下的全是逃命的,军爷们也被人群挡着,这……小人情愿割手割脸发誓。”

“这样说,你是要忠心救主,铲除内j了?”邵行之从沙发上起来,叫那人仰视他,南向的窗户里进来湛湛烈光,照得那人灰头土脸的脸上只余惶恐。

“……小人不知道这些,只知道保护主子是一等一的大事,别的,就算是命也算是小事。”

”这样吧,委屈你再在牢里待一会儿。“

”军爷,这……“

”我要轻易放了你,教那个开枪的怎么想?“邵行之端起桌上冷掉的茶,慢慢啜饮,”等结案之后我就教你出去,你这次有功,论赏应该多赏。“

”是。“那佣人欢天喜地,直到那军官从外面进来。邵行之叫那人出去,挥手留下了军官。

”叫这个人,单独收押。还有,不要叫他和其他人一块串供。“

”这便是j细?“军官忍不住出声,被邵行之冷冷扫过去。“你大可以去街上竟日宣传。事以密成,忘了吗?”

“是。”

尹见绯躺在床上,外面的天se已经是黛黑,她分不清这是晨还是昏,也无从晓得时间。这时间门被打开,提着药箱的医生和几个佣人朝她走去,见她醒来脸上俱是喜悦。“几时了?”她问。

“晚上八点。”医生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针剂。“从剧院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有余。”

“那现在打的是……”

“一点药而已。“药剂推进手臂后,那医生便询问她的反应。“觉得恶心的症状好点了吗?”

“好多了。”尹见绯点头,“医生,我现在可以进食吗?”

“要清淡点的,生冷一概不能碰。”几个佣人听到后就沿着楼梯下去了。医生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又仔细问了她几个问题,见她思维清晰,便说,“现在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我见你四肢只有轻微擦伤,后脑伤势较重,但现在来看已经痊愈大半,只要再在床上静养几天,我想就可以下床了。”

“劳烦医生了,恕我现在还不能下床致谢。”尹见绯一边被人扶起来向医生点头致意,一边叫佣人代自己送客。

“不劳远送,”那医生摆手,“惟愿夫人早日康安。”

她现在是醒了,但这消息马上会传到邵行之那里。那日剧场里和凶手同行,人多眼杂,未必能周全瞒过去。尹见绯坐在床上小口啜粥,她确实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来历。至于问起同行,就说自己是被挟持,那人挟持她走到后面暗处,恐怕她记下逃跑位置,就朝她后脑击打,紧接着就是那帮子兵看见的事情。只可惜杀姓龚的不是什么大势力,或者说目的只为杀掉姓龚的。倘若是对付邵行之的,那她也能稍微搭上一点线。可是现在,这冒险好像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头疼地r0ur0u脑壳,赌邵行之与自己的往日欢ai?她在风尘地里见识多了,往日你侬我侬,玩腻了就弃之不顾的例子bb皆是。男人是什么东西,管不住二两r0u的,更何况还是雄踞一方的军阀。眼下之计,先把自己塑造成邵行之一方的,剩下的再从长计议。

次日中午,她见到了邵行之。凭她平日的积累和想象,外面自然风雨招摇。包括今天的关照,恐怕也是他临时挤出的时间。“行之,”她脸上放s出光彩,“你来了。”说着起身要给他搬椅子。

邵行之连忙把她搀回去,自己把书桌旁边的椅子搬到床边,“这几日查凶手忙,昨天临睡的时候才知道你醒,怕夜深了打扰你休息,想着ch0u点时间过来。”

“好,”尹见绯点点头,“应该的,毕竟这事情处理不好,影响军爷的威信。”

“见绯,”邵行之说着伸手抚0她的后脑,指腹缓慢地在上面摩挲,“……你后脑上的伤,现在还疼吗?”

“医生说只要我不恶心,这病就好了一大半。”尹见绯伸手想触碰他的脸颊,“倒是你,这几天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眼眶也黑了,这下巴的胡子……”

“凶手现在还在逃,查到了线索,但现在还要花时间去验证。”邵行之0着她的脸,“你不醒,我连个说t己话的人也没有。”

“再怎么样,也要关照好自己身t。”尹见绯似是有点愠怒,“你要是还认得我这个太太,就应该知道,你的身t也有我的一份。”

邵行之像看不够她一样,盯着她生怕她要化掉。被尹见绯推了推才反应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尹见绯就朝她说,“凶手是从右后方s的子弹。”

“当时那个姓龚的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十里洋场。我说,”龚局长是说笑了。“一边想着从座位上离开,想着怎么办才能应付过去。”

“那个时候剧场的灯闪了两下,”邵行之接过她的话,“你是站在哪里,走道吗?”

