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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彩蛋)

 

妖域。

摸索无果的惊折只得打坐恢复伤势,被他教训了一顿的人也安分的跟他隔着最远的距离,阴阴沉沉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不在意,只是算着时间等着大阵削弱的时机。

暗无天日的时间流逝下,詹飞沉突然倒地打滚,浑身灵气暴动,两股绝佳的血脉之力相争相斗,两道力量在他体内厮杀,即使再强悍的体魄也受不住这创伤,难怪这人拼着身死道消也要趴在他身上吸血。

本体上古奇植的混沌灵根,其精血骨肉具有缓解融合血脉冲突的效用,天地之间,只存其一。

他突然有些好奇,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修到渡劫期的。

思考一会儿,拇指往指尖一点,食指很快溢出一滴血珠,眼眸往前望去,见詹飞沉果然停下动作,神情垂涎的望着他的手指。

勾起饶有兴致的笑意,慵懒道:“张嘴。”

见人条件反射的张开嘴唇,惊折正欲把那精血弹进他口中,却见詹飞沉如饿狼扑食般扑过来,眨眼间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惊折:“……”

无语的抽了抽手。

詹飞沉意识到药材要跑,赶紧抓住,嘴里收缩,吸出更多的血液来。

被咬住的人动作一顿,指尖曲起,逗小狗一样挠了挠他的上颚。

被药材骚扰的詹飞沉不满的用舌尖压制那捣乱的手,微偏头更认真得想榨出更多液体。

惊折缓缓舒出一口气,轻声道:“其实,你也不一定要精血吧。”

詹飞沉迷糊抬眼,朦胧的一双眼无辜的看着他。

他也慎重其事,想了想,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松开。”

说完,手指用力,迸发出大量精血,被詹飞沉吸收一空,他脑子一晃,恢复了清醒。

脸色木然的张嘴吐出手指,晶莹的水泽拉丝后断掉,詹飞沉脸色通红,捂着嘴后仰离开。

惊折没动,冷然道:“没有下次。”

然而詹飞沉脸色一白,踌躇不前,“我…需要你的血,我可以付任何报酬…”

“是么?”

“…是的。”詹飞沉心一横,主动把把柄交出去,他必须活下去。

“那么…”惊折低笑一声,“过来把你的口水舔干净。”

————

潮湿的石洞中,偶尔还能听到水花哗啦。

一头白发的男人躺在石台上,身下枕着杂乱的衣服,身上亦只盖了件外袍。

额坠歪斜,眼底带着淡淡被压榨的青色,脸色也微微惨白,唇瓣却娇艳欲滴,给整张脸染上不可逼视的昳丽。

脖颈几乎没了几块白净的皮肤,密密麻麻的青紫红印布满了所见之处,可以想见外袍下的身躯是如何惨不忍睹。

空气中灵气剧烈波动震荡,一道白衣身影走出传送符阵,漫不经心扫到地上人一眼后,蹙眉上前几步,烦闷得啧了一声后,卷着人又祭了一张极品传送符远遁离开。

惊折带着人落在一处凡人国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山体层叠,河流涌进,自成一道天然阵法。

轻车熟路的瞬移进阵法中,落到院落中。

詹飞沉在一边喂兔子,一边对着肥兔子一脸垂涎,简直蠢到没边了。

听见动静,转头一眼看见用外袍捆成粽子的白发男人,没见过,他一双眼眨了眨,凑过来问:“主人,这是你找的伴侣吗?恭喜您了!”

被恭喜的人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嘴里不客气道:“我更希望你在床上的时候叫我主人。”

“……”詹飞沉嘴角一抽,见占不到什么便宜,他扭过头,再看了看人,只看脖子上暧昧的痕迹,立马怀疑得盯着惊折,正大光明的琢磨一下又一下。

惊折走过去捏着人脖子进去,“也不是犬类啊,怎么狗狗祟祟的?”

“骂谁狗呢?”

“……”

——

惊折把顾怀殊的事说了半成,主要是解释顾怀殊怎么成这样的。

詹飞沉跟听天书似的懵懂,想了一圈呐呐不自在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就算惊折不说,他也不会多问的。

惊折淡淡道:“吾之一族终身只有一个伴侣,你即便是死,魂魄也是我的。”

轻飘飘的眼神,却让詹飞沉打了个寒颤,他缩了缩肩,转开视线道:“那…那条龙不会找过来吧?”

