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雨应了声,走远了回她话。唢呐和锣鼓声渐弱,游星忐忑开口:“怎么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宥雨昨天熬了夜,有气无力,“是发生了些事”她还在措词,该如何说。
游星追问:“怎么了?”心里有个指向性的答案在引导她的脑子胡思乱想。
“苏奶走了。”
“”
“什、什么走了,上次我去看她都好好的,你是不是骗我?”唢呐声穿透力极强,像利剑刺透空间,从电话那头狠刺进她的耳膜。
手术那日,足足十四个小时,李宥雨和郑卫东轮流陪着周砚均,当医生揭下口罩说一切顺利时,肉眼可见周砚均放松下来。手术当天很重要,只要平安度过黄金二十四小时,便可转回普通病房。
周砚均合不拢眼,在重症监护室外一直坐着,只有熬过去了他才真正放心。前半夜都好好的,所有指标都正常。
可在后半夜,苏玉的心率,血压骤降。周砚均窗户内心电监测仪上那条规律的绿线突然变化。一群人冲进病房时,他整个人是懵的。在门口看着戏剧化的一切,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的抢救画面。
隔着一堵墙,他隐约听到:大家离床,除颤一次。
患者血氧血压低,呼吸微弱
但
\&ot;不是一切顺利吗,那怎么会\&ot;
李宥雨哽咽,“医生说是因感染性休克致全身多脏器功能衰竭死亡。”苏玉和李宥雨虽非亲戚,但她对李宥雨一向好,小时候被妈妈打了,她会偷跑去周砚均家。
那时候周砚均家庭幸福,并无变故。大家都住村里,周家离李家一公里左右,而李妈拿着棍棒去寻人时,奶奶总会将她护在身后,劝李妈莫气。苏奶为她挡下了多少次棍棒,给她抹眼泪,拿糖哄她。
后来周家变故,但是李家不曾与周家断联系,李妈有什么吃的用的,会让李宥雨给苏玉送去,对李宥雨而言,苏奶奶就是亲奶奶的存在。
“你们在哪里”
\&ot;在村里,连夜带回来的。老人家,讲究落叶归根。\&ot;
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他成了彻彻底底的独身,老天对他好残忍,游星想象不到他该有多痛苦,“那周砚均呢,他还好吗?”
“看着还好,农村葬礼很繁杂,他忙得没时间歇息。先生算了日子,要四天后才下葬,他要办席,要照顾宾客,要顺各种风俗和流程,要守夜,我看着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