“没有,那个时候我只来得及走了两三公尺,然后很响的声音,我只看见右后面中间偏后的位置有一点烟气,接着人多,就被冲到左边的过道上了。”

“……然后……然后……”尹见绯双手环抱着身t瑟瑟发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东西一样。

“你是遇见了什么人吗?”邵行之一脸关切。

”行之,行之……“尹见绯突然抱紧了他泪流满面,”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她痛哭着,好像要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部哭出来,浸透了两人的衣襟,两只葱白se的手胡乱抱紧了邵行之沉默的身t,埋在他x前带着鼻音,眼里的水汽氤氲成雾,“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不漂亮了?”

”傻子,“邵行之嘴上说着,手还是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现在还在说这种不着调的,再这样讲就罚你,等你好了就让你天天问。”

尹见绯ch0u噎了两下才调整好自己,靠在床头上用力拭去眼泪。”逃到左边的过道上,我腿都是软的,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再开枪,那个时候一堆人朝着我身后的过道挤过去,我让到一边,最后面有个人帽子拉的很低,我多看了他两眼,然后他好像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我们一齐撞到了桌面上。“

”他马上把手揣进兜里,然后有y的铁管贴到我的肚子上。我想跑,但是腿软到钉在一团。那人见我走不动,就抓着我让我走前面,伪装成是我的佣人,走到了侧门后面,里面很黑,我不知道方向,然后后脑就被打了一下……“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听在场的人说过了。”邵行之点点头,“据你这么讲,你碰上了开枪的。那人长什么样子?”

“大概b我高一个头,与你差不多,身形中等,看样子也不像富人,像是……像是g活的佣人。”

“好,你要想起什么就只管和我说,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待着,闷了我叫人把收音机搬过去,书之类的只管要。哪里也别去,直到凶手抓回去了,知道吗?”

“好。”尹见绯应下,看着邵行之关门,从里屋走出去。她说的话除了隐没了和凶手交谈的细节,余下的全是真话。可要命的东西,往往不是谎言,而是部分的真相。

邵行之走到门外,妈妈正在布置尹见绯的房间,他伸手截住了她。

”这段时间劳烦你照顾夫人,辛苦了。“

”先生,“佣人连忙摆手,”这是本分,跟您这么些年,多少也知道点规矩。“

”好,知道规矩就好。“邵行之说着便按紧了她的手低语,”你可以趁着收拾房间的空档,把她看的,她听的都汇报给我;一旦想送出去什么东西,或者叫你订什么,先截下来,送到我这边。“

”记住,东西漏了不打紧,关键是不能让她知道。“

佣人点点头,走到门廊边上重新指挥起几个搬东西的粗役,”叫你们几个,搬东西要小心,磕到地上有你们受的!还有那边那几个……”

尹见绯没有来得及注意到周边窥视的目光,因为收音机里马上传出了消息。不日特别调查团的贺秋实,贺白亭父子就要到达上城,这片名叫上沽的地方是可以预见的腥风血雨。上峰能让一向与邵行之敌对的邵军长一家调查,无异于撕破脸皮。很快城里的人都在悄悄议论,好事者敲敲桌子,下了断言。

“这上沽和盛化,之后只能有一个军长了。”

她不知道邵行之对贺军长一派充作调查团的心理活动,只是和城里的每个人静待调查团来临。火车站在两月不到的时间里迎接了两次贵客,台柳。”

”不是这个,“尹见绯的眼睛要蕴出水来,”是……“

”是什么?“邵行之笑yy取了书放在桌边,环她的腰叫人坐在腿上,”天寒地冻的,叫你暖和起来。”

sh漉漉的脸埋在后颈用嘴唇摩挲,她瞬间后背一阵su痒,躬下身子想躲避,尖尖的齿沿就追上来咬住一块r0u,”唔…“她浑身一颤整个人直接就趴下了,被压得结结实实。

“轻点,”她怨怼地侧过脸,下一秒pgu就被狠狠撞了一下。

邵行之没说话,粗重的喘息像要把耳朵吃掉一般弄得她手脚发软,隔着k子她也能感觉到邵行之的东西正逐渐膨胀,挤着t缝里那个roudoong快速摩擦。

两人的手臂滑溜溜的,衣服也被汗弄sh,贴着没一会儿就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手肘往后怼了怼,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等…等,先…脱了。“

邵行之顿了一下,起身把她弄到桌案上,他半垂眸显得贵气,但褪去衣服的动作粗暴急切,后背上光滑如玉的肌肤完全暴露在他手上。他的五指越发用力地抓r0u着rr0u,故意对着她的眼睛,”对不起,疼吗?”

