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
黎怀玉自那日和傅永驰一夜后,大半个月没有接过客。傅永斯也没来过百乐门,他终日在百乐门不是看书就是打理花草,清闲而无聊。
他想做点什么,但问自己真正想做什么他也不知道,求知的渴望模糊,他不似姐姐学的是文学系,有明确目标,真让他舞文弄墨,他反而愁白头。
今日天晴,他在后院一通忙活。
上回他用雏菊牵牛交互,想要培养出紫菊失败了,沾了牵牛花粉的雏菊迟迟没有开花,甚至自己的本花也没有开出来。
看来想要把花养出不同,不是每个花种都适用。
他还记着和沈小姐的约定。
未能如愿开花,他望着光秃秃的花枝叹了口气。
黎怀玉弯腰将花枝周围的杂草拔去,身后琳琅女声入耳,“小花,我来啦。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黎怀玉闻声回身,笑意盈盈,“沈小姐,你来了。”
“对啊,我来看看你。”
她今天没有和上次一样穿摩登洋裙,一身利落衬衫裤装,绑了高马尾,像极都市在政府从职的女白领。
沈曼婷上前来,在花丛中梭巡,满是期待,“怎么样,上回的花成功了吗?”
黎怀玉摇头,“没有,没有开出花来。”
沈曼婷不意外也不失落,“没关系,试验总会有成功失败。”她瞥到檐下石桌上摆着的书籍,翻了翻,是本陈旧的基础科学类植物杂交法。
“小花,”她坐到石凳上,翻着书页,“你就是看这些书学的养花吗?”
“嗯,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
“那你很厉害了。真的,没有入门基础科学知识的人看这种书基本上等于是天书,你不仅看懂一部分,还能实际操作。”
黎怀玉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笑笑。
沈曼婷认真看书,发现这书有的内容已经跟不上如今的更迭,很多初始科学发现已经被推翻,在西洋的大学课堂,已经启用新的自然课本。
“小花,我的导师过几天会来上海,开一场公开科学课,你想来看看吗?”
黎怀玉意外不已,“我?我可以去吗?”
“有什么不可以,公开课谁都可以去的。”
他失落低头,“算了吧,我去了也听不懂的。”
沈曼婷放下书,“去嘛,你这么聪明,说不定能听懂一点。初次课他不会讲太深的。”
黎怀玉心中纠结,他没想过自己也可以去上课,还是国外远道而来的大学教授的课。
“要钱吗……”他有些局促。
“当然不要啊,大学校园很开放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