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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睡哪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陆氏整栋办公大楼隐入黑夜中,只有少数几个窗口还亮着灯。

昏暗安静的环境总是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陆西沉看着办公桌上堆成小山一样的文件意识飘浮,他点了根烟,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今早祈霂不自在的样子。那点异常的反应当然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下意识的选择遮盖过去,没有去深究那背后的原因。

烟草的味道让陆西沉提了神,思维愈发清晰起来。原本想着把小学弟拐回家走走日久生情的套路,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早上周鹏那通猝不及防的电话让这种含情脉脉的路线方针瞬间化为乌有。

陆西沉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一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办公室的准点报时器响了,“嘀——”的一声响打断了陆西沉的思绪。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陆西沉皱着眉头抖了抖烟灰,想了想到底还是拎着外套出去了。

公寓本就是图方便买的,离公司并不远,开车也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因此回到家看着沙发上蜷缩着的人时,陆西沉都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客厅里开着寥寥几盏灯,不算太亮,却给略显空荡的房间增添了些许暖意。

祈霂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今早陆西沉就发觉自己的衣服对祈霂来说有些太大了,还打算什么时候带他去买几套合身的。但此刻看着祈霂整个人软乎乎地缩在他的衣服里,脸上也睡的红通通的,陆西沉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有种占有欲得到满足的快感。

或许,就穿自己的衣服也不错。

屋外是料峭的寒意,屋内的不算太宽敞的沙发上躺着他的心上人。陆西沉怔了怔,一种难言的安宁感在他心头蔓延开。这种感觉让他颇有些上瘾,恍惚间那些纠结的情绪全都灰飞烟灭。

陆西沉盯着呼吸平稳的祁霂,此时此刻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是不会放手的。”自己决不可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他咬着牙,颇有些恶狠狠地想,“祁霂,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陆西沉拿起手机往阳台走去。这几天气温大跳水,一场雨过去,更是冷到了骨子里。

陆西沉随手拨了个号码,开口的声音沾染了外面的寒意,听起来冷冷的:“孟叔,去趟醉生梦死,把祁霂的合同拿回来。”这句话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查一下祈家的事,另外我要知道祈霂在醉生梦死的情况,全部。”

——

一通电话交代完,陆西沉觉得心口空了一块,轻松了不少。他想再点支烟,一摸口袋,烟倒是在,打火机却没拿。陆西沉舔了下嘴,也歇了心思,靠在栏杆上无意识的朝远处看。

冷风扑面,陆西沉没来由的想到,也是这样一个有风的寻常天,他曾见过一次祈霂睡着时的模样。

那是在高三专用的自习教室里,那天陆西沉像往常一样下晚课回家,路过自习教室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就往里扫了一眼,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他看到了睡的毫无防备的祈霂。

他当时觉得有趣,晚自习下课,走廊上那么吵,这位小学弟竟然还能睡的这样香。陆西沉十分怀疑自己要是不叫醒他,说不准这位小学弟能睡到教学楼关门。

于是出于善心,陆西沉走了进去。祈霂当天穿着一件宽松的白卫衣,看起来十分显小,他趴在几本书上,睡得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陆西沉饶有趣味的看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桌子。被吵醒时,祈霂还很不清醒,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待到看清楚自己的脸后,才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醒过来,嘴巴喃喃地喊他学长,又语无伦次地解释说自己想提前感受一下高三的学习氛围,所以才到这边自习室来学习。

“学习?”陆西沉有些好笑的发问,语气颇有几分质疑,难道不是来睡觉的吗。

祈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辩解:“是…是政治太无聊了……而且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陆西沉瞄了一眼他桌子上的政治书,不置可否。他也不想像个教导主任一样抓着人不放,于是适时出声打断他的尴尬:“下课了,收拾一下回家吧,一会儿该关门了。”

祈霂乖乖答好,又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陆西沉看着他心里痒痒的,突发奇想,正准备提议一起下楼,就被许桉急冲冲的声音打断。

“小霂,还好你没先走,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老师办公室耽误了一会儿,你再等我一下啊,马上就好。”许桉略含歉意地看着祈霂。