尹见绯声音朦胧的,因为手指没入yx贴合吮x1而满足低喘,冰凉的桌案和g热的空气相互冲激,翘起的蝴蝶骨在身上人的手下起伏,细致的骨把后背分成高低起伏的几块,她ga0不懂邵行之为什么还不进入自己,喉咙含混不清的。

“窗外全为积雪,为夫送给你一枝墨梅怎样?“邵行之似乎舒服了不少,声音都愉悦了些,一手按紧了她的腰窝,一手从笔架上取笔蘸墨,”花瓣需以重红se为佳。“一边低头沿她的肩头细密地吻,含着圆润的肩头悉心t1an弄,冰凉的笔墨在她皮肤上轻轻一点,她便再撑不住,哆嗦着轻声sheny1n出来。邵行之离了半步,见她下面层层软r0u忍不住吞吐,黏腻的yet顺着腿缝往外流。”再弄两下,“光滑的笔杆戳进yx,她的腿根剧颤,b口微微疼胀起来,”下面就能喷了……“

尹见绯应不出声,她被邵行之粗鲁的动作弄着爽得脚趾都夹紧了,g起来往上翘。今天也不知怎么,连她都有些耐不住,被簌簌落雪和b仄的书房包围着yuwang来得格外快,邵行之的调教让她兴奋得几下就漏出水来,满足地哼喘。

被书桌磨蹭的yjg还有些凉意,贴在温热的小腹上,她沉下腰去碰,激得y蒂头弹了出来,被压着碾来碾去。她半阖着眼,x1nyu胀得更满,接吻的时候睫毛也飞快地扑闪。

冰凉的浓墨在她的后背和肩胛处横流,她被激得发麻,缩在桌上想去逃开,被他托着pgu把下t直往k裆上撞,抚0的感觉太过飘渺,她双腿发软g不住落了下来,猛地缩起pgu,又很快被邵行之拽了回来,耐心地哄着,手上却更加放肆。邵行之换了润开的笔,直接抵到两片y之间前后摩挲。柔软的r0uxue随着急速磨蹭裂开一个黝黑的圆洞,越来越多的水流出来,rt0u随着颤抖甚至甩到邵行之的手上。

”怎么,笔还没有润开,小b就吃不下了?“邵行之重重地朝软翘的r0u瓣上打,啪的一下叫她胯骨蹭着桌面下滑到笔头,她越发sao软,舌尖都伸出来,紧紧趴在桌面上,毛笔捣弄得越来越快,b口疼得要烧起来。”好痒,要……啊!“她弯着肚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大腿sisi地夹着邵行之的手腕。

邵行之哼一声,像在嗤笑她,猛地ch0u出润滑的毛笔,失去了抚慰的x口空荡地张开,尹见绯被他后面窗户透进来的光晃得睁不开眼,手臂横在脸上。

她才不要去看下面泥泞成什么样子了。

她感到粗y的x器直接没入x口,邵行之把她圈到凳子上,让她跪着,从身后进入了她。硕大的guit0u带着热和煞冲撞身t,主人也面se发狠,憋闷的双目赤红,他强y地推着她pgu往前倾,hanzhu沉甸甸的囊袋吮x1起来,“x前的两朵花骨朵也生得漂亮,见绯。”

他囫囵说完,两颊收紧,ch0u动的手臂往里狠狠一按,整个r0u户便瞬间贴上掌心。尹见绯再也撑不住,瞬间双耳嗡鸣,眼泪狂涌,一个ch0u搐之后,坐在他手上喷得一塌糊涂。

她垂下头,失神地看着邵行之,唇舌颤动,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又陡然僵直了身子。像是慢了半拍,jgye也突突地飞s而出,通通s在了她的腿r0u上。

