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烦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他将衣带系好,又觉得系太紧,反而勾勒得腰身更纤细漂亮了,于是继续缠,不知道缠了多少圈才罢休。
“走罢。”他快速转身出了门,一副毫不留恋的无情模样。
年渺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反抗,等他转身离开才追上去,执着地将手塞进他掌中,他也直接握住了。
又是日光明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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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你说的这个师兄问题很大
坟
漓玉泽大多都是暮年之辈,鲜少能看见年轻的面庞,即使有,也都是散漫的普通魔族,毕竟有能力有抱负的青年都会选择前往更高更远的地方发展,而不是待在一个没有资源的偏远之地庸庸碌碌蹉跎年华。
年轻而相貌出众的夫妻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来一回走一趟,都有许多人特意站在门口瞧的,越沧海自然不会因为旁人的目光而改变什么,让他感到惊异的是,年渺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奇特,仅仅是三天的时间,对方就已经跟整个部落的人都能说上话,笑吟吟地喊着每个人的称呼,拉两句家常,没有一次张冠李戴,那些长辈看见年渺,俱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说上几句话能高兴一整天。
尽管已经隐匿了容貌,年渺还是漂亮得像冰雪雕琢的一般,嘴巴甜,笑容也甜,很难不讨人喜欢,可他还是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漓玉泽的日子平淡如流水,却过得飞快,只是普普通通的买菜做饭闲聊,就哗啦一下淌走了,让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每一天都如同是重复的,却不会觉得单调乏味,甚至生出隐秘的期待感来,他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总之,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期待。
他发现对方有一件事没有说谎,年渺做饭的确很好吃,最重要的是,都极其符合他的偏好,让他产生一种他们已经相识多年,彼此再了解不过一样。
这样的错觉越来越常见,他总觉得他们是曾经认识的,也许是在错乱的时空里,也许是在他遗忘的过去,然而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因为谁都知道,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一个多月后,越沧海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来到了季家的祖坟地,在黯淡的红月下凝望着一片伫立的墓碑,密密麻麻足足立着几百块,如无言的幽影,被月色笼上一层茜纱,更是诡异阴森。
季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在漓玉泽许久,十分古老了,人总是要归根的,每一个季家的人都会被埋葬在这里,然而在外漂泊的人太多,客死异乡的也太多,幸运点的尸首会被同乡带回来,但不幸的占大多数,最终连个衣冠冢都没有,墓碑上也不会刻下他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