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有烦事
陆泽宇在第二天过来的时候,秦言已经坐上回老家的火车上。
一如往常穿着黑色西装规规矩矩打着领带的青年男子安静的站在狭窄的楼道前,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秦言的衣服还有手机。
陆泽宇按了门铃,等了几分钟都没有人回应,伫立在紧闭的防盗门下良久,安静的宛如一尊雕像。
他给秦言打了电话还发了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她一定很生气。
换做是他自己铁定也是难以接受的。
早上接到消息说看见秦言出门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也不在乎到底有没有人在家,只是想确认她是安全的。
他会等,等到人回来,然后亲口说给她听。
冬日的天空总是昏沉沉雾蒙蒙的,看不见阳光。
最后一道光亮落下,整个楼道乌漆嘛黑的一片。
“啪嗒——”
对门的防盗门打开,一位中年妇人探出半边身子将手中的垃圾袋放在门口,抬头就被眼前站立的黑影吓了一跳。
捂着胸口,就是破口大骂,楼道间的灯瞬间大开,照亮了陆泽宇的身形。
“抱歉。”
陆泽宇转过身,脸上挂起礼貌疏离的浅笑,说完就准备离开。
妇人看见男人矜贵的身形,还有俊俏的脸庞,虽然认不出西装的牌子,但从面料上顺滑的光泽也可以看得出来定然不是便宜货。
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家闺女,开口道:“帅哥,过来做什么的啊?”语气很是亲切,不熟悉的人见着了肯定还以为两人是认识的。
“要不要进来坐坐啊,我家刚好准备吃完晚饭了。”
陆泽宇微笑着摇头,毫不留恋的转头就走。
只剩妇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然后被人叫回,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楼道重归安静。
另一边,秦言正在连夜换乘,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班大巴车,不平的路面让整个车子都摇摇晃晃的,胃都要颠出来了。
秦言的老家是一处比较偏僻的村庄,村子里基本上都剩些老人,年轻力壮的都在外面定居了,但每到逢年过节还是会回来祭拜先祖。
道路两边已经挂上红灯笼还有红绸子,给这僻静的村庄增添了不少喜庆。
秦言家住在村子的最后面,因为出了事,秦言家的屋子里亮堂堂的,聚集了不少人。
“回来啦。”住在隔壁的婶婶拍拍秦言的肩膀,“你爸妈被车撞了当场就没了,殡仪馆的人已经将尸体拉走了。”
说完不禁感叹一声世事无常,眼里有不忍。
“好的,麻烦您了。”除却一开始的惊愕外,秦言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对待这件事。
等人都离开后,秦言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清静的空间突然让人不习惯。
她的父母感情并不好,经常发生争吵,有时说的狠了还会直接开打。小时候的秦言直接吓得哇哇大哭,哭着求着不要再吵不要再打了。虽然她不曾直接见到那些血腥而又暴力的现场,但那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还有两人身上的血迹,给小秦言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尤其是两人大打出手,有时会口无遮拦的将争议指到秦言身上,甚至还会直接动手。
每当争吵结束,以为一切恢复如初之后,下一轮更加激烈的争吵就会再次开始。秦言也劝说过,要想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离。可两人总是以一句【小孩子懂什么】将她给打发了。久而久之,秦言学会了缄口不言,甚至可以目空无物,在自己的房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秦言讨厌他们,要不是因为血缘上的羁绊可能在走出去之后永远都不会踏回一步。可父母毕竟是血缘上最亲的人,没了便永远都没了。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手机里名为陆泽宇的头像亮起多个红点,未读的电话和消息占了大半。
缓缓闭上眼睛,名为烦闷的情绪几乎占据了大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之后的几天,秦言一直在忙父母的后事。火葬场去骨灰,办灵堂办丧事请人吃饭放鞭炮……
来时轰轰烈烈,走时也要大张旗鼓。
明明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秦言家反而过得如此糟糕。
看着墓碑上依偎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如果死后去了地下,真心希望两位安生一点,或者各求其想分开也是挺好的。
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秦言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猝死。
办完后事也没多留,拒绝了隔壁婶婶的好意。
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屋。
不出意外,秦言病倒了。
生病来势汹汹,秦言取了药就整日窝在小屋里不出门。期间陆泽宇来过几回,秦言透过猫眼看到男人站在门口按了门铃就不出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才离开。
秦言混乱的脑容量还没有理清这中间的思绪,只知道她不想见他。
新年那天,这座城市难得的放了一次烟花,扑天的光亮即使是在她所住的老旧居民楼也能看见。不出意外,她远远地看见了楼下拐角里停着的车,以及靠在车边抽烟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抽烟了?