原来是来等许桉的,陆西沉眼里的情绪瞬间淡了,他也没打什么招呼,话也不说就转身下楼了。到了楼下才发现又起风了,大晚上的竟有些冷,不知怎么的陆西沉莫名的想起祈霂穿着的卫衣,看着挺单薄的,不知道会不会冷。

这个想法来得突然,打得陆西沉有几分措手不及,他尚来不及探究这点心思背后的含义,就想到刚刚许桉话里话外亲近的样子。陆西沉无端的烦躁起来,他啧了一声,话音里带着轻微的恼怒,自己操这个心干什么。

——

时间回到现在,陆西沉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竟然能把当时的那段小插曲回忆的分毫不差。他暗自苦笑,现在想来,其实一切早有征兆,只是那时自己深陷其中,又是在十七八岁那个要命的年龄,一时看不清自己的心罢了。

他一直以为雨中的惊鸿一瞥是自己对祈霂心动的开始,其实不然,那只不过是揭开他内心的导火索。

他对祈霂的在意,远比他自己意识到的要更早。或许连陆西沉自己都记不清楚,是在哪个不经意的瞬间,那颗名叫心动的种子就已经悄悄埋下。待到他发现时,那颗种子早已长成了苍天大树,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难以忽视。

原以为是有缘无份,这段年少的感情终究是没有结果。没想到上天竟然让他再次遇到祈霂,命运的天平倾斜到他这边,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了,陆西沉想,无论怎样,祈霂现在是他的。

想到睡在沙发上的人,陆西沉的心软了一下,他现在有充分的时间和无数的借口去亲近那个人,比如现在,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抱他回房间。这么想着,陆西沉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然而这个计划到底还是没能实现,祈霂在陆西沉靠近之后便醒了。

陆西沉在他睁眼前便收回了动作,自然的当作无事发生。

“学…学长,你回来了…”祈霂声音里带着几分困倦。

陆西沉“嗯”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刚回来,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有点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祈霂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几句话说的有气无力的,陆西沉听的直皱眉头,他抬手摸上了祈霂的额头,果不其然,一片滚烫,又复烧了。

“今天的药没吃吗?,怎么又烧了?”陆西沉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担忧,刚准备起身去拿体温计却又改了主意:“还是去趟医院吧,现在就走。”

“学长,我没事,我吃了药的,睡一觉就好了,真的。”祈霂抓着他的衣角,眼里还带着水雾,撒娇似的:“我不想去医院。”

陆西沉看着祈霂抗拒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妥协了。他不由分说的把病号抱上床,量了体温又喂了药。

祈霂被陆西沉细致的照顾弄得脸红,动作越发显得局促起来。他在陆西沉耐心的目光下慢吞吞喝着热水,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陆西沉今晚打算睡在哪里?”他在白天没人的时候小小的参观了一下这个房子,知道还有一个卧室便稍稍的放下心来,自己睡的应该是客卧。

但是学长怎么还不打算走,自己药都吃完了,水也要喝完了,陆西沉还是一副稳如泰山,丝毫没打算挪屁股的样子,所以他今天晚上要睡在哪里,不会要和自己睡一张床吧?!

祁霂被自己的猜测弄得越发尴尬起来,喝水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缓慢了,他频频偷瞄陆西沉的脸色,在心里酝酿着,想着要怎么开口才不至于太过唐突,然而就算再怎么拖延时间,水也总有喝完的时候。

陆西沉当然不知道祈霂的小心思,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以为是又严重了,赶紧让祈霂躺下。

祈霂眼神躲避,吞了吞口水,到底还是没忍住:“学长…学长,今天在哪里睡?”