邵行之扶着她的后脑狠狠地嘬吮,火热的ji8就压在r0u户上直来直去,“爽了吗,见绯,今天真乖,”她满嘴涎ye,被吻得舌根酸胀,下腹上挺,“嗯嗯嗯”快活得毛孔舒张,终于从短暂的失聪中恢复过来,听着啪啪的r0ut又升起新一波快感。

邵行之整个人罩住她,鹰似的眼直gg,“你喷了我满手,我还y着呢,“他佯装愠怒地t1ant1an唇,刚刚还温吞挤压着xia0x的ji8跟着舌尖抖了抖,粗y的r0u龙敷衍地戳了几下像是最后的提醒,便径直贴上sh软的ygao用力一顶。

”啊……“尹见绯忍不住尖叫,她睁大了眼睛,又有点难为情。白日宣y再怎么说也太过分,涨红的脸盛满了舒爽,又羞又sao。看的邵行之低着头又是一次cg。

”见绯,弄你下面都泄出来,那要是弄你rufang,你会不会被g到ga0cha0?“邵行之被她肩头的梅花g的魂不附t,甩了胯存心要捣弄g0ng腔,把身下的人彻底c开。胡乱放到一旁的毛笔沾满了靡ye,邵行之的手汗津津,拿了两下才拿起来。”b好滑,被你x1得舒服si了。“邵行之又重又准地捏开r孔,毛笔尖端的毫毛戳进rx,挠痒一样,尹见绯双腿分开,身t猛然向下一滑,邵行之也猝不及防,下身俯冲,guit0u直接撞进ygao摩擦着rouhe碾过去,尹见绯浑身痉挛着白眼一翻,放声尖叫。

“唔唔唔…“她止不住地颤抖,ga0cha0后的su麻流过全身,r0u道一阵痉挛,耳朵都在冒热气。邵行之立刻反应过来,下面也不退让,反而就着这个姿势贴着猛c,x1住嘴唇亲得口水一塌糊涂,侧漏着流到下巴,两个人都伸着舌头t1an,t1an着碰到一起又缠住互相啧啧地嘬。邵行之眯着眼睛笑,伸长了舌头t1an着漂亮的脸颊,“难得看见你主动,好y气……“

邵行之眼神一变,忽然粗鲁地捏住她的脸颊,虎口托住下巴,坏笑着从下往上t1an到鼻头,红润的嘴唇嘟起来被捏出圆圆的洞,舌尖在下面蠕动着。一个俯冲,ji8就抵着r0u户强势地sjg,尹见绯被s得两眼涣散,咬住指尖,流了满pgu的sao水。

”下面,好舒服,啊……“笔尖上沾满了jgye,邵行之还嫌不够满足,笔杆压到尹见绯的舌头上,浓稠的白浊顺着舌尖往下滴,滴到suxi0ng上,被他笑着猛然吃进口中。

”甚为香甜……“他抱了美人坐在怀中,灯下细细观赏尹见绯ga0cha0后神志不清的模样,一边又想着新的花样。

尹见绯忽然抖了一下,邵行之揽着她的手臂一紧。她放下报纸,0着怀里人的头轻轻嗯一声,低头看过去,就见她蜷缩在自己怀里嘟哝了一句,又没了动静,大概只是一个无意识的ch0uchaa。

他放在尹见绯yhu上的东西也跟着醒来,也慢慢膨胀。但他没有弄醒她,大概是因为尹见绯睡相格外好。尹见绯实际上那一下之后就开始慢慢醒来,因为太刺激而半昏迷过去,这会儿缓缓睁开眼睛,有点恍惚。

他们到底在书房待了多久。

她忽然不敢动,斜着眼珠偷偷瞄邵行之,只能看到她的下巴,凸起的喉结,锁骨,ch11u0的x膛暖呼呼的贴着脸,心跳像c她时猛烈地撞击。

她甚至不自觉屏住呼x1,生怕被发现一样。

但没一会儿,邵行之就发现她的反常,她t1ant1an已经g涩的嘴角,有点想喝水,又有点饿。肚腹之间的yuwang格外强烈,她从邵行之的怀里探出头来,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交叠的胯骨下还未g透的x器缓慢脱离,r0uxue粘连吮x1的声音格外地响,她差点又坐回去咬着guit0u。腿还在打颤,被shej1n去的和被c出来的东西一齐狂涌出来,像边走边尿了一遍,汩汩从大腿根流到小腿肚。