陆泽宇的情绪很稳定,在两人确认关系后,她从来没有见他抽过烟。即使是出去应酬,也不抽烟,酒也喝的少。他的身上从来都是清清爽爽,不沾尘烟的那种。
秦言不动这样身居高位的男人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还记得陆泽宇说;“喜欢上了,哪有什么理由。”
就因为这句话,她一直认为陆泽宇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即使没有到达爱的那一步。可一想到那晚,秦言只觉得恶心,不愿再看一眼。
大力拉紧窗帘重新窝回小沙发上。
一直关注着的陆泽宇,只能远远的望见窗帘浮动的暗影,以及印在上面的倩影。
男人呆呆的望着那道倩影,忘记了动作。直到香烟燃到烟屁,食指传来灼烧感,陆泽宇这才扔下,脚尖轻捻,又重现点上一根。黑色皮鞋底下,不知何时已经积了一堆烟头。
秦言熬到身体好点,就开始着手忙毕业的事情。
年后是最后一个学期,她已经跟导师说过了要提前毕业,寒假将材料准备好开学上交就行,也算是给自己即将18岁成年的礼物。
能这么早毕业还要感谢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刚生下她,两人感情就出现问题,上户口的时候还大闹了一场将出生日期给弄错了。两人觉得麻烦也不想去改,秦言就顶着比同龄人虚长2岁,提前上学。又因儿时父母争吵她只知道看书解闷,成绩还算不错,比人多跳了两级。
其次,跟人约好的稿子也要修改完成发给对方,还有在更的也要码足库存。
银行卡余额涨了又涨,就是秦言工作的动力。
等秦言差不多整理好,也快要临近开学了。
浑身放松的瘫软在沙发上,抱着娃娃,看着电视节目。精神一放松,眼皮就开始打架,困意止都止不住,直接睡着了。
呼吸绵长,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是越发消瘦,眼小一圈青乌让整张脸看起来气血不足,就连嘴唇上也是一点颜色都没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电视机屏幕是唯一的光亮,里面传出的人声驱散了对黑夜的畏惧。
秦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用忙碌填满时间,短暂的麻痹了她不愿提及的事情。
坐起身,掏出手机,属于陆泽宇的头像上的小红点格外醒目。那天过后,她就再也没有点开二人的聊天界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算是在冷战吧。
咬了咬唇,点开,最后一行显示的是【我错了】。
苦笑出声。
错了,陆泽宇错了,他错什么了,错在瞒着女朋友跟妹妹搞在一起吗!
秦言不敢往上翻。她承认自己胆小懦弱,在感情里受到伤害会龟缩到壳子里寻求安全。倘若有人拿着食物吊着她,她也会顺着杆子往外爬。
点开聊天框,输入一句话,许久过后也没有发出去。
随后像是认命般哀叹一声,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埋在娃娃上猛吸了一口。
秦言不知道,在手机的另一头,陆泽宇盯着那句【正在输入中……】是又紧张又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变的聊天框,也将他的心逐步推向深渊。
他,等不起了。
之后的几天,秦言反复修改,终于将毕业的事情弄好。在开学前两天提前去了趟学校,拿到了毕业证。离开那道门,也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
稿子也改好发出去了,新书的存稿也有不少,后面的生活好像也轻松不少。
可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以言嗪的名字在网上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她就搬出去住了,宿舍生活始终不适合她这个孤僻不喜欢社交的人。这件小屋子承载了太多的记忆,有不靠谱的父母填满的冰箱,心情好点时絮絮叨叨在灶台前打扫做饭的身影,也有陆泽宇偶尔过来吃饭的温馨……
太多太多了,是想望也忘不掉的。
然而,她现在不想要了。
人呐,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跟房东退了租,打包了满满几大箱的东西,除了两个行李箱常用的,全都寄回了老家。至于陆泽宇的东西,秦言也没什么好留的,打包寄给了他。
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打开手机点开了陆泽宇的头像,聊天框里那句未发送的【我们分手吧】依然还在。几秒过后,果断点击发送,然后将人从联系列表里删除。
胸口淤积的闷气一呼而散,最后一次关上暗红色的防盗门。
砰的一声,埋葬了过去。
回头再望一眼,拖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言没想好去哪儿,也没准备回老家。她的工作基本在线上就可以完成,而且近段时间也比较空,就打算出去转转。觉得哪个地方不错,就在那里生活。
给了她底气的,还是取决于银行卡里可观的余额。
再加上即将入账的金额,秦言觉得可以多玩一些时日。
成为小富婆的感觉真的蛮爽的。
在内陆长大的秦言从小就对影视剧里展现出来的唯美梦幻的海边城市有所向往,所以第一站就决定去打卡最近网上最火的小岛。
秦言开开心心的去旅行,而陆泽宇那边在收到她的短信后脑中的弦一下子就断了。
他不能接受。
给人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显示不是对方好友,瞩目的红色感叹号无不在提醒他秦言铁了心要跟他断了关系。
他无法接受。
鲜花和戒指早就准备好了,他是准备登门道歉并求婚的。陆泽宇想好了,秦言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他爱她,想要让她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紧紧地挨在一起。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提分手呢?
