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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千丝万缕

 

苏萧气自己的放不下,气苏白的一无所知,气这道题他始终解不出完美的答案。

如果逃避不了的话,如果注定是无解的话,那就放任自流吧。

苏白大概是真的受到了刺激吧,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主动联系他了,又或者她有男友了吧。

苏萧那天坐在安省服装大学校园内的石板凳上证实了这个想法,心中居然一片宁静,那天的夕yan变化万千,异常绚烂,他看了好久。

挺好的,苏萧想,反正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自己应该早一点si心。要把一切邪恶的想法埋葬在这无尽的黑夜里。

这还只是一个男友呢,以后还会有她深ai的丈夫。

可是真正见到了苏白的男友,他火冒三丈。易鸿飞这位不缺钱也不缺nv人的主,明显只是贪图苏白年轻的身t,小白不可能看不出来,更让人生气的是,苏白还维护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友。

苏萧感觉到有什么的东西正在侵蚀着苏白,苏白不是那个单纯的苏白了。

苏萧感到很伤心,他连苏白都弄丢了。他控制不了一切,甚至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生活仿佛是陷在了泥淖里,他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下沉,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什么时候能见底呢,他不知道。

是不是不挣扎地话就会下沉得慢一点。

苏萧在毕业的离别宴上喝了不少酒,和许多人一样醉得一塌糊涂,是对浑浑噩噩的大学生活的哀愁,是对明天的担忧,还有对自己失望的愤怒。

很多同届毕业生还在周璇于各场招聘会的时候,苏萧如苏江林的愿,没有太大波折的,进了苏江林选好的岗位。

他混了几年的大学生活,歪打正着地进了同学口中“还不错”的单位。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如果当初一意孤行地报了生物工程呢,恐怕生活要艰辛得多,而且怎么着至少还得读个硕士。

而如今,苏萧毫无继续深造的念头,也早已失去了在象牙塔中读书的乐趣。

苏萧说不上是喜还是忧,很多人同龄人还看不见自己的未来,他觉得自己前头仿佛一片si海,沉不下去,也游不到岸,或者根本就没有彼岸。

按部就班上班的日子仿佛回到了高中,没了大学的闲散。第一年就忙到j飞狗跳,加班毫无预兆,繁文缛节多不胜数。

只一年的光景,苏萧就磨平了心x,这就是工作,你能怎么样。

他只是烦躁早就约好的pa0随时可能因为一个工作电话而飞掉。

睡觉,和不同的nv人睡觉,这是他为数不多且有效的解压方式。

凌晨一点,苏萧和往常一样瘫倒在宿舍的床上,习惯x地滑动着手机。一个带有“全套”、“萌妹”、“捆绑”字眼的标题x1引了他的注意。

帖子的预览图片让苏萧觉得怪异,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点开帖子翻到下面的几张图,nv生的手向后被束缚着,整个身t被五花大绑。

苏萧放大了图片,看到了nv生手臂内侧的胎记,整个人顿时傻掉了,千百个苍蝇同时飞进了他快要炸掉的的脑袋瓜里,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压制住自己想打电话质问的冲动。

等他翻到下一张图片时,细节看得更加清晰了,是苏白,他确信。

怒火燎原,下身居然有了反应,迅速胀大了一圈。

明明只是照片而已,明明这种程度的照片不过是蜻蜓点水,不会激起他的任何yuwang。

这是第一次这么真实地看到苏白的暴露照片。即使还隔着薄薄的一层素se文x内衣。

绳子把x型g勒得很好,ygao肥沃茂盛,有一些毛毛都探出了头。

苏萧把照片放到最大,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他脑子里有很多龌龊的念头。他更生气于苏白居然堕落至此。

对,就这样,苏白蒙着双眼带着口球趴在床上,双手固定在床头,双脚固定在床尾,他在身后奋力耕耘,苏白只能无力地发出或是痛苦或是快乐的呜鸣声。苏萧不管,他的责任是将一腔的愤怒全部灌输进去。

sjg的瞬间,苏萧觉得很爽,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苏萧点了一根烟,希望这个世界赶紧毁灭。

后来的一些天里,苏萧内心十分煎熬,想着那些照片难以入眠,一边鄙视自己,一边生气,一边又控制不住冲动。

直到小年那天,苏萧终于有机会和苏白见上了一面。不咸不淡地吃完了饭,苏萧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苏白上了阁楼。

他始终不能把眼前依旧乖巧的妹妹和照片上姿势fangdang的nv人重叠起来。可是在他的质问下,脸se发红的苏白沉默不语,这是他最后的确认。

苏萧生气了,非常生气。他可以混乱,他可以和不同的nv人发生x关系。可是苏白不行,那个叫什么易鸿飞的男朋友,已经够膈应人了,这又跑出来了个什么人,还拍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照片。

连苏白也抓不住了吗?什么都要离他而去。照片里的苏白不是他熟知的苏白,他一直找各种细节证实认错了人,偏偏此刻无声胜有声。

苏萧直接抓着苏白的肩膀把她推到了墙上,脑里混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摆正苏白的位置。

苏萧目光凶狠地盯着苏白,苏白眼里似有泪光闪烁,她红唇张合着,说着什么,苏萧还没反应过来,苏白突然踮起了脚凑了上来,狠狠地吻住了他。

苏萧对苏白有过很多非分之想,更何况他现在是身经百战。他脑袋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每一个都不堪入目。

苏白明显不想结束这个吻,舌头t1an舐着,交缠着,难舍难分。

理智告诉苏萧应该停下来,但是他的身t不想,而且还很诚实的有了反应。

苏白先败下阵来,大口喘着气。

苏萧恶狠狠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一口撕碎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讥笑:“这就是你的答案?”