陆西沉一怔,眼底随即荡开一抹调笑,似是没想到祈霂会问这种问题,一时起了些别样的心思。他慢慢压在祈霂身上,靠在他的耳边,声音低沉又缱绻,磨人似的故意道:“你说我睡哪?小学弟,你睡得可是我的主卧。”

“瞪”的一声响,祈霂脑子里一直绷紧的弦彻底断了,他不可思议般的睁大眼睛,耳朵倏得红了。

陆西沉这晚最终还是和祈霂一起睡了,以祈霂的反复高烧为由。起初祈霂还身体僵硬的和他保持距离,但到底是身体不舒服,又有药效加持,没撑多久就睡过去了。

睡着的祈霂动作渐渐变得不规矩起来,没了刚刚的拘谨,整个人无意识的往陆西沉的身上贴。

陆西沉心里暗爽,顺其自然的将人抱了个满怀。

夜已深,陆西沉却毫无睡意。怀里的人较高的体温即使隔着衣服也能被清晰地感知到。想起方才自己提出一起睡时,祈霂不可置信又有些不情愿的模样,陆西沉皱了皱眉头。

祈霂手腕上的红痕未退,孤立无援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的陆西沉既心疼又隐隐有些扭曲的痛快。他承认自己有些卑鄙的趁人之危,他用温柔的借口掩盖着自己那些见不得人心思,强势的打破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上天确实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绑住祈霂的最佳时机,他只需稍加利用,便能将这人彻底的占为己有。

陆西沉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心里有了算计,往后就算祈霂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的待在自己身边。

孟冬做事挺利索,法的解着衬衫的纽扣。

祁霂被陆西沉强势的动作冲的头脑发昏,反应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本应该害怕的,可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样也好,这种顺理成章的感觉让他不必越过心理的重重阻碍,不必摆出那些虚伪做作的丑态,去学着那些勾栏式样,做着那些自己都瞧不上的事,千方百计的只为勾引人上床,即使……这人是他的心上人。

于是当陆西沉埋进他颈间轻吻时,他适时的开口提醒道:“学长,我自己弄好了。”

“嗯?”,陆西沉有些不解,“你说什么?”

祁霂突然开口是陆西沉没想到的,他以为小家伙会羞得一直装死下去。

“刚刚说什么?”陆西沉声音微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见陆西沉没听懂他的意思,祁霂抓住了他的手一路滑下去,最终停在了那个隐蔽的地方,他再次开口:“我说我扩张好了,学长你可以直接……”

话说到一半还是没能说下去。

陆西沉被祈霂大胆又有些孟浪的动作震惊到了,一句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谁教你这些的?”

这句话刚说出口,陆西沉就意识到说错话了,他暗骂自己一句,有些懊恼。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强烈的耻辱感袭上心头,霎那间,祁霂觉得无比难堪,莫名的冷意席卷而来,冷的他浑身都在发抖。

陆西沉有些心慌:“抱歉霂霂,我不是有心的。”

祁霂思绪混乱,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紧抿着嘴一声不吭。

良久,他才若无其事地开口说道:“没事学长,继续吧。”

一句谅解的话并没有让陆西沉宽心,相反,他觉得更不对劲了。

从到床上开始,祈霂的态度就有些奇怪,到底奇怪在哪里,刚刚陆西沉气血上头,顾不得太多,这会儿被一打岔倒是发现了些端倪。

祈霂出奇的镇定,不像是接吻时害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床上的祈霂像是变了一个人。明明身体害怕的发着颤,却表现的像个游刃有余的老手。

心更慌了。

陆西沉承认今晚的局面是他有意促成的,甚至不惜用了点手段。祁霂好不容易留在他身边,不发生点什么,他总觉得不安心,觉得抓不住他。

但是当祁霂自己做好了准备赤裸裸的躺在他身下,强装镇定地说自己准备好了可以直接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快感,有的只是心疼,密密麻麻的心疼。

这不对,他的小学弟不应该是这样的。

陆西沉深呼了一口气,俯身抱住了祁霂。

祁霂被陆西沉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有些不解:“学长?”

“霂霂,把那些都忘掉。”陆西沉说。

“什么?”,祁霂收拾好情绪开口问。

“把那些都忘掉,我不喜欢,我的人我喜欢自己教。”陆西沉道。

开玩笑,他的人轮得到别人调教吗。

“还有你发烧刚好,谁让你自己做那种事了。”陆西沉话题一转。

注意力被这么一分散,祁霂那点情绪倒是淡了。

“我发烧已经好了,我……”,祁霂有些语无伦次。

“嘘……”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陆西沉打断,“乖,别说话,让我抱抱。”

说来奇怪,刚刚那种干柴烈火的氛围祁霂没觉得紧张,如今这种含情脉脉的拥抱倒让他生出些不自在来。

“学长,不……不继续了吗?”祈霂小心翼翼的问。

继续?他还想着继续?陆西沉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本想着教训他,话到嘴边杀了个回马枪:“继续啊,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的人我喜欢自己教,你要不要学?”