陆泽宇快速整理好手头上的工作,便马不停蹄的跑到秦言住的地方。
紧闭的防盗门敲得砰砰作响,门的另一端始终一片沉默。
“秦言!秦言!”
陆泽宇向来自语冷静自持的良好教养全都没了,此刻的他,就是失去爱人几乎疯魔的一个普通人。额前全都梳上去的头发散落下来不少,束好的领带也变得松散,向来连扣到最上面的衬衫扣子也解了几颗。右手颓废的撑在掉了漆的防盗门上,额头无力的抵在上面。
左手搭在门上,还在敲门,但力度越来越轻。得不到回应的问话,也是渐渐变低。
“哎呦,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对门又出来丢垃圾,认出这不是上次的帅小伙子,闻着声就凑上扯近乎。
“哎呦,小伙子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身上酒味不大,人看着就不行了。
妇人飞快地在腰上的围裙擦了几下手,就要上前将人搀起来,陆泽宇伸出左手阻止了妇人的动作。待稍微稳定稳定了情绪,才转过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挂上礼貌的浅笑。
“阿姨,您知道这户人家去哪儿了吗?”言语冷静的仿佛刚才“耍酒疯”的不是他。
“啊?你跟对门的小丫头认识。”妇人觉得自己多嘴问了,不认识的话干嘛还要找上门呢。
“她早上就搬走了。”
话落,竟看见男人像站不住脚一样后退一步撞上房门,“哎呦喂,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喝大了吧。”
“搬走了……”
陆泽宇口中呢喃着这三个字,分明每个字都认识但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反而听不懂了呢。
左眼落下一滴泪,顺着脸庞掉入更黑暗而又不起眼的地方。
不大的空间死寂了快一分钟,妇人只觉得压抑极了。
“谢谢。”淡然到听不出情绪的道谢。
陆泽宇整理了错乱的衣脚,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如果忽略发红的眼尾,他就还是别人眼中冷静自持沉稳内敛的他。
停了多日的雪又开始下了,扑簌扑簌的落了一地,就跟那天晚上一一样。
他们已经快2个月没见了。
回到家,秦言寄过来的快递被他带到了卧室。灰扑扑的纸盒子,陆泽宇盯着看了良久才打开。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一个个小物件,堆积在右眼眶中的泪珠子一连串坠了几颗。
不会就这般如此的……
陆泽宇这样对自己说。
快速做好了安排的秦言,住进临时预订的酒店时已经接近凌晨了。
尽管已是凌晨,但小岛上依旧灯火通明,不少行人结伴同行,街边的小吃摊子也还大有人在。烟火气十足的街边沙滩,冲淡了这座孤立在海洋中间的小岛。
气温舒服,环境养眼,真是一个好去处。
看来,真的是来对了哇。
清晨,大海的气息扑面而来,穿着清凉的俊男靓女携手在沙滩上散步,或者闲聊,有的人会直接在海边看书玩耍。依海而建的餐厅也开始营业,身高力壮的男子直接裸着上半身,朝餐厅外头搬着桌子。
秦言坐在餐厅窗户边,慢悠悠的吃着酒店的餐食。
饭已经冷了,吃的不太习惯,简单吃了几口,秦言就放下了。
她的心思早就跑到海滩上了。
外面的阳光还是挺烈的,戴了顶小草帽遮阳,白色的棉麻裙子下是笔直纤长的一双玉腿,秦言感觉自己像个蝴蝶在鲜艳的花丛里偏飞不断。却碍于每一朵花都是如此的娇艳欲滴,以致于看花了眼不知道在哪里驻足。
一眼望去,沙滩上还是水里的基本都是穿着清凉,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还是体型都健壮许多。
秦言看的有些脸红,小跑着走远了。
殊不知道,有不少人也在隐晦的打量着她。
沿着海岸线走走停停,趟趟水,顺带捡捡漂亮的小贝壳,坐在歪脖子树杈上的秋千荡悠。
饿了,就去旁边的餐厅吃些当地的食物。
渴了,就来一大口清甜的椰子汁。
馋了,就去街边的小吃摊子逛上一圈。不稍片刻,手里就多了三四个塑料袋。
海边的景是真好看,怎么看也看不腻。
秦言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在海边买一栋小房子。时不时的过来住上几日,可别提多快活了。
可一想到银行卡里的小数点,又默默地打了退堂鼓。
算了,还是想想吧。
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日头开始准备下去的时候,碧蓝清澈跟宝石般透亮的海面逐渐染上淡淡的绯红,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薄纱。
人们流连忘返不舍得走开,干脆坐在沙滩上等着落日掉进看不见的另一边才肯离去。
街边的巷尾,小吃车上滋滋啦啦的声音也开始营业,烧烤的气味顺着海风吹到了沙滩。
秦言没有忍住,买了份烤鸡,蹲在路边吃的满嘴流油。
打了个饱嗝,将垃圾扔到摊贩前面的垃圾桶里,便去了沙滩旁边的小卖部。
买了个小红桶,一把铲子,还有绳子胶水之类的。
早上看见的贝壳,真的好漂亮。她想要赶在天黑之前再捡一些漂亮的贝壳,串成风铃,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纪念品。
说干就干。
沿着海岸线,走走停停,看见大小合适的就扔到小红桶里,不一会儿就装的差不多了。
秦言掂了掂,小红桶也跟着晃一晃,贝壳上的条纹流光溢彩。
左右看了看,发现前面小别墅那边人的比较少,旁边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叶沙沙作响,真凉快。天微暗,别墅旁的路灯就准时启动,真亮堂啊!
