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均很不信,游星情绪上头的毛病体现在方方面面,得改。
周砚均的刀工很熟练,将鸡宰了焯水。游星择好后从他身后绕过清洗,提醒:“记得炖软烂一点,不然奶奶咬不动。”
她的贴心让他眼底闪过笑意,“奶奶去亲戚家了。”
苏玉走时特意强调她不回来吃晚饭,晚上也不回,让周砚均不要打她电话!
周砚均先前未说,游星默认三人的晚餐,李宥雨不怀好意的语气—二人小世界,昏暗灯光下,说不定看电影看着头就靠在一起,再不知不觉,嘴亲在一起!
此时像山谷里的回音,回响耳边。
她试探的语气,“李宥雨也不来,就只有我们两个。”当真二人世界
他不在意,轻轻嗯了声,他没有感受到游星的弯弯绕绕,垂眸让游星把蒜剥了。她骂骂咧咧夺过一旁的蒜,“要不是吃人嘴软,我才不听你使唤!”
周砚均的手艺确实了得,顾及她吃不了辣,都是清淡口。吃完后她帮忙将碗筷收拾,自觉欲接过他手中的围裙洗碗。
周砚均未给她,质疑:“你会洗?”
这么点小事都小瞧她,她可不干了,“小看谁!”以前留学时,谁的饭做得好吃,谁就是最受欢迎的人。她自然——是蹭饭的,所以也是自觉洗碗的那一批。
她又说了遍,周砚均没将围裙给她,将人撵出去,“我来。”
“你是不是瞧不起人!”一个做饭一个洗碗,分工明确,谁也不占谁便宜。
周砚均斜靠门框,带着粉色围裙反差大,“洗洁精伤手,在我们家,没有让女人洗碗的先例。”饭是奶奶做,碗都是他洗。即便他下厨,也他洗。他父母在世时也如此。
爷爷,周爸没去世前,饭也是他们做,家务都是男人承包。
他原本不让苏玉下厨,但老太太每日闲来无事,做饭思考每日吃什么,反而是她一天中打发时间的日子。周砚均不再拦着,若别人称赞了老太太的厨艺,她一整天的嘴都会合不拢。简简单单一件事,却成了苏玉体现自己价值,自我满足的事,他怎还会拦着。
游星不再和他争,学着他的姿势倚靠门框,双腿交叉,双臂环抱。“你的家庭得多开明,才会在男主外女主内的时代,包揽一切。这样的家庭,是不是也充满爱啊。以后你的老婆肯定特别幸福,不让女生洗碗的家庭找不到几个。”
水龙头冲洗声横在两人中间,他点头,他的父母相爱,他从小在爱里长大。父亲体贴细腻,母亲严厉却极其尊重他。父母从小将他当小大人,事事皆与他商量后再做决定,母亲是老师,会引导他独立思考和情绪稳定。童年时,记忆里最深刻的话就是周母告诉他,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游星的想法与他相反,“眼泪怎么没用了,它可以短暂宣泄情绪,不然会憋坏的。”她和周砚均的遭遇大差不大,却选择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路,他坚韧强大,任何风雨都杀不死他。
她颓靡摆烂,任由挫折苦难穿透她,就是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