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他仿佛把陆意洲气了好几次。
“你知道他那句方言的意思吗?”
陆意洲想重复一遍,但第一个字说出口后,他思考片刻,没有再说下去。
柏延诚实道:“我听不懂平成话。”
“难怪,”陆意洲胸前起伏小了一些,支支吾吾道,“反正那句话的意思不太好。”
“很脏。”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柏延道。
陆意洲生硬地别过头,脖颈处牵起几条利落的线条。半晌,他掩饰道:“你能不能抓一下重点?谁说是为了你,重点是,他那句方言很脏!”
“哦。”
柏延若有所思:“那句方言意思不太好,所以你为了我,才冲过去和他理论的,对吧?”
陆意洲:“……”
上车后,陆意洲没有像先前一样和他坐在后排,而是一言不发地进了副驾。
柏延下午三点出门,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他疲累地靠着车窗,也没有想打破僵局的意思。
他觉得陆意洲自己都能把自己哄好。
根本无需他费心。
柏延眼皮子打架,将要迷迷糊糊地睡了,手机一震,锁屏上显示柏庭给他发来两条微信消息:
“小延,尹随山在我这赖着不走。”
“你们婚姻出问题了?”
柏延在输入框中删删改改,正想着说明他和尹随山离婚的事情,柏庭那边又发来一条五秒的语音。
偏偏他手指一滑,按在了播放键上。
“小延,我听说你最近和陆意洲走得很近?”
柏延手机音量开得不大不小,刚好是坐在副驾驶的正主能听到的程序。
此时此刻,陆意洲仿佛一只听到主人谈及自己,立马竖起耳朵的金毛。他看似装模作样地低头看手机,实则悄悄把椅背向后调动了一些。
柏延知道陆意洲在偷听,指尖在录音键上停留一会儿,道:“哥,我在外面呢,回去再聊。”
话音未落,陆意洲“嗖”地一下把座位调了回去。
翠湖天地和燕京大学不同路,柏延估摸着陆意洲要返校,便给司机报了一个好打车的地址,准备待会儿下车再拦一辆出租。
“你不回翠湖?”陆意洲问道。
柏延:“回啊。”
他看了看后视镜,发现陆意洲撇撇嘴角,不悦道:“那你下车做什么?我们一个方向。”
“你不回学校?”柏延以同样的方式问他。