就是这儿了,说干就干。
秦言半跪在沙滩上,哗啦啦将小红桶里的贝壳一骨碌的倒了出来。
小的看起来精致的适合安置在流苏的位置,堆到一边。
个头最大,适合做顶,堆到另一边。
个头中大的,适合放在中间,堆到另一边。
再把里面残缺破了角的给挑出来,掏出带子里的工具。
首先得凿洞,才能用绳子将这些贝壳一个一个串起来。
跑去旁边寻了块石头,搭配借来的钉子,小心的开始凿打。她下手极轻,生怕将贝壳给弄出裂开了。
路过的人见了,觉得怪好玩的,也上去凿了几个。
虽然中间有坏了几个,但影响不大。在路人朋友的帮助下,秦言终于在忙活了快1个小时后把贝壳上的小洞给凿完了。
呼~
轻呼出一口气,秦言换了个姿势,继续做下一步。
秦言做的如火如荼,旁边的别墅二楼有双蓝色的眼睛也注视了许久。
屋里的灯光很暗,隐约可见男人高大的身形。穿着黑色浴袍的墨西半开领口,慵懒的依靠站在半开的窗户前,手中还拿着杯摇曳的红酒。
早在白日里看见那白嫩嫩的小丫头,他整个人跟被蚂蚁挠了一样,心头痒得很。只远远的瞧见一眼,就嫩的跟白豆腐似的,要是恶狠狠的欺负上一回,可不得哭个不停。
越想越燥,目光如狼似虎,盯着她一饮而尽。
清甜的酒气让身体生了温,房间里也多了股暧昧的气息。
“首领——”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讨好的软糯跟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雀跃。
墨西转过身,鼓鼓囊囊的肌肉跟小山一样落下更大的一片阴影。
女人个子不高,大概160公分左右,穿着白色的裙子,黑发披散,柔顺的垂在腰际。脸颊边是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而染上的羞红,眼睛湿漉漉红润润的,晶亮的眼睛里都是墨西高大健硕的身影。
男人身材真的很好,比自己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好。
垂在腰侧的手紧张的蜷缩了一下,目光下移到男人敞开的领口,胸肌很大,想必那方面也很厉害。
女人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喉咙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她,也馋了。
墨西轻晒,随手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左手捏起女人下颌,看货物一般左右打量,倒是有几分相像。
这样的目光女人早已习惯,她们的生活就是如此。年轻好看是她们的本钱,趁着花期还在赶紧攀上高枝就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她的好几个朋友都靠着高超的技巧很顺利的勾上了好几个男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女人说不羡慕是假的,但她眼光高,可不是什么人都看的上。
不过现在嘛,可就不一定了……
女人徐徐探出猩红的小舌尖,伸到唇角诱人的勾了一下,眼底媚态横生。原本清纯小白花的模样,顷刻间变得妖娆妩媚起来。
男人嘛,不都爱这种极致的反差吗。
空间流动的速冻似乎变慢了,昏暗的环境也增添了几分不可描述的暧昧。
似乎快要水到渠成。
墨西骤然甩开左手,突如的力道让女人承受不住后倒在地,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男人,下巴上还印有男人大力钳制时留下的红印。
看起来好生可怜。
“首领~”
声音柔弱可欺,两汉清泪顺着白生生的面颊向下,滑过脆弱的脖颈,落入衣领深处。
墨西的腰背一如既往的挺着,自诩绅士的他是不允许自己做出类似弯腰驼背这样的不雅姿势。昭示身份高贵的蓝色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毯上侧腰正面自己的贪婪女人,哪怕外表包装的在如何冰肌玉洁,那双被欲望包裹住的眼睛也藏不了内里的丑恶,进而衍生到粉饰过多的面部组织。
贪婪并不是坏事。
有了欲望,人才会不停地往上爬。
但是贪得无厌,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注定是丑陋不堪的。
“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