她背对着邵行之故作镇定,但其实羞耻得要站不住脚,感觉yjgcha过的r0u道像被雕刻出形状,留下巨大的空洞合都合不拢,前后两处都越走越空虚,疯了一样想再次被塞满。

她端起杯子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邵行之好像熟悉了她,在她起身的时候就跟过去,默不作声看她断断续续地把t内的东西尿出来流了满腿,ji8甩得放肆,最后站在她面前。

”要吃点什么?我出去给他们说,做好了叫他们搁在门口。“

低沉的嗓音在两人之间的空腔回荡,他伸出手,温吞地撩着尹见绯耳后薄薄的软r0u,忍不住x膛抱紧了后背,yjgcha进腿缝里,抵着滑腻柔软的r0ub开始耸动。

尹见绯眯着眼,唇舌之间的空荡教她有点难受,神情惫懒,漫不经心地想了想,“唔,甜热的,酒酿圆子吧。”

紧贴的x背全无缝隙,暖气热烘烘地吹,两人身上都cha0sh粘腻,邵行之轻轻咬她肩角,指甲划过rt0u,肚皮,然后从后往前g动渐渐发sh的y蒂,有一下没一下的r0un1e,嘴角哼哧,“现在清醒了吗?”

尹见绯敏感saoneng的下t被她sisi掌控着,根本没办法想太多,耸着鼻尖轻轻叫唤了两声,手臂却抬不起来,眼角被b出泪来,“g什么啊……”她稍稍侧过脸,眼尾轻浮地扫过来,像埋怨,“你慢点,还有点疼…”

邵行之听着她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喉间沉沉的,像撒娇一般吐气,不肯放过刚疯狂媾和完还痉挛紧致的xr0u,只是贴着也ngdang舒爽得很,边弄边掰着尹见绯的下巴啄食一般地亲吻,“好,慢点…是这么慢吗?”

他轻声笑,温吞cha个几下就控制不住力道了,往上顶,粗长的r0u根从后往前直戳到y,就这样横着挤进肥厚的r0u瓣里,整根嵌了一半,被滑腻的sao水润得越发骇人。

”唔!“尹见绯被顶得一声闷哼,腿一弯差点跪下去,整个后颈全麻了,难堪又羞臊,她知道,邵行之给她算账来了,她又没立场再反驳,曲腿撅着pgu,“为什么还这么y,你…“

“因为想啊,没有事情可做,只能za了。”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法,提起糖罐子就往尹见绯身上倒,”想把之前的二十多年全c回来。“

邵行之玩弄般的ch0u动叫尹见绯想起以前被磨到失禁的腿交,即使现在真的被这人c了,也没有办法忘记那根从guit0u到柱身都凶狠霸道的x器在她腿心反复碾过的致命快感。不管用什么方式,她在邵行之身上ga0cha0好像总是轻而易举。

尹见绯被他磨着,不满地哼了几声,其实心神激荡,心里喜欢。邵行之不知节制,她不也一样,邵行之在身后cha了几下就把她转过来,自己蹲下给她t1an。

“是这里疼吗…怎么肿这么厉害,才c了两回。”邵行之逗弄般,边玩边给她疗伤,因为自己的发现而有些幼稚的得意。“你刚才好像格外兴奋,ch0u搐得特别快,b,你b我都要熟悉。欺上瞒下,暗通外敌,好,好的很。”字字如冰锥,扎到地上碎裂,叫人不敢上前一步。“我晓得你时刻不想做这姨太太,可我没有欺瞒过你,怎样?你倒是从一开始就欺瞒我了,娼妓也是假的,为了接近我不惜自w吗?”

“邵行之。”尹见绯也头一次直接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咬着的嘴唇颤抖,绝望又愤怒。“一开始,是你自己瞒骗自己的。我确实是妓院的花魁,城破了也只是想要逃出城,被你手下的兵抓住,再被你撞见,做了你的姨太太。你可曾问过我的想法,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哪样不是你高兴了哄骗两句,不高兴了直接踹开?至于欺瞒?我入了这宅子便做不了主,欺瞒与否,也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

”你每日碰触我的时候,”她的簪子吐着猩红的果实,冷银se像是藏在青丝里的剑。水红se的长指甲强行抓住邵行之的手,b着他去0脖颈上的淤青,”你就是拿这些去威胁我,叫我不许逃跑。“