祈霂没想到话题能转到这上来,红着脸没吭声。

陆西沉却没打算放过他,“问你呢,学不学?”

“学……”,声音小的要命,“那…学长从哪里开始?”

“从哪里开始啊,我想想……就从改称呼开始吧,我们都不在学校了,你还学长学长的叫,不合适吧。”

“那叫什么?”

“叫什么?”,陆西沉略微思索,脑海里突然闪过高中时期祁霂叫许桉那个逼的模样,一口一个许桉哥哥的叫的他浑身不爽。

按下心头的那点酸意,陆西沉装作不经意的提议:“这样吧,我也虚长你两岁,你叫声哥哥不过分吧”。

“哥哥?”,听到这个称呼,祈霂脸色涨红,他把这称呼在口中念了几遍,愣是叫不出口。

“怎么不说话,叫啊”,陆西沉催促道。

“哥……哥哥……”,祈霂支支吾吾。

这声的哥哥喊的陆西沉心都要化了,心里舒坦的不行,嘴上却不饶人:“结巴什么?重新来。”

祈霂红着脸又喊了一声,这才叫人满意。

陆西沉抬手摸上了祈霂的脸颊,少年皮肤细腻光滑,脸上又泛起了那种害羞的红。陆西沉仔细打量了一番,估摸着祈霂那阵情绪应该是过去了,才说:“乖,张嘴,哥哥教你接吻……”

“嗯……嗯…”,细微的呻吟混合着口水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地放大,沙发旁的落地灯发出暖光色的灯光更添了一分暧昧。

自从上次陆西沉说要教祁霂接吻后,两人之间仿佛突然变了一种相处模式,客气又拘谨的状态悄然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更为频繁的肢体接触。

陆西沉常常压着祁霂亲吻,美名其曰检验教学成果。

极其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偏偏祁霂开不了口拒绝,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压根不想拒绝。

吻逐渐加深,舌头戏弄似的舔舐着口腔,鼻息声变得粗重。

祁霂被吻的大脑缺氧,恍惚间,他觉得陆西沉压着的他力道更重了,身下的沙发柔软,他整个人陷了进去,一时有些飘飘然。

陆西沉上位者的姿势占据了绝对的主导权,可他仍旧不满足,控制欲在祁霂的乖顺下陡然放大。

他一只手将祁霂的两个手腕狠狠地按在头顶,另一只手不打招呼的伸进了祁霂的衣服里,在腰部不断摩挲,力道丝毫不知收敛。

少年人皮肤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只是太瘦了,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不堪一折。

陆西沉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心想还是要养胖些,不然以后…怕他受不住。

手从上衣抽了出来,缓慢朝下摸索,最终停留在某处。

陆西沉隔着衣服揉搓着祁霂的屁股,时不时地使劲一抓。说来奇怪,祁霂变瘦是肉眼可见的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唯独这里倒是没什么变化。

祁霂在陆西沉的手伸进睡衣时就有些慌了,他迟来的意识到今天有点不一样,前两天陆西沉说教他接吻就只是接吻,手可是规矩的很。

今天竟然揉上了那个地方。

祁霂身上的睡衣是陆西沉亲自选的,柔软亲肤。此刻却仍让他有些不满,觉得这衣服甚是碍事。

陆西沉极力压下自己想撕了这条裤子的欲望,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起来,终于在祁霂不断地颤栗中,他顺势起了身。

祁霂大口喘着气,脸颊通红,身体轻轻地发着颤,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

“把衣服脱了”。陆西沉声音沙哑。

“在…在这吗?”祁霂声音小的要命。

“这怎么了?”,陆西沉反问,完全没意识到祁霂在顾及些什么。

祁霂无措地咬了下舌尖,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的环境。空旷的客厅,由于两个交叠的成年男人而显得格外拥挤的沙发,以及…面前打着领带衣冠楚楚的陆西沉。

他动作停顿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便听话地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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