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继续说:“他确实动手打你了,但前提是你先准备动手。再怎么说你也是长辈,上来就要对小辈动手是不是有点过了。您是因为没想到他会还手,还是因为发现自己打不过他所以才生气的?”
程明川在一旁沉默地听着。
这就是温枝的说话风格,他很熟悉。温枝生气时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他只会像现在这样逻辑清晰地开始和人辩论。
男人越听脸色越难看。然而他现在知道了温枝的身份,不好再对温枝发难。
“然后就是你们程家的遗产分配问题,”温枝说,“遗嘱是本人亲手写的,你对继承人动手有什么用呢。打他两拳然后让他放弃继承权?”
见男人不再说话,温枝侧过身,看着夏行颂:“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门口后,程明川小跑着跟了上来,对温枝说:“我送你回去吧。”
温枝还以为程明川会继续纠结遗产分配的问题,没想到对方追上来只是为了说这个。他说:“不用了,你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
程明川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垮了下来。
太奇怪了,为什么程致远的遗嘱会是那样的,难不成程致远真的爱夏行颂的生母不成?
良久,程明川才转身回到客厅。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个分配太诡异了,但是他也没办法起诉,这种官司很难胜诉。
来到室外的夏行颂替温枝撑开了雨伞。
今天出门前温枝特地看过天气预报,说是会有阵雨,他就让夏行颂和庄斯池带上了雨伞以防万一。
还好当时带了伞出来,不然他们现在只能淋雨了。
“我让司机过来。”温枝说着,给司机发了一条消息,“庄斯池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是被父母带回去了吗……”
他想了想,又给庄斯池发了消息。
【〇:你现在在哪里呀?】
【〇:我和行颂已经从程明川家出来了,现在在等司机过来接我们回去。】
庄斯池没回复。
温枝直觉他现在应该是和父母待在一起,也就没太在意。
雨有点大,温枝和夏行颂撑着伞站在小区外的一棵树下躲雨等司机。
温枝看着伞骨上不断滴落的雨滴,又开始思考那份遗嘱的奇怪之处。
他当时仔细观察过程明川,对方在听到海外银行账户的时候表现得极为震惊,似乎并不知道程致远这个银行账户的存在。
又是海外银行账户,又是一笔巨款留给私生子的,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温枝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但还不能完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