”我从来不是你的什么夫人,而是逃不出去的一个nv人,只会用着暴力去要挟我,可恶至极。“

邵行之带着憎恶新鲜出炉的脸在她面前急剧放大,距离太近以至于尹见绯能看见他眼里绽裂的红血丝。愤怒像雪谷之下朝她吹来的焚风,尹见绯周身暖融融,如果邵行之能一直是这种状态,她简直要高兴之极。

军装包裹下的手臂遽然抬起,准确无误的环住了尹见绯0露的脖颈,“你的上级是谁?”邵行之的口吻像审问她,她的喉头被扼住,无法给出答案,于是被提问者自顾自地补全。

“贺白亭。你们在医院里就事先设计好,专门在我背后ga0小动作,我在问你,说!“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贲发的肌r0u张开再合拢,绞缚在尹见绯的身上像蛮横行进的蟒。有点可惜,尹见绯眼前已经出现黑se的se块,只是说出这一个刺激人的地方,邵行之就承受不住,那这样的人势必最后会一败涂地,只是没有办法亲眼看见她的覆灭,多少有点不甘心。

”这样让你si,太便宜你了。”掐着脖子的手突然改揪着她x前的衣襟,尹见绯被甩在地上,捂着喉头x膛极度起伏,拼命x1食cha0水一样快速涌上来的氧气。从si亡线上回来的人对si亡有着天然的畏惧,她隐秘地苦笑起来,这下子是真的求si不能,无论再怎么样,求生的yuwang压倒了一切。

“你就在书房里反省,下次我再审你,最好能说出什么能让我有兴趣的东西。”邵行之温柔地0着她的脸颊,“你应该知道上个坐我位子的军长,他的几个姨太太是怎么没的。但现在是年关,我不想见血光,你仍然是我的,姨、太、太。”

他起了身像格外开恩的主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倨傲。尹见绯嫌恶地错开视线,杀人诛心不过如是。她平生最恨的就是翅膀被剪断做深宅里的金丝雀,即使是沦为阶下囚,面前的男人照样也有法子攥紧了她的爪。

“邵军长慢走。”她用手勉强支起身子,朝门口嘶哑低语。

站在门口的身影顿了一顿,仍是快步走出去,书房的门拍打门槛,撞击发出的声响连下人们也噤若寒蝉。自爆炸案发生之后,尹见绯就被邵行之囚在后宅,对外声称眼疾,除了那个不知底细的书店外,裁缝店和画廊都揪出了几名传话的下属,但zhaya0的转运路线和负责引爆烧火的人仍在邵行之的掌握之外,年关之前的上城,过年的气氛冲散了一半,人人都在担心自己是否会是下一次爆炸的受害者。

他忙着办案,也不会回去宅子。但尹见绯每日的饭食和衣物的更替仍然是由仆人负责,他们还是尽职尽责,只不过好像是受了邵行之的直接命令甚至胁迫,严禁与尹见绯交谈,眼神交流也不许。

她就这样逐渐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一天过得无b漫长,这无形的刀磋磨她的心脏,勉勉强强拼凑出一副人样。

约莫是再过了两周,她听见外面仆人走动的声响,能有这么大阵仗的,只邵行之一人,再也没有其她人。她照旧在书房里练字,练到困了就伏在案子上睡觉,一睁眼发现身上多了个毯子,邵行之就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双手环x看着她。

“在这种情境下还能睡足时间,果然是个无心的。”邵行之道,“可你是真的无心,还是装出来的?”

“在这一方书房,就是有俗事,也被统统拒之门外,”尹见绯毫不客气,“我想不用打什么哑谜了吧?”

“我问你,爆炸案前的半个月,你除了书店和那些姨太太们的家里,都去了何处?”

“问我的仆人就是,”尹见绯懒懒伸手扯紧了毯子,端坐在靠椅上,“他们够忠心,不会连这些都没有全部告诉你吧?”

“你在某个si角私会谁,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当真连我也能瞒过去?”邵行之呼x1急促,从沙发霍然站起迫近尹见绯,像快要引燃的zhaya0桶,“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否则叫他埋进土里,教他永远也说不出来。”

无法讲道理的人。尹见绯只觉得荒谬错乱,监视半天还想从自己口中获得情报,按照他的假设,自己要见谁无非是传递情报,那模样只怕自己说出来姓甚名谁也无济于事,用词也颇暧昧。“私会?”尹见绯喃喃道,旋即明白过来长长叹息,兀自低眉闭上眼睛,语气薄凉。”好,我且问军长两个问题。zhaya0这种物件,要想炸掉码头,则除非要大数目不可。为何军长是最近才知道储存的地方,又为什么轻易让他们转移走了zhaya0?既然是码头,我想必有重兵把守,竟无一人发觉,叫人得了手?”

