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先生,没有预约的话是见不到我们老板的。”前台小姐目视前方机械地开口。
“你通融通融吧,我和你们老板真的是好朋友,麻烦你和他说一声。”阮鸣舟顶住周遭投来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再三请求。
“你走吧,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如果人人都和你一样想见就见宋总的话,宋总不得忙死。”说话的时候前台小姐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
阮鸣舟嘴巴张开又合上,欲言又止,他是早上八点的宋氏集团,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用最土的办法,继续等,阮鸣舟拘束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这里人来人往,几乎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看一眼与这格格不入的他。
这些人的目光有探究的、有好奇的、有不怀好意的、嫌弃的,唯独没有善意的。
阮鸣舟被他们看的心烦意乱,此刻的他无比希望自己是一只鸵鸟,可以逃避一切,把头埋进土里就万事大吉。
时针又转了四圈,阮鸣舟靠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出神地望着一处,盯着一个地方的时间久了,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和宋思齐家是邻居,他们年龄差不多,他只比宋思齐大两岁。
早上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如果发零花钱了就在校门口偷偷吃饱了再回家,到家吃不下晚饭被家长发现了少不了一通臭骂。
宋思齐的家里是做生意的,赚到钱就搬了家。那年他高一,宋思齐初二,一天早上上学,他再也没有等到本该一起的宋思齐。
前台小姐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缅怀过去的阮鸣舟:“宋总来了。”边说边指电梯的位置。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得体昂贵的黑西装,西裤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穿在他的身上特别显身材。他的头发整齐地向上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星目,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耀眼夺目,他走得非常的快,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阮鸣舟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向前,随着距离不停缩小,宋思齐停下了脚步,定定地注视着和他只有半米距离的阮鸣舟。
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阮鸣舟颤声道:“思齐。”
宋思齐的眸光微动,上上下下地将阮鸣舟打量了个遍,洗得有些毛躁的白衬衫,下摆整齐地扎在黑色的西装裤里,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普通且平庸,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廉价。
目光交接的刹那,阮鸣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错觉,宋思齐的眼里似乎带着一丝怜悯。
一如当初的称呼,完全不同的境遇。宋思齐没有回答阮鸣舟,阮鸣舟牵强地扯起笑容,没有底气地说:“我是你以前的邻居,阮鸣舟,您还记得吗?”话说到最后带着些不易察觉地祈求。
“嗯。”宋思齐点到即止,算是回应了他。
宋思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阮鸣舟,阮鸣舟一张脸烧得通红,他把宋思齐当朋友,当救命稻草,可这么看来人家压根就不记得他。
气氛冷了将近一分钟,宋思齐收回目光没有再看阮鸣舟,他提起脚朝门口的反方向走,回到了电梯那处。
“还不跟上。”宋思齐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秘书首次开口。
阮鸣舟愣愣地点头,跟在宋思齐的身后,这是什么节奏。
来到宋思齐的办公室,比在大厅更让人尴尬,宋思齐从小到大都是酷哥,秘书小哥也走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