“别说你喜欢的是我,这个和那个易什么飞是游戏。”

苏白后背靠着墙,抬头看着苏萧,留下两行无声的清泪。

苏萧本还想嘲道:妹妹这ai可真是伟大。他看着苏白发红的眼睛,把话又咽了下去。

“是,从来都是你。”苏白压抑着想要ch0u泣的声音。

“即使哥哥你分手了,身边的人也不会是我!”

苏萧伸过手来,狠狠地掐在了苏白的手背上。他压低着声音说道:“你断了这念头,我们是亲兄妹!这也不是你放纵的理由!”

即使她忍痛的阈值已经很高了,即使苏萧没留指甲,苏白从心底感到一阵刺痛。

“这次的照片泄露是个意外,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以后也不会发生了。”

“哼,易鸿飞那么大一个花花公子,很难保证不会再有变本加厉的事。”

苏萧靠近苏白,把她b到了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次是我认出来了,下一次指不定是谁,你还想气si谁,嗯?你说!”

苏白无助地望着苏萧,过了一会才哽咽地说道:“哥,你等我毕业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苏萧居然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梦话呢,于情,我对你没男nv之意,于理,我们是亲兄妹,世俗不容。”

“你骗人,你刚才都有身t反应了,我感受到了。”

苏萧直接拦住了苏白伸过来的手,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苏白混合着惊讶和委屈的表情,眼泪在眼眶边打着转,又y生生憋回去了。

苏萧使劲攒着自己的手,用意念控制着手不做出多余的动作。他低下头对着苏白轻声说道:“对不起,小白,我打你了。刚才kiss把你当成赵筠了,你别误会。”

“但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不介意多打你几下。”

“你哥哥就是个无用的懦夫,救不了自己,希望你不要往火坑跳,也不值得你多余的ai。”

苏白的泪终究是没有憋住,旧的泪痕还没g,又添了两条新的。

楼梯间里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苏母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你们俩不在房间里好好说话,寒天腊月的在这楼顶待着g啥呢?”

苏萧打开阁楼的门,苏母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俩:“怎么好端端地大过年的还哭了呢,哎,都是我的错,前世造了太多冤孽,今生来还债了。”

“妈,我俩没事,苏白不是交了个男朋友嘛,我看着不太靠谱,我劝她分手,她不乐意来着。”

“白白啊,你交男朋友了啊,你不是还在读书吗,会不会太早了啊?”

“你得相信你哥,你哥不会害你的,要不白白你就分手吧,难受也没办法啊,不要像我一样,长痛不如短痛。”

“下去烤烤火吧,这儿像个冰窟窿似的,有什么话不能在下面说的。”

电视上是热热闹闹的晚会,正是普天同庆的时候,屋外不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屋内无人言语。

苏萧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苏妈面带不安地看着苏白,过了许久才说道:“白白,学习的时候就该认真学习。”

苏白眼角又起酸意,她克制着把眼泪b了回去,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

苏萧本来就不想留宿的,他推辞着妈妈的挽留,以要查看电脑上的一个文件为由,连夜拦了辆高价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回想着母亲的言行举止,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对话。

他怕每多待一会儿,他的决心就会崩溃得不堪一击。

他承认苏白的提议对他很有x1引力。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会有江湖,人就是江湖,哪里能躲开呢。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他熬了多少个夜、花费了多少心血jg力才在岗位上做出了一点点的成绩,得到了领导的一点点认可。

一个普通人要想过上普通的生活就得付出全部的努力,况且他不但懦弱而且生x不喜欢冒险。

他羽翼未丰,抵挡不了多大的风雨,随便一点浪花就可以将他打趴下,再重新站起来需要成倍的代价。

ai情呵,在日复一日的艰难困苦面前,很快就会被消磨得所剩无几。这世上遍地是缺ai的灵魂,两个残缺的人拥抱,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

更何况,人本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他对ai情本身就持怀疑态度,他怀疑那不过是文学家的过度渲染。

他只能循规蹈矩地生活下去,他没有去挑战困难模式的勇气,普通模式的生活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

更何况,这个世界,不是一定非谁不可的。离了谁,生活还是得继续。

苏白对于他是很重要。苏白是指引他前行的孤海灯塔,是他寄托感情的一方容器,甚至苏白对他还有着致命的xx1引力。

苏萧想,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守护这份感情,就不要开始。

如果,有一天,他有足够的权力,他的能量能遮挡世俗的偏见,他能给苏白想要的东西,而且不必东躲西藏,不必讳莫如深,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执手在在yan光下。

他已经感受过权力的力量,只要他努力,他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新年之后,苏白又来到了易鸿飞的公寓,这一次她不施粉黛、衣衫整齐地坐在了沙发上。

她熟悉这房子的边边角角,她把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隐藏在这一百平米的空间内。

要说离开,苏白是不舍的,可是终须一别。

易鸿飞西装革履地坐在了她对面,似乎并不意外,翘着二郎腿问她:“不再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一个想要的身份。”

苏白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但是已经做了的决定也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动摇。

“嗯,打算实习了,之后会很忙。”

易鸿飞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挺好,祝你幸福。”

苏白从包里拿出钥匙放在了茶几上,她站起来给了易鸿飞一个拥抱。

易鸿飞拍了拍她的背,依旧是那么磁x的声线:“通往幸福的路千万条,别一条路走到黑。”

“好的,有缘再会。”苏白有些伤感,等到她不需要这个身份的时候,易鸿飞终于给了她一个选择。

只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抉择。

她不知道前路是否正确,但是背后这扇门里有她真真实实的快乐和自由。

既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是好是歹自己都得受着,苏白当然有这样地觉悟。

紧锣密鼓地投简历找实习工作,苏白那一个月,每天过得昏天黑地,天天搭乘着校车、公交车穿梭在安市的大街小道,早已数不清面试了多少场,最终才确定了安市的一家口碑不错的服装公司的设计助理的实习一岗。

终于要工作了,或许应该开心,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苏白想。

她有过一段时间的厌学情绪。毫无意义的课程设置,落后的教学理念,大学这几年,她扪心自问,感觉是浪费了时间,荒芜了青春。

苏白忽然想笑,她哪还有什么青春,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大学。

人生的前十几年竟然是为了大学,苏白感到不可思议和深深的失望。

大学学习生活完全磨灭了她对读书的兴趣。那一套和人民币一个se系的课本,她都没怎么翻开过,逃了大半的思政课。

她早就怀疑世界,仿佛过去的自己是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究竟什么是真相呢?

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看不见的囚笼之中,世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动物园。

这是个荒诞的世界,苏萧理应和她并肩作战,一起抵抗世界的荒芜。

苏白只是想和苏萧在一起而已。和普通的情侣一样,在yan光好的日子里,手牵着手,走在街上,看看太yan。或者是坐在紫藤花架下,躺在苏白的怀里,吹着雨后的一点小风,闭上眼睛,听苏萧的温柔絮语。

结婚生子,从来不在她计划内的事情。

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那天,她是真心希望预言成真的。

没有一劳永逸的快乐,生活是漫无止境的慢x折磨。

苏萧明明对她有超出亲情之外的感情,她毋庸置疑。可是,苏萧是胆小鬼。

苏白执着地认为等到她毕业就好了,她可以慢慢融化苏萧,他们一起离开安省,去四季如春的南方重新生活。

所幸要开始工作啦。

职位是设计师助理,听上去高大上。每天不过是跑面料、辅料市场,收发快递,唯一需要用上专业知识的大概就画画服装款式图。

面试了那么几轮,到最后还只是需要一颗听话的螺丝钉。

即使是螺丝钉,苏白也不敢有任何懈怠。

以为到了大学,一切都好了。以为工作了,一切都会好了。

而工作了,才是痛苦的开始。

她必须得好好工作,才有底气谈生活,才有更大得自由。

她不想屈服于现实,她想尽一切努力和苏萧在一起。

可是苏萧明显不这样想,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清明节祭祖见面的时候,苏萧的言行都b以前冷淡了很多,甚至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哥哥为啥都不咋理我了?我做错了什么吗?”苏白拉住了前面走得飞快的苏萧的白se衬衫袖子。

苏萧停住了匆匆的步伐,回过头来,用一种苏白难以破译的表情看着她。

“小白,你现在是半只脚踏出校园的人了,社会人有时候需要学会认命。”

苏萧拂去了苏白拉扯的手,又在她肩上拍了拍,“你是我妹,永远都是。”

苏白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早就知道了苏萧是个懦夫。

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仅剩一年就毕业了。十年寒窗为了大学,如今一转眼大学也快要结束了。

这几个月不仅忙着实习,更是拿出了大半的jg力马不停蹄地赶着毕业设计,画图改图、选面辅料、制版、缝纫,一个系列的服装设计制作下来,简直让人身心疲惫。更让人崩溃的是,还不得不通宵赶学期末的大作业。

等到毕业设计的服装全部假缝完毕的时候,已是腊月二十八。

她匆匆忙忙地从学校赶回,街头早已是琳琅满目,卖春联的,卖烟花的,卖各se年货的,已经挤满了小镇主街的两边。

母亲似乎在家已经等候多时,看见苏白的时候,呆滞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快来喝碗汤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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