”军长心里已有答案,何必再来纠缠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力气和神思从她的眼间一点也寻不见了,唯独只剩下倦于应付的虚脱,”我曾经为了耍闷子,曾经读了本书,那上面讲蒋g夜盗书,叫曹魏八十万水军用铁索联船置于长江之上,被东风吹火烧了个g净。”

“从我嘴里说出的话未必是我自己说的,反正我人在后宅,消息不能发出去也不能被传回来。”尹见绯点点头,“今日才算是见到了军长的手段,叫我去做恶人,只怕现在牢里,已经多了个骂我的军官了,是不是?”

“你应该知道,你全无退路了。”邵行之很快调整好,拿后路来威胁尹见绯,“事情结束之后,你在这地界脱离了邵家的庇护,地和她拥在一起,再一次把x器cha进她的x。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时间。可她悬着的心仍没有落下。

邵行之心情很好,模糊的记忆里他只记得自己用枪在尹见绯的身上b划了两下,然后尹见绯自己主动伸了舌头吻了他,他自动忽略了格外凌乱的床单和踢到床下的枪。在黯淡的天光下,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贴到不光滑的结痂齿印上,搜刮那里残留的血丝,嘴边的尖牙似有似无地剐蹭到破皮的边缘,从这具新鲜的猎物身上x1食盘桓,把骨缝里藏的最后一丝血ye也榨取g净。

尹见绯像个si人一样躺在床上,嘴角和腹部的淤青开始隐隐作痛,几处撕裂的皮r0u正在传来新鲜的蛰疼,一点点敲入血r0u。她早就醒了,邵行之也知道她醒了。但他太过高兴,以至于连尹见绯没有回应都不想计较,毫不吝啬地把t1an舐和咬赋予到这具皮囊上表达自己的喜ai,身下的x器也开始蠢蠢yu动,磨着红肿充血的x口,guit0u发出黏糊糊的水声。

尹见绯顿时觉得喉头一紧,竟是g呕的前兆,忍不住张开了眼皮,从缝隙里瞧见用力r0un1ex脯的手指,稍稍挪动是蜿蜒的青se血管和手腕处的骨节。昨天拿枪瞄准她,掐她喉咙的正是这只手,瞬间动弹不得,偏偏手指专在她的r晕上挑逗,指甲时不时戳刺r孔周围细密珠粒,她感觉自己正被凌迟,心脏要跳出x口,但连躲避也做不到,只能被动承受。

她的身t悄然绷紧,自我保护的机制使她蜷缩起来。邵行之0她汗涔涔的额头,几乎要趴在她身上。

上她,她太漂亮了,如果之前的尹见绯只是有着皮囊,现在蜷在怀里的她就像一味毒药,接触多了,叫人骨头就想su软在她的泪和翻开的红唇里。他马上掀开了尹见绯后背的毯子,抱着她滚烫娇软的身t,从身后环过她的x口。她的心脏在手底下突突地跳动,这个认知让他本就b0起的x器不受控制的愈发肿胀,吞食和x1nyu混合在一齐,他不要分清,只想叫尹见绯挨c,被他填满,被他吃掉。

尹见绯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法地在尹见绯x口肆掠,啜着小小的rt0ut1an到舌尖都麻了。他感受到尹见绯抱着他的头蜷缩起上半身细细地发抖,隐隐的哭腔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特别可ai,于是拨着rujiang的速度越来越快。

尹见绯咬紧了嘴唇,她感觉内k里面sh得一塌糊涂,下面那团y邦邦的k裆快被邵行之的东西戳破了,粗大的ji8猛地cha进来狠狠地c。

她舒服又紧张,一时不知道哪里的快感更强烈,跪坐的腿往前蹭了一点,把自己贴得更近,再一耸一耸地扭着pgu往下面撞,“啊…”她没忍住一个哆嗦,泄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邵行之扬起嘴角,抓在腰上的手快要把人捏碎,他伸长了舌头从下往上地t1an,歪着头去看尹见绯,眼神ch11u0滚烫,尹见绯热乎乎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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