看了一眼服下丹药已经恢复过来的人,“找过来是迟早的事,老家伙也拖不了多久。”

“啊?那我们不走?”詹飞沉担忧道。

“躲不了,他身上有禁制,我解不开。”

没想到那条龙修为晋升这么快,眼看就要大乘后期了,等他到了后期,怕是关棱也压不住他了。

顾怀殊昏迷了整整五天,才苏醒过来。

此时詹飞沉正心心念念吃着惊折给他烤的兔子腿,留在屋内的一丝神念一动,抓着烤肉和惊折一起闪身进了屋。

盯了眼詹飞沉流油的嘴角,示意人要不还是出去吃?

詹飞沉三下五除二啃完兔子腿,掐了个清尘决收拾干净,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床上的人。

美人苏醒图,不能错过。

美人睫毛颤抖,缓缓睁开湛蓝色的眼睛,神情茫然,眼珠如光下琉璃,清澈见底。

似是察觉一旁有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偏头看过来,好奇得看了会儿,疑问道:“你们是谁呢?”

詹飞沉震惊,悄悄转了下眼珠,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一旁惊折没注意看他,只盯着顾怀殊眉头紧锁,忍不住骂道:“那混蛋到底对你干了什么?”

说着,又忍不住询问,“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顾怀殊坐起来,认真看了看惊折的脸,摇了摇头。

“呀!”詹飞沉在一旁夸张的惊叫一声,顺着视线,顾怀殊扫了眼自己,没穿衣服,棉被下也是空空荡荡的,奇怪,他也没裸睡的癖好吧,不过,更奇怪的是这位道友吧。

被两道莫名的视线盯着,詹飞沉尴尬的放下手,难道真的是他污人见污?

顾怀殊看向惊折,“多谢这位道友出手相救,某来日必报道友恩情,眼下不便起身拜谢,望道友见谅。”

惊折神色莫名,只询问:“记得自己叫什么,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吗?”

顾怀殊顿了顿,答道:“姓顾名怀殊,大约七八日前伤的?被化神期妖兽所伤。”

“哦。”点了点头,惊折想了想道:“你失忆了,现在你修为尽失,我是你义兄,他是你嫂子。”

“啊?”

“嗯?”

对上二脸懵逼,惊折淡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迟疑的摇摇头。

顾怀殊是一知半解的茫然。

詹飞沉是屈服于惊折的淫威。

“行了,你休…”

话音未落,便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打断。

“来了。”惊折眨眼间冲了出去。

顾怀殊喊住脸色忧虑准备追出去的詹飞沉,要了套衣物,他此时和詹飞沉身形相近,一身灰扑扑的服饰遮下雪白的肌肤,整个人都暗淡了几个度。

两人沉默着跟出去,半空中惊折已经和来人交上手了。

两个大乘打起来昏天暗地,所幸四周无人,又顾及着脚底两人,勉强有所收敛。

惊折明显被压制在下方,被一袭黑衣的男人砍了两刀。

顾怀殊皱眉拦住要去帮忙的人,“你去没用的。”

“那怎么办?那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可恶…”詹飞沉焦虑道。

察觉来人时不时扫下来的余光,顾怀殊肯定道:“他是来找我的。”

接着问:“他叫什么?”

詹飞沉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过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惊折,还是道:“万俟绝。”

点点头,顾怀殊扬声道:“万俟绝,住手。”

效果很好,黑衣人顿了顿,击退惊折俯冲下来。

在顾怀殊身前站定,伸手抓住下意识后退的人,万俟绝神色淡然,道:“又抓住你了。”

勉强压抑想跑的心思,顾怀殊盯着被捏的生疼的手腕,蓝色的眼睛歉意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抱歉,我不记得你是谁了,也记不清我们有什么恩怨,若是…”

“哦?”相连的力道又重了两分,“记不得?”

顾怀殊疼得紧蹙眉头,“不知道友是在下的什么人?”

“……”万俟绝盯着人,淡淡道:“入幕之宾罢了。”

顾怀殊不置可否点点头,视线移向他身后,惊折捂着手臂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大概是相识千年的默契,惊折抬起头,对他无声摇了摇头。

“我观这位小友周身灵气磅礴,似是渡劫在即,不若我与两位布置个防护阵法,两位安心待在此处,也全我友人感恩之情。”万俟绝扫了一眼詹飞沉,突然道。

众人皆是一愣,惊折很快反应过来,顾怀殊体内的禁制果然有问题,想来他们的言行早被窥探了去。

咬牙道:“何时报恩,自有他说了算,不劳你费心。”

万俟绝理解得颔首,瞳孔从人灰扑扑的衣服处上移看向顾怀殊的脸,“清衍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顶着三道目光的顾怀殊沉默一会儿,思索询问:“清衍是在下的字?”

完全沉迷解锁自己的身份,不做任何决定。

“……”

“罢了。”万俟绝松开他,仿佛不在意人是否失忆,低笑一声,“清衍想去哪儿,我与你作伴便是。”

自顾自的下了决定,万俟绝拉着人跟惊折辞离。

顾怀殊有心想向惊折打听一些过往,只不过被万俟绝目光如炬的盯着,只得作罢。

带上詹飞沉送他的干——烤肥兔n只——粮,沿着凡人聚集处走去。

修为被封,好在体质还行,沿着林子往外走了几个时辰,也就出了低谷山林。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刚踏出山林,映入眼帘童山濯濯,一只皮包骨头的白毛野兽咆哮着朝顾怀殊冲来。

他手指紧握,本能得拔出长剑向野兽抵挡,大概不适应没有灵气傍身的身体,他持剑卡着野兽腥臭的尖牙后退了几米。

那妖兽看起来饿得很了,整双瞳孔冒着瘆人绿光,幽幽盯着顾怀殊,突然猛挥爪袭向眼前猎物,妄图撕下一块血肉充饥。

顾怀殊侧身躲开,仍然被妖爪划破了三道口子,刺痛和麻意传导入脑海,刺激得神经更加亢奋,冷静的避开妖兽紧接着扑过来的利爪,顾怀殊冲到一棵树前,攀上树脚一蹬越到妖兽后面,握剑从身后进攻。

正准备爬树的妖兽反应很快,几乎是眨眼就避开了他的攻击,又奸诈得使了个花招,纵身一跳,眼看就要扑倒即将入口的美味。

这也是顾怀殊主动露的破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在他准备以手臂为代价也要切了这妖兽胸腹的时候,万俟绝出手了。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低阶妖兽在雷击下成了一堆飞灰,眨眼间就融入了地面的砂土。

顾怀殊用剑插入地面,支撑着身体抬眼看他,停顿了顿,微哑的声音道了句,“多谢。”

被感谢的人脸色也着实不好看,冷着脸不发一言。

惊折大概也没想到,万俟绝从他那把人抢走,还能让人差点命丧兽口,也实在没想到给他准备什么符箓傍身啥的。

而他自己的储物戒指,早被万俟绝拿走了,身上除了贫困散修詹飞沉给他装食物水的储物袋,基本没了其他东西。

唯一的保命武器,就是他现在手中的本命灵剑了。

可惜,这把剑品阶太高,以他现在灵力尽失的状态,要不是这剑确实是他的本命武器,他只怕是举都举不起来。

暗忖着,感到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疑惑得抬头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万俟绝逮着人,掏出药粉不要钱似的撒在他手臂上。

隐隐刺痛的手臂迎来清凉感,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顾怀殊下意识皱眉避开他的触碰,等两人相距半米后顿感内疚,怎么说他也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嫌弃他的样子。

“咳…道友大恩,来日定涌泉相报。”顾怀殊抱拳行礼,目露真诚。

立在他身前的人沉默了一会,突然弯了弯嘴角,像阴沉几个月的天空突然转晴,墨色的山水画印上了色彩。

顾怀殊被笑得呆了呆,莫名其妙的盯着他忍笑半天。

除了万俟绝,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好一会,他勾着唇角,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清衍以身相许了。”

他半开玩笑的样子,顾怀殊也只能配合他,“下辈子在下投生女子定与道友相伴一生。”开玩笑谁不会呢。

哪知听了他这话,就见人定定看着他,半响道:“那不如现在把你变成女子。”

顾怀殊:“……”

这话他没法接,他自知本身是有些冷场的天赋,没想这人更甚。

万俟绝又道:“莫要再喊我道友了,像你失忆前叫我…长燕吧。”

顾怀殊:“……”

“这还是在我金丹时,你给取的字,后来你就闭关了,我至今不知何意。”

顾怀殊轻轻低下头,“……可惜,我记不得了。”

经过这一茬,两人间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偶有问答,只是在又走了许久后,万俟绝眼见四周荒芜一片,草木枯竭,龟裂深数十寸的土地一望无际,野兽骸骨点缀其中,依稀可见几座破旧的村庄。

千年不遇的大旱。

曾在几年前就有一些预兆,不过,万俟绝一直呆在修真界,人魔妖三域各有一道天堑,人族地域又有各大州之间的结界,修界和凡界之间的结界。

许多事往往都是从灵气哺育最低的凡界开始,而高高在上的修者们往往不会在意底层地域的生存环境,这就导致,凡间的苦难传到上界时,早已回天乏术,伏尸百万,只是一个开始。

渐渐的,随着去往都城的方向,沿途开始出现人类枯骨,一半被掩藏在风沙之下,一半还仰着头骨